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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是非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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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琼浆入肚,丁勉顿时感到浑身无力,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他豁然一声跪倒在地,双手强撑着身体,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汗如雨下。
  “你杀我丁叔叔,我杀了你。”丁勉跪在地上,‘司命’也从手中脱出,掉落在地,钟宁见丁勉琼浆入肚,丁勉顿时感到浑身无力,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他豁然一声跪倒在地,双手强撑着身体,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汗如雨下。
  “你杀我丁叔叔,我杀了你。”丁勉跪在地上,司命也从手中脱出,掉落在地,钟宁见丁勉
  如此,心中激愤,不顾一切,抽出利刃,有如离弦之箭,奔向眼前的常百草。清澈的眸子也被愤怒的火焰烧的通红,就像好斗的公牛,奋不顾身的杀向眼前的鲜红。
  常百草并无慌乱,回身一脚,踢中钟宁手腕,司命铮的一声,直直插入中堂墙壁,直至没柄。右手一卷,随手反扣住钟宁的右臂,钟宁吃痛,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小娃娃,别捣乱。”常百草严肃的斥道。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我杀了你。”钟宁喘着粗气,拼命挣扎,想要挣脱出去,可是却丝毫动弹不得。他本是个纯真善良的孩子,可这两日的际遇竟将其变得像一个疯狂的小鬼。
  “你再捣乱,你丁叔叔可就真的没命了,你看看你丁叔叔。”常百草声音有些急切,眼神撇向一旁的丁勉。
  钟宁心中的小野兽安静下来,看了看身旁的丁勉,只见丁勉大口的喘着粗气,浑身已经湿透,汗水不停涌出“不,那不是汗水,是血水。”钟宁惊的睁大了双眼,从毛孔沁出的竟是些暗红的血水,一身衣服也被染成了暗红色。“轰”的一声,丁勉支持不住,整个人突然的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兀自像是死了。
  “丁叔叔,丁叔叔。”钟宁泪已决堤,大声唤着丁勉,身体随着愤怒的情绪剧烈颤抖,他拼尽全力,像是想要冲破牢笼的狂狮,背后的铁索却愈加愈紧,任凭他如何用力,都无济于事,绝望和悲伤充斥着他的每个毛孔。突然,整个房间安静了下来,哭喊声骤然停了下来,再看眼下的孩子也缓缓的趴在了地上,居然昏死了过去。
  “这是在哪?”头上的阳光幻化浮动,看的人有些恍惚“我是在湖底?人怎么可能会在湖底呢?我大概是死了吧,死了?死了又怎会在这个地方?我到底在哪?”男子看着四周白芒一片,恍然不知。他屏住呼吸,向上浮去,却发现入坠泥沼,任凭自己如何挣扎皆是无济于事,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慢慢地,他感觉到呼吸困难,一点也喘不过起来,像是被人捂住了口鼻,身上好像压着千万斤的重量,额头也缓缓流出汗来。
  “赫、赫。”男子猛然坐起,呼吸粗犷急促,心像是要跳出一般。
  趴在床边熟睡的孩童恍然被惊醒,他揉了揉眼睛,随即大喜喊道:“丁叔叔,你醒啦?”
  “钟宁?我没死么?”他感觉头痛的像是要裂开了,他摇了摇头,打量了下周围的情形,只见自己坐在一张床上,床宽大结实,用料名贵,床上的雕刻也精细非常。身下的铺盖松软精致,也是上等的丝帛,被子刺绣精美,一丛君子兰栩栩如生。
  “没死,当然没死。”钟宁情绪激动,站将起来,转身向外跑去,边跑边喊:“鬼伯伯、鬼伯伯,醒啦,人醒啦!”
  丁勉神行稍定,发现自己换上了一身纯白的贴身衣物,心中不解:“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是被救了?”
