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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暗处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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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落霞辉,穹空之上,二人御剑飞行扰乱金帐,只留下两条云绳蜿蜒曲折的悬挂于空中。
  二人炎红身影几乎并齐而行,极速风驰,束发凌散,露出了一模一致的俊容。
  单睁着右眼的男子,双手抱于胸前,表情稍许怨怒。
  而另外单睁着左眼的男子,则表情轻松,甚至有一丝玩味笑容。
  “你是不是有什么要问我?”睁着左眼的男子这下直接漏出了玩味的笑容,问道。
  睁着右眼的男子将脸扭向一边,没有理睬睁着左眼的男子,两人僵持了一会后,睁着右眼的男子还是把头转了回来,语气傲怒“真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要耗费几十年的修为,来讨好一个即将灭亡小国的公主。”
  睁着左眼的男子闭上了唯一睁开的眼睛,爽朗的笑了笑,“不知道!但我的直觉隐约觉得这个少女,日后将会是我们兄弟俩脱离此地的关键。”
  睁着右眼的男子表情微怒,愤愤说道“就凭这个刚出娘胎的丫头,能打得过霞阳峰凤氏的那老不死不成?”
  睁着左眼的男子睁开了左眼,表情冷漠的抛下一句话后便加速冲向一团酷似凤凰的霞云,速度之快如箭矢将其直接冲碎。
  “蠢弟弟!”
  睁着右眼的男子也加速跟上后,一脸不服,唠叨道“秦国运星早已暗淡无光,霞阳峰凤氏的那个老不死肯定和刚才的邓小子一样绝不会介入此事,靠秦国乱局来削弱霞阳峰根本不可能,小凤鸣只是年轻不懂事才会被世俗之事所误导,但也绝对救不了秦国,就算天机不可估测救了秦国,秦国也无法能在这动荡的东洲北方成得了气候,哥哥你这一步棋明显走错了,白白浪费了几十年的修为,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睁着左眼的男子没有理会,而是以更快的速度疾飞,两人你追我赶很快便消失在金色的云际之中。
  秦雪晴跨过了刻着秋园二字的石牌坊,便如凤鸣所说回到了沉阳关城东古街。
  回到城东古街时已是傍晚,落日余辉照耀着这条古色古香的街道,又是另一翻美景。
  如果此时有个诗人在此,肯定能为此景赋上一首雅诗绝句,只可惜秦雪晴这个秦国三公主自幼时便对文言理书不感兴趣,反而对舞刀弄剑异常喜爱,且资质,筋骨极佳。
  秦武王召集军中武将剑师为这个八岁的掌上明珠挑选师傅,但都因武将练魄太粗鲁,剑师修真太无聊等这般理由,而被埋汰。
  最后,秦武王只好全国设擂来重金召募奇能异士,全国民众听说是当今三公主找师傅都踊跃参加,管你有的没的,上擂台连放屁臭点的都能算是异能。
  虽然通过设擂也的确找到几个异士,当然不是指放臭屁那种,是真真正正能有点本事的奇能异士,但秦雪晴也看不上眼,原因是嫌他们长得太磕掺了。
  实在没办法,谁让秦雪晴是秦武王最小的女儿,从小秦国上下官民便对这个至尊明珠宠爱有加,于是国民一见到外来人就自觉的使劲推荐游说,让其应聘秦国三公主师傅。
  以至于后来在秦国民间流传这么一句话来讽刺那些爱吹牛皮人,‘你这么厉害,咋不去当三公主的师傅?’
