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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一只螺旋上升的飞鸟 / 第十四章:要债

第十四章:要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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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冬季到了,城市里所有的装修和建筑项目都停了,连着几天,销售部的人都在办公室里没出门。
  这天,于经理被代总叫去开会,回来后,他就把所有的销售人员召集到一起开会。
  “现在进入冬季了,大家除了手上几个大的项目外,基本其它的都停工了,那么这段时间我们的主要工作就是清欠了”
  说到这里,于经理停下来,看了一下所有人
  “今年是这样,每个人自己做的项目,自己负责去要欠款,三个新来的人,去清以前的陈欠。”
  说完这句话,邢全利发现几个老销售明显松了口气,虽说他不明白这里面的故事,但是他知道一定有什么问题。
  他看着分到自己手中的一张白纸,上面列了八个名单,有单位名称,项目名称,联系人,电话,欠款金额,地址,签约年份。他发现欠款最多的是7万多元,最少的只有3千元。而且签约时间最长的居然是十年前的了。
  他打开地图,在上面把名单上的地址一个个的都找到,按照位置,他基本制定了拜访路线计划。然后,他走到张涛的座位那,想问他一下了不了解这几个欠款的情况。
  张涛拿着名单看了一眼后,抬起屁股向门外走,他也跟了出去,在厂区的一个角落里,张涛开始跟他说这些陈欠的事
  “所谓陈欠,就是很多人很多年努力都没要回来的帐。以前我们每年都会去要这些帐,但是能要回来的很少,不是很少,据我所知一个都没有。里面太多的原因,我都不清楚。你这个名单我看了,里面有四个是我去年接触过的,其中这第三个,根本找不到人了,第六个老板特别象黑社会,我只去了一次,就让他给骂出来了,我后来就不敢再去他家。第四个这家还行,但是你每次去只能见到财务,他们的老板永远不在,所以也拿不到钱,第八个是外地的,他们的办公室是随着他们做的项目搬的,所以能不能找到他们还得看他换没换电话,没换电话,他愿不愿意告诉你现在的地址。”
  “那就是老难了呗”
  “当然难,但是也没事,老板也知道难,所以就算你没要回来,领导也不会太在意,之所以让我们还去要,主要是这段时间不能让我们就天天在公司坐着”
  “那行,我就当之前跑项目那样,每天去看看吧”
  “好,你就试试吧,注意安全”
  “行了,谢谢师傅”
  两天后,新阳就开始跟他报怨清陈欠的事太难了,他告诉邢全利,他不打算每天去要这个钱了,反正这些钱也要不回来了。他找了一份小时工,就是在大街上发传单,上午十点到下午四点,六个小时50元,一天一节帐,年底前能赚近3千元。正好他每天在公司开完早会后到那发,晚上还可以赶回公司开晚会。一天可以赚着两份钱,真是天下美事,他还劝邢全利也跟他去发传单。
  他没有答应新阳,他始终认为做什么事情就要一心一意,做到有始有终,虽说这两天他也被折磨的够呛,但是既然在公司打工,就要为公司做事,钱可以要不回来,但是一定要努力地去要,这样才对得起公司给开的工资,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这两天他已经把名单上的八个地方跑完了,每一个的情况他都记在自己的工作本上了:
  第一家见到拿着公司介绍信的邢全利,就对他说,你们家的产品出现了问题,所以尾款不能付,你们可以去告
  第二家欠的钱最多,但是他们说他们公司当初的经办人已经不在了,他们都不知道产品用在什么地方了,所以不会给钱
  第三家的地址是一个项目地址,但是这个项目现在早就完工了,那个欠钱的单位根本就找不到,电话也停机
  第四个就跟张涛说的一样,公司财务请表示领导不在,他们没有权力给钱,想要钱,就只能等领导在家时再说
  第五个到是见到老板了,但是这个家伙说他把钱已经给之前的一个销售人员了,至于这个人要到钱后为什么没交到公司,他管不着。
  第六家是最后去的,因为听张涛说对方是个黑社会,所以他一直没敢去,最后还是内心的声音告诉自己最起码得有一个交待,管他是什么情况,了解一下再说。这样才鼓起勇气去拜访。一进办公室,就发现里面四个人在打麻将,周围也站着三个人,每一个人都是剃着寸头,脸上长着横肉,一个个象凶神恶刹似的,他一进门,只有一个人抬头看了一眼,然后也没跟他说话,接着看牌桌上的四个人打麻将。
  邢全利一看没有理自己,只好鼓起勇气问了一句:“请问……”还没等他说出其它的话,刚才看他那个人就抬头瞪了他一眼,然后做了一个让他闭嘴的手式,他有点明白,好象是牌桌上的形式到了很紧张的时候,所以他也知趣的闭了嘴。但是自己站在那里也不是办法,所以他就轻轻地走过去,也站在一旁看他们打牌。
  邢全利在家也和朋友们没事的时候打麻将,他正站在一角,看的是两家的牌,这两家都叫着大牌,而且看下面打出的牌,应该想要的牌就要出来了。
  又打了两圈,在邢全利右手边的大汉抓起一张牌,用手一摸,然后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大喝一声:“糊了,他奶奶的,终于把你给抓来了,快快给钱”说完把牌推倒,其它几个人一看是大牌,只能气哼哼地从身前的抽屉里拿钱给这个人。邢全利一看每家拿出的钱,这一把牌这个大汉赢了居然有六千多元,不禁感慨他们打的也太大了。这时候,那个糊牌的大汉回身看了一眼他,问道:“你干什么的?”
