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王哥

　　“苏家药铺什么来头，二爷还亲自出马？”
　　“听说是在京城有一个大官…”
　　“嗯？”张青鱼连忙偷偷吱起耳朵。
　　“不是，我听说那里有武林高手，一丈长的距离一下就能给你脑袋摘了…”
　　“我邻居那天晚上从他家旁边过听见里面传来……”
　　这越说越邪乎。
　　“好了，好了。不要多事，那也是我们可以乱说的吗。”听了王哥的话众人安静了下来，王哥在这些干活的人里也有点威望。
　　干完活晚上回到家，就把身上擦了擦，躺在床上脑子里回想起那些话。
　　大官，武林高手，还有白花花的银子。
　　第二天早上起来洗把脸，顺便把头一洗。
　　早上风一吹还真有一点刺骨，跺跺脚，手掌在胳膊上摩擦几下，大步走出去。
　　看到大姑娘小媳妇，下意识的挺胸抬头一点都不冷似的。
　　这时太阳还没有升起，但是巷子里的人已经不少了。买菜的，卖饭的，还有从赌场或花楼里出来，顶着一双精疲力尽的眼。实在是困的不行的话，就用手在脸上揉搓几下，找个买早点的地儿坐下吃碗饭就清醒了。
　　街上的人都熟悉，也都见过面，经常能碰见认识的人。
　　“青子，起来了。”
　　“刘大妈啊，去吃个包子。”
　　这片地方因为是码头，有着庞大的人流，工人，水手。
　　所以吃饭的地方特别多。有的是专门卖早饭，或午饭，有的是都卖。
　　张青鱼今早去的就是专门卖包子的。
　　走着走着就到了，远远的就看见一堆人围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几摞蒸笼还冒着热气。不时还有人从店里把热气腾腾的蒸笼端出来，卖光了的蒸笼拿进去。
　　从这么多人就能看出。他家的包子真不错。早上醒来刚蒸出来的包子，韭菜馅儿的，香。
　　“老板来4个包子，韭菜馅儿的就在这吃。”有人是打算买完了，带回家里去，有人是就在这儿吃，张青鱼就在这儿吃。
　　不一会儿就吃完了。
　　“老板收钱。”张青鱼从腰带里掏出来一把铜板数了数八枚。
　　老板过来了。“怎么，吃的还好”
　　“包子不错，再给我来四个。”说着把钱递给了老板。
　　“再来四个包子，带走。”老板大声一叫。
　　张青鱼接过包子一手一个边吃边走了。
　　吃罢早饭，回到住处舀了碗凉水漱了口。
　　这时一起住的那些人，零零散散醒了过来。
　　“青子，吃完饭了。”
　　“吃了。”
　　…
　　说起他住的这地方，几十个汉子住在一起大通铺，这段时间又是夏天，汗臭，脚臭，蚊虫叮咬。
　　至于为什么不搬走，一个字，“便宜”。
　　收拾罢，伙同一干人前往港口等待活计。
　　中午老王头茶摊，一群人围在一起吹牛打屁。
　　“青子，来过来。”王哥走在树下招了招手。
　　“上午的活咋样？”
　　“不行，人太多活太少。”
　　“嘿嘿，就你小子这身体挣了不少吧，这些年。”说着还拍了拍张青鱼的肩膀。
　　张青鱼道：“挣是挣了点儿，但是还要给家里，你也知道我这饭量也大。”
　　王哥叹气道：“这钱是越来越不好挣了。”
　　“我看你这年龄也该结婚了吧。找个好点儿的，不然我估计你小子看不上眼，这也得花点钱。”
　　张青鱼羞涩一笑。
　　“这还不好意思了呢。”
　　王哥正色道：“我这有一笔买卖。”
　　“是怎么个说法。”张青鱼收敛起笑容。
　　“今晚，咱哥俩喝一杯。”
　　“行啊。”
　　说完转身离去。
　　因为王哥平时力气比他还大，所以这几个月也对他多有注意，平时说话做事也很靠谱，在这一帮干活的人里也挺有威望的。
