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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元宝之神话时代 / 第四章 “三更授徒”是个梗

第四章 “三更授徒”是个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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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精卫爱上了晨钟
  追日两日后才回来。脸色稍显苍白,须发似乎都长长了些。看着倒像一下子长了几岁。他一向少言,元宝也没去追问他两天来的行迹。只见他给精卫带回一个包裹,自己手里则多了一个手杖。元宝隐约感觉,他应该是去了一趟精卫的家。后勤女队一直说缺些洗漱用品,追日带回来不少羬羊脂,还给行动总队带回了流赭,涂在牛马身上防病。
  原以为追日会去主动亲近精卫,他却并没有这样。相反,同在总部,追日总是在精卫不在的时候才过来。元宝告诉他白墨蓝三大望族之间的恩怨,追日沉吟良久,建议为全营人马建档,详细注明其出身、专长、表现等各项信息;还主张扩大编制,培养领导层。元宝正有此意,当即赞同。尽管各项工作进展顺利,菩提却依然没有踪影。元宝认为情报组应该加强工作力度,她从精卫的谈话中受到启发,觉得应该重点调查名流望族,尤其是了解他们背后的神族。也许后者曾跟菩提等人有过接触,也未可知。
  以精卫的出身,她应该比较了解神族,可精卫似乎只关心海神和蓝族,每天收集汇总相关信息,对其它情况则不予置评。姮娥一开始很抵触精卫,骂后者刺探蓝族情报;后来经元宝劝说,她原本心地光明,又深信本族在云珠一事上占着理,不怕对手了解真相,索性也就放手让精卫去查。
  现在元宝也跟着姮娥与精卫的调查,稍许了解到了一些海神与蓝族的故事。原来西方海神名叫烛龙,也就是暮鼓与晨钟的父亲。晨钟暮鼓原是一对孪生兄弟,他们的母亲㻬琈是玉神吴刚的长姐,生育的时候难产而死。烛龙续娶月神的小姨蛮蛮,生葆江。蛮蛮却是位心地狭隘的女子,哄得烛龙与前妻所生两位长子离心,一心只疼幼子葆江。晨钟暮鼓两兄弟中,晨钟尤其憨实,对继母幼弟真心相待,从未计较过个人得失。烛龙原是何等多谋善断的一个人,却被小妻子迷了心智,一心只怀疑晨钟藏奸,先是言语冷淡,继而刻薄以对,甚至谋算了晨钟几次。晨钟司晨,烛龙两夫妻藏了他的报晨鸡,让他误时两次,失了天帝的信任。晨钟为了不再误时,每日在赤华木树枝上睡觉,等待黎明,蛮蛮又领着葆江在树下燃篝火,准备烧死晨钟。晨钟不想让老父为难,只好离家游历,至今都没有回家。
  得知这些故事后,元宝很惦念与自己分头去找菩提的暮鼓。当初见到暮鼓,看外表他是个阳光少年,像是顺境中成长的富家子,没想到他们父子之间竟有这样的矛盾!很少有情报涉及暮鼓,他是怎样面对昏聩的老父、狠毒的继母的呢?又是怎样对待同病相怜的兄长的呢?
