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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这两句话,一句“大学生”,一句“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吧?”把钱仕从重生的愉悦打回到前世的穷苦记忆中,四年的大学生活,每次开学前都要为筹集学费四处碰壁。
从古至今,关于情与钱有着各种各样的诠释,诸如:“情比金坚”、“钱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是对于钱和情的舍与得,是一个没有答案课题。
作为村里唯一的一个大学生,钱仕要在经济最发达的大城市完成四年的大学生活,对别人来说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不用再像高中那样起早贪黑地学习、学习、再学习,而钱仕却要为每学期学费的来源发愁。但是他清楚家里一向一贫如洗,全年的收入刚好与他上学的开销还差不少。他有想过和朋友、同学借,可是再想那时的自己内心极度自卑,不善和人打交道,一向都是独来独往,并没有结交什么好朋友、好同学。记得一年暑假结束前,他在心里鼓了很久的勇气才打算跟爸妈说学费的事。
“爸、妈,新学期开始,该交学费了”一张口,就感觉五味瓶被打翻了,酸甜苦辣咸一股劲涌向心头,难受的感觉无以言表。
从小到大,钱仕就比较早熟,知道父母的不易,每每需要用钱都难以启齿。
“行吧!我去你二大爷家瞧瞧去。”迟疑了一会,父亲故作镇定的应着。然后起身要走。
“爸,我跟您一起去。”钱仕随父亲也站了起来。
“等等,把这些鸡蛋带上,大黄这个月下的。”钱仕接过母亲手里的篮子。
钱仕的二大爷是个木匠,村里谁家盖房子都会请他去做木活,虽然不算全村首富,但日子过得的还算富裕。
父亲领着钱仕进了二大爷院子,恰巧二大娘在院子里择菜。
“哟,这不是他小叔子和大侄子吗?”
“你看,来就来吧,带什么东西”二大娘很自觉的接过钱仕手里的鸡蛋。
父子俩随二大娘进了屋子,满满一屋子里围着桌子在搓麻将,二大爷也在里面。
“过来了,有啥事吗?”打的热火朝天的二大爷回头问
“钱仕这不是马上开学了吗?学费还差一些,看看二哥这里有没有闲……”
“钱”字还没说出口,二大爷便把话接了过去:“你说你来的也不巧,大强谈了个对象,打算办喜事呢,到时候过来喝喜酒啊!”
“一定,一定!你们忙,我再去别家看看。”父亲一边答应着一边往屋外走。
“不坐会了,他小叔子,常来啊”二大娘在门口假心假意的喊着。
父子俩一前一后,路上谁也没说话。失落的进了自己门。
“借到钱了吗?”
“没有。”钱仕霜打了的似得。
“那我出去试试”母亲边穿衣服边往外走。
钱仕跟了出去,借到更好,借不到他也不愿母亲一人承担这种无助。他是切身体会到过一个人无助的感觉的。
“我们去你大姨家看看吧,你哥哥姐姐都成家了,没啥负担了。”
抱着一丝希望,钱仕随母亲来到了大姨家。
还没进院子,大姨家的大狼狗便汪汪汪的在叫了。
知道有人来了,大姨从屋里走了出来。
“哟,大学生来了,快,快,快进来坐,你看,你们不常过来,狗都跟你们生分了。”一看是钱仕娘俩,大姨迎了上去。
自从钱仕考上大学,当着他的面村里人都改叫他大学生了,背地里却常常议论他:家里啥条件不知道啊,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父母劳苦大半辈子,都供他上学了,还欠着债,换谁都于心不忍啊。
“咱们大学生学习咋样啊,我可听说大学学习好有奖学金,还不少呢?”还没等钱仕母子俩开口,大姨先说话了。
“是这样的大姐,钱仕马上开学了,学费啥的还差一些,家里实在没有啥钱了,看看大姐这有没有富裕的钱,应应急,我们周转过来就马上还。”
“大姨,还您的时候,比银行利息高一两个点都行。”钱仕担心大姨不肯白借钱给他们,于是补充到。
“上大学读大书了,你还长能耐了,你可别糟蹋你爸妈的血汗钱了,也没见你读出个花来,别嫌大姨说话难听,到时候别把你爹妈的棺材板钱搭进去。”大姨对着钱仕一通数落。
“你说说你也是的,把孩子惯成什么样了,换做我,大学都不让读,早让他出去打工赚钱了。”大姨对着母亲又是一通斥责。
大姨家没有借到钱,母亲又带着钱仕去了前院老李家,后院老张家,隔壁老王家,结果要么吃了闭门羹,门都没进就被打发走了。要么就是以房子要装修、今年收成不好等各种各样的借口拒绝。
看着母子俩垂头丧气的回来,父亲知道没有借到钱。便一声不发。
一家三口面对面坐着,谁也不说话。
现代社会,金钱侵蚀着人的心灵,那些在金钱面前演绎的一幕幕,着实令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