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东煌海

　　清代的一部小说里曾经描述过未来的华夏大地，好家伙，还画了插图，那插图上，中国风格的亭台楼阁直冲云霄，美人才子吟诗作画翩翩起舞于这虚幻世界之中，但说实话的，总觉得他们的想象力有点贫瘠。
　　那也正常，因为几百年前的古人自然想象不到未来会有高楼大厦什么的，就好比秦始皇看不到电视，这一个道理的嘛。
　　抱歉，说的有点多了，就当是个科普听听吧，毕竟我还是我——那个因为没有推荐票和收藏被迫营业的作者君，就是拿来活跃一下气氛的。
　　好了，话不多说，进入正题。
　　偌大的东海，一望无际——因为什么也看不见！都是雾气的海面你能指望看到什么啊。
　　对了，应该会有船的吧？护航军舰总该有吧？
　　还真没有。
　　至于为什么，大家自己看第一卷去，我不想再写第一卷的事情了。
　　不过，就算没有这件事情，平常来往的船只也都会刻意回避这一地带。
　　气象学家和地理学家的权威解释是“这一带为漩涡地带和暴风地带”，嗯，我也不懂科学侧对这玩意怎么解释的，总之就是“这边太危险了所以过往的船只什么的都离这里远点吧”这样的。
　　真的危险吗？
　　危险你个大头鬼！
　　那只不过是为了掩饰神秘而制造出来的极为河里的一种借口。
　　等等，怎么又扯到神秘了？
　　在雾气最浓的一片区域内，一座不知名的孤岛被上帝遗弃在这里，卫星看不到他，来往的船只不知道它，自然，连名字什么的也不清楚。
　　但就是这样一座孤岛，经历了50年的建设，成为了华夏大地最大的协会支部所在地。
　　这就是东煌海，位于东海未知坐标，中国最大的魔术协会支部所在地。
　　如果是在晴天的情况下，过往的船只可能会远远地看到基地的真容，见过它的人都会赞叹那建筑实乃苏轼笔下的“天上宫阙”，成语中虚无缥缈的空中楼阁，亦真亦幻的海市蜃楼。
　　说的很好听，不过如果是那些唯物主义者，他们也只会用科学侧的说法喋喋不休，最后得出一个干巴巴的结论——“就是海市蜃楼，走了走了！”
　　毕竟是中国的魔术协会支部，中国风格好像也不奇怪。
　　四个中式阁楼以矩阵排开，这是大多数人看到的东煌海主体部分，一般说来，像这种中式的塔楼不过八层，但是这里的塔楼平均高度达到了30层，最高最大的一幢达到了50层——那就是东煌海支部管理者所在的大楼。至于这个孤岛地下有什么东西，除了建造者和时钟塔外派人员进去过以外就不知道了。
　　虽然在上世纪提出来的时候，很多人都认为东煌海规模太大会导致不必要的浪费，但是最后还是领导人秘密下达了批示，这使得这项工作得以进行。
　　这项工作直到2010年以后才获得了巨大进展，终于，2021年，东煌海支部最后的一幢楼建造完成，标志着东煌海支部正式投入使用，同年，时钟塔派来的管理者就任。
　　古代的外表，现代的科技加上远古的魔术构成了这片海上的堡垒。
　　基本上，能说的好像也只有这些了吧，我该圆润的走开了。
　　（2033年2月25日上午10:09东煌东海魔术协会东煌海支部海上座10层居住区）
　　“喂！叶落归！就知道你在这里玩黄油！都什么时候了！”
　　一个留白色长发的***少女使劲拖拽着叶落归的手臂，叶落归的另一个手还在紧握着鼠标——不要问海面上哪来的网络，永远不要小瞧魔术师们！
　　“可是最近也没什么侦察任务啊，自从大陆那边变成那副模样，上层就好久没有下达新的调查了，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啊，况且啊——”
　　“那就算这样你也不能在这里什么也不做啊！整整半年你什么都没做啊，我看你赶紧回炉重造吧！”
　　叶落归用一副生无可恋的眼神盯着白发***的少女。
　　“我说啊，我想管也管不了啊，就拿最基本的来说，你真的敢重返大陆吗？看看最近东煌海来的难民有多少就知道大陆那边的战况有多么惨烈，还有另一点，圣杯已经被重新激活了，东煌海上层最终怎么决定归根到底还是得看时钟塔的脸色，时钟塔不做出行动，我们也不能行动啊。”
　　“你！前辈你怎么扯到东煌海啦本身啦！我是说你啊！时钟塔本身，东煌海本身我管不了，但是你最近的生活状态也太颓废了！堂堂剑客不练剑，堂堂魔术师不练习魔术，你是想让你自己的功夫锈掉嘛！快跟我——过来！”
　　白发的少女趁叶落归松懈时更用力地拽叶落归，叶落归终于被整个人拽起来了，多亏他把叶落归拉起来了，要不然，叶落归下一个要点的选项就是社会性死亡情节了。
　　“喂！喂！所以说了这么半天你要带我去哪啊！”
　　“30层的练习场啊......你给我打起精神来啊！”
　　叶落归突然挣脱束缚，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装死。
　　“.......”
