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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文化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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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在慢慢流逝,当天,地基和主体工程基本上完成。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刘淼很客气的打了一个拱手,笑着说道:“诸位前辈,夜已经深了,都请回吧!”
  “不过瘾、不过瘾!”宫寒另作为一个文艺范第一个不答应,跳起来挥手怒道:“才刚刚天黑而已。”
  “还如此早,就要休息,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黄天霸冲到刘淼的身前,一边来回走着,一边不善的瞪着刘淼。
  “小友,我等还在担忧那个萧乾的命运,他会不会死?如果没死,又是怎么样脱困?”贤者摊开双手,半是气愤半是担忧的说道:“你现在就停下来,让我等如何甘心?”
  ……
  九个听众你一言我一语,几乎逼得刘淼步步后退。
  “诸位前辈,有话好说。”刘淼不得不一再偏头,以免这些老怪物的口水直接喷到脸庞上。
  “没什么好说的!”
  “今天就是没完!”
  “再啰嗦就吊起来打!”
  ……
  刘淼知道自己再不发飙,就会被这些老爷爷们踩到脚下了,虽然打不赢他们,但如果不态度鲜明的反抗,肯定会被他们当作“人形收音机”耗干电池摧残到死。
  “够了!”刘淼突然非常恼火的跺脚,声音猛然爆发了,“我饿了!”待老人们都安静下来后,又满脸杀气的说道:“整个白天了,老子就吃了一串葡萄,你们当老子是铁打的金刚?还要不要我活?”
  老人们被当头棒喝,一齐沉寂下来,很快,贤者就摆出了笑脸,“是我等鲁莽了,来来来,我这里有回血丹一枚,吃了它,可以三个月不用进食。”说完掏出一个貌似斑鸠蛋的玩意。
  刘淼疑惑的看了一眼“斑鸠蛋”,什么东西?
  “这样太浪费了,回血丹能治疗回复世上大部分伤势。”欣嘉熙看了一眼回血丹,又看了一眼刘淼,满脸可惜的说道:“你是一介凡人,根本就无法吸收回血丹的珍贵药材,能得到十分之一的药效就谢天谢地了。”
  贤者微微叹了一口气,“我也是无法,身上没有携带干粮,上下只有这么一颗补品了。”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惋惜的说道:“我若是有稍差一些的丹药,也绝不会把回血丹拿出来了。”说到这里又觉得有些太直白,看了一眼刘淼,抱歉的笑道:“当然,我与小友很是投缘,即便是赠送一枚回血丹,也是物有所值。”
  “我……”刘淼本能的想要义正辞严拒绝,但这么不明觉厉的好东西,又忍不住起了贪心……嗯……还是算了……忍忍吧!不吃嗟来之食……嗯……那是故事里的事,否则,韩信的胯下之辱就说不过去了……
  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丹药上,暂且没有发现刘淼无耻的变化了一次。
  “我先看看。”欣嘉熙接过回血丹,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对贤者说道:“果然是一个好东西。”又看向刘淼,“既然是这样,我来帮你一把,以点穴之法给你推血过宫,尽量让你吸收药效……应该有三成。”
  刘淼大喜过望,点头哈腰的笑道:“谢谢两位前辈。”
  “唉!”黄天霸突然走了出来,从怀里掏出了一根黑色的藤条,“我这里有黑玉断续膏,本是治疗跌打损伤的圣药,但也可以用来涂抹在身体上,封闭肉身防止真气外溢。”
  “这是好东西!”欣嘉熙连连点头,又看向刘淼,“我可以保证你能吸收五成以上的药效。”
  “我曾得到一块天蚕丝,最适合温养。”卓义安慢吞吞走到刘淼的身前。
  “我有一块白玉泥。”
  “我有……”
  ……
  大约半个小时后,刘淼被裹得严严实实,绑在一根大木棍上,放两根木叉上架在火上烤。
  府昕一边转动大木棍,让刘淼均匀受热,一边对欣嘉熙大声问道:“火候够不够?”
  刘淼被熏的头昏脑胀、面目黢黑,身体内的真气流就像风箱内老鼠来回乱窜,血管就像蚯蚓一样来回扭动,肌肉从天蚕丝的缝隙中暴出,一些皮肤已经被勒破,血水渗出来后又马上干涸了。
  “为什么要把我架着火烤?”刘淼越来越痛苦,很快就大声惨叫:“救命!我不干了……”
  “啥?还不愿意干了?真是混蛋不识好人心!”欣嘉熙满脸都是愤慨的样子,不耐烦地喝道:“如果不是我们的真气都被封了,早就以真气引导,帮你推血过宫、彻底吸收回血丹的药效了。”停顿了一下,又很有成就感的说道“你以为我们喜欢这样折腾?实话告诉你,我能想出这个办法已经是老天开眼了!”