　　张青鱼一下午一直想着王哥嘴里说的那个买卖，干活都没了心思。
　　有活就做，谁不想多挣点儿，只要不犯法，这活他就做了。
　　晚上带上钱，等来了王哥两个人一个小酒馆。酒馆不大，但是味道还行，张青鱼平时也都舍不得吃。
　　两个人做罢，叫上了菜。叫了一壶酒，酒是自家酿的，青梅酒，味道真不错。
　　喝了一阵酒才谈起了事儿。
　　“你王哥我呢，练过三拳两脚，也算是有把子力气。当年年轻气盛，跑到山城来闯荡，这也两年了，也没攒下几个钱，老婆孩子还在家里受苦。”
　　“我呢，是想把你嫂子和孩子接道城里去，也过过好日子。”
　　张青鱼拿起酒敬了王哥一杯。“这得花不少钱吧。”
　　把人接来花不了多少钱，但又想上好日子就得花上不少。
　　“是啊，咱整天给人出力能挣几个钱，钱全让那帮孙子给抽走了。”
　　“咱哥俩就别玩什么虚的了，有什么用得上兄弟的就说。如果可以干我绝无二话，如果不合适，我嘴也是严实的。”张青鱼说着干了一杯酒。。
　　“吃菜吃菜。”
　　王哥放下酒杯说道：“你说咱这靠着港口，大河直连九道，这哪是一条河呀，这分明是一条金河。”
　　这一世虽然没读过书。但这两年在这港口，南来北往的水手商人，正是鱼龙混杂之地，这些年也长了不少见识。
　　这天下分为三十三道，每道或大或小，底下有数郡，比起前世来说面积更大。
　　这大河位于东南部横穿九道。加上水运的方便快捷，是为全国的大动脉，山城港口便是靠着大河的支流。只是河道太浅，走不了大船。这才是一个小港。
　　“您这是准备…？”
　　“我一师兄在一船上做副钢（副船长），东家这两年年纪大了，儿子也不争气就不准备干了。那东家走，得带走一些人，前两天在一块儿喝酒就说了这事，我呢，就有了点儿想法。”
　　“船上肯定比咱们在地上挣得多。”
　　“想上船？！”
　　“刚开始，钱肯定少点儿，跑上两趟熟悉了就好了，而且是自家兄弟比现在肯定强多了。”
　　“哪里挣钱都不容易。”
　　“来，喝酒，喝酒。”
　　“……”
　　吃饱喝足之后，付钱又是一个阵拉扯。
　　出了点门，热风一吹，一下清醒了不少。
　　“青子呀，不要有压力，你回去以后想想。”
　　“恩，我回去考虑考虑。”
　　“行，我送你。”王哥说道。
　　张青鱼实在纠缠不过，就一起走了。
　　晚上也不知道几点，月亮已经升起了，街道上乘凉的人都回去睡觉了，热风吹来十分舒服。张青鱼的心里思绪万千。
　　确实是个机会，要是赚钱穿越者也有的是办法，但是都不敢拿出来。
　　要说现在虽然没有任何人怀疑，但周围都是知根知底的。
　　你是什么来路大家都清楚，你要拿出来个什么东西，炼钢，玻璃，药品，科学，想想都觉得害怕。一时间心里就像一团乱麻。
　　两人一时无言，月光下拉出两条长长的影子。
　　…
　　“嗯，”张青鱼听见声音，收束思绪，凝神一看。
　　前方一个小小的身影，背着一个麻袋，顺着墙根慢慢的走着。
　　这时好像只看见有人来了，停了下来。张青鱼回头看了一下王哥，王哥对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轻松道：“不要多事。”
　　看着王哥严肃的神情，张青鱼脸色一白，郑重的点了点头。
　　王哥顺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两个人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