  不久后,被元宝惦念着的暮鼓竟然来了,身边还带来了二八神。他们两人不像元宝这样混得风生水起,还有了自己的队伍,但他们带回了菩提的消息。现在时空失序,王母将昆仑行宫设为众神祗暂栖之地,暮鼓与二八神从众神口中得知,菩提此时也在昆仑一带。
  精卫这时候风一样地奔了来,立在门口,目光灼灼地盯着暮鼓;暮鼓看着这个女孩,眼神却很茫然。元宝向精卫介绍说这是暮鼓,精卫的脸上立马就爬满了失落。元宝电光火石间意识到,精卫想要见的人,怕不是跟暮鼓长得一模一样的哥哥晨钟吧?守着一屋子男生不好相问,元宝准备找时间好好跟精卫谈谈,聊聊女儿家的心事。
  有暮鼓与二八神加入,总部力量大大增强。暮鼓擅长组织各种活动,协调不同人等之间的关系;二八神则善做预决算,可以主管财务。追日腾出手来认真抓训练,培养选拔跑步骑马人才。精卫不再每天埋在档案堆里,而是追在暮鼓身边陪他组织活动。可惜她心思单纯,不擅长跟人群打交道,做起事来每每失措,被暮鼓嫌弃。难得她收着小姐脾气不往外发火,依旧跟屁虫一样地随在暮鼓身后。精卫长得漂亮至极,自来到此处,每天都有不少男队员找各种借口过来总部办事,弄得元宝不得不限定办公时间、业务范围,依旧不堪其扰。这回精卫每天跟着暮鼓跑,小伙子们也都如影随形跟了上去。别说,暮鼓还真有这个本事,把一帮对自己有敌意的男队员指挥得团团直转,没机会转的还抱怨暮鼓不给自己表现机会。
  元宝找机会问了精卫,果然精卫早就认识晨钟,而且她此次离家,就是来找晨钟的。她是怎样认识晨钟的呢?精卫讷讷了很久,才说,是在快要溺毙时认识的。
  精卫喜欢游泳,尤其喜欢傍晚在大海中游泳。海面上粼粼的波光像是父亲温暖的目光,精卫总是踏着海浪玩耍良久,看着太阳沉沉落下,她就知道父亲快要回家了。此时她会跳出海面飞回家。太阳神羲和有九个儿子,十二个女儿,精卫是他最小的女儿。她与父亲单独相处的机会并不多。每天在大海中游泳,在精卫看来,就像陪同父亲上、下班,是她感觉最幸福的时刻。
  有一天,精卫在海中游泳,突然遇到了暗流,被重重地打翻在深水里。暗流像一个极速的漩涡,没有重力,把她托在手中旋转。精卫不记得自己在水中曾否呼吸,只觉得眼前突然闪现几个画面:小时候,夏天跟姐姐们玩泼水,自己输了哭鼻子;偷坐父兄去值岗的马车,有一次险些被跟随着的雨师当做雨种倾倒出去……总之,都是些与水有关的记忆,随精卫像螺一样在海浪中翻转。此时的精卫感觉出奇得冷静,没有挣扎和反抗,任由海浪将她推入海底再拉出水面。
  这时候,突然有只手托住已昏迷的精卫的头,带她顺着海浪站立在潮头上,领着潮头冲到了岸边。羲和身边的甲士此时就在岸上焦急等待,大约羲和也发现了女儿遇险的情况。上了岸的元宝已被暗流切割得遍体鳞伤,至今都无法展翅飞翔。从甲士口中,精卫才知道,救出自己的是海神的长子晨钟。
  精卫后来有否见过晨钟,她自己不提,元宝也没有张口问。元宝猜测,以日神、海神之间矛盾之深,大约精卫与晨钟两人也很难有机会再接近。看精卫寻找晨钟的执念之深,估计她看待晨钟不止是对恩人。不止是恩人,那么是恋人么?是相思还是单恋?不管是相思还是单恋,想起追日初见精卫的表情,元宝都替他惋惜,他应该没机会了呢!!
  追日不知道元宝在替他惋惜,每天忙于训练。他现在组织了一个骑兵情报班,每天往返于营地和昆仑之间。追日的骑兵班“捡回”了不少暂栖在昆仑的神仙:太神伏羲,谷神后稷,战神刑天,乐神晏龙,……。得了这些神仙加盟,总部顺势成立了元老营。谁来任元老营首领呢?追日推荐了日神羲和。他这时候才告诉元宝,当日他送羲和的使节出门,离开营地的两天里,其实受邀去了羲和的帝宫,还被羲和认做了义子。
  元宝咋舌说:“你成了羲和的儿子?岂不是成了精卫的哥哥?那你跟精卫之间不是更没机会了?”追日的神态便有几分暗淡,他垂头说:“我知道精卫喜欢的是晨钟。她来营地,是听说我跑得快,想请我帮他去找晨钟的。羲和帝不想让她找到晨钟,才把我招去了帝宫那里。后来精卫求过我,我没答应。你也知道,日神与海神之间矛盾太深,精卫与晨钟之间很难结亲的。”元宝想问,为什么羲和会提出认追日为义子呢?他不想让追日来唤回精卫失落在晨钟身上的感情吗?转念一想,也许羲和认为追日出身太低,配不上帝女;但这个理由会伤了追日的心,不提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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