  虽秦国上下官民都参与为三公主寻找师傅的行动中,但效果不咋滴,毕竟秦国地处北方冰荒之地。
  国内较为有名的山门也就北冥山,但北冥山在整个东洲来说只能算个中流山门,基本很少剑师来访,所以外来人来此地基本都是经商居多。
  也不能说没有,确实也来过这么几个,但全都是冲重金,招摇撞骗来的,最后自然全都被秦武王一怒之下砍了头。
  两年后,功夫不负有心人。
  记得那年的十二月份外冷,大暴雪肆虐着整个秦国,全国上下官民都停止拜朝劳作,只有边境身着甲胄的士卒还在抗着暴雪巡逻。
  那天,皇宫门外来了两位外来男子,一高一矮,高的那个男子身披着炎红色披风,上面还绣有金丝荷花图案,涌显华贵,自称是霞阳峰铉凤真祖,游厉到此地。
  另一个身材娇矮的男子则全身是划伤,且在如此寒冬身着只有单薄破烂底衫,腰间系着一把白色剑鞘的狹刀,容貌稚冷,眼神傲利,使这张哲白的脸上完全看不出其年龄。
  秦武王听闻是从霞阳峰来的真祖,大悦,连披风都没来得及披上,便匆匆忙忙出来皇宫门外亲自迎接。
  于是乎皇宫接下来的那几天酒宴笙歌基本朝朝夜夜,热闹非凡,仿佛在这个寒冬之中点起了一个火把。
  酒宴之上秦武王与铉凤真祖都是饮酒豪爽之人,两人仿佛相见恨晚,死命干杯,皇宫内存酒皆被豪饮一空,害得内侍冒着暴雪出宫取酒。
  也就在这时,秦武王与铉凤真祖顺着酒高之意,将两人子女定下了婚约,才有了后来秋园之约。
  而那个身材娇矮的男子,身体伤口也只是简单包扎,独自一人坐在一桌,静静地擦拭着狹刀锋刃,就像是与世隔绝的冰山,散发出颤人的寒气。
  后来这座冰山,便成为了秦雪晴辛辛苦苦找了两年之久的师傅。
  秦雪晴走出城东古街牌坊,一位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小跑到白裙少女跟前,语气尊敬“三小姐,事情怎么样了,有没有见到云剑真宗?”
  秦雪晴轻轻的摇了摇头,表情有些许忧愁,“没有见到云剑真宗,但是遇见了铉凤真祖的儿子凤鸣哥哥,大牛叔,咱们还是边走边说吧。”
  中年男子熟练端立的点了下头,随后两人便向城北闹街走去。
  陆丰羽从城西陋街宿店跳窗而出后,直奔沉阳关最热闹的城北。
  日虽已沉,但天色灰泷,街上商贩纷纷挂起灯笼,煌煌生亮,甚是热闹。人流步伐悠然,多是妇女老孺饭后闲逛消食。
  这条街白日陆丰羽等人来时便是经过此街去的城西,只是那会刚停雨,路上行人稀疏基本都是谋求生计的精壮汉子,个个急流勇进,也没见得多热闹。
  除了途中有一处围观喧哗还有些闹市的样子,本来陆丰羽也想过去瞧瞧,但立马被他那个师傅又是一顿骂。
  陆丰羽荡步游逛,表情兴奋,像是一只刚从笼子出来的小鸟,走几步就停下买些点心碎嘴,走几步又停下瞧瞧些新奇玩意儿。
  刚刚走出人稚的陆丰羽,身材高挑,面容虽没叶寒蝉惊艳,但也绝对是一灵俏俊生,遇上些娇娘美妇更是上前调戏逗趣,一派潇洒郎儿样,好生快活。
  整条街上灯火通明,人流熙熙攘攘。
  但凡有明必有暗,两旁的小巷深处,暗得没有尽头,里面通常是蛇鼠窜行,并伴随着鸡狗杂音。
  一只手提着酒壶,一只手揣紧肉串的陆丰羽,神色虽肆意,但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眸子总会时不时游晃,留意着左右暗巷的风吹尘影。
  也许是这几年与师傅陈臻到处游历拉下的毛病,陆丰羽对暗处耸动总是特别敏感,渐渐也练得细听脚步声的本事,刚出来的第一年陈臻带着他有好好的大路不走,天天爬屋顶。
  就如他师傅陈臻所说‘要想提防暗处中危险,就必须学会滚进暗处。’
  这不,果然让陆丰羽发现暗巷有一人脚步至少存在了三里路。
  陆丰羽在一个画摊停下,拽起手中的肉串大吃几口,一边赏画,一边揣摩着暗巷深处的脚步声,直至走远,确定不是跟踪自己后方才松了口气。
  “这位年轻的剑师是否有喜欢的画?只要你买一幅画,老夫可以根据你喜欢的画给你算上一卦。”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得意的说道。
  陆丰羽回过神来,借着灯笼看了看面前的一幅画,里面是画着一条生动的鲤鱼,只可惜这只鲤鱼画得太大,尾巴都没地画了。
  陆丰羽大饮一口酒,用手上的肉串指了指背后的剑,表情轻挑,“知道小爷是干什么的吗?还用你来算卦。”
  卖画的老者只是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生平多话的陆丰羽,继续调侃道“话说你画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哪有画鱼画一半的,你这个老忽悠还真有脸拿出来卖!”