　　那个少女的脸几乎都要气青了。
　　“你给我去死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黑色的皮鞋一脚踹在叶落归的肚子上，不，是好几脚。
　　“夭寿啦！！！后辈打前辈，学生打老师啦！！！！！！”
　　（半小时后，玄武楼第30层，训练场）
　　剑刃碰撞的声音不断地响起，时而急促时而有规律可循。
　　少女手中握着的是一把唐横刀，此时的她正在不慌不忙沉着冷静地抵挡叶落归的一招一式，不过，和半年前相比较，叶落归的挥刀速度慢了不少，甚至有的剑术就是白给——轻易地被后辈给挡了回去！
　　“我说你啊！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和我对剑啊！”
　　白发少女气急败坏地朝半睡不醒的叶落归挥舞着剑，看起来根据白发少女对他的了解，他能力倒退的可能性并不大——更像是摸鱼！
　　“哦！我明白了！你一定是最近不舒服！”
　　白发少女放下手中的唐横刀，面红耳赤地在叶落归耳边说了什么。
　　到底说了什么呢？还是不说了吧，这有点R18。
　　其实......又不是没干过。
　　出乎意料的，叶落归居然没有恢复精神。
　　“小柒，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最近你的行为那么古怪，我也都看在眼里，过来。”
　　叶落归放下手中的铜剑，坐在原地。
　　“你是想参加圣杯战争吧。”
　　“什么？前辈，你怎么知......”
　　“我为什么知道啊，平常看书甚少的你，从某一个时间节点开始——我记得是我报告完关于日本冬木异变开始，你就时不时往博物馆和图书馆跑，我叶落归是个粗人，但这种异常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叶落归摸了摸少女的头。
　　“不过啊，比起东煌海让不让你参与，我更关心，你为什么要滩这趟浑水，我还从来没见过你对什么东西这么上心过。”
　　“前辈，我说，圣杯真的能实现一切愿望吗？”、
　　“当然可以，至少在御三家看来，圣杯就是拿来实现愿望的。”
　　“真的，什么愿望都可以吗？”
　　叶落归愣了。
　　“当然可以，你到底想干什么啦，别卖关子，说就是了，我还能吃了你？”
　　“证明自己不是废物，就是这样。”
　　“啊？所以，你不是拿圣杯实现愿望的？”
　　“......我没有特别大的愿望想要实现，前辈，你知道我为什么来东煌海吗？”
　　少女咽了一口口水，眼睛微微发红。
　　“我，是被家族的人撵出来的。”
　　（........）
　　柒夜然，16岁，如果非要将他的家族流派说出来。应该是战国末年那位天下第一剑客的分支家族，而柒夜然所在的应该是直系后代。
　　因为是直系后代，再加上民族本身固有的特性，所以压力也还是蛮大的吧。
　　柒夜然在家中排行最末，不仅仅是辈分上的最末，而且在剑术和魔术方面也是排行最末。
　　在家族里他就是个被当作废物的存在。
　　就连其他的魔术师来她家串门的时候都能一眼看出她的天资有多么愚钝。
　　在他的哥哥们9岁就可以灵活使用强化魔术，而到了这一代的她9岁连一根木头筷子都无法强化成功。连最基本的感知都要学好久。
　　他的哥哥们12岁就掌握了大部分剑法的时候，同时期的她连剑都端不稳。
　　如果说勤能补拙，她就是那种即使再拼尽全力也无法变强的那类人，或者说，和那些天资极高的兄弟们相比。
　　“你是捡来的吧，就这也好意思被称为家族的剑士？真是丢人。”
　　“趁早放弃吧，小妹，大哥也是为了你好，真的。”
　　他的兄弟们总是这样说，不知道是出自同情还是出自不屑。
　　就连他的父母也为她感到丢人，不知道为什么生出来这样一个毫无资质的孩子。
　　就像玛奇里家族的那位孙子，不，比他还没有作为继承家族的资质。
　　整个家族只有爷爷还对她抱着一线希望，他知道这个孩子有多努力。
　　（2029年6月8日傍晚6:09中国云南昆明城市郊区家族宅邸）
　　“两脚开立，右手持剑，左臂前伸，目视左前方......”
