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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雄鸡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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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三言两语,打发走爱八卦的杨玉兰后,便和武尘苍回到了暂住的房间内闭目养神。
  于海波进来告诉我:“大师,刚才您手机落炕上了,刘大师打来电话,说今晚不回来了,让我跟您说一声儿。”
  “哦,好,我知道了。”
  “师父,弟子忽然想起一事。”武尘苍说道。
  “什么事?”
  “风气之运行,绝非一日之事,必绵延长远,今一岁将竟,洞内灵气已然他去,所剩不足,况且昨夜尸婴又吃了一惊,若于今夜逃去,如何是好?”
  我心头一震,武尘苍所言不差,于山村的人从未提起过怪婴一事来,保不准它是个隐匿来的黑户?
  “横竖它不能遁地去,我看咱们就辛苦辛苦,今晚去盯梢吧?”
  武尘苍低头一忖,好像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点头说道:“就依师父。”
  夜幕逐渐降了下来,我和武尘苍早已酒足饭饱,今晚的任务很简单,只要悄咪咪的趴在那儿,睁大眼睛看就行了,若是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便经仔细地观察之后,立刻向青云道长汇报。
  寒冷的西风,一直徘徊在我们的左右,好像存心和我们过不去一样。武尘苍风风火火地往前走,身上的几嘬鼠毛被风吹的造型奇特,让我这瘦弱的小身板儿在颤抖之余,仍旧忍不住要发笑。
  “今晚好静啊!”我心里突然有些不安。
  武尘苍苦笑了一声:“寒风呼作,衰草簌鸣,师父,何静之有啊!”
  我不置可否,心里不安的感觉依旧存在。草木风声响亮于耳,我并非听不到,但还是感觉太静了,这种“静”在心里,有些诡异,也有些瘆人,而这通常意味着,将要有事情发生了。
  面对我表露出来的隐忧之色,武尘苍却并没有放在心上:“师父放心,那尸婴虽然骁勇,但使师父不受其害,徒儿还是能够做到的。”
  看着自信满满的武尘苍,我郑重的点了点头,这既是在肯定它,也是在安慰我。
  沿着并不陌生的沙砾土路,没走多久,那苍耸的石壁便又一次矗立在了我们的视野中。
  俗话说,“一回儿生,两回儿熟”,我们两个轻车熟路的走上了石阶,准备到最后的那个拐角儿处进行蹲点。
  武尘苍刚迈上石阶,却忽然停了下来,它看着我,灿然道:“师父,我身行矮小,利于潜踪,当居于前,咱们隔开一段呼声能及的距离,方便行事。
  看着武尘苍诚挚的面孔,一股暖流涌进了我的心里,其实我对它的真实意图心知肚明,这么远的距离,就算真的发生意外,也足够我用来逃跑了。
  我犹豫再三,虽然这么做很不地道,但我还是厚着脸皮答应了,因为我不一定成为帮手,反而极易成为累赘。
  “那好,你在前边儿小心行事。”
  “知道,师父。”
  我话音方落,武尘苍便答应一声,超然领先,而后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于是,在徒儿真情的抚慰下,我心头的阴云一扫而散,也十分轻快的踏上了石阶,“我就不信了,还能因为一次心血来潮丢掉性命不成。”
  可就在我刚往上走了几步的时候,竟忽然闻到了一股似有似无的芳香之气!
  咦?奇怪,难道是武尘苍的体香?
  (这个想法还没形成就已经被扼杀在某个神经末梢了。)
  那是怎么回事?
  等等!!!
  我按捺着紧绷的心弦缓缓的回过头去,顿时亡魂大冒!
  石阶下,不知何时,嫚立了一个女子,一个冰肌玉骨,美艳无双的绝世女子!
  美梦成真?不对!
  她见我神色呆怔,娇痴一笑,扭动着纤细的腰肢,风情款款地走了上来。
  顷刻之间,近在咫尺,馥郁的芬芳透过一层轻薄的柔纱飘扬而至,让人神魂颠倒,意乱情迷。
  “官人,让妾身等的好苦啊。”吴侬软语中,甜息扑鼻,任尔如何心如磐石,也该春思漾荡,想入非非。
  我强装淡定,问道:“哦?你是何人,等我干什么?”
