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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谁？为什么长的跟凯瑟几乎一模一样？
这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十分难受，要知道从我能记事起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疑惑，因为我实在是太在意凯瑟了。
正当我纠结着到底要不要近距离接触那个‘凯瑟’时，我看到了凯瑟肯定的目光。
“她想让我去。”我心想，但是我发现凯瑟情绪有些糟糕，像是在经历犹豫之后好不容易做出来了决定。
虽然我也有些担心，但凯瑟是不会骗我的，我确实应该下去搞清楚这一切，至少搞清楚那个‘凯瑟’是个什么东西。
抱着这种心态，我降落在她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
着陆，收翼，尾巴保持平衡，我完美地结束降落动作，平时我降落的非常随意，但在面对未知时我已经学会谨慎，连动作也应该做的完美，这样可以避免自己犯不必要的错，就像面对那个会放电的机械手臂一样，一口咬下去害了自己。
抬起头打量这个比我高的多的‘凯瑟’。
她穿着一身整洁的白色西装，肩膀和一些地方都有刻意折出的折痕，一头棕色的头发完美地盘在脑袋后面，没有一根发丝逃得出她的掌控，都被死死束在发型中。
她把双手背在身后，双脚站成丁字步，她全身挺拔，昂首挺胸，头微微扬起，与那些拿着抢的士兵很相似，只不过她的头抬得更高些。
那对与凯瑟完全不同的眼睛中，充斥着单一不变的，我看不懂却很反感的东西，像是要把一切都塞进一个盒子里，不允许逾越丝毫。
人长得再像，眼睛都是不一样的，人只会认脸而我与人类不同，龙大多是依靠眼睛认人的，看清这对眼睛后我就能把她和凯瑟彻底分辨出来了。
我盯着她，感觉有些难受，从她的姿态和表情，从她的眼睛里，我感受到一种高傲，像是凯瑟给我讲的故事中那些高高在上的女王，用看乞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却只能在这种眼神下瑟缩后退。
这种极度的高傲似乎仅仅是对我，她对其他人没有那么……是的了，我不是人，她可能只对人那样。
我不喜欢这个‘凯瑟’，很不喜欢，她也不喜欢我，我要回凯瑟那里去。我想马上逃离这里，她那令龙难受的目光就不会落在我身上了。
“这个幼生体很聪明，它叫什么名字？”她突然开口说话了，只不过不是对我，而是她旁边紧随她身后的一个士兵。
幼生体？是指我吗？
“报告长官，它的是第十九批七号，编号C019007，今天十岁整，尚未命名。”面具下传来那个士兵瓮声瓮气的声音。
“它的培育员是谁？”‘凯瑟’追问道，我瞄了一眼远处的凯瑟，她示意我不要动。
“是……是凯瑟·卡斯兰娜小姐。”士兵说着，他的高科技面具上跳出来一个界面，我不清楚那是什么，上面写着许多我没学过的文字，还附带着一张凯瑟的照片。
唰。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凯瑟，穿着一身美丽晚礼服的她成为了会场的焦点，没有一个人说话，只听得到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这种突如其来的安静让我感到十分害怕，始终感觉有什么沉重的事情要发生，被众人目光锁定的凯瑟也显得有些不自然，她一定不喜欢这种安静，我心想。
我要怎么将凯瑟从这种安静中解救出来？虽然我也不敢在这种情况下大吼大叫，但我还是鼓起勇气，用尽量大的声音说出这句话。
“你们要干什么？”
就像在空白的纸上突然用尖锐的笔划出一条黑线（请原谅我词汇贫乏，我想不到更好的形容了），安静的会场被打破，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胖女科学家的那对充满情感的双眼，诺德尔那对满是丑恶的双眼，‘凯瑟’那闪过一丝惊异的双眼，还有许多各不相同的眼睛盯着我。
直到这一刻我才知道，被那么多人盯着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事，那些目光虽然没有恶意，却好像用拘束器束缚了我，我无法开口，甚至因不知从何而来的害怕而无法移动。
我想要逃跑，想要飞到某个地方躲起来，就算是那白色的房间也好，至少能让我从这么多的目光下解救出来。
最后我看到了凯瑟惊讶的目光，她大概没有想到我会在最不应该发声的时候发声吧，她大概以为她一个人会承受一切吧，她大概不会预料到我有这样的勇气吧。
她看到了我第一次的窘迫，凯瑟笑了，嘴角上扬眼中饱含笑意，那是快乐的神情，这个笑容我已经见过无数次，但在这个让我倍感害怕的环境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温暖。