  卖画老者捋了捋苍白的枯须,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没办法啊!这纸太小了,画不全。”
  听完卖画老者的话后,陆丰羽无由来的脾气就上来了,直接喝道“你个老忽悠!不会把鱼画小点?”
  卖画老者抬起手连忙摆动,轻笑道,“画不小,画不小,这鱼本来就是这么大,画小了就不是这条鱼了。”
  陆丰羽欲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后,没有继续和卖画老者争辩,而是要了些纸笔,写了几个字装进信封带走,然后留下了五个铜钱便向暗巷走去。
  天色已完全暗下,洁白的月亮也高挂于星辰之中,此时的陆丰羽像一只黑色的野猫,悄无声息的疾跃在屋顶之间。
  暗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陆丰羽只好停下脚步,趴在一个屋顶上,大饮了一口酒后,将头伸出看向闹街上的人流,一脸幸灾乐祸的喃喃道“让小爷看看是哪个倒霉鬼!”
  街上人流虽多,但多数是本地人衣着质朴基本不可能会成为目标,所以陆丰羽很快就确定了两对衣着特殊的外来人。
  一对是一位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和一个身着白色衣裙的少女,而另外一对是一位穿着华丽,背着长剑的女子和一个身着青色锦衣的书生。
  陆丰羽把头缩了回去,将身体翻了个身躺在屋顶上,看了下月亮,纤直的眉毛漏出了一丝疲倦,大饮一口酒后,闭上眼睛冥想,仿佛又是习惯性的静静等候。
  这一切陆丰羽都极为熟练,三年的时间里不知经历多少次这种事,让一个刚走出人稚的男子有如此身法与思虑。
  走走停停,陆丰羽时时刻刻与暗处之人保持一段距离,在未弄清楚对方实力或幕后人数的情况下,尽量不露出敌意。
  终于在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与白裙少女走进一家客栈后,暗处之人的气息才慢慢消失。
  陆丰羽跳下屋顶,瞬间,一柄充满凌厉杀意的飞镖从背后直射而来,陆丰羽只是轻轻侧下身子便轻易躲过,而那柄飞镖则狠狠打进墙里。
  很显然暗处之人并没有真心想杀死陆丰羽,如果真正的高手想杀一个人绝不会露出如此凌厉的杀意,所以这柄飞镖算是一种警告,警告陆丰羽别多管闲事。
  陆丰羽用力将飞镖从墙里取出,飞镖上刻着的‘罪歌行’三个字瞬间让他脸色泛白,几珠冷汗也从额头缓缓流下,苦笑道。
  “这回总该是大劫大难了吧!”
