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腰痛记一辈子

　　“哎呦……”老黄鼬四脚朝天，躺在地上，龇牙咧嘴，直接失神了，一动不动。
　　年轻人也被眼前的一幕雷到了，长着嘴巴，眉毛上挑，这是发生了啥。
　　小石头也木了，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失手把师父摔了出去。他杵在那里，直接愣住了，像个化石雕像，不知道怎么办好。
　　天地似乎静止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经过了一个漫长的纪元。
　　“唔，我的腰……”
　　伴随着一声呼天抢地的喊声，老黄鼬朝天的四脚抖动了一下，同时声音里布满幽怨和不甘，似乎都要哭出来。
　　小石头听到这声也从凝固的世界里回过神来，被慌张冻住的心直打哆嗦。
　　“师……师……父，不……”
　　小石头说话更加结结巴巴，似乎那意思说自己不是故意的，跑过去伸手要拉去自己的师父。
　　“别拉我，起开……”老黄鼬那种威势逼人的样子不再，说话都声泪俱下，别提有多可怜。
　　“师……”
　　小石头说话更加结巴了，声音也越来越小，满头大喊，焦急的不得了。
　　“小……小石头，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动手摔你的师父。”老黄鼬说话也有点结巴，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摔的。
　　同时，它嘴角微怵，直哆嗦，说话的同时唾沫星子满天飞，说着说着居然哭了起来“唔……”。
　　“不……不……”小石头完全傻了眼，焦急不安。
　　“我把你养的这么大，你居然想摔死我，不是，你这是想谋杀，是谋杀……”老黄鼬说个没完，还一把鼻涕一把泪，那样子别提有多可怜了。
　　小石头一脸的郁闷，不知所措，一直抬起的手还没有被他放下，悬浮在半空中，不知道放到哪里好。
　　老黄鼬跟人类是有仇的，不然它今天也不会这么小气，在明明不占什么理得情况下，借题发挥，跟一个晚辈过不去。动用变身的力量，以大欺小，它心里是知道的。
　　它今天只是借着这个年轻人类年少轻狂，不尊重自己来发泄心中的愤怒罢了。它落得今天这部田地可是人族和那个存在造成的。他们他对付不了，还不能欺负一个弱小的人类吗。可偏偏看似弱小的人类居然有人类符箓傍身。
　　那一层淡淡的光膜，居然有如此大的防御力，最起码是个高级防御符箓。自己要是修为还在的情况下那还好说，可如今只能无功而返，这口恶气难除，也只能窝在心头，让他甚为难受折磨。更为可气的是，这难言之隐还不能对一个才六岁的孩子说。
　　“哼……白眼狼……白养那么大了……为了一个外人，居然对付我……哼……”老黄鼬越说越生气，嘴里嘟嘟囔囔说个没完。
　　小石头已经乱了方寸，俯下身子这看看那摸摸，想看看师父伤在哪里。
　　“奥……疼……”
　　老黄鼬看到毛躁的小男孩，心中愤怒似乎消减了许多，原本也只是只有雷声，没有雨露的眼睛，也变的清明了许多，似乎又投射出一股儿狡黠。
　　年轻人看到，也反应了过来，原来是装的。
　　这个五六岁的孩子说话如此支支吾吾表达不清，像个结巴，心里都替他出汗。心想，这个孩子怎么如此的愚笨，那个黄鼬明显就在装，骗自己的徒弟，就是摔了一跤，能至于爬不起来吗？骗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他是看不下去了。
　　转念又一想，好歹这个孩子是为了自己，自己这样杵着啥也不做实在说不过去，虽然他一直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这不是他的风格。
　　心中百转纠结，最后他决定要帮一下这个孩子说句公道话。
　　“老黄鼬，你就别装了，分明自己滑了一跤，就趴到地上像是摔残废了一样，干什么？”
　　年轻人一脸的鄙夷之色，没好气的说道，又似乎说出了实情。
　　“唔……”
　　老黄鼬听到诡计被当面揭穿，恨得牙痒痒。可是他还得继续装下去呀，气不打一出来，哭的更使劲了。
　　“哪……哪……”
　　原本就不知所措的小石头，更加不知道怎么办了。由于迫切想找到师父伤在哪里，他来回捣鼓师父的身体。
　　“这……这……”
　　老黄鼬也不知道说哪里疼好，就乱指一通，那样子似乎全身都摔着了。
　　“这……这……这疼”
　　小石头小心翼翼的抬起老黄鼬的左胳膊，从腋窝开始，用五指慢慢的摸索，看看有没有断骨。
　　“哈哈……这……不是这，是这……这……”