就像是白色房间里唯一的光源。
凯瑟向我伸出双手，我明白这个动作的意义，这或许是在这么多目光之下我唯一可以寻求庇护的地方。
忽视那些目光，我轻轻撞入凯瑟的怀抱之中，或许谁都不应该独自承受太多目光。感受着凯瑟的手在鳞片是抚过，我那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向您致以问候。”凯瑟抱着我，对‘凯瑟’微微低头。
‘凯瑟’没有说话，我看不懂她的表情了，那又是我没见过的情绪，一定要描述出来的话应该就是各种颜色混杂在一起的颜料桶吧，只是这样的情绪十分淡薄，几乎被完全掩盖在平静的面庞下。
“这只幼生体比我想的要聪明些。”她平静地说道。
然后我看她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没有继续说下去，接着她嘴角扬起一个笑容，好像很温和地样子。
这个笑容让我很难受，明明与凯瑟的笑容那么相似，感觉却像是一杯滴了几滴果汁的冰水，有着果汁的外观但索然无味，她眼中看不到凯瑟的那种快乐，实在是假的拙劣（或许仅仅是对于我而言）。
我看着她转身面对所有科学家，那些目光聚集在她身上她却没有我和凯瑟那样的不适。
她大声说道：“各位，今天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声音在安静的会场中回荡了一秒，她顿了顿，所有人（还有我这头龙）都认真听着她说话。
“今天也是一个伟大的日子，经过各位的付出，我们又成功培育了一头拥有自主思考能力的龙，这代表着我们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她的腔调让我感觉她说的是一件伟特别大的事情。
“这场派对也是各位应得的，相信我们会在未来做得更好。”
她从桌上轻轻拿起一个盛有紫色葡萄味酒精饮品的玻璃杯，将杯子举起来，举过头顶。
这时候凯瑟抽走一只抱着我的手同样从桌上举起杯子，动作与‘凯瑟’几乎一样，只是举得稍微低一些，我再一看，大厅中所有人都是这个动作。
这是在干什么？我十分疑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但是现在似乎不是我该提问的时间。
“希望各位享受这场盛宴。敬你们，为DIA干杯！”她的语气更加激昂，有一种鼓舞人心的力量，她将玻璃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为DIA干杯。”
科学家们整齐的声音在整个大厅中回荡，看上去他们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然后我看着他们喝干了各自杯子中的酒。
这太奇怪了，为什么他们要做这种事情？而且还做的那么一致，连凯瑟都会。
还有，DIA是什么？凯瑟从来没有教过我。
说完话后‘凯瑟’便连同那一排排士兵离开了，直到最后一个士兵将们关上，大厅中响起一阵吐气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凯瑟和我又成了全场的焦点，所有人都看着我们，凯瑟却没有刚才那样的不自在了。
凯瑟抱着我，我看着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放松的微笑，她笑着对着所有人说道：“好了，既然她走了，我们就继续吧。”
那些人也没有说什么，这让无知的我又是一头雾水，为什么‘凯瑟’来了之后大家都表现的那么怪，跟平时完全不一样。
或许是感受到我的躁动，凯瑟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她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又融入了与重新热闹起来的取名礼，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我吃着东西也就暂时忘记了之前的烦恼，但我发现了个怪事，参加我取名礼的人少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我看了看这些科学家，诺德尔那个讨厌的家伙还在一边悠闲地喝着饮品，看他那副模样我就恨不得将他的鼻子咬下来，这可是我取名礼的东西。
包括那位胖胖的女科学家在内，没有谁消失了，凯瑟正抱着我呢。
居然间我猛地想起某个不是科学家的人，我环顾四周发现他果然不在了，就是凯瑟给我介绍的那个什么中校，好像是他把我带到凯瑟身边来的。
算了，不在了就不在了吧，他以前还害得我戴了那么久的拘束器来着呢，我巴不得他离开。
取名礼直到很晚才结束，反正我在凯瑟怀里睡着那会儿他们还在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