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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北域君圣行 / 山谷中行走的孤独人

山谷中行走的孤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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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凄凉的荒原上,杂草茫茫一片,高的高低的低,一望不着边际。
  一男子披着散发穿着破长衫,拖着疲惫的身躯,踉跄地走在园草地里。他身形精瘦,脸色苍白泛黄,像是患着某种病,在看他口角干涸龟裂,看上去很久没吃喝东西了。
  夕阳西下,红云浸染。如果这不是一片荒草地,哪怕换成一个小山坡,有树木风中瑟瑟,有溪流缓缓流淌,有行人结伴走过,我一定认为夕阳无限好,是个人间天堂。
  荒凉草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除了杂草,什么也看不到。那人像极了一棵草,他缓慢的走在草地里,一步一顿的,扎根在了草地里,成了草地里的一棵草。
  他继续向前走着,没有回头的意思。也不知道他从来,为什么到这里来,他又要去往哪里,他就那么走着,喘着粗气拖着重步伐,义无反顾的向前走着,没有回头的意思。
  天渐渐昏下来,红色云染也跟着落下了山,空气中隐隐有一股股往下沉的燥热,丝毫感觉到到有风的流动。那人满脸汗水,喘着大气,风尘仆仆的样子。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好像就要窒息,但他坚持走着,寻着不着方向的前方继续走着。
  他似乎并不关心朝那个方向走,就那么漫无目的的走着。嘴里不时会发出一声冷“哼”。
  他的影子早已随着下山的太阳跑进了土里,一时竟觉得他是个可怜的孤独人。
  天灰灰野茫茫,风不吹草不低人还在彷徨。草地里出奇的寂静,天地像是哑了声,连虫鸣都听不到,只能听到他的喘息和脚步声。
  寂寞的人熬不住夜,孤独的心总是难以包裹。苦难的人见不得海,往事总是泛起汹涌波浪。草地中,他仿佛又置身世间苦难,历历在目,脸上露出痛楚之色。
  “哼哼哼哼!”他一边走一边冷哼。灰黑的草地中又在他的苦难的事迹中添加了一横。
  那人视觉有些模糊了,也许是天黑了下来,也许是他体力不支。他驻足停顿下来,用模糊的眼睛打量着四周和远方。这草有半人身那么高,风貌无比,感觉比他还有精气神,在这杂草堆里,他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模糊中远处的山似乎就在他的眼前,有的高有的矮,山围住他团团转。他感到这环形山怪怪的,特别是那四座烧高的,让他一眼就能记下来。山体方方的,山顶却是尖的。说它是山,却有点像是塔。四座稍高的山别在四个方位上,和其他山连在一起形成了一座环形封闭的山脉。
  他的头晕的厉害,低了下去,轻声念到“我都这样了,还在乎这山做啥。我还是走我的,走到哪里就算哪里了。”
  别说天地更古悠悠了,就是这草地,他都走不穿走不完。也许人真的渺如蝼蚁,不值天地垂怜。
  天上红云淡了下来渐渐转作灰色又慢慢转作黑色,直到完全黑了下来,那人完全辨不到方向,在原打着转。这地方是真奇怪,夏天的夜空看不着星星,远远的地方看不到人家灯火,草地里行走除了脚步和喘息,就连夏夜里的虫鸣声都听不到。
  也许是他太疲惫了,视觉模糊得只剩下一片漆黑,听到的只有自己重重的喘息声和咚咚咚的心跳声。
  走不动了,实在是走不动了,他一个身形栽倒在地,深沉沉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天旋地转,天昏地暗,他的身体也不受控制,连眼睛也睁不开了。也许他就葬身与此了。
  难道人之将死就是这种感觉吗?那人孤自忖度。可怜了我这一世,什么都没做成,白来走了一遭。
  他又冷哼起来。哼哼哼哼哼,迷糊的眼睛黑得什么也看不清,沉重的心咚咚咚的跳个不停,仿佛就是他最后的哀吟。
  天地悠悠,草地茫茫,孤独而绝望。
  夜已深,深得漆黑不见一点光亮,草地很静,静得不闻一丝虫鸣,本孤独绝望的人最忌天黑,而此时此刻仿佛这就成了他人生的总结。