  月曜之下,小凤山上空弥漫着淡淡的青丝,莹莹烁烁的星点仿佛镶绣于青丝之中。
  小凤山不高,不峭,不巍,不绵,是一座孤山。但在东洲大地极为有名气,这里曾成功晋位过多位真祖,正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小凤山的北面再翻几座不相连的大山便是大渊国最北边的郡,‘北怀郡’,西边是平原链接着峙江,东边是与北边相绵的山岭,而南边山下不远处则有座小镇。
  小镇上葛姓人居多,所以叫的也直接,叫葛镇,虽说是小镇,但此地离小凤山太近,常有人目睹到邪魔妖兽,小镇上有点小钱的人家因害怕基本都搬到沉阳关居住,现在的小镇也就是大点的村落。
  今夜月曜泛明,以至于伸手可见五指。
  少年在一条小溪边脱下了蓑衣竹篓,小溪水位不高大概刚好淹没少年的膝盖,溪水清澈得可以借助月光看到底下的卵石和水蜂,这条小溪的源头是西边的峙江分流而来直穿小镇,几乎常年不会断流。
  少年虾弓着腰,埋头洗去脚上的浆泥,嘴里呢喃着“今天小鸡又要挨饿了”。
  突然的几珠水滴落在溪面泛起点点涟漪,以为是又下雨的少年抬起头,只见一宽松白衣的少年正站在桥栏上小解,而刚刚的几珠水滴正是出自此少年。
  两人相视一会后,几个箭步少年便跨上了岸,直奔白衣少年,而白衣少年则留下几个大字就起步开溜。
  “李娘娘,你大爷的老子在这里撒尿,哪看见你在下面。”
  但是少年身手矫健,一下子便追上白衣少年,一个石头般的拳头打在白衣少年的后脑勺直接扑倒在地上。
  少年停下脚步,看了看自己的拳头,淡定的说道“你在敢叫我娘娘,我打爆你的鼻子。”
  少年名为李红莲,名字颇有些像女性芳名,与这个满身蛮力的粗鲁少年极为不搭。
  名字是他爷爷取的,少年从小生性顽劣,说什么取个姑娘名字好让他消停些,结果啥用没有还拉下个让人笑话的话题。
  白衣少年半坐在地上,一只手抱着后脑勺,一只手用宽松的袖子擦掉眼泪,哭啼着说道“你大爷的李红莲,自己在城里被人打爆鼻子回来找我出气来了。”
  半坐在地上哭啼的白衣少年名为葛骏生,是城里官署一名小文吏的傻儿子,别看他名字孺气,一幅学子打扮,其实就是个浪浪荡荡的混孩子,除了读书其他啥都会,什么爬参树,摸水蜂,掏渣鸟窝等,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李娘娘的花名也是这小子叫出来的。天天做着一个剑师梦,经常和李红莲背着干树枝,骑着老黄家的那两头老母牛行侠仗义(到处捣蛋),没少给镇上做‘好事’。
  李红莲过去将白衣少年扶起,并摸了摸自己青肿的鼻梁,一阵刺骨的疼痛直扎心头,不禁的叫嚷了一声痛。
  李红莲走回小溪边穿上鞋子,将蓑衣放进竹篓背起往镇上走,葛骏生也跟了上前,问道“咋啦!被人打了?不是我说你,就你这个愣脾气迟早会被人打死。”
  李红莲瞅了个狠眼色,葛骏生立马跳开好几步,脸色惊慌,“李红莲,你大爷的别乱来啊,我只是好心说你。”
  见李红莲没有动静,葛骏生再次慢慢靠近,再次问“话说就你这身野猪皮子,城里谁能打得伤你啊?”
  李红莲不动声色的拍了下葛骏生后脑勺,这次力气稍微小些,葛骏生只是踉跄的向前走了几步,没有摔倒,接着不紧不慢的说道“被一个背着剑的人打的。”
  听到个‘剑’字的葛骏生,就像幼童听到‘糖’字般,表情喜悦,急忙问“背剑!是剑师吗?长得怎么样的?帅吗?高不高?”。
  见李红莲没有理会,葛骏生就在后面拖住少年的竹篓,嘴里叫嚷着,少年非但没有停步的意思,而是直接将葛骏生拖行。
  长夜里,小镇的泥路上只留下了两行沟痕,两位少年已不见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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