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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地主和海王 / 第5章:谋划

第5章: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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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栗山竹庐,李沐希诗成抚琴,一曲高山流水,一曲汉宫秋月。
  鸿福寺,刘岚素衣素颜,李沐梓白马长剑,老方丈随行送香客,车马夫套鞍归乐城。
  老祠堂,野丫头吹火烧螃蟹,烂布裹伤指,烟灰满脸,蟹香抽鼻,终露笑颜。
  东门巷,总管带冯奎负伤进家门,海夫子捧烈酒问缘由,只道是,不怨持刀人,只恨毁船贼。
  李向儒品茶盘白玉,老渔头收网盖舟船,俊丫环语蓉思春犯傻,陈良、赵孟给人讲今日少爷挥刀,老管家泰安跑码头办差事心得意满......
  众皆都是过着相同的时间。
  李长乐出村回城,一路相安无事,到了家门,直入后院。从未派上用场的书房,第一次受到小主人临幸。
  紫檀长案上,铺着麻皮纸,李长乐提笔魂游,终于下笔时,字却写得歪歪扭扭,非常难看。
  “谋而后动。”
  土地我有,银钱我有,商铺我有,只缺权势。眼前一个县丞,就能如山一般压得李家喘不过气,县丞之上还有多少级官僚,官僚之上,帝王一言,可灭满门。
  还有金人矛头直指中原,徽宗皇帝守得住江山,保得住汴梁?到时候战火一路燃下江南,莫说他小小一个福州地主,就是整个大宋天下,也是异族刀下羔羊。
  就凭李长乐此时大逆不道的想法,就够给李家招来灭族之祸。
  读书求功名?李长乐看了眼桌案上的宣纸,四个丑字把他自己都逗乐了。
  攀附权贵,送出大把银子?能与王侯将相弄出点关系当然好,但是也要人家愿意搭理你呀。只怕是散尽家财,也是一场空。
  李长乐脑海里突然冒出三个字,眼前一亮。
  “府兵制”
  所谓府兵制,在前唐太宗时期鼎盛,后又被玄宗废停。府兵平时为耕种土地的农民,农隙训练,战时从军打仗。府兵参战武器和马匹自备,由各地折冲府选拔训练。
  我李家有田地,有佃农,为何不效仿府兵制,自己来做那折冲府,培养一股府兵势力。
  “很难!”
  李长乐深思后摇头,朝廷本就重文抑武,真这样干,必然会被扣上个意图谋反的罪名。岂不是正好合了林县丞心意,诛杀反贼,立功升迁。
  除非达到某个高度,这个高度,至少能堵住长乐县丞的嘴。如何办到,无非敬、怕、利三字真言。
  路总要一步一步走,暂时做不成折冲府,就先搞一帮精锐家丁。真正的精锐,除了看家护院,还要能办些其他事。至少在完成大胆想法大目标的路上,能堪大用。
  李长乐打定主意,眼角瞥见书房外有人从门洞眼偷窥,便故作气恼喊了一嗓子:“语蓉!”
  “啊呀......”语蓉吓得站立不稳,靠着门,一头撞进书房,扭捏捏娇滴滴喊了声:“少爷!”
  从前夫人对她讲,让她伺候少爷一辈子,话里意思不言而喻。地主家的傻儿子,哪儿还敢讲究门当户对,娶个讨巧的丫环,贴心照顾就行。若是能尽快倒腾出个大胖孙子,李家下一代又有了希望。
  “以后不准偷窥我!”李长乐严肃道。
  “我...”语蓉闹出个大红脸,偷窥可是个敏感词,让她浮想联翩,飞也似的逃出书房,只听见背后少爷不怀好意又喊了好几嗓子:记住了没有。
  正事谋定,又逗弄过贴身丫环,李长乐心情大好。既然拿定了主意,下一步就该找老爷子好好谈谈心,毕竟长这么大,李长乐还没摸过银票是什么手感。
  李向儒正襟危坐,李长乐醒来后,他这个当爹的缕缕失态,总感觉有点失了威严。
  反观李长乐,倒是随意瘫坐在太师椅上,眼里藏着精光,像是没憋着好屁。
  “长乐啊!”李向儒斟酌良久,语重心长道:“求学问不论长幼,现在读书,也为时不晚。槐山书院,是托了你娘娘家人的关系,才留给你一个名额,虽比不得京师官学,但也是颇有名望。若是不去,就太可惜了。”
  “读书为做官,做官为发财,咱家又不缺钱。做官有什么好,忧国忧民,还不如当地主,自由自在。”李长乐捡起一枚干果丢进嘴里,语气轻浮,纨绔败家子口吻。
  “你懂个屁!”李向儒拍案骂喝,下午还欣慰儿子终于成才,开心呢喃半天,怎地还没过几个时辰就又变了副模样。
  难道他李向儒命里犯棒槌,注定大起大落?
