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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生活中的三滴泪 / 第一章 名字

第一章 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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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曾经,脑海里最深刻的一幕,就是...
  张老头坐在家门外的第三台石梯的中央,眺望着远方的山岚。
  我经常问他,“老头儿,你在这瞎看什么呢?”
  而张老头儿总是回眸一副惆怅的表情,随后很不耐烦的挥手说,“你小孩子懂什么,一边玩儿去!”
  我,只有老老实实的走开。
  不懂得其中的意境,也不明所以其中的阴霾,于儿时的我而言,最快乐的事,莫过于与张老头儿叫劲,与同伴们嬉戏,每天中规中矩的写完作业,吃上一块油叽叽的肥肉。
  每每回忆起童年,总是乐不思蜀。
  张老头是谁?
  当然是我的父亲,长着一副丢人群中,便能融汇于人群的面容,一米七八的个头,逐渐逐渐的,我觉得他越来越矮了,是我长高了,还是岁月压弯了他的腰?
  哦,对了,忘了介绍我自己。
  我姓张,名成阳,恰好随了张老头的意,反正他空闲下来,就喜欢看山头的太阳。
  说到我的姓名,实在是笑话,张老头经常嬉笑着给我说,在我出生那天,天上有一条龙飞过,于是张老头兴高采烈的给我取名为张有龙。
  结果...
  给我上户口的时候,不晓得是哪个孙子不认字,还是老头儿写字太畸形,导致我原本有龙,硬生生变成了‘有条’!
  可把张老头急坏了,不依不饶的在登记口,拉着那年轻的同志,喋喋不休。
  “唉,同志,我儿的名字是不是搞错了?”
  “他...他不叫有条,叫有龙。”
  张老头的额头溢出一丝丝冷汗,似乎有些紧张。
  “什么?”登记口内的工作人员,很是不耐烦的随意回复一句,“有条就有条呗,不都一样,需要更改名字,到当地派出所办理手续再来。”
  说完,那工作人员很是着急的情形,接待起下一位登记人员。
  张老头站在一边,支支吾吾好半天,不肯离开登记口,“同志,需要些什么手续,麻烦你给我讲清楚,可以吗?”
  诚恳的态度,不一定就能得到谦卑的答复。
  一旁等候的其他登记人员不耐烦了,挨个嚷嚷起来,“有完没完,到派出所不就晓得呢?”“就是,就是,还让不让人办理了?”
  望着其余四位厌烦的神情,再看看登记口内那面不改色的年轻同志,张老头转过身,走出了登记所,走出老远之后才叹出一口气,点燃了一根烟。
  按道理说,十八周岁以下,更改名字没这么繁琐。
  可那个时候,比不得现在,那个时候谁的包满,谁的背后有人,谁的关系大,就好办事。
  张老头无非就是做着小本买卖,与母亲两人打理着那狭小的杂货铺,哪有什么雄厚的资本,喜得爱子之后,可没让张老头轻松下来,麻烦事倒是越来越多。
  一想到还依偎在母亲怀中的我,张老头丢下手中的烟头,扬长而去。
  后来,我才晓得,张老头至那次之后,三天两头提着水果,或是家常用品,便往当地的派出所赶。
  杂货铺利润单薄,好几次在张老头拿起那些盛得满满的清油,或是包装得玲珑剔透的罐子时,母亲总是忍不住,上前一把抓住张老头的手,一个劲的摇头。
  照张老头的话,“为了孩子,为了孩子。”
  母亲还不肯松手,张老头则伸出一只手,爱怜的搭在母亲的肩膀上,“东西没了,还可以在赚,孩子的名字只有一个,这一用就是一辈子,没事儿,不要紧。”
  夫妻两,同时侧头,看向柜台边,那简易的篮子中,还在熟睡的我。
  母亲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手...
  当然,那时候连走路都不会的我,又怎么能理解财米油盐的道理。
  至于张老头的称呼是怎么来的,这也是个奇趣的事,那个时候我已经会走了,只是有些摇摆不定,随时可能摔倒在地,呆头呆脑的儿时照片,我现在看着也是回味无穷。
  有了我之后,张老头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肩负起一家之主的责任,母亲在家带我,他则天还没亮,便出门整理杂货铺,小镇上的杂货铺可不多。
  每日需要的日常用品,张老头儿得提前数日就准备齐全。
  而最最重要的事,便是盼着早些天黑,迫不及待的回家看望他的宝贝儿子。
  看着我一天天长大,张老头乐得合不拢嘴,而那天在回家后,便嚷嚷着,“哎,怎么没看到阳阳?”
  阳阳自然是我小名,母亲坐在家中的靠椅上,眉开眼笑的盯着张老头,张老头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妻子,还是忍不住迫切问道,“我儿子呢?”
  母亲继续笑着,扬了扬脑袋,示意我在卧室里。
  张老头本是紧张的神情立刻化为窃喜,就要冲进卧室来抱我,却被木母亲给拦住。
  “你儿会说话了!”
  “真的?”张老头双眼瞪得如同灯笼大小,满脸的不可思议。
  “是...”
  母亲话还没说完,张老头已经冲进了卧室,几乎是撞开那木门,一眼便瞅见坐在地上,玩弄着零零散散玩具的我。
  我呢,呆头呆脑的侧头,看到站在门边的张老头,又继续撇过头玩弄我的玩具,张老头站在我身后,“阳阳,你看爸爸给你带什么来了?”
  我没回头,倒是母亲叫唤起来。
  “呀!又给他买了玩具,还嫌家里不够挤吗?还买这么大的玩具!”
  我回头,看到张老头藏在身后的精致包装玩具,口中呜哇呜哇的就要扑过去抢夺。
  张老头挪了挪身子,不让我抢到那玩具,倒是蹲在了我身边,左手将我搂了过去,“你妈说你会讲话了,叫声一爸爸,我就把玩具给你。”
  “...”我傻傻看着他。
  “叫爸爸!”
  “...”
  “你不是说,他会说话了?”张老头回头质问靠在木边的母亲,母亲依然笑着没有解释。
  我可能是因为眼前玩具的吸引,又可能是内心对于玩具的渴望,那湿哒哒的嘴硬是半天才吐出两个字。
  “老...头!”
  虽然是老头两个字,张老头一把将我抱住并举了起来,“我儿会讲话拉,我儿会讲话拉!”
  就好像我是奥运冠军一般,他有些红润的眼眶我没看到,倒是依靠在门边,那欣慰笑着的母亲,默默的流出了泪水。
  至此之后,一发不可收拾,老头叫顺口了,很少叫过一声爹。
  但作为父母的,谁能抵挡得住,自己的骨肉,会说话的那一瞬间的惊喜,忙活近一年,等候的就为了那简单的两个字,‘爸爸’‘妈妈’。
  所做的一切,也就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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