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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选进行得很快，每人只有五分钟的展示时间。
饶是这样，轮到江淮几个，也要到下午了。
江淮三个跟工作人员请假，准备先撤。
工作人员忙得头晕眼花，可还是被这三个外形各有特色的选手亮了下眼睛，劝他们最好留下来跟其他选手互动，多争取些镜头，这对比赛结果很重要。
江淮谢过他的好意，托词说回去再准备下，执意要走。
工作人员也不好再拦，叮嘱一句下午早点过来，千万别耽误了比赛，就继续忙去了。
三人从闹哄哄的大厅出来，文睿忍不住松口气。
“这快赶上春运了吧？哪来这么多人？”
胖子擦把汗，同样不轻松。
“感觉比高考过独木桥还惨烈！这么些孩子想混娱乐圈，真出头的能有几个，太胡闹了。”
江淮脸上一直挂着营业性的笑容。这几乎已经成为他的本能，不到家不休息。
“追梦呗。以梦想为名，尽情挥霍大好青春，反正还年轻，输得起。”
感觉话里带了些淡淡的嘲讽，江淮马上调整语气，微笑提醒：
“你们也要打好腹稿，准备被提问，比如你们的梦想是什么，为什么来参加选秀等等。”
“就算不会卖惨加分，也要注意弘扬正能量，每句话每个表情被单独截出来，最好不要有歧义。”
网络暴力很可怕，江淮一个伪少年都未必扛得住，何况真未成年文睿，以及将将成年的胖子。
他俩秉持一片好意来陪他，他哪怕不能叫他们玩好，至少不能被欺负了，更不能招黑，甚至被骂出抑郁症，就连三次元也不得安宁。
江淮尽心尽力提点，恨不能把自己知道的圈子里那些明的暗的规则，一股脑全塞进他们脑子里。
文睿托托眼镜框，眼光贼兮兮的。
“你意思是，节目组魔鬼剪辑？”
江淮看着他这副有恃无恐的模样，突然就悟了。
人与人是不一样的。就凭文睿的钞能力，他也吃不了亏。
“节目常规套路，每期总要有爆点，强行制造冲突博眼球在所难免。不过你们别担心，咱们挡不了别人的路，应该没事的。”
江淮拍下脑门，轻松不少。
胖子一针见血：
“就凭淮哥你这颜值，活脱脱的靶子，别人肯定群起而攻之，你得早作准备。”
文睿符合点头，对他淮哥的颜值信心十足。
江淮灿烂一笑：
“不用管我，我有数。”
“淮哥是要搞事情啊。”
胖子一眼瞧出他微笑里掩藏的狡黠，跟文睿交换个眼色。
“人不轻狂枉少年。”
江淮承认，笑容肆意张扬。
本就是多赚来的一辈子，十七八的年纪，不苟了！
三人直接去了旁边不远的尚华大酒店，刷文睿小东家的脸，开了一间顶层总统套房，上去便齐齐露了原形。
“我去，公众人物真不是好当的，这一早上绷得我，鼻梁都快压断了。”
文睿进门就摘眼镜踢皮鞋脱西装，一路奔着浴室去。
胖子也差不多。他本来就容易出汗，一言不发先去冲凉。
江淮不紧不慢地换上拖鞋，拧开一瓶法国进口的死贵矿泉水喝一口，掏出手机进入直播间。
这一看差点呛到！
小白这熊孩子，居然在摆摊算命！
旁边小马扎上还坐着一副学术脸的元清秋。
这都是什么鬼！
江淮粗鲁地擦把嘴，眯眼仔细瞧着直播画面。
两破孩子脸色红润，还知道坐在阴凉地，旁边帮忙维持秩序的，是计冉？
还有她那个哥哥叫什么来着？哦对，计弈！
这四个怎么搅和在一起的？
计弈不是在他自家公司上班，准备继承他爹的位子当总裁吗？
高级主管假公济私，给自己开假条上街头搞封建迷信，真的好？
不对啊，朝阳群众怎么没举报他们？还围观得挺乐呵的，又没免费面条领。
不应该啊。
江淮顿时觉得整个世界玄幻了。
江淮二话不说，给白泽拨了个电话过去。
江父江母过世，留下两部闲置手机，刚好小白跟元清秋一人一部。
江淮皱眉看一眼屏幕上显示的父上大人，记下呆会儿要把通讯录改一下。
难怪小白平时一口一个爸喊得亲热，原来在这等着找补呢。
电话嘟嘟好久没人接，江淮锲而不舍地再打。
第二个电话即将自动挂断的前一秒，通了：
“喂？哪位？”
江淮听着对面老气横秋的小奶音，冷笑一声：
“白小泽，你皮痒了是吧？谁准你上街坑蒙拐骗了？还组团作案！你个小黑户被请去警局喝茶的话，就回不来了你知道不！”
白泽嘿嘿一笑，捂着话筒声音放低了些。
“你别吼呀，我听得见。”
“江淮你也发现了吧？山海界开启了！我想的法子果然有用！”
江淮匀了匀气，声音低沉地问：
“什么法子？街头算命？”
白泽喜滋滋地表功：
“对呀！我才卖出去一个平安符，立马就见效了！我跟你是不一样的，我挣一点好感值，抵得上你一万点。”
他嘚瑟几句，又赶忙给他一个甜枣：
“不过你也别自卑，你也是很有用的。没有你签名的话，咱们也买不下那么多地……”
“买什么地？”
江淮警惕地开口，系统任务立即浮现脑海。
72小时开垦两亩荒地，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小白的声音敷衍里透着心虚：
“这事说来话长，我这又来生意了，回头再跟你说，比赛加油哦！”
电话毫不留情地挂断。
江淮揉揉眉心，不妙的预感挥之不去。
文睿一身清爽地出来，开冰箱拿了罐冰啤酒，湿哒哒的头发也不吹，光着脚丫子大喇喇往沙发上一座，斜眼看他。
“淮哥发什么呆呢？洗洗呗，松快松快。”
江淮抹把脸，郑重问他：
“文子，现在买地要多少钱？”
文睿漫不经心地拿遥控开电视换台。
“唔，这要看哪个地段了。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想给叔叔阿姨买块好点的墓地？”
文睿脑洞清奇，来了点兴趣详细介绍：
“墓地要看风水的，好一点的比活人买楼房别墅都贵，次一挡的也便宜不到哪去。”
“你真想买的话，哥们给你扫听扫听，不用琢磨价钱，哥们帮忙凑凑份子，也为叔叔阿姨尽一分心。”
江淮心累地打断他。
“不买墓地，就荒地，京城的，多少钱一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