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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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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州,作为华夏王朝抵御灭界的要塞,如今在战火的洗礼后,已然一片废墟。
  梁倾瓦覆,土掩高楼,一望无际,尸横遍地。
  少年和少女倒在废墟之中,本该属于他们的故事,却在这开始便完结了。
  “抒儿……”少年拖着自己伤重的身躯,缓缓爬向对面的少女。
  听到少年的呼喊,訾抒微微睁开了眼,此时的她,鲜血遮眼,浑身是伤,躺在废墟的角落里,看起来已快香消玉殒。
  “乾坤……”訾抒呼喊着少年的名字,却已几乎听不到她的声音。
  这时,一个身形佝偻,身穿黑袍的人出现在了訾抒面前,他长袍遮面,看不清样子,手执天地两仪刀,并把刀横在了訾抒的脖子上,发出一阵”呜呼呼”的诡笑声。
  “还是由我来吧。”佝偻笑够了,于是说道,然后举刀往訾抒挥下。
  “抒儿!”乾坤叫喊着,猛地向前一仆,然后从噩梦惊醒过来。
  乾坤喘息着坐起身子,然后揉了揉额头,心中感慨万千,与他而言,这不仅是梦,还是他的魇,更是他不愿回想,却又挥之不去的一段记忆。
  正是为了能够忘却,他才会去往不同的地方醉生梦死,然而他错了,无论他如何醉,往事种种,依旧历历在目。
  这时,訾抒的声音忽然萦绕在乾坤的耳旁,他的心也忽然悸动起来,他知道有事要发生了,于是便离开了当前所在的房间,一出房门才发现,自己竟然在茅房外烂醉了一宿。
  好在四下无人,未免被人看到,乾坤赶紧以手遮面,朝着天下楼的方向走了去。毕竟他还有个身份——天下楼的大当家。否则若他被传在茅房过夜,岂不被天下人耻笑。
  霜降之后的大兴城,街道上已不那么拥挤,彼时,百姓们更乐意窝自己家中,享受温暖,往来之人变少,各号商铺的生意也就萧条了。
  当然有一家是例外,便是那名扬六界的天下第一酒楼——天下楼。
  何所谓之天下第一楼,只因它有天下第一美酒、天下第一佳肴、天下第一美人、天下第一装潢,而戏曲骰盅说书人,可谓是凡所应有无所不有,因此凡是到天下楼寻乐的人,无无一例外皆是乐不思蜀。
  今日的天下楼依是人满为患,往来宾客络绎不绝,却不知是哪阵风没对,硬是把那些个官老爷给吹了来——寻晦气。
  为首之人弱冠出头,身长九尺,肩宽三庭,方面大耳,鼻直口方,唇红齿白,他人名叫乐礼,乃大将军夕靖门生。如他所言,今日来天下楼的目的,不是寻欢,而是要抓捕一名在逃的细作,为抓捕这奸细,他已经连续三日没合过眼,今儿个乃是收到现任的情报,得知那名奸细出没于天下楼,特来例行公事。
  乾坤远远看到,赶紧悄悄躲了起来,毕竟这些个军官已不是第一次来天下楼搞事情了,前几次他还能勉强应付,不过这一次,烂醉一宿的他,是真的无力应付了,心中暗道:“希望上邪和吴妈能够应付得了这群瘟神吧。”
  这时,一个身穿红衣,头戴红花的中年妇女赶紧走了出来,以应酬这群官爷,她便是这天下楼的掌柜,人们都唤她吴妈。
  吴妈一见乐礼,一个劲地点头哈腰、面露苦笑地招呼道:“哟,我说乐公子,乐老爷,您今儿可是第三波了呀,我们天下楼里里外外、角角落落的都给您翻遍了,也没见您搜出个啥来,您再这样下去,我们可没法做生意了。”
  乐礼点头称是,无奈道歉,但夕靖有令,他必须尽快抓到这个细作,他也不得不遵从,于是按照惯例,他还是命人拿出告示,挨个询问,并与告示所画之人比对。其实哪儿有什么细作,画像所画之人乃是一个及笄年华,生得负气含灵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即将同灭界少主喜结连理的玉竹公主——夕若。
  原来夕若因为不想出嫁,私自逃离了将军府,也不知她是如何知晓的一些关于八苦的内幕,临走还特地留书一封,美其名曰国难当前,儿女私情应当暂时搁置,她要为父亲分忧,独自去寻找八苦成员。