  佳人扑哧一笑,情乖意浪,媚眼如丝:“官人好痴啊,你我前生造就的姻缘,今夜岂能错过。”
  见我不解其意,她欲语含羞:“襄王神女之事,巫山云雨之欢。”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只要不是天生地长的白痴,就明白接下来要干什么了。
  我稳了稳心神,从兜儿里取出一件宝贝,攥在手中,笑道:“竟然有这等好事!你既然有意,我自然也上道儿,送你一样东西,权当定情信物,来,离我近些。”
  她倒十分听话:“官人,要送妾身何物?”
  “哼哼,何物?你来看!”
  见我脸色突变,她一怔之间,我手中的“真阳符”已经打在了她的身上。
  “啊!”
  一声惨叫过后,她重重的摔下了石阶。
  我急忙拔出青枯,正色道:“无耻孽障,还敢魅惑小道爷我?真是胆大包天!”
  说完这话我的心一阵伤疼,难道我身上道气当真少的可以忽略不计?她看不出我是捉鬼的么?
  女鬼从容的站了起来,愤怒使她丢掉了伪装。
  “我靠!”
  尽管已有心理准备,但我还是被恶心的不行,此时那副绝世佳人的月色花容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七窍流血,惨不忍睹的不折不扣的骇人鬼脸。
  女鬼阴冷的眼神让人如坠冰窟,她轻蔑的冷笑一声,十分猖狂:“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完不给我稍加思索的时间,便不留余力猛扑了过来。
  我有些惊慌失措,却也没有忘记挥剑劈砍,但她的速度极快,轻松的避过剑锋不说,还毫不费劲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痛苦的窒息让我思维有些混乱,但我还是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扼住我咽喉的那双鬼手。
  “啊!”我将戡鬼诀对准了自己的脖子,剧烈的疼痛迫使她松手。
  我趁机跑到了石壁下,来不及庆祝劫后余生,急忙气沉丹田,大声地呼喊:“武老灰,救驾,快来救驾!”
  不知道我这声嘶力竭的喊叫惊动武尘苍了没有,但看那女鬼恐怖到极点的面容上,透露出的竟是忌惮之色?
  这情形让我很是惊讶,不过我很快就发现了个中玄机——戡鬼诀废了她一只手!
  “师父,快跑,快跑!”
  头顶传来了武尘苍急促的喊叫声,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看到一个怪异的身影,由上而下,扑将而至。
  我大惊失色,急忙就势一滚,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胳膊上还是被抓出了几道血痕。
  是尸婴!
  意外,终于还是发生了……
  尸婴伤了我之后,并没有急于补上一刀,而是回到了女鬼的身边,看样子极为恭顺,可就在它看到女鬼那只废掉的手后,眼神里立刻迸射出了热烈的光,恨不得把我撕碎的血光!
  我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一半是因为疼,一半是因为心里没底。
  尸婴此刻怒火中烧,正用困兽般的眼神盯着我,看样子它恨我已经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武尘苍的身影如约而至,它大义凛然道:“师父,你先走。”
  我自然没有那么不要脸,但这尸婴曾让张啸杰吃过大亏,对它的底细我们一无所知,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不是它的对手。
  面对赤裸裸的死亡威胁,我都惊讶于自己突如其来的勇气:“拼上一死,绝不后退!”
  “咯~”
  突然,一声高昂的鸡鸣响起,瞬间点燃了我心底希望的火花。
  是司晨大吏!
  看到驰骋而来的大公鸡,我松了口气,直接瘫坐在了地上,这才意识到刚才有多危险,自己有多害怕,汗流浃背不算什么,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面对正道之神的神威,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尸婴彻底崩溃了,它好像一只斗败了的鹌鹑,狼狈的躲到了女鬼的身后,没胆再敢耍弄威风。
  “大神饶命,大神饶命!”
  面对女鬼的跪地乞饶,大公鸡竟然回头静静地看着我,那意思是让我决定?
  这可有点受宠若惊,我急忙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对司晨大吏道:“有劳大神了,待小道审她一审。”
  我走到女鬼的跟前,说道:“把脸给我换回来,这我看着恶心。”
  女鬼不敢怠慢,急忙收起本相,换成了那副绝世容颜:“大法师饶命,妾身害人,也是迫不得已啊!”
  “胡说,这也能推脱掉?”