  “好香啊。那坛竹叶青的香味?”他闻着空气中漂浮的酒香,想要下床去看个究竟。
  “丁兄还是不要下床的好。”丁勉刚掀起被子,就看着常百草提着一坛酒急忙的走了进来,身后紧跟着一个神气非凡的孩童,正是钟宁。
  常百草将酒放于床边的桌子上,笑着说道:“你可算是醒了,你已整整睡了快一天了。”
  “我睡了快一天了?你救了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丁勉疑惑道
  “自然是鬼伯伯救了你,丁叔叔,你昨日喝下的那坛酒,就是解毒的解药。”不等常百草答话,钟宁就高兴的抢着说道。
  “解药?”丁勉低声喃喃道
  “你也别光忙着说话,去看着你丁叔叔的粥,别给熬糊了。”钟宁心中欣喜,自是百依百顺,随即便笑着跑开了。
  常百草大笑一声,说道:“丁兄果然是豪气冲天,那一坛陈年佳酿转眼之间就已罄尽,在下实属佩服之至。丁兄所中尸毒,本无大碍,只需用药物利导,将毒血引出即可,可你强行运功,以致尸毒侵入全身,若不用这陈年佳酿做药引,单纯以药物之力,恐收效甚微。你饮下的并非毒酒,而是解毒的药酒。丁大侠眼下可尝试着运气,看尸毒是否已全部排出?”
  丁勉随即气出丹田,走过自身奇经八脉,完成一个周天,觉得心中酣畅淋漓,异常舒畅。自己一日之间便痊愈了,当下又是欣喜又是感激。
  常百草接着说道:“也算是你丁勉命不该绝,前日于那小馆之中,那史大柱乃是护送一颗千年灵芝进京,去救那王太师家的二公子,此等灵药,我又如何能不取,只是全浪费在你身上了,我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空为他人做嫁衣啊。”
  丁勉这才恍然大悟,回想起当日之景,心中对那常百草又生了几分敬意。
  “这……救命之恩,我丁某人没齿难忘。”丁勉闻此,心下更是感激,心中的疑惑全都豁然开朗,翻身下床,双手抱拳便欲下拜。
  此举之下,常百草却惊了,急忙探出手,托住丁勉的手臂,搀起丁勉。说道:“使不得、使不得。”他扶着丁勉让其坐在床上,接着道:“与其谢我,不如谢你自己。我常百草虽救人无数,却不是什么人都救的,你若是贪生的小人,纵是江湖名士、将相人家我也是不屑相救。昨日,将这药酒假名毒酒,便是要赌这丁大侠的侠肝义胆。如果阁下贪生怕死,不肯饮此佳酿,我常百草又怎能救得阁下?这么看来,终究是丁兄自己救了自己。”
  丁勉又是惊叹,又是感动,这鬼医亦是性情中人,江湖豪杰,心中不免对其敬佩有加。他神情诚恳,激动的说道:“先生一身侠气,丁某敬佩之至,救命之恩,丁某无以为报,待此事了,丁某定将回来,请上好酒,与先生大醉三日。”
  “何须等至事了啊,今日便可啊。”说罢,常百草便提起手边剩下的那坛竹叶青,斟上满满两大碗酒,将一碗递于丁勉,笑道:“丁兄,不知今日之酒,你还敢不敢喝啊。”
  丁勉稍做思忖,持酒站起,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在下先干为敬。”酒入喉中,绵绵悠长“好酒,却不知这竹叶青中掺着什么?之前的清香味淡了几分,酒香浓郁不少,入口之后更是醇厚。”丁勉觉得胸中暖暖的,像是冬日里烤着一盆炭火,很是受用。
  常百草也是一口而尽,笑道:“掺了些提神补气的草药,你尸毒刚去,身体还很虚弱,以酒将药带入,药力行的更快。不出两个时辰,便可恢复如初了。接着用手指了指枕边的衣物说道:“你那衣服已然是不能穿了,如不嫌弃,这几件布衫丁兄就先将就下。”
  “先生大恩,岂敢岂敢?”丁勉不作怠慢,因身材较之常百草宽广了些,衣物着身也是稍有些紧,但却是显得十分精神干练。
  “不错不错,还算合身。”常百草先是上下打量一番,紧接着提起酒坛,又将两只碗斟满,举酒示意丁勉道:“请”,又是一饮而尽,两人连喝了满满三碗,才稍稍停下。
  “粥来了,快,丁叔叔,你试试,香着呢!”正喝着,钟宁急急忙忙端着一碗粥跑将进来。
  丁勉招呼钟宁坐下,自己慢慢喝起粥来,看着孩子透红的小脸,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欣慰,转瞬之间,便喝了个干净。
  常百草喝完第三碗,并没有着急斟酒,他将碗放下,说道:“丁兄,在下有一个疑问,不知能否告知一二?”