  这可惹恼了当朝大将军夕靖,他又是恼怒又是担忧,唯恐女儿夕若为奸人利用,伤害了自己,又损害了人界利益,遂下达了通缉令,扬言有细作窃取人界机密,为了人界安宁,防止机密泄露,务必要活捉这细作。
  为尽快获得线索,通缉令上还明文:凡提供线索者,经查属实,即赏白银百两,活捉者,则赏黄金百两。
  可通缉令下达后,夕靖便后悔了,只怕有人借机生事伤害了夕若,又不敢言明此人是她女儿,便又安排学生乐礼亲自督办,限期五日。
  乐礼得令后,又是担心,又是无奈,赶紧展开了没日没夜的全城搜索,唯恐夕若受到委屈,毕竟对他而言,夕若不只是同门师妹而已。
  而乐礼之所以将搜索重点置于天下楼,一来是因为天下楼往来人流众多,易获得消息,再来则是怕夕若涉世不深,恐她被人贩子卖了过来,所以他三天两头来找茬,就是想以此来震慑人贩子,至少先断了他们卖少女到天下楼的念想。
  吴妈到底老奸巨猾,虽明白乐礼是来搞事情,但明里就是不得罪,好声好气地招待配合,以期能快快送走他。
  本来乐礼巡察一番没有发现,正打算收队来着,一旁副官似有发现,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他们便又盯上了一间由四人看守的房间,可他带人过去打算入门巡察,这边却说什么都不让进。
  吴妈看着乐礼盯上那房间时,脸色便已不对,眼见他要硬闯,赶紧追了上去,拦住他,赔笑劝阻道:“我的乐公子,乐老爷哟,这间您是真的不便进入的。”
  “有何不可?”吴妈越是阻拦,乐礼越是觉得可疑,越是要硬闯。
  吴妈赶紧挡在门前,把双团向前一横,料定乐礼不敢碰自己,然后软声软气道:“哎呀,您有所不知,此乃是我家上邪姑娘香闺。”
  “既是闺房,何以派四人看守?”
  “您也知道,这上邪姑娘既是我家头牌,又是我们天下楼的当家,她休息时,是决不许任何人打扰的。”
  “那又如何?让开!”乐礼冷冷道,根本不理会她所言,当即令下属支开了吴妈和几个看门的,一脚踹开了门。
  他本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只是副官告诉他,这刚来时候,这房间门口并无人看守,但当他们开始巡察时,这房间门口便忽然有了人,若说这事无蹊跷谁信?所以乐礼才一定要硬闯,看看他们究竟在搞什么鬼。
  “官爷,您这样不好吧。”
  门踢开后,一个慵懒、磁性的女声淡淡而道,乐礼循声音看去,顿时竟然呆住了。其实不止是他,房门开后,他身后的士兵也都呆住了,有的甚至呆得连手中的兵器都掉到了地上。
  闺阁里,圆桌上,烛台间,一个女子正单手托腮,慵懒地剪着桌上的红烛,她似刚才梳洗完毕,烛光映照着她桃颊、粉衫,整个房间也染成了粉红。她直勾勾地看着他们,面有嗔怒,缓缓起身,赤足而来,步步生莲,莲开又谢,零落于地,又升出一股淡淡的兰香,随着她越走越近,愈发醉人。若说这群官爷们开门时气焰嚣张,那么此刻那嚣张的气焰则已尽数扑灭,因为他们都已经醉了。
  “是是是,打扰到上邪姑娘,我们罪该万死,我们马上就走。”乐礼身旁的一个小兵流着哈喇子,卑躬屈膝地笑着回复上邪道,说罢转身便要告辞。
  乐礼一见,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一巴掌拍在那小兵的头上,“走你妹啊走,这房间都还没搜过呢。”他说完,使劲摇了摇头,不再看上邪,随即下令,让手下的人赶紧搜这房间,不想一声令下,竟无一人行动,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上邪,气得乐礼又挨个挨个把他们揍了一遍,这才让他们行动起来。
  “几位官爷要搜便搜,可千万要轻拿轻放,这些可都是妾身的珍藏呢。”上邪见这些个军官进屋,故作担忧道。
  这些个官爷听到,倒也真的客气,与在别处的翻箱倒柜不同,在上邪的闺阁中,他们一个个都蹑手蹑脚的,所有东西也是轻拿轻放,一个本不大的闺阁,硬是花了好会儿时间才给搜完,搜完后,还不忘向上邪略表歉意,这才向乐礼回复,此屋并无异常。
  乐礼眼见他们卑微致辞,忍不住一巴掌按了自己脸上,指揉额头,好生无奈。
  上邪一见,噗嗤一笑,然后假作一脸无辜道:“官爷这次搜得可还满意?”