  李长乐走出书房前就决定不把自己的谋划告诉李向儒,很多事像个纨绔一样去办,才能不让人觉得事出无常必有妖。
  招募家丁,培养家丁,小爷是为了调戏小娘子时不被揍,青楼抢花魁时,不比别家公子输排面。
  见李长乐不为所动,李向儒又开始煽情讲道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得财容易守财难。就像这次,为何明知道是黄松春使坏,我们却奈何他不得,就因为他有个儿子在刺史府当差”
  “就算不读书,不做官,我也守得住家业,护得住家人。给人当狗,终究是狗,没什么了不得。”李长乐犟道。
  “你拿什么守?你可知道祖辈几代人,都差点失了祖产,甚至丢掉性命。”李向儒气恼,却不曾想李长乐还是个傻子时,他就想过,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只要能保住儿女性命,丢了祖产又何妨。
  “爹,放心吧,我可没那么容易死,苍天大海都要不了我的命,还怕他六道众生的人?”李长乐不由想起了住在祠堂的野丫头,普天之下还有谁比她更脆弱无助。
  “罢了!”李向儒只能心中劝慰自己,知足常乐,事到如今,已经再好不过。
  “有我李长乐在,三年之内,我李家必然不若从前”李长乐斩钉截铁,而后话锋一转:“爹,你先掏出来几张银票,让我也尝尝有钱人的滋味。”
  李向儒细品不若从前,眉头微皱,从腰间摸出柄双钩八齿的铜钥匙,起身道:“跟我来。”
  李府后院偏房,一排梨木昙花柜背后,藏着道红铜卯边的大铁门。铁门内,是由一块巨石镂空的藏宝库。
  五十两一枚的金银锭,足足堆满三层架子。黑漆锦盒内,有珍珠金饰,象牙宝石各百余件,古帖字画、玉器文玩,整整摆满四条长案。
  再打开一方楠木匣子,内有银票两摞,最顶层都是500两面额。
  李长乐跟在李向儒身后,只觉得眼花缭乱,心口砰砰直跳,宛若小鹿乱撞,莫名生出些抱两锭金子,回头就跑的冲动。
  “这都是我的?”
  李长乐双眼光芒四射,导致李向儒再细品不若从前,竟有种被搬空了金库的错觉。
  “尝到了吗,有钱人的滋味。”李向儒暗自得意,这宝库内可都是他亲力亲为倒腾出来的格局。
  “爹,我最近恐怕得花不少钱。”李长乐竟然露出害羞的表情。李向儒随意挥了挥手,示意他随便拿。
  李长乐先是抱起四五枚金锭,感觉还真挺压手,然后郑重其事地走到楠木匣子面前,捻出一张五百两面额的银票。
  “这就够了?”李向儒问。
  “似乎确实不太够”李长乐放回金锭,又从楠木盒子里捻出两张银票。金锭好看是好看,终究不太方便携带,比不上银票掏出来潇洒。
  回到自家屋子,李长乐才晓得后悔。咋真就这点出息,好歹从匣子底下翻出来一张,最起码也是现在的几倍身价。
  “何苦来哉,归根结底都是小爷我的钱。”
  手里真真切切有了银子,李长乐开始寻思如何花销才好。正值日落又黄昏,不如去得烟花巷,莺莺燕燕到三更。只是一想到长乐城屁大点地方,青楼姑娘还不如自家语蓉生得标致,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往后随船下江南,北上汴京城,再去问那怜人儿芳名不迟。
  李长乐揣好银票,再出府门,直奔东门巷而去。老管家泰安瞧见少爷出门,立即招来陈良、赵孟,追着李长乐而来。
  “你俩今夜回去好生休息,明天我有重要事情安排。”李长乐见陈良、赵孟跟来,领着走了一段路后说。
  “我们已经熬惯了夜,保证不耽误少爷的事。”赵孟比之陈良要寡言憨厚些,此时开口,也是不想给少爷留下个闷包印象。
  都是青壮热血的汉子,李长乐今天两次挥刀,在二人心中莫名滋生出些敬仰崇拜之情。
  “少爷这是要去东门巷?”陈良试探着问。
  李长乐点头,一刻钟脚程后到了东门巷口,没有陈良带路,他还真不知道冯奎住在那间屋子。
  此时冯奎家里,未出海的五个船管带全在,已经喝掉四五坛酒。李长乐吩咐陈良、赵孟守在院外,自己独自进