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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一个普通男人的普通前半生 / 第三章 同伙 一

第三章 同伙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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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之间的交流内容会有什么?我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住宿经历,我初高中时期的舍友在夜间聊天的时候给我的答案是女人和游戏。当然我觉得这是因为我们在缺乏阅历的情况下,肚子里面没有货去和同伴交流甚至可以说连吹牛的素材都没有。男人之间可以吹嘘的东西很多。要不然为什么酒席能延续那么长时间。
  一群喝酒的大老爷们围一桌,上的菜永远只是为喝酒垫垫,所谓山珍海味,还比不上一盘香脆的花生米,一叠嫩劲的猪耳朵。开席第一个,因为聚一桌喝酒吹牛的同伙太简单了。散席最后一个,每个人面红耳赤、登高而歌,不畏惊天。从自身职业际遇,到政治远见,经济收入,育儿育女,畅所欲言。这些方面的知识显然是我们在学生时代极度缺乏的。主要作为学生的时候,没有吹牛的底气与胡说八道的魄力。改编不是乱编,戏说不是胡说。哪怕道听途说那也是有来源依据的。
  我父亲常常混迹在酒桌里,当然除了一些辈分大年岁也大的桌局。毕竟我父亲不喝酒。他不喝酒的原因是确实不能喝,一调羹啤酒就能倒。就抽烟,当然吹牛也不虚。在中国酒桌文化非常盛行。但我其实不是特别理解其盛行的原因。这在之后应该会有所提及,这边且放一放。
  我说这么些题外话主要还是想说同伙之间产生话题会快,当然不至于惺惺相惜把什么秘密都说给你听。虽然也有对陌生人好容易倾吐自生委屈不快,毕竟旁观者清且客观。
  一定程度上我觉得烟和酒是话题聊天的佐料,不然嘴里没什么味道也说不出有味道的话来。说说笑笑。
  大多情况下同伙是同龄人多一点,容易产生共鸣,尤其是时代背景下的共同遭遇。而且同龄人少有得罪来得罪去的犹豫想法,吹牛都要有顾忌那还吹什么牛。当然对小辈,有时候也有妙用,不论是启发还是开阔眼界,抑或只是简单地让他接触你想让他接触的世界,不要过早地失望与得意。小年轻有冲劲,但容易收不住。
  我的父亲是个愤青,还好他传授我的比较杂,我也有幸没有全听他的,形成了独属于自己的世界观。
  他的同伙,除了亲戚兄弟,大致有两个。也可以说是朋友吧。
  邻居有两个,左边一户是发达人家,右边后来才好起来的。就我父亲家空空荡荡夹在两家之间,倒也没什么,毕竟当事人不放在心上。
  左边那户人家对我父亲家也就是正常邻居,没什么大往来那种,偶尔迎头碰面了打两声招呼。
  我对左边邻居印象最深的是一个中年人,比我父亲大一辈,也是话事人。一套黑色西装,亮锃锃的皮鞋,虽然后来穿久了有点灰尘。人微矮,不胖不瘦。脸倒是有点倒拔的鞋拔子脸,有点像茄子,村上人喊他也是老茄子。
  老茄子嗓门挺大,但是有点滞涩感,许是烟酒长期的影响。声音有点公鸭嗓的味儿。很少笑,倒是对他家里人展露过。咧开嘴倒是一口大黄牙。平常见到嘴唇都是往下歪的。给人严肃的印象。
  本来倒是也就那样的印象,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就因为一个排水管要占上我爷爷家一点地儿,两家似乎有点纠纷。虽然也不是我这个小小辈能接触的。
  老茄子似乎是个小心眼的,见不得人好。对条件比他家差的,就比如我父亲家先前那般,有点资本家的伪善的味儿。见面还能好好问候两句。后来不行啦,虽然我父见了他还是笑着递一根烟,他表情不变,用鼻子嗯一声,在手里夹一会儿又夹在耳朵上面。也说不上什么大话,照旧那套黑西装,反绑着手往别处走去。
  右边那户邻居就颇有些渊源。我父亲和他们家一位许是同龄人。那位同龄人叫汤朝阳。汤朝阳叔叔小时候头上长包,脓包,很是难受,抓破了还恶心。看了好多医生没好。后来村上来了一位云游医生,开了个方子,吃了两周好了。
  汤朝阳叔叔家是有些小钱的,至少供他读大学不愁。直到高中前还是我父亲同学。他也不是个大用功的,常常跟在我父亲后面一起在村上混,他家门口常有牌九局,拼罗松之类。也是个聪明人学得快。
  但他还是上了高中,念了大学。毕业后去创了业,但是赔光了。意气风发的小伙子迷茫了。收拾着没多少的行李回到河头村,在家里郁郁,便给我父亲挂了个电话。
  那时候我父亲还在厂里做着没什么挑战的工作。接了电话就骑着他那辆摩托车回到河头村。俩人见了面还没说啥。我父亲就见汤朝阳叔叔眼里没什么光了。二话不说拉着他到村尾一处地儿,再拉两人,打麻将。每天也不干别的,也不说别的。就打麻将,吃饭,睡觉。
  大概三天后,我父亲在汤朝阳叔叔家门口等他,叔叔像是洗了眼睛,有了朝气。父亲没说别的,就拉了张长凳,坐下。递了根烟,两个人抽着烟,聊了聊未来。
  我父亲没说自己什么情况,其实那时候他也很难,摸不出什么钱来了。但还是摸出了一千一百三十六块五毛给了叔叔。这是他勒紧裤腰带的全部可支配家当了,部分是前两天打麻将赢的。叔叔笑了笑,也没客气,也没有多余的话,把那些钱,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腰包。
  那天中午叔叔就回到了当初挫败的城市,上海。他又开始新的冲击。在那边结了婚。老婆家比他有钱,当然只是一开始。
  我父亲权当无事发生,跟老爹老娘打了声招呼。骑着摩托车回了家。当然不是在河头村了。其实他也有过别的想法,只是还没有成熟。没有足够的准备,他不做没什么把握的事情,虽然没什么好输的了。但是他有了新的担子。
  回家前,村尾其实还有户人家要造访。那家我每次都不是特别敢去,因为狗很多,进去就汪汪汪地叫,怕被咬。外面是小狗,屋里面关着条大狗,咬伤过人。这是户渔家,船上人。船上人是我爷爷对他们的称呼。
  一艘大船靠了岸就此占地,占了很大一块地,造了房子。日子还算富足。专业渔户打捞的东西更多也更值钱。
  父亲照例进去讨了杯茶喝,茶叶也只是不知名的茶叶,但是量足。喝茶就如喝酒,是个媒介,聊了聊近来的状况,聊了聊未来。其实这几天不回来河头村,可能过些时日也会回来。看看老友,想想未来。照拂同伙,自入新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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