  “我……”乐礼仍有些犹豫。
  “那要怎样才能放过妾身?”上邪凑到乐礼面前,楚楚可怜地看着他,乐礼赶紧避开她的目光,虽是如此,余光扫过她前景,也尽是春色。上邪似也察觉到了乐礼的目光,呀的一声捂住,吓得乐礼闭上了眼睛,只道是自己鲁莽惊扰佳人,乐礼也不好意思再呆了,于是鞠了个躬,一声歉意,赶紧召集手下离开了这儿。
  乾坤躲在暗处,看着乐礼等人就这样被上邪戏弄走了,忍不住偷笑起来。
  而上邪目送乐礼离开后,亦是忍不住掩面含笑,然才转身进了自己的闺房。
  关上房门后,便听她冷冷告诫道:“吴妈,这回我是真要休息了,以后这些个烂摊子,还是少来叨扰我。”
  “是是是,我的姑奶奶,今儿个您只管好生休息,吴妈保证,到明天为止,都不会再有任何人打扰您了。”吴妈尴尬赔笑着连连点头,然后朝旁边那看门的四人使了个眼色,那四人会议,随即跟着吴妈去了上邪隔壁的房间。
  乾坤看到,眉头紧锁,他本就觉得有事要发生,现在看吴妈她们鬼鬼祟祟的样子,心里更是坐实了这个想法,赶紧悄悄跟了上去,想看看这吴妈到底背着他干了些什么。
  进到房间,两个一脸麻子的猥琐男便迎了上来,吴妈看到他们,那张笑脸面具终于撕下,变得严肃了起来,她递了个眼色,使唤两个人到门口盯梢,见那二人回复了稳妥的手势,这才问这两个猥琐麻子,“货藏哪儿呢?”
  两个猥琐麻子搓手嬉笑,来到塌旁,并从塌下抬出来一个大麻袋,吴妈示意另外两个手下解开麻袋验货,却是一个双眼蒙麻,口塞抹布,四肢被捆的姑娘。
  吴妈命人扯下她眼睛上麻布,一双灵动清澈的眼睛立刻映入吴妈的眼睛,吴妈见到,眼睛也跟着泛起了光,欣然点头,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张绣有黄花的丝绢,疑惑地看着那两个猥琐麻子,那两个猥琐麻子一见这丝绢,连连点头,吴妈见到,欣慰地笑了,随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银票给了那两人,打发他们离开了这房间。
  那两个猥琐麻子离开后,吴妈赶紧立刻命人关上了门,准备开始验货,这可把验货的糙汉子高兴坏了,急不可耐地解开了姑娘身上的绳子,疯狂地撕扯起来,那姑娘似乎被下了蒙汗药,有心反抗却无力动弹,嘴上由于塞着麻布,呼喊声也小到无人听到,只能一脸绝望,默默流泪。
  吴妈见到,脸上丝毫没有怜悯,反而笑着安慰那姑娘,告诉她道:“这凡是都有第一次,第一次虽痛,不过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习惯了你就会喜欢上的。”
  她说罢便志得意满地离开了,可她刚出去,外面便传来一阵打斗声,糙汉子一阵纳闷,但这并不能断了他的雅兴,他又继续大笑着撕扯着。
  姑娘不停摇着头,使劲挣扎着,忽觉听到一阵巨响,那糙汉子的声音顿时消息,然后她感到自己被人抱起,接着颈部传来一阵疼痛,失去了知觉……
  冷风如刀,残月照楼,暗夜中的天下楼终也冷清了。
  天下楼的某个房间里,那失去知觉的姑娘在噩梦中惊吓而起,她喘息着,又想起了那不堪回首的事情,她离家出走去打听八苦成员下落,因为涉世未深,结果被两个猥琐麻子蒙骗,喝下了蒙汗药,接着就被带到了一个房间里,然后便发生了噩梦般的事情。
