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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天河两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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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涂北山一行人等骑着快马疾行一百多里后,才慢慢将速度缓了下来。
  如此高速的长途奔波,就算是好马也吃不消。
  待到松了一口气后,邓罗才骑着马缓缓走到涂北山身旁:“先生果然神机妙算,不过是怎么算到他们不会走平阳大道,也不会走山林中间的?”邓罗对涂北山的计谋十分钦佩。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对于智者,要么你比他多想一步,要么你比他多想三步。”涂北山淡淡回答道。
  “现在我才知道先生为什么安排人砍掉山脚的树,这是第二步,让人穿着湿漉漉的鞋子搬运木头,这是第三步!先生之智令人钦佩!”邓罗不由赞叹道。
  “那如果猜错了呢?”邓罗又忍不住开口问道。
  “也不过一百余人,费些功夫还是能解决的。”
  邓罗闻言,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若是其他人说这话,他一定会戳之以鼻,可这人是涂北山!
  他可是亲眼看到涂北山灭杀周铭人马的场景,所以丝毫不怀疑涂北山话的真实性。
  “他的极限究竟在哪里?”邓罗忍不住猜测,看了一眼阎双。
  而阎双的眼神中,只有对涂北山的崇拜。
  长途跋涉,众人已经疲惫不堪,再加上此时夜已经深了,涂北山建议大家就地休息一晚。
  阎双为了小心起见,安排了人员进行巡逻,每一刻钟换一批人下来。
  中央点起了篝火,涂北山盘地而坐,闭上眼睛,也能明显感受到火影的跃动。
  “先生,如今混元郡是回不去了,接下来有何打算?”邓罗坐到涂北山旁边,哀叹一声。
  涂北山没有睁眼,“此行我就是受家师所托,拜访一位朋友,他就是天河太守陆生云。”
  “陆生云?”邓罗先是诧异一下,不过随即道:“他的处境也不好。太平盛世时,天河两郡也是繁华之地。文人墨客留情在那,商队游客迢迢。”
  “而如今,乱世之中,天河位置特殊,北靠沧南镇北侯王硕,南临京都王刘冶。”
  “无论是前者南下,还是后者北上,天河都是必争之地。陆生云坐拥两郡,可不是他们的对手。”
  “先生想要帮助他?”
  “我与他素未谋面,连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涂北山睁了眼,不过:“你偏安一小地,对天下大事了解得如此清楚,我倒是小看你了。”涂北山看着邓罗意味深长的笑着。
  “先生高看我了,我若真有本事,就不会甘心落草为寇了。”
  涂北山没有再接话:“早点休息吧,此地距离天河还要一段路程。”
  距离天河大约有三天的路程,虽然在野地,可邓罗的手下基本上都是农民出身,自然饿不死。
  一路上采野果,捕捉野兔野鸡,下河摸鱼,虽然饱不了肚子,也不至于饿死,夜晚就将马栓在树下,大家围成一个大圈,照着篝火休息。
  过了两天的闲云野鹤的生活,在第三天的路程中,翻越山林惊扰了野猪群。
  十几头公猪长着长长的獠牙,冲入马群,划伤了不少马匹的肚子,人也不少由于马受到了惊吓,而被丢落马背,一时间人群中引起了恐慌。
  好在涂北山出手了,一气呵成,剑招如同行云流水击杀了所有的野猪。
  晚上大家又乐呵呵的烤上了肥美的猪肉。
  第三天清晨,涂北山一行人等在经历山川,大泽,湖泊后,终于翻上一座山顶。
  “想必前方就是天河地区了。”阎双轻声说道。
  “嗯。”涂北山点点头。
  只见下方葱绿绵延的大山下,有一座繁华的城池。
  一条大河从另一端的大山流下,贯穿了整座城池。那河的尽头仿佛从云中倾泻而下,故此名为‘天河’。
  大河将整座城池分割成两半,北面名为‘江游郡’,南部名为‘沛郡’。