  “不知是什么疑问。”丁勉不觉提高了警惕,闯荡江湖这么些年,对身边的一切变化都是时时堤防。
  “你不惜性命也要将这孩子送至杨觉那里,不知这孩子是谁?与你,与杨觉有什么利害相干?”常百草转眼看了看身边的孩子,并不有所避讳,正声道。
  “这本不该瞒着先生,只是事关重大,不便诉与他人,不然与我,与杨觉,与这孩子都没有半点好处,还望先生体谅。”丁勉嘴上说的谦卑有礼,让人不忍再问。
  常百草笑道:“也罢、也罢,喝酒、喝酒。”说着又将酒碗满上,邀丁勉共饮。
  常百草和丁勉把酒言欢,自不会注意身旁孩子的变化。钟宁听两人如是说,脸上的欣喜之色悄然不见,心下生愁,暗自忖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就是不告诉我?”他们说话越是遮遮掩掩,钟宁就越是疑惑。
  觥筹之间,时日不觉,还不到一个时辰,那坛上好的竹叶青也已被喝了个干净
  外面明月初生,月色映雪,照的世界有如白昼,世间万物清晰可见。风止树静,天地之间没有一点声音,寂静乱葬岗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有些阴森可怖。
  回春堂内却是温暖如春,整洁有序的装饰虽算不上温馨,却能给人一种家的感觉。常百草摆弄着手中的酒碗,高声叹道:“可惜啊可惜,明月高悬,正是喝酒的好时候,早知如此,该打上个十坛、二十坛才好。”
  “什么?都已经是晚上了么?”置身墓中,丁勉察觉不出时辰变化。
  “哈哈哈,鬼医,现如今可是好生自在啊!”一个雄厚的声音自外面传了进来,丁勉、常百草、钟宁都不觉的为之一震。
  “好强的内力,此处不比外面,乃是地下数尺,纵使是在外边,有这传音之功的也是寥寥无几,这内外相隔,能做到这种地步的,江湖上更是少之又少。看样子这次是遇见大麻烦了。”丁勉心中暗暗担心。
  “丁兄,此人绝非寻常之辈,定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此时前来找我们的晦气,切不可大意。只是不知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常百草也看出事情的严重性,声音有些焦急。话不多时,转而神情变喜,笑道:“只是也不必担心,我常百草混迹江湖十余载,若没有一些防身的手段,焉可活到现在?”
  “远客临门,何故拒之千里之外。鬼医,鬼医,你再不出来,我便一掌拍烂你这鬼牌子。快点出来。”外面声音如洪,催促道。
  常百草也似看出丁勉脸上的顾虑,全然不顾外面的催促,凑身耳语道:“此间有一地道直通外界,我建此地道作逃生之用,不想今日真正派上用场了。”声音细小,连钟宁也不曾听得半分。
  丁勉脸色渐渐转喜,脸上布满感激之色,轻声言道:“先生再造之恩,无以为报。大敌当前,外面情况还不知如何,若我们三人一起,相互掣肘,恐怕无一人走脱,还需丁某前去以作牵制,先生趁机带这孩子逃走,只要你们一走,我自有办法脱身,我将这孩子交与先生,请先生务必护其周全。”
  丁勉处事果敢,心思之缜密,大侠风范引得常百草心中暗暗称赞。他思索片刻,低声坚定道:“若逃的出去,此地西南二十里,有一破落的山神庙,我们就在那里会和。”
  “不要,我就要跟着你,我哪也不去。”钟宁脸色胀的通红,知道要与丁勉分开,声音哽咽,泪水眼看就要流将下来。
  “不许胡闹。”
  “不要,我死也。。。”话还没说完,丁勉照其后心轻轻一拍,制住了他的穴道,钟宁动弹不得,更是发不出一丝声音。
  “我数三声,快快出来。”声音急迫,有如发丧的钟声,索命的鬼魂。
  “一!”
  “先生,拜托了。”丁勉对着常百草长长一拜,目光带血,提刀转身“还请先生开门。”一边说一边向着出口走去,背影坚实孤单,竟有些伤感。
  “二!”
