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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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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论你在什么时候开始,重要的是开始之后就不要停止。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我过的很舒心,只是某些人会不会因联系不到我而担心?平凡的生活觉得无趣,刺激的生活过于无奈。
  人生就是不断的惊喜和感动。人若软弱就是自己最大的敌人,人若勇敢就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村里人都很实在朴实,尤其是吕子安的爷爷(吕宪君),对我照顾有加,有时炖红烧肉,还特意送来一碗!无聊时,和吕宪君一起下地干农活。
  “小郑啊!会下象棋吗?”吕宪君搬来一个小方桌和两个马扎,网上流传这样的一句话,当你觉得你的象棋和乒乓球达到无法突破的境界时,你就去找小区里的大爷!你会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井底之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会下,只不过吕爷爷你可要让着我点!”我呵呵一笑,给吕宪君泡了一杯茶,把烟放在小方桌上。
  “小郑,我听子安说,之前那十万块钱是你借给她的?”吕宪君满头白发,已过七旬的人,却还是神采奕奕,说话的语气给人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是的!”我点头回答道。
  “我不管你之前犯过什么错,我不会过问,只要你对子安一心一意就好!”吕宪君笑眯眯的看着我,趁我不注意,将我的马吃掉。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养伤,图个安静。看来吕老头误会我了。
  吕宪君曾经上过战场打过鬼子,是在鬼门关边缘徘徊的铁血军人,什么大风浪费没有见过?我的事情在他眼中只不过小孩过家家!
  在战场下来的人,他们不求功名利禄,历经岁月的风吹雨打,他们将自己的青春献给国家,换来的是和平。
  落叶归根或许才是他们最终的归宿,也是他们想要的“战果”。吕子安跟着奶奶从小长大,只可惜,在子安八岁那年,吕奶奶患有肺癌,不幸去世。吕奶奶照顾了吕子安大半辈子,却再等不到吕子安好好孝顺她老人家一回。
  “小郑啊,你打算要在这里待多久?”吕宪君拿出他的烟袋。他说,只有抽这种烟,才能让他感觉到死去的战友在身边,抗日时,他离不开烟,烟是一种精神上的寄托。
  “下个礼拜,我就要回Z市,我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听吕老头的语气,该不是赶我走吧?
  “不急不急,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想让你在这里多待些日子,你在这里,子安回来的次数就多了,这个丫头,现在挣钱了,知道给我买好酒了!呵呵!”吕宪君慈祥的笑容挂在脸上,这个吕老头,玩个象棋把我杀的片甲不留,步步紧逼,还不让我悔棋!
  “人生如棋,一步错步步错,想后悔都来不及。你全心全意的去保护自己的“帅”,手底下的棋子都要做出牺牲,即使失败,你也会有收获!不是吗?”吕宪君把象棋收好,晚上吕子安回来,让我过去吃饭。
  刚送走吕老头,一个熟悉的号码打了过来,是关雨!他有我的联系方式我并不感到奇怪,定是吕子安给他的,二人关系颇为密切,我有什么秘密,想瞒都瞒不住。
  “郑忆,伤怎么样了?”关雨在电话那边,小声的问道。
  “伤快好了,我的事情你自己一个人知道就行了!别和任何人说!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知道了,改天有空我过去看看你,要不是我死皮赖脸的缠着吕子安,她才不会给我你的电话号码,你是不知道,我联系不上你有多着急!”
  “行了,你快在厕所偷偷的抽烟吧!挂了!”
  挂断电话,我走进房后面的树林里,这里地势高低起伏,杂草丛生,作为后退路线是个不错的选择。
  晚上,吕子安手里拎着茅台,喊我过去吃饭,走进屋,吕子安的父母都在。吕子安的父亲非拉着我一起喝两杯。他这次听说我受了伤住在这里时,特意从外地赶回来,要好好感谢我借他医药费!
  起初,吕父亲并不敢动这笔钱,他知道自己的女儿有多大本事,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弄到这么多钱,在他眼里,这笔钱一定是黑钱。吕子安没有办法,只好请孙雨轩出山,来原这个谎,吕父亲这才放下心。
  “来,郑忆,叔我敬你一个,要不是你,说不定我还躺在病床不起!”吕父亲将杯中的白酒一口闷下去,我咽了一口唾沫,看了看面前的酒杯,眼一闭,一口喝了下去。
  “好酒量!”吕宪君笑着,把杯中的酒给我倒满!
  “是啊,郑忆,我们真的要好好谢谢你,要不是你,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也不会喝酒,那就以茶代酒!”吕子安的母亲将一个鸡腿放入我碗中,以后没事让我常来玩!
  喝完酒,我跌跌撞撞的走在路上,多亏有吕子安搀扶着,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摔几个跟头!躺在床上,忍不住拿起手机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在接通的一瞬间,我挂断电话。到嘴边的话我却张不开口,我又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她呢?懂事听话的儿子?还是在逃的嫌疑犯?