  “我反悔了……我不吸收药效了……”刘淼挣扎着、疼哭流涕,眼泪和口水不断滴落到火堆里,“滋滋”的溅起一阵火苗。
  “少罗嗦,我能想到这个办法不容易,有这么对多人帮你也不容易,不要不识抬举。”欣嘉熙恼火之下,又加了一把柴。
  “我突然想起来了,我手里还有一块魔芋,此物一不能疗伤二不能增加修为,但最能坚定人的意志。”鹤千羽美滋滋的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块带着陈旧泥土的可疑物体。
  “竟然还有这等好东西?”欣嘉熙惊讶的抬起头,又催促道:“还等什么?塞他口里去,省得他大呼小叫,若是喊破了喉咙,我等还哪有评书可享受?”
  刘淼没有任何拒绝的机会,就被一块魔芋堵住了嘴,然后,一个凉凉的润滑之物就顺着喉咙进去了。
  鹤千羽还在惋惜,口里默默有词,“可惜了、可惜了……给人做了嫁衣……”
  刘淼很快就感觉到时间在变慢,虽然身上的痛苦在迅速降低,但是,一切都在放慢动作,想要说一句话,脑子已经有了表达意愿,但是,嘴巴却慢了十个节拍……
  “你……给……我……吃……的……什……么……”刘淼对鹤千羽“慢吞吞”的吼完,又忍不住愤怒,对所有人咆哮道:“今……天……要……被……你……们……玩……死……了……”
  老人们惊诧的发现,刘淼说话的速度,竟然快了十倍不止,然后问题是……语速太快谁也听不懂呀……
  众老人看着怪异的刘淼,七嘴八舌的说道:“他不会死吧?似乎有些不对劲。”
  “足有六种绝顶药材会出现什么结果?我承认我有点担心了。”
  “我猜可能是各种药效叠加,造成了他这副模样。”
  “不是说万无一失吗?”
  “我个人认为没事,但这个真不好说。”
  “我猜可能会很好,也可能会很坏,因为有些药理存在相克相冲或者相互叠加的现象。”
  “都是一些说了等于没说的废话。”
  “那么你说该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
  “难道怪我?”
  “不怪你怪谁?你就是一个蠢货。”
  “想打架是吗?”
  “来就来!”
  “来啊!来打我啊!蠢货!”
  “我……哎哟竟然打我……我告诉你,你死定了!”
  “哥几个,打!”
  “打打打……”
  “打!”
  “停,先别打到了小友,我们过去一点再打。”
  “对,我们都过去再练,伤到小友就不好了。”
  “谁不过来就是我的儿!”
  “老子要看这篝火,万一火堆熄灭了,小友就功亏一篑了。”
  “看火的就不要来了。”
  “但是四个打三个……你还要不要脸?”
  “让钟书加你们这边。”
  “笑话!我钟书会和你们这些老东西一般见识?谈都不要谈!”
  “钟书,老子们待会儿再收拾你,你这个装清高的伪君子。”
  “是啊是啊!老子也早就看不起这个自命不凡的傻东西了!”
  “先把我们的事情解决了,再去收拾他!”
  “我钟某人会被你们收拾?在说笑吧?”
  “先不要理钟书,一根绳子上的蚱蜢他跑不的!”
  “我先划出道来,你们三个人少,老子就先退出,先三个人和三个人打。”
  “就是,老子这边绝对不占你们的便宜。”
  “我们这边会怕你们占便宜?可笑、可笑!”
  “还等什么?来啊!”
  “啊……来啊!”
  “不是说好三个打三个吗?”
  “那是骗你的,哇哈哈哈……”
  “正道人士果然都是一丘之貉!”
  “可耻!”
  “气死我了!”
