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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诸神远离的黑夜 / rain cats and dogs 7

rain cats and dogs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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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名字是亚当·劳伦斯。
  我出生在泰晤士河畔,大英帝国的首都伦敦。
  在我的印象里,伦敦似乎总在下雨。在伦敦,人们总是需要三件东西——雨伞、雨衣和雨靴。
  年幼时的我非常安静,在同龄男生仍痴迷于飞机大炮机器人的时候,我常常喜欢一个人趴在窗前,看大点小点的雨滴从天空落下,耳畔是母亲做家务时哼的《LondonBridgeisfallingdown》。
  我最爱泰晤士河的雨景,在迷蒙的烟雨中,有着数百年历史的伦敦大桥在肃穆与清冷中巍然矗立着。雨落在安静流淌的泰晤士河上,激起千点万点的余波,那美感连河畔的金柳都为之动容。在这样的情景下,伞是人们向着天空开出的明媚的花,抑或是天空的扬声器,将或清脆或厚重的雨点声传到人间。
  我爱着雨景,也爱这似乎永远不会止息的雨。因为雨的存在让人醒悟温暖的可贵,每当雨声响起,我总是情不自禁地欢呼雀跃起来,嘴里哼着母亲常哼的《LondonBridgeisfallingdown》,像是一个傻瓜,一个极度爱雨的傻瓜。
  高中的时候我学会了一个词,叫做“Pluviophile”,意为雨瘾者。即听到雨声心情就平静,或者极度热爱下雨天的人。
  我想我就是一个雨瘾者,彼时我已经知道了雨声是一种白噪音,对于白噪音的喜爱是在人类身体里存在了亘古万年的本性。在侦破雨声奥秘后的我不仅没有失去对雨的热情,反而愈加地对雨狂热起来。
  在大学中我的专业方向是基因工程,起初我并不高兴,我个人更倾向于学习气象学的相关课程。不过随着研究的深入,我也愈加爱上了这门科学,它就如伦敦的天气一般变幻莫测,有着一种超然神秘的魅力。而雨,变成了我的爱好,每当我研究上出现瓶颈的时候,雨声总是能给我带来别样的灵感。
  而后是按部就班的保研,读博。在我终于拿到博士学位的第十五年,利维坦来了。
  你很难想象一种生物能博取如此多生物的特性,成为一种几乎没有弱点的生物,那种强大,即使在它们摧毁了我的城市之后,也作为一种独特的迷人魅力存在于我的心里。
  再然后,人类筑起高墙,将全人类的希望置身于穹顶之下,我来到了伊甸,一座永远阳光明媚,没有雨滴的城市。基督徒们把这里称为人类最后的乐土,但我想并非所有人都会热爱这座城市吧。它更像浩劫过后人类仅存的蜗居,所有的建筑都是为了安全而打造,简陋得如同巴洛克之前的风格。
  这不是一座美丽的城市,这不是雨瘾者的城市。
  人类一度拥有希望走出这座城市,希望是一个英俊帅气的年轻人,他幽默风趣,是我年轻时想要成为的样子,他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能力,就像利维坦一般,强大而美丽,不过很可惜,英年早逝。
  在第二次兽潮之后,我开始了现在的研究,即利维坦细胞的提取与改良。并非我一人憧憬于利维坦强大而美丽的力量,我们想要创造出更强大可控的战士,就像那位希望。
  研究之余,我常常站在研究所的瞭望台上,看着穹顶之外的云卷云舒,用歌声的哼鸣,去回忆那每一个充斥着雨滴的日子。
  五月时我被查出患了癌症,时日无多,我第一次感到慌张,不为死亡将至,而是我再也没有办法听到雨声,再也没有办法用身体去感受雨的滋润。我的研究方向成为了我最后的希望,只有拥有强大的力量才能存活下去,只有存活下去,才能再次见到伦敦的雨。
  终于,在我废寝忘食的钻研之下,我的研究终于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我成功提取了两管稳定的利维坦细胞清液,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
  可是我最钟爱的学生,苏建辉背叛了我,子弹穿透了我的身体,大概是肺部吧,很快我就会因为失血和缺氧而死。原来死亡是这样的感觉,一瞬间,身体变得轻飘飘地,意识也在逐渐地模糊。
  我听见我的学生在道歉,口中说着什么主,什么新神。我不在乎那些,我只在乎,我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伦敦的雨了。
  我即将死去,而我的学生,将带着我的研究成果奔向不可知的未来。
  忽然我听到一声低语,仿佛来自久远太古的诘问,他问我:“你甘心吗?”
  怎么可能会甘心啊,可是事到如今,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或许是有的吧,我依稀记得,我的上衣口袋里还带着一管利维坦细胞清液,是之后我要上报给军方的东西。
  我艰难地取出清液,咬碎玻璃管后喝了下去。
  我的嘴唇被玻璃划破了,很痛,但这种痛楚随后便变得不值一提了,我仿佛变成了千万个锻锤锻打的目标,变成数千度的炉火中燃烧的木炭。前所未有的痛苦将我填满了,那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了一万个太阳的光辉,但痛苦之后,等着我的是进化。
  我还是我,我已经不再是我了。我看着镜子中的逐渐变得年轻自己,忽然明白之前的自己是多么的渺小,人类是多么渺小,哪怕是那位希望,也是如此渺小。人类的道德与规则完全无效于我,我即是自己的规则,我即是……神。
  有了神的力量,谁又甘愿作为人呢?
  有着这股力量,我完全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出这座孤独的城市,不用畏惧人类的规则,甚至不用畏惧利维坦。
  我可以如愿以偿地见到旧日伦敦的大雨,在雨中漫步,在雨中歌唱,在雨中欣欣然地起舞。
  我向前走着,把陈旧的劳伦斯的影子抛在身后,现在,我只需要几个小小的计谋,杀死前来营救的军人。
  对,杀死他们,我心中的声音说着,而后走出穹顶,去迎接五年来的第一场雨,这对我来说很轻松。。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有种抗拒感在心头若隐若现,为什么有人在我耳边唱着歌。
  “Londonbridgeisfallingdown,fallingdown,fallingd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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