  女鬼泣诉道:“大法师在上,容语柔申辩。妾身命途坎坷,尚未出阁,被妖人掳去,日夜奸淫,妾屡次求死不能,直至身怀六甲,才被用药鸩死。尸身被埋在此处,又不知那妖人用什么邪恶阵法,将妾身魂魄镇住,拘泥于此,不能他往,求生又不得,求死又不能,呜呜呜。”
  语柔惨切的话语激起了我心中的熊熊怒火,真恨不得将那个妖人碎尸万段。
  “妾身腹内尸胎长成,夺了此处的风水,法力不断增强,竟逐渐冲脱了阵法的拘束,妾身糊涂,为夺得一线生机,只能以吸取精阳进行修炼,期望有朝一日能冲出囹圄,往地府轮回,来世做牛做马,也好过在此凄凉啊”
  “所以,于海川真是你害的了?尸首呢?”
  “妾身沉冤待雪,善报杳然,实在迫不得已,于相公现在我儿腹中。”
  “什么!”
  于海川被它生吃了?!
  我看着眼前这对母子,心中不胜怆然,语柔红颜薄命,妄受冤灾,其经过怎一个惨字了得。
  而这尸婴,魂魄都已经归附,只待呱呱坠地,却仍不免夭于腹中。
  于海川虽然动了色欲,但他也只不过是个平凡人而已,怎么能求全责备呢。
  杨玉兰此时此刻说不定仍在思念着她的丈夫……
  这一切的一切,都拜当初那个罪魁祸首所赐,若此等败类不堕入阿鼻,则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师父,此案已经破了,他们怎么处置?”武尘苍把我从愤恨中拉了回来。
  “我未登天师位,很难和地府取得联系,要不等青云道长回来再说?”
  武尘苍摇了摇头:“夜长梦多,依徒儿看,就交给大神吧。”
  好主意,大公鸡属于在编人员,这也算是它的分内之事。
  于是,威武的司晨大吏未加迟疑,便毫不留情的将尸婴啄死,那女鬼正惊慌之际,只见五色翮翎毫光一闪,两道幽魂已被收入其中了。
  ……
  第二天,我被外边嘈杂的喧闹声吵醒,看到青云道长正在一旁仔细地为我检查伤势。
  “宸晞,醒了?”
  我慌忙坐了起来:“前辈啥时候回来的,啸杰呢?”
  “这呢!”张啸杰在客厅里应了一声。
  “武道友,已将昨天发生的事全部告诉我了,宸晞,干的不错。”
  “侥幸得胜,要不是司晨大吏去得及时,怕早就阴阳两隔了。”
  青云道长不以为然:“是吗?哈哈,我看未必啊。”
  “对了前辈,您可知那罪魁祸首究竟要干什么?”
  “你是说祸害语柔的那个?”
  我心犹愤懑的点了点头。
  “依我看,他想使泰山帝气不稳,来引发天下大乱。”
  “哼,这等跳梁小丑,还想着图谋不轨?真是可恶至极!”
  青云道长突然沉默了,他用一种讳莫如深的目光打量着我,良久才道:“宸晞,你觉得这种人,该杀么?”
  我被问的莫名其妙,这还用说?何止该杀,简直应该千刀万剐!
  青云道长表现的十分平淡,他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有人认为应该放他们一马,给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呢?”
  “那对被荼毒者岂非不公平?如果此类在感化的过程中继续作恶,岂不是会有更多无辜之人受其毒害?若宽恕最终竹篮打水,那么,整个过程不就变成了助纣为虐。”
  青云道长昂起头,看样子十分欣慰:“宸晞,你知道什么是‘大善至善’么?”
  我思考了片刻,有些拿捏不准。
  青云道长也没跟我绕弯子,他坚定的说道:“以暴制暴,除恶务尽!”
  这时,武尘苍突然走了进了:“师父,伤势如何?”
  “不碍事。”一想起昨晚我身前那个毅然决然的身影,心中便感动不已。
  “刘道长,地府造反一事儿,您怎么看?”武尘苍接着问道。
  青云道长挥了挥手:“这个咱们就不必杞人忧天了,一切自有天意。”
  尸婴的身体已经被大卸八块,好心的乡亲们正在轮流劝慰极度悲痛的杨玉兰。。
  张晓杰一拍我的肩膀:“走吧,能做的已经做了,这里不需要我们了。”
  在给司晨大吏行礼致谢后,我们便默默地离开了这个与众不同的小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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