  而因为地势的原因,‘沛郡’地势较低,大河往这边倾斜,日积月累下来,‘沛郡’常年受到侵蚀,土壤堆积,特别是在弯道地区,形成了广阔的冲积扇平原。
  再加上背靠大山,资源丰富,桑田美竹,数不胜数,是一个农业大郡。
  可以说,‘沛郡’是整个天河地区的粮仓。
  而‘江游郡’则是不同。
  江游郡更靠近广漠的沧南地区,由于地理位置靠北,本来应该十分寒冷,但这里位于山谷地区,地势又低,导致了这里一年四季分明。
  再加上这里水榭楼庭,花桥月院众多。
  所以来往的文人雅士很多,还有不少远到慕名而来的人。
  春天,可以在山顶之上,看着大雁飞回来,坐在碧湖边的八角凉亭之内,清风暖和,临湖水榭,曲廊回旋,碧树琼花。
  看青梅煮酒听雨,任思念袅袅如烟。
  夏天,可以走在青石板路上,看着阳光从密密稠稠的缝隙里穿过,看着竹林在风中摇曳,听着夏蝉鸣鸣。
  秋天,孤舟飘荡在秋湖上,一袭蓑衣,一竹篓,一盏明灯,一柄鱼竿。听着江枫渔歌,钓起肥美鲈鱼。
  一篙穿杨拂柳间,一叶扁舟缓缓,一溪薄雾淡淡,眼眶薄雾淡淡。
  冬天,寒衣白雪。
  可以说,江游郡是烟火繁华之地,也是多情之地。
  “多情之郡,不知道这陆生云是怎样的一个人物。走吧。”涂北山朝着下方那座城池策马而去。
  临近一座恢宏的城墙下,城门出甲士交错巡逻,气息森然。邓罗突然顿了顿,缓缓说道:
  “先生,这天河可不是混元小郡所能比拟的,进去了很难逃得出来,不知令师与那陆生云有何渊源…小心覆了…”。
  “家师多年前曾救过他一命,收留了一些日子,教了他一些本领。”涂北山也没有隐瞒,直接将实情说了出来。
  “啊!原来如此。”邓罗松了一口气,“不过,人间有二苦,黄莲苦,贫穷更苦。有二薄,春冰薄,人情更薄。先生,我们还是小心一些吧……”。
  “你们先且停留在外面吧,这么多人同时进城,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我单独一人进去,事情办妥了再联系你们。”
  说完,涂北山欲要上前。
  “等等!”邓罗在背后嘀咕道:“先生,我知道你武艺高强,本领通天,不过年纪终小,很多人情世故不知道,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涂北山笑了笑,不知道邓罗出于什么原因关心自己,还是回答道:“不入人世,当知人情,这正是我所修炼的。”说完轻笑一声离去。
  “行吧。”邓罗看着涂北山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的复杂。
  当今乱世,自己带着众多兄弟,离开了混元郡,根本没有任何活路。
  而涂北山身份神秘,本领高强,如今之计就是跟着涂北山。
  涂北山脱下貂裘,露出里面的白衫,朝着城门走去。
  “来人止步,例行检查!”
  刚到城门下,立刻有士兵喝道,熟练走了过来。
  涂北山也不在意,索性将双手展开,任由士兵检查。
  士兵也没有胡乱摸索,而是简单摸了几个可能藏有东西的地方。
  “这是什么?”
  士兵拍了拍涂北山的胸口。
  “一封信而已。”涂北山淡淡道。
  “还请配合检查,拿出来!”
  “我这次前来就是为了它,不过却是要给陆生云的。”
  “太守大人?”士兵先是一愣,又看了看涂北山,不过二十岁年纪的模样,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于是劝诫道:
  “小子,这种玩笑在我面前开就好了,若是换了其他人,准是将你抓起来打一顿。”
  涂北山眼带笑意:“那你让不让我进去?”
  士兵摇了摇头,正经道:“不行。”
  “那我怎么样才可以把信给陆生云呢?”
  “如果你不拿出来检查的话,就得等到太守大人今日回来了。”
  “行,那我就在这里等他。”
  邓罗用眼神询问这边的异样,涂北山摇了摇头示意没事,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约莫黄昏十分,一队人马快马加鞭朝着城门处赶了过去。
  “太守大人!”先前那名士兵行礼,同时眼睛四出张望,看到了坐在城门旁的涂北山。
  那名士兵咬咬牙,顿了顿:“禀告太守大人,今日有人说要递一封信给您!”