  邢全利明白这个人一定是这里的老板,他还记得纸单上写的明白老板叫马友。
  “您是马总吧,我是连德通风设备厂的,这次来是跟你对一下我们之间的帐”
  “操,又是连德的,你们家老代怎么每年派一个人来要帐,告诉你,我今天心情好,不骂你,你赶快给我走,你回去告诉老代,别**他妈天天找人来烦我,有能耐让他自己来要钱”
  说完就回身摆牌了,站着的一个年轻人看了一眼邢全利,说道“还不快滚”
  这一刹那,阿全身上的血一下子涌到了脑袋里,来之前的胆怯和被销售概念压抑的需要低人一等的痛苦,在这一瞬间顺理成章地转化做愤怒,他盯着面前这个年轻人,手中的拳头一点点握紧。但是这个时候另一个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他们的人太多,而且一看就都不是好惹的,忍一下,找好时机再行动。
  想到这,他转身离开了房间。出了门,邢全利就坐在马路边上,跟自己手中的包较劲。在做销售之初就听人说过销售这一行不好干,需要看人脸色,有时候可能还会被污辱。前一段时间邢全利遭受过白眼、冷遇,但是今天是第一次被人骂。
  这种工作真他妈的是不能干,你们凭什么这么牛逼,真以为自己是点什么呗!这是欺负我在这个城市不认识人呀,操他妈的,这口气可真不能咽下去。我得找李阳商量一下怎么给刚才骂我的人一个教训。
  邢全利心里想着就准备起身给李阳打电话。转念一想,不成。这可不是我们当年在高中的时候了,当时自己一生气把人打进医院,为了这件事自己差点就被学校开除,要不是自己的父母上门去给被打那家人求情,给校长送礼,自己现在可能就在家里种地了。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再让身边的人出事了。李阳马上就要毕业了,一旦打起来可能就毁了他的前途了。谁让你选择做销售这个工作了呢,谁让你自己非得出来证明自己呢,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事儿算个屁,你想成功,就得受点别人不能受的罪。
  一个人能克制自己的冲动的时候,就说明他已经开始长大了。
  第七家欠的钱最少,只有三千元,但是公司还挺正规,没预约见不到人,而且前台不给叫,只能自己打电话。这可好,门都进不去。
  去第八家之前,邢全利先跟对方通了电话,对方没换号,态度也不错,听说他要去对帐,就表示欢迎,只是他们现在在离连海市区六十公里的一个县城干活,要找他们只能到那个地方去找他。由于太远,阿全暂时就没想着过去,他想等哪一天利用一天的时间去一次那个地方。。
  天气很冷了,邢全利跟进的几个大一点的项目也都停工了,所以他把自己的工作重点还是放在了清欠上,他想的是不论如何,也要把这八个情况给做出更新说明,这样今后再有人去清欠也知道前一年发生了什么。当然如果能要回一笔钱,那自己在公司可就露脸了。
  他想来想去,还是给自己定了要回一个的目标,不管多少钱。他跟张涛分析的不一样,经过认真思考,他认为第六个客户,也就是那个马总那里要回钱的可能性极大。因为虽说那个老板虽说看起来凶,手下的人也都象黑社会,但是这笔单一共只欠了五千元,看他们打麻将的输赢情况,他们不会太在意这点钱。另外,他知道,但凡是这种人物,别看脸挺黑,但讲的都是义气,一旦跟他们处熟了,钱分分钟就会要回来。还有一点就是他心中有一股倔劲,你们不是对我不客气吗,那我就非得从你们身上找回点儿面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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