  “为何打了又挂?”吕子安给我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当她低下头的时候,我看到在她脖子上有三道抓痕。
  “想了想还是算了,不想让他们担心!”我坐起身,撩起她的头发,在饭桌上时,她就心不在焉,有孙雨轩照顾她,她怎么还会受欺负?
  “这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我被人骗了而已!所以才过意不去!”还没等我问她,她主动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我。
  有一天她下班回家时,在路边上有一名身穿黑色西服戴眼镜的男子,眼镜男子文质彬彬,给人第一感觉就是书生气!
  眼镜男是交养老保险的,吕子安出于孝心,想给自己的爷爷买一份,眼镜男开车将她带回店里,办了一系列的手续之后,目送她离开。谁知这一切都是一场骗局而已,等吕子安反应过来时,眼镜男早就不知去向。
  眼镜男带吕子安入店是为了让她信任,放松警惕,不急于要钱,而是一直介绍养老保险的各种好处。眼镜男声称自己这是为了完成任务,从总公司过来,特意来乡下来做宣传。
  “你还有眼镜男的联系方式吗?”我依靠在墙上,闭着眼抽起烟。骗子可恨可气,骗的是信任,骗的是做人。
  吕子安把眼镜男的电话号码念给我听,我随机给他打了过去。
  “喂,你好!哪位?”眼镜男客气的说道。
  “我想交养老保险,听说你服务很好!”我语气变的低沉,只要能约他出来见面,我定会让他有来无回。
  “嗯,请问你是?”眼镜男问道。
  我把位置告诉了他,明天约在下午村口见面,安慰了吕子安几句,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回去休息,明天请天假,让眼镜男知道,什么叫恶有恶报!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小酒怡情,这种不多不少,却让我精神恍惚,想睡都睡不着。眼镜男觉得自己可以瞒天过海,忽悠一些上年纪的老人绰绰有余!可他有没有想过,当他自己被骗时,那种感觉又是什么滋味!
  酒后,容易让人自我伤感,这一路走来,我到底得到了什么?有多少人为了我而受到伤害,人这一辈子图个什么?我要是顺从李天奇,是不是会得到更多的利益?我洗了一把脸,清了清神,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也不知何时睡过去,我被吕子安喊醒。床上都是烟灰,被上也烧了四个小洞!我抓紧起身收拾起来。
  “郑哥,我父母回去工作了,这是我父亲从外地带回来送给你的!”吕子安走进来,把一个红色的小盒递给我。我把盒子拆开,里面是块石头,我从来不喜欢佩戴饰品,只好将这块石头还给吕子安。
  “对了,早上吕爷爷做的什么好吃的?”出了门,朝村头走去,离眼镜男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饿了是吗?我现在去拿点吃的,你在这等我一会!”看她离去,我一路狂奔来到村头,一根烟的功夫,眼镜男开车提前到来。他下车后望了望四周,拿出手机又拍了几张照片。
  就在他回车上的时候,后面有一位大爷推着三轮车慢悠悠的走来,眼镜男一边倒车一边玩手机,根本没看到后面的大爷。
  我喊了一嗓子,为时已晚,车屁股与三轮车碰撞在一起,那位大爷根本没有想到他会倒车,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
  “哎哟,大爷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我这车修理要花好多钱的!”眼镜男皱着眉头,唉声叹气道。
  “是你只顾玩手机,不看路,好意思怪别人?”我扶起大爷,让他先行离开,这件事由我来处理。
  “你哪只眼看到我玩手机了?我的车可一直停在这里没动,我又没说让大爷赔偿,你在这装什么好人!”眼镜男一副牛比哄哄的样子,时不时看一眼手表。
  “老大爷,你回去就行,他都说了,不用赔偿!”我递给老大爷一根烟,笑道。老大爷点了点头,推着他的三轮车离开。
  “多管闲事!”眼镜男埋怨道。
  等老大爷走远后,我拿起地上的砖头朝车前挡风玻璃砸下去。眼镜男一脸懵逼的看着我,当我再次砸下去的时候,眼镜男才反应过来,连忙过来阻止我。
  “你有病吗?还没完没了了?”眼镜男一手把我推开,拿出手机就想报警。我举起砖头就朝他扔了过去,眼镜男吓得躲进车里。我做了一个假动作,而砖头还在我手中。
  “把门打开!”我瞪了他一眼,晃了晃我手中的砖头,眼镜男以为我还是在吓唬他,根本不理会我。
  “喂,110吗?我在………!”
  听到他报警,我手中的砖头毫不留情的将玻璃打碎,抢过他的手机,让进河水里。
  “我去尼玛的,你找死!”眼镜男下车掐住我的脖子,一脚把我踹出去。
  “呵呵,你这个人渣,今天我就让你知道,骗子的下场!”我从地上抓起一把土,撒向他的眼睛,抱起他的大腿,将他摔倒在地。
  眼镜男身材瘦小,只会闭眼挥拳脚踢。而我经常打架,别的不说,就抗揍方面来说,这个眼镜男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别打了!”在我身后,传来吕子安的声音。眼镜男看到吕子安,开始挣扎起来,他知道,这是一场骗局,让骗子落网的骗局。
  “对于他这种人,绝不能心慈手软!”看着他恶心的嘴脸,我又忍不住来了两拳。
  “别打了,兄弟,我把钱都还给你,都还给你!”眼镜男满脸灰尘,嘴角被我打出鲜血。
  “你能给我多少钱?”我把脚从他身上移开,抓起他的领带就往回走去。吕子安在我耳边一直唠叨个没完,让我放了他。
  “我…………!”眼镜男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他在犹豫什么?怕我要多了他舍不得?