　　老黄鼬只感觉奇痒无比，被小石头这温柔的一摸，浑身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他瞬时间抖动了一下身体，下意识的指着屁股和腰的位置。
　　小石头先是把老黄鼬的腿慢慢地抬起来，看看屁股有没有伤到。由于有麻袋衣物遮挡，他就小心地摸索了一下腰的位置，同时还用手指戳了几下。为什么戳呢，因为师父教过他两点原因。第一，如果一个地方破了，会没有弹性，还会流血。第二，如果一个地方破了，戳上去会很疼的，师父肯定会叫的歇斯底里。他神态专注，仔细研究着，看到师父没有喊叫声，觉着不是屁股摔成了八瓣。
　　“不……八……八……”
　　“嗯……”
　　老黄鼬只感觉脑袋里热浪翻涌，脸上挂着红晕，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袭上心头。
　　他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头上有微微的汗珠冒出，汗珠顺着脸颊流到脖子里，又流到脊背，有让他又痒又痛。
　　“头……头”
　　听到说头痛，小石头更着急了，师父要是被摔坏了脑子，那可怎么办。他更加着急了，原本就手忙脚乱，此时就更加没有数了。使劲巴拉老黄鼬的脑袋，脑袋上光秃秃的，有一层土带着褶皱，暗黄色肉，嘟嘟的皮层，零星的几根头发，也可以说是几根皮肤毛。
　　“哪”
　　小石头由于焦急，又看不到哪里有伤的样子，下手就没轻没重，凑上前去，双手使劲巴拉。都被他拔的生疼。
　　“这，就是这……”
　　老黄鼬头上的汗水被小石头扒拉掉了，感觉不再难受，舒服多了，心里一阵痛快，不过瞬时间又缓过神来，改口道，“不是这……是那……旁边一点……对……”
　　头上就那么点东西，一览无遗，小石头什么伤也没有找到，他觉着有可能是自己没有找仔细，手里不自觉的就重了点。
　　“啊……你这个小崽子，你想谋杀呀……”
　　老黄鼬一声尖叫，如雨夜惊雷，炸响之声，撕裂幽静的山林，赶忙把匍匐在自己身前的孩子推开，强忍着想要爬起来的冲动。
　　几根毛发被拔了下来，还下了一层白乎乎的毛毛雨，那应该是他的头皮屑。
　　“哎呀……”
　　年轻人咧嘴，一副嫌弃的神态，用手扇动着，生怕那不明飞行物袭击。
　　“哈哈……我看你脑袋摔坏了，没有一个好地方……哈……”
　　年轻人看到老黄鼬装腔作势的样子，别提有多好玩了，大笑起来。
　　“师……父……伤……”
　　小石头感觉是自己伤的师父，自己没用找不到伤口就罢拉，又再次把师父弄疼了，是自己的过错，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好。
　　“你……你……你……咳咳……”
　　三声你字，字字顿挫，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气愤，似乎又一口老血袭来，让他短时间喘不上气来。
　　老黄鼬感觉自己要死的心都有了，奸计没有得逞，还被讥讽嘲笑，老脸都丢尽了。心想，罢拉也没有必要装下去了。
　　他平复了一下心态，看看杵在那里，脸上挂满关心之色的小石头，心中一暖，这个和他从小相依为命的孩子他还是了解的，略一思量，一计袭来，知道这个戏还需要继续演下去。
　　“小石头，师父平时对你怎么样？”
　　老黄鼬表情严肃，语重心长的说道。
　　“师……父……对我恩重如山……”
　　小石头此时居然不再那么结巴了，眼神里也充满了坚毅。
　　“那好，你看，今天师父让你摔断了腰，要是留下后遗症，你是不得养我一辈子，那是不是应该给师父点补偿。”
　　老黄鼬说着说着声音变得和缓，一副商量的口吻。
　　“嗯嗯……”
　　小石头听到这，想都不想，果断答应。
　　“那以后要天天给我做美味的青鲱鱼，好吃的先让我吃，以后挣得钱要都给我……那师父才能答应你。”
　　老黄鼬看到孩子果然上当了，心里乐开了花，用不容置疑的口吻，一条条，一件件把自己的条件说出来。
　　“嗯嗯……”
　　小石头想都不想，脑袋一直点头。
　　年轻人听到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个老家伙这是早有算计。这个傻瓜一样的孩子，也太好骗了，都这个样子了，他还答应，心中不自觉的为那个孩子愤懑不平。
　　“别答应他，他是骗你的……”
　　年轻人再次揭穿道。
　　“有你啥事，一边呆着去，你这个可恶的人类，还没有找你算账呢……哼……”
　　老黄鼬慢慢就要站起来。。
　　“什么，人类？”
　　当听到人类的时候，小石头赶忙瞅过去，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