  “三!”声音刚想发出,只见墓碑轰然移开,“嗖嗖”几声,出口之处斜里飞出几盏铜灯,势急非常,之后一道电光飞溅,丁勉自墓中跃出。众人本想守着墓口,占得先机。然而,这一刀之威,硬是逼得众人向后飞掠,只得远远将丁勉围在垓心。
  只见一个青衣男子面向丁勉直直站立,手中握着一把折扇,虽与丁勉年岁相似,可面容清秀,较之弱冠少年也不遑多让,头上束着一个发髻,一束头发自额头垂下直至下颌。一撮八字胡须打理的干干净净,配在这张脸上也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身后清一色的蓝色布衣大汉一字排开,身形雄壮,多是江湖中的好手。
  周围四个老人,除去左手边的一头金发外,余下三人皆是满头银丝。右手下的两位老人一人身着青绿大袍,一位穿着褐色轻裘,两人衣着一尘不染,脚步轻盈。而身后的老人虽处寒冬却一身血红纱衣,其内功修为至阳醇厚由此可见一斑。且就凭着刚才四人齐齐后掠,避开丁勉的那一刀就可看出,这四人必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四人精神矍铄,不着兵刃,更像是求道修仙的世外高人,四人将丁勉围在垓心,顺势待发,只待青衣男子一声令下。
  再看远处,四周皆是身着蓝色布衣的壮士,恐怕不下百人,皆弯弓搭箭,对准中心的丁勉。几十只火把相接跳动,有如鬼魅,映的地上的影子张牙舞爪,模样可怖。
  “这么些人,真是大手笔!”丁勉看着眼前的光景心道。只是眼下钟宁不在,自己无所顾忌,倒也不感到畏惧。
  “成是非,我早猜到会是你们,你们新月教为了这个孩子,真是煞费苦心啊。只不过,只怕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只来这么些人,怕不是轻看了我丁某人?”丁勉不紧不慢,向着对面的青衣男子说道。
  “司命刀客丁大侠,别来无恙啊。”成是非折扇一转,右手横扇,左手抱于右手之上拜道:“我们为何找这个孩子,丁大侠心如明镜,神教至宝斩龙刀下落不明已有八年之久,这孩子是现存的唯一线索,我身为神教护教右使,为神教索回神器乃是职责所在,别说是你丁勉,便是断剑山庄计无施、云中城主秦炎于此,我也是义不容辞。”
  “可这孩子并不知道斩龙刀的下落,我当年将其寄与钟良夫妇,只想着他能做个普通人,远离这些江湖是非。前世恩怨,已是云烟,你们何故一再逼迫。”丁勉辩驳道,神情凝重,眉头紧蹙。
  “知不知道可不是你丁勉说了算的,丁勉,你看看你的四周,我这四位神教的长老于此,今日,你无论如何也是走脱不了。你也算是一条好汉,交出孩子,我可许你一条生路。”成是非掂量着手中的折扇,言语轻松,嘴角流露出些许的傲慢之色,想是自信可以擒得丁勉,万无一失了。
  丁勉紧了紧手中的司命,忖道:“今日少不得要以命相搏了,眼前的成是非绝非善茬,单是此人,就没有十足的胜算,而这魔教的五行护法长老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相闻其五行大阵更是巧妙异常,五行相生相克,互为扶持,乃是一种极为厉害的集体御敌的阵法。纵使几个实力弱小的人,如若依照阵法的运行走势完美配合,完全可以战胜一位实力大于他们数倍的敌人,何况眼前的几位都是实打实的一流高手,只是不知为何今日只来了四人。眼下如果能拖住这几个人,鬼医脱身便多了一层胜算。只要鬼医能够带走钟宁,自己又何必惜命。”于是心下坚定,杀伐之心顿起,语出如雷:“废话少说,我且问你,今日是否非战不可?
  “此事不决,当然非战不可。”。
  “好,进招吧。”丁勉横刀,目光锋利如刃,死死盯着眼前的成是非,丁勉自成名,尚没有一次对战这么多的一流高手。此战虽说凶多吉少,但丁勉却没有丝毫畏惧,临战之时反而有点兴奋,跟那种杀手闻到血腥味所表现的兴奋一样,这种酣畅淋漓的大战正是所有刀客所期盼的,丁勉也无法例外。
  司命在手,刀身通明,寒气逼人,似乎也在渴望着战斗生出低低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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