  天地不语,万物凝滞,唯有死亡的气息隐隐若现。
  不远处的草地上,那人冰冷的躺在那儿,无声无息,无望无助。仿佛世界定格在了那一刻,夜黑深沉,草地荒凉,时空不前,仿佛一切都要随着他微薄渐凉的心跳声慢慢的消失了。
  他的眼睛已经深深的闭上,四肢松摆在地慢慢的变凉,最后的心跳以拨到最高,就要掉下,就要掉下的时刻。
  忽然间,一道道闪电在远方高峰处自天而降,划破夜空照亮天地,就在同时阵阵惊雷向天绝地,像极致的愤怒和宣泄。
  广袤无垠的草地在天空下看就是个小山谷,可见而不可走近的山峰就在脚下。银色的闪电疾驰而下,像一根根线织成了网,包围着整个山谷。而山谷的上天空,一片片黑云整密集的窜到一起,形成一卷一卷的黑云层,像龙卷风一样,大有下沉的之势。
  诡异,诡异,没人见过的异象。震撼,震撼,令人难以相信。像极了末日前得征兆。
  草地不知何时起了风,先前的小草杂草在闪电忖托下成了银色,茁壮而粗大,生机勃勃。一下就变换了样貌。
  闪电疾驰,奔雷震响,劲风肆舞,似乎预示着今晚将有不寻常将发生。
  末日之景,骇人之相。那人竟对周遭有感,手指稍微的轻弹了下。但他太累了,眼睛只是眯眨了一下,看到有无数的闪电在上空闪过,电光刺照着他的双眼;一声声巨响又不停在他身边炸裂开来,仿佛反正就是不让他睡着。
  但他太虚弱了,好不容易眯眨了几下眼睛,又不听招呼的闭上了。
  喘息中,他像是回光返照,竟然在脑海中浮现出种种画面。
  前方是两个大人,他气喘吁吁地跑向他们,可就是追不上。眼看他们就走远了,他大声叫喊,可他们也没有回应。他扑倒在地,他们也没有转身。
  草地上,他干涸的嘴唇微微抿动,他想叫住他们,沉重的手臂手指微动,他想抓住他们。奈何,奈何,。。。。。
  “你们都不要我了么。”他想抽泣。
  只看见他眼角似乎有些湿润。
  模糊中,他似乎又听到了有个女孩在哭喊着他“哥哥,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哥哥,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他脑海中一片黑,天昏地暗的,忽然他嘴角有颤动了几下,像是在轻叫着“妹妹,妹妹,哥哥在,哥哥在,。。。。
  他的头又稍微的动了下。但疲惫的他也仅能轻动下了,他实在是使不出力来了。
  画面一转,他躺在一张病床上,面色苍白,身躯泛黄。一个穿着白马挂的医生正在向他传达病情。
  “XX晚期,最长六个月。。。。。”医生说的缓慢无力,像是在表达自己的遗憾和对病患的同情。
  他太虚弱了,使劲的摇着头,奈何头不听使唤了纹丝不动;他不甘心,使劲的摆着手臂,奈何只能一点跳动;他想站起来,奈何他的脚也不听使唤了。
  。。。。。。
  他本想走进这片杳无人烟的草地,精疲力竭,无声无息的离开这个世界。但天地何曾开恩,万物何曾显过灵。
  失望,绝望,愤怒,憎恨。似是对世界的怨言又好像是对自己一生的不甘。
  他的心跳越来越急骤,喘息越来越强烈,一声一息,掷地有声,他整个人仿佛也要炸裂开来。
  真想他能够站起来!
  忽然间一道天雷自他上方牵引而下,瞬间照亮了山谷,震响了大地。整个时空仿佛定格在了那一刻。
  夜空中酝酿已久越转越大的黑云漩涡,漩涡中心已经显现出来,像是在夜空中开了个洞。旋涡中心比周围的天要黑,比周围的云要密集,可谓深黑浓密。
  即使闪电发出强力电光,也未能穿透旋涡洞口,只能看到漆黑一团。
  忽然间旋涡伴随着那道闪电急骤而下,像条黑色的龙卷风袭向地上那人。草地上的草被整齐地吹向两边,就在黑色漩涡触碰到那人的一刻,那人竟然随着黑色旋涡消失在草地之上。
  惊闻,奇闻,骇世惊俗!任谁也难以置信。一个人就这么消失在茫茫草地中。
  是天灾抑或是天意?
  微光中,那四座山峰似乎还没有离远,看上去更像是四座塔。闪电频率有所变缓,但更多的还是闪耀在四座山峰之上。
  雷鸣声也越来越小,逐渐消退;天空中密集的黑云层也渐渐消散开来。草地恢复了平静,夜空如往前的暗,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风疾云涌,电闪雷鸣,皆自然耳。来去有归!
  世事无常,炎凉自醒,奋勇奔波,苦中作乐,否极泰自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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