　　柒夜然依旧在复习着基础的动作，现在的她终于能够握紧剑柄并相对熟练地使出强化魔术了，但是别的方面，她还是落后了一大截，至少适合同期的兄弟们相比。
　　再过两天，就是家族的考核，一旦考核通过，就能被家主——也就是自己的父亲亲自授予佩剑，证明自己是家族真正的一员，但是，如果考核没有通过......族规中并没有说，因为没有人不会通过家族的考核，至少他们都这么认为。
　　“小柒啊，你还在练剑啊。”
　　“爷爷！你看！我这招已经学会了！我可是比我的哥哥们学的快呢！”
　　“哦哦！还真的是！”
　　白须的老人点点头，每一个微小的进步都被她看在眼里，他相信上天绝对不会亏待努力的人，一老一小都这样如此坚信的。
　　“但是......爷爷，如果我没能通过家族的试炼，我会怎么样？”
　　柒夜然瞬间又失去了说话的底气，毕竟她也知道自己的水平究竟如何。
　　“......路是人走的，夜然，记住了，不管试炼能否通过，你身为魔术师的身份不会改变，你身为一名剑士的身份亦不会改变，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所以，放平你的心态就好了，爷爷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
　　爷爷曾经作为家主如此的相信我，我也坚信自己的改变。
　　那有什么用？口号喊出来了，努力也努力过了！
　　家族不认可，资质愚笨，勤不补拙，这些帽子全扣在了我一个人身上。
　　家族的试炼，我就差最后一步，但是，我还是让所有站在那里的人们都笑掉了大牙。
　　我被家族赶走了，爷爷苦口婆心的劝说也成为泡影，我被一笔钱就这么打发走了。
　　（.......）
　　“.......这是你的钱，下次我还会来，下次的话......JK装如何？”
　　一个男人边穿衣服边抛给坐在床旁的女孩一笔钱，随后扬长而去。
　　女孩眼神空洞地穿上衣服，裹着旧大衣离开了旅馆。
　　社会已经让她变得失去了前进的方向，原本就自卑的她变得更加自卑，即便如此，她只有保持精神，保持所谓的活泼开朗才能让自己活下去——男人不喜欢忧郁过头毫无干劲的女人吧。
　　香港，九龙。
　　世界上最赛博朋克的地方，简单说来就是天堂和地狱在人界的分界线。
　　富人和穷人，一墙之隔，却又相距十万八千里。
　　手机铃声响起——那是一个极为破旧早已淘汰的按键手机，如果让别人看见绝对会笑掉大牙。
　　即使是这样，她也不太会用，只会拨打和接听电话以及看短信——魔术师极其地讨厌现代科技，前面也说过，在她的家族，大家都是暗地里用使魔传递信息，电脑手机什么的他们只是听过，但是没有碰过。
　　“是这里吗......喂？您好！”
　　“哦，系咁用嘅丫，咳咳，嗰个你好，荷度生咁586号，天狼星会所等你！”
　　标准的粤语，除了最后一句话以外柒都听不懂。
　　.......
　　离得不远，翻过三个十字路口就到了。
　　天狼星会所，从名字上看实在不像是干那种事情的地方。
　　打开大门，映入眼帘的不是歌舞升平花天酒地的逍遥腐败糜烂的场景，而是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对于已经麻木的少女来说，这样的场景她还是第一次见。
　　“那个！请问是——”
　　“搵到稳到啦！等我好找！快快请入离，有个人喺里面等住你！”
　　一个中年男人看到了拿着手机不知所措的她，连忙把她请了进来，虽然还是一连串的粤语。
　　古旧的电梯直升三层，一个身着唐装身影出现在柒夜然面前。
　　“辛苦晒你，落去啦。”
　　中年男人毕恭毕敬地离开了，这突如其来的强烈不适感占据了柒夜然的全身。
　　“坐下吧。”
　　柒夜然连忙坐在那柔软的沙发上，突然感觉自己坐在座位上有点不对，又站了起来。
　　“我......我站着就好了！”
　　“不用勉强自己，只是这幅模样如果让你的爷爷看到，他该有多难受。”
　　爷爷？
　　一年以来他头一次听到有人说起自己的爷爷。
　　“你......你是......”
　　“多少和你爷爷有点交情，真是的，他为什么这么早就把家主的位置交出去......如果他还是家主的话，你也能少遭些罪，可惜他没有管你父亲的能力。”
　　柒夜然正想问更多的事情，但是她却插不上话。
　　“即便如此，你爷爷为了找到你，不惜一切代价，甚至冒着神秘被泄露的危险派出使魔，我也是个半吊子魔术师，注意到了你爷爷派出的使魔，这才让我找到你，没想到你居然变得这么落魄，这个给你。”
　　那是一张白色的卡纸，上面只是写了坐船的地点，但没有目的地。
　　“这是.......”
　　“船票。”
　　“.......通向哪里？”
　　“我不知道，你的爷爷派出的使魔只给了我这个东西，但是，我相信你爷爷不会害你。”
　　柒夜然接过了那张船票，上面突然蓝光闪烁，白色的火焰在白色的卡纸上划出痕迹——那是爷爷的魔术！他认得出来。
　　痕迹显现出来，火焰的轨迹变成了一个又一个汉字。
　　“如果你还有身为魔术师的荣耀的话。”
　　就跟着船票走吧。
　　（..........）
　　“就这样，我来到了东煌海，我自己都没想到东煌海对我的改变如此巨大。”
　　“.......被家族的人当成废物....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和我说这些，你现在还想回去吗。”
　　“起码得等我先变强了。”。
　　少女微笑了一下。
　　“.......在废土大地上参加圣杯战争，还真亏你能想到......所以，东煌海是怎么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