  是的,一定是噩梦,她这么想,并努力说服自己,奈何自己身上的衣服已变,身子又隐隐作痛,如此种种,她又如何说服自己是噩梦呢?想到这些,眼角的泪水便止不住地流下。
  “你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她正懊恼,一个男子的声音忽然传来,她转头一看,发现这屋子里竟还坐着一个少年,那少年大概十五六岁年纪,身穿皮革,长着一头暗红色的头发,一双死鱼眼尤为让人深刻。有趣的是,他明明一副懒散的表情,吃起东西来却是根本停不下来,一直吃一直吃的,瞧着竟有些可爱,而这个少年,便是乾坤。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有人,从塌上跌落十几次还摔不醒的。”乾坤说道,捂嘴偷笑起来,等笑够了,又继续吃起了东西。
  姑娘抹了抹眼泪,左顾右看,发现这屋子里除了她俩再无别人,于是指着自己问道:“你是在说我么?”
  “是啊,难道屋子里还有别人不成。”乾坤回道。
  “所以你是指,我做噩梦了?”姑娘还是不信。
  “当然,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滚下塌滚了十几次,还摔不醒。”
  “可是昨天我明明记得……”
  “记得什么?”
  “我记得有个糙汉子,他把我……把我……”她说着,眼泪又涌上了眼眶。
  “糙汉子?什么糙汉子?哪来的糙汉子?”乾坤一脸费解,然后大声呼喊道:“吴妈,吴妈!”
  吴妈听到乾大当家的呼喊,火急火燎地跑进了房间来,唯唯诺诺地问道:“大当家的,您……您有什么吩咐?”
  “大当家?”姑娘听吴妈如此称呼乾坤,已然大吃一惊,可当她看到吴妈的样貌时,又吃了一惊。
  吴妈的脸水肿得不得了,即使蒙了一层纱,也完全遮挡不住。
  乾坤见吴妈进来,于是问道:“你赶紧把我们天下楼的男伙计全部找来,这姑娘说有个什么糙汉子欺负了她,看看是谁?”
  “知……知道了!”吴妈吞吞吐吐得回道,然后赶紧将酒楼上下二十来个男伙计全部找了来,“回禀大当家,都……都在这儿了。”
  “你看看,是哪个糙汉子欺负了你,我帮你揍他。”乾坤一边啃着鸡腿,一边笑嘻嘻地说道。
  女孩听到,一脸害怕地打量起了这些伙计,发现有五个人跟吴妈一样被打肿了脸,并且其中一个就是昨天跟糙汉子一起欺负自己的那个,另外还有两个,则是昨天吴妈安排看门的人,此外,还有两个被绑着的人,虽然被打得爹妈都不认识了,但姑娘还是能认出,正是那两个人贩子。
  可奇怪的是,那个欺负过自己糙汉子却不见了。
  “难道昨天真的是一个噩梦?”姑娘自言自语道,找不到那个糙汉子,她也开始怀疑,昨天发生的是否真的只是个噩梦。
  一旁吴妈听到姑娘的自言自语,暗自感叹道:“当然不是梦了,做噩梦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毕竟昨天发生的事情,恐怕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吴妈又想起了昨日所发生的事,越想越是觉得心有余悸,忽的两腿一软,整个人顿时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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