  “对待邪门歪道不需要讲究讲究道义,哇哈哈哈……”
  “你们别在这里打,都死远一些,我还要给小友添柴加薪。”
  ……
  天亮时分,刘淼慢慢睁开了眼睛,向下看了一眼,架子下面的火早就已经熄灭了,在附近横七竖八的躺在一群老爷爷,基本上是鼻青脸肿。
  刘淼现在还架在火架子上,本能的就想要站起来,然后,略一挣扎后,身上裹着的、号称无法毁坏的天蚕丝,“滋滋滋”的崩裂了,然后露出了白皙的皮肤。
  刘淼身上,已经看不到任何毛发、毫毛、不见光日的体毛了,全部都化作了灰烬。一颗光溜溜的白皙脑袋上,别说没有头发,连眉毛都没有,估计再长出来也是十天半个月以后的事情去了。
  现在的好消息是,已经满血原地复活了,坏消息是,能够让大脑闪电般思考的状态,暂时不见了。如果大脑能十倍百倍运转,估计能成神吧?!
  最后,刘淼的目光落在左侧一块大石头上,上面放着一套旧衣裳。
  麻痹的!我是该发脾气呢?还是该感谢这些老不死的?
  刘淼皱眉想了想,很快就轻松起来……
  管他呢!如果想要发脾气,有种这身衣服就不要穿,得到的真气也还回去,如果做不到,人生就得及时行乐,哇哈哈……
  刘淼光着身体,从石头上拿起了衣服,稍稍一抖,“哗”的一声展开了陈旧、宽大的汉服,然后披在身上。
  老怪物们血条无限,对四周的动静敏锐无比,刘淼站起身来、穿衣服,甚至是神经质的轻微笑声,都被老怪物们看在眼里、听在耳朵里。
  “小友,衣服不是这么穿的。”贤者从后面,伸出了布满皱纹的手,帮刘淼整理衣冠、系好腰带。
  “谢谢前辈的栽培之德。”刘淼转身,恭敬的抱拳弯腰行礼,又对在场的诸多老人弯腰行礼,大声说道:“在下谢谢诸位前辈的栽培之恩!之前曾多有辱骂,实在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诸位前辈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宫寒另的文艺范发作了,将一根杂草塞在口里,含糊不清的问道:“吕洞宾是谁?(文明断档了很多历史没记载)”
  刘淼想都没想就开始胡诌道:“吕洞宾是一个生性善良的瘸子,某天他发现屠夫要吃一条狗,就想用拐杖把这条狗赶得远远的,但是这条狗反倒认为吕洞宾要用拐杖打他,就狠狠的咬了他一口,把他的腿咬得鲜血淋淋、倒地不起。然而最后,这条狗也没有逃脱屠夫的快刀。”
  “妙!这个故事果然引人深思!”宫寒另看了刘淼一眼,心悦诚服的说道:“小友真是学识渊博,能和你一起老死在这里,这一辈子都不会觉得遗憾了。”
  “是啊!我也觉得小友谈吐不凡!”
  “若不是小友在,我何来的评书可欣赏?”
  “哪怕是成天打架,也闷得发疯。”
  ……
  三天中午,刘淼的文艺社主体工程基本上完工了,九间连在一起的茅草房,房舍堂堂正正宽敞大方,每人住上了一间。
  在这三天内,老怪物们没有打架。唯一有些遗憾的是,伪君子钟书在众人的对面单独盖了一间茅草房,这人始终和大集体保持距离。
  刘淼作为一个兼职艺人,展现了多才多艺的“才华”(剽窃的好不好?)。因为文艺作品日夜赶工、老怪物们追剧又十分紧迫,刘淼《x仙侠x》已经说完了一半。虽说是剽窃,但加上修改、编撰的一些细节,刘淼的评书竟然大获成功。
  在说书之余,刘淼也不时的来一首歌曲。
  第三天的傍晚,阳光斜照,大地一片金黄。
  刘淼照理“且听下回分解”,顿时,九个人立刻不满了。
  “小友,这样还是不好吧!”贤者第一个发难,面色难看的站立起来,“你除了喝水之外,已经不需要进食了。”
  刘淼微笑着伸手,然后向下压了压(这是周相的标准范儿),对诸多老人笑着说道:“诸位前辈,听书多没意思?”然后看到马上就要群情激奋,赶紧又说道:“晚上开篝火晚会。”
  其实是刘淼不想说书了,想要搞联欢晚会。原因么……不为什么,就是想要搞晚会。
  “不行!”黄天霸第一个表示反对。
  “反对无效。”刘淼立刻抖了抖手臂上的肌肉,然后不怀好意的说道:“黄老前辈,您肯定不想试一试我的拳头斤两吧?这里好像只有我能用真气吧?”