  “好了,你俩都给我闭嘴!”我喊了一嗓子,果然,都安静了下来。
  回到吕子安二爷的房间里,我关好门,对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对于这种骗子,打他也解不了我心头之恨。
  “郑忆,你别在打了!”吕子安拿起桌子上的水杯狠狠摔在地上!看着她眼角的泪水,我冷静下来。
  “他这种人,就是欠打!”我狠狠的瞪了眼镜男一眼,眼镜男浑身颤抖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你就是莽夫,除了动手打人就不会别的办法了吗?难道世上这么多骗子你都一一用双手去打吗?你有时间吗?你觉得你心中的以暴制暴在警方那里能说的过去吗?郑忆,在我心中,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哥哥,不要以为你借给我钱,就可以随心所欲,我想让你好好的生活下去,别再继续错下去!现在还来得及!”吕子安这一耳光让我措不及防,同时也打醒了我,一直以来我都是靠武力去解决问题,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没有从问题的根源去解决。
  “好了,子安,别哭了,让他走就是了!”我摸着她的头安慰道。
  “把骗我的钱,现在立马还给我!”吕子安说道。眼镜男摸索着地上,将眼镜捡起来,掏出钱包,把钱双手递给吕子安。
  “我可以…走…了吗?”眼镜男再也没有刚才嚣张的气焰,现在完全就是被人蹂躏过的小鸡仔一样,软弱无力!
  “滚,再让我知道你去骗钱,你看我不废了你双腿!”眼镜男临走时,我还不忘对他身后来一脚。吕子安拍打着我身上的灰尘,她的一番教诲,让我知道该如何去对付李天奇!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一阵阵警车鸣笛声传到我耳朵里,我摸了摸吕子安脸蛋,翻出窗外,朝后面的林中跑去。早在前几天,我就在房后的林中搭建了一个简陋的草屋,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
  这次来的会不会是陆峰呢?我心里犯起嘀咕,我心里很清楚,我逃不掉,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戴罪立功只是立功,罪还是要来惩罚!
  天际边,太阳缓缓落下山,我拿出手机给吕子安打了一个电话。由于村里没有监控,根本无法确定具体发生了什么,吕子安只说她不知情。
  眼镜男当然不会说自己是骗子被骗到这里,挨了一顿揍,具体他说的什么,我不知道。
  我回到房间,吕宪君坐在床上,抽着汗烟,见我来,招呼着我坐下!
  “小郑啊!过了今晚你走吧!不是我不留你,只是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本以为你可以改过,可事实你却本性难移,今天的事情子安都和我说了!我身为军人,绝不允许留下一个犯罪嫌疑人!”吕宪君责备道。起身摔门而去。
  看着桌上的红烧肉,我内心像针扎一般难受,心情影响食欲,可抵不过肚子饥饿,含泪吃完红烧肉,习惯性饭后一支烟的快感。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漫长的几个小时,我一直发呆,脑袋一片空白,时而忧伤时而烦躁不安!
  外面的树叶被风吹起,我打了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陆峰今夜万一突然来袭怎么办?他虽然不知道我会不会回来,以我的想法,最危险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地方。
  陆峰不是傻子,他当然会猜忌我的想法,可今天他并没有见到我,并不知道是我与眼镜男发生了争执。事不宜迟,别聪明反被聪明误,我穿好外套,刚走出门,就看到陆峰带着三人从警车上走下来。
  “郑忆!站住!”黑色的夜,陆峰一眼就认出我来,用强光手电筒照在我身上!
  我一路狂奔朝林中跑去,果然不出我所料,陆峰真来了,要是我在晚上一分钟,就会被他无情的按在地上就地制裁!
  偌大的林中,他们四人找我也有些费力,杂草及腰,乱石嶙峋,一个不留神就会绊倒在地。
  “郑忆,我告诉你,你跑不掉,你越是这样,对你没有任何好处!”陆峰大声喊道!
  “我告诉你,陆峰,能制裁我的,只有老天爷,等我算完账,我自然会自首!”我回应到他,弓着身子继续前进着,这里的地形我了如指掌,穿过前面的杂草就是一条马路,可以直通龙傲九天!
  陆峰后面说的什么我没有听到,回到马路上,我一路小跑,在路边的杂草中,我藏了一辆自行车,以防万一。现在,也派上了用场!
  我疯狂过,失落过,自卑过,开心过,感动过,此时,我像一个傻子用尽全身的力气朝前方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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