  “何人?”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
  涂北山这才看清了陆生云的样子。
  约莫三十岁的模样,和想象中的不同,本以为应该是一名武将,如今看来反而更像一名书生。
  身穿文士服,整个人温文尔雅,看起来风度翩翩。
  “就在那里!”士兵朝着涂北山的方向看了看。
  陆生云看到了坐在角落的青年。
  虽然身处于墙角处,不过整个人气宇轩昂,双眼好似藏有满天星辰,气质非凡!
  不过听到守城士兵说有信给自己,虽然心生疑惑,还是半信半疑走了过去。
  “听说你找我?”
  “是在下。”
  涂北山拱手客气道,同时将怀中的信递了过去。
  陆生云接过信,将其打开,顿时脸色一变,看起来十分吃惊,
  涂北山不动声色将陆生云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若是此人有异心,涂北山可以迅速做出反应。
  不过陆生云没有发难,而且极为高兴,右手拉着涂北山的左腕朝着城内走去。
  涂北山也是不解,虽然这封信是他师傅让他给的,不过他也不知道信中的内容。
  直到进了府内,陆生云才一把拉住涂北山的手开口道:“惭愧的叫一声师弟,当年我受鬼谷老人莫大的恩惠,却没有资格拜入他老人家的门下,习得一点皮毛之术却也让我受益无穷。”
  “既然此翻师弟前来助我,我本应该立刻让师弟掌军,不过师弟人生地不熟,我打算让师弟先入小邑,待到熟悉后,再统领大军如何?”
  “全凭云兄所言。”涂北山拱了拱手。
  陆生云叫他师弟,他却叫陆生云为云兄,二者身份自然不容套近乎。
  陆生云也没在意:“那我就先安排师弟到小邑入住,过些时日再来拜访师弟。”
  涂北山点了点头,很快就有一名将军走了进来:“大人,请!”
  之所以叫他大人,是因为实在不知道名字,就连陆生云也不清楚,鬼谷老人只在信中只提到了涂北山是他的弟子。
  待到涂北山走后,帷幕后才出来一名女子。
  “这人有何能力,值得你费这么大的心思?”
  陆生云坐了下来,看了看手中的信,又道:“信中说我不日将会有大难,只有相信他,才有机会渡过去。”
  那女子显然不信:“何人有这么大的能耐?莫非还能未卜先知不成?”
  “音竹,你是我身边的谋臣,难道还不清楚我现在的处境吗?”
  陆生云叹口气道:“天河地理位置特殊,夹杂在两方大势力中间,这几年的混乱纷争,弱小的势力都被吞并,天下大势逐渐明了。”
  “不论是王硕,还是刘冶,都有吞并对方的心思,然而,这两者都不是我所能抵抗的。”
  “以天河两郡之力,可以抵挡其中一方一天,若是遭到一方的进攻,那么立即投靠另一方,打开山关,引军渡河足以!”楚音竹道。
  “话说得没错,这是一种自保之法,不过我不甘心成为他人附庸,这也是我这么久以来,没有投靠其它势力的原因,可惜我能力有限,如今自保都困难!”
  “我知道!”楚音竹见到陆生云这副颓废的模样,和以往意气风发的样子不同,有些心疼,于是道:“那此人就有这么大的能耐吗?可以帮你化解这局面。”
  “音竹,你可听说过诸子百家?诸子百家各个势力活跃数百年之久,各自有衰落和兴旺,而鬼谷派却是这么久以来从未没落过的。即使它多年不出世,也无人敢挑衅它的地位!”
  “常言:一怒则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便是如此。每一个鬼谷弟子都有经天纬地之能,我相信他自然不差。”
  “不过也不能全然信他,我经营天河之地数年之久,可不能拱手送与他人。”陆生云突然说道。
  “生云!”楚音竹扑入陆生云的怀中:“不会的,真的到了那天,我一定我写信派让父亲来营救你!”
  楚音竹默默流下眼泪:“即便他不认我这个女儿,我也要以死相逼!”
  陆生云紧紧抱住楚音竹,红着眼眶:“是我无能,总有一天,我会风光的去你家提亲!”
  月影重重烛花红,两人相对无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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