  “这……你……若不是我法力尽失……”黄天霸明显的退缩了,半天才悻悻的说道:“哼!算你狠。”
  “诸位老前辈肯定也没有什么意见吧?”刘淼笑呵呵的环视着诸位老人,看到众人目瞪口呆,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霸气十足的说道:“虽说我打不死你们,但你们也打不赢我呀?所以,从现在起,规则由我制定。”
  虽说三天前的事情,刘淼是不会计较什么的,但是,一个统一的文艺社,必须是一个声音,一个组织,一个领袖……
  “你……”宫寒另有些无语的看着刘淼,突的撇嘴笑了笑,“小友,雪山宗的规则是不会让你保留丝毫真气,否则,你以为我们为什没有使用那些奇珍异草?”停顿了一下,又解释道:“就算我们用了这些奇珍异草,也是白用,用了也是被封,下场会更惨。”
  “雪山宗的封印手法非常强大,号称神迹,在历史上几乎没有人能解开过,哪怕是初级封印术,也是无解。”白舛冷笑着说道:“而巡山的雪山宗打手,是最阴险的人,他会轻而易举的找到任何一个恢复了法力的人,然后进行第二次叠加封印,过程生不如死,而如果有谁胆敢反抗,只能是死路一条。”
  府昕看着刘淼,淡淡的警告道:“虽然没有谁能破解雪山宗的封印术,但是,雪山宗的一些执法狗腿子喜欢杀人立威,他们胡说八道说你恢复了法力,然后故意给你施加第二次叠加封印,让你痛不欲生,如果没疼死就算赚到了。”
  刘淼愣了愣,看了看在场的诸多老人,感觉这事是真的,皱了皱眉毛,装作毫不在乎的说道:“诸位前辈,我并非是要忘恩负义。”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如果我与诸位有缘分,可能会和诸位在这里终老一世。”然后又摊开双手,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诸位为何就不能信我一回呢?我说篝火晚会就一定不会让诸位失望。”
  “你继续说书不是更好么?”黄天霸吃了一个瘪,心中非常介意,第一个表示不同意见。
  “在我的家乡,很多娃儿……嗯……人们喜欢玩手机……嗯是听人说书,结果数十年如一日的沉迷,错过了成就、财富、甚至是丧失了廉耻。”刘淼大言不惭的说道:“我无意指责诸位喜欢听书的爱好,但是,为了一棵而放弃一片森林,那就是不智了。”
  老人们被刘淼“苦口婆心”的劝说之后,也觉得似乎是可以尝试一下,篝火晚会……想想也能让人感觉期待。
  当篝火点起来、火光照亮十个人的面孔之后,三个笛子手已经就位了,三个敲击玉石的敲击手就位了,还有三个口技群演也就位了。
  刘淼大声说道:“诸位前辈,我抬左手的时候,笛子手动作;我抬右手的时候,敲击玉石的前辈就要动作了;我两手左右横移的时候,口技演员就模拟我唱歌的尾音。注意配合,预备,预演开始。”
  “雨后飞云烟,”
  “风中宛缠绵,”
  “玉佩声声脆,”
  “一缕春风醉,”
  “飘香粉蝶舞,”
  “风月乱纷飞,”
  “君情妾意怯,”
  “卷起白手袖,”
  ……
  刘淼一边用带着磁性的歌喉大唱,一边手舞足蹈的指挥众人,居然渐渐入了意境,似乎被唐伯虎附体了……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失后,刘淼闭着眼睛,慢慢放下了双手,深深吸着气,体会着艺术范高潮后的余韵。
  九个群演也慢慢放下了手中的“乐器”,其中,文艺范宫寒另、以及文艺范稍逊一点的贤者,几乎同时意犹未尽的点点头,异口同声的称赞道:“好词,好曲、好调子!”
  两人几乎不约而同的互相对视着、赞许的点头,觉得小友诚不欺我也,这“交响乐”果然是大快人心!
  剩下七个,有三个是稍差一点、但也能体会意境的“文化人”,虽然欣赏能力要小一些,但也觉得随着刘淼引颈高歌伴奏,是一件很高雅的调调。这三个“文化人”也是一阵频繁点头,有发自内心的、非常纯洁的喜悦。。
  还有四个就是只能读书看信、粗识文墨的“粗鄙之人”,虽然也感觉到很舒畅,但真的不知道意境到底哪里好,不过,既然文化好的同伴都说好,那就一定是真的好,如果不附和称赞,会没面子。
  所以,四个“粗鄙”之人也含笑看着刘淼,满脸都是“钦佩”、“震惊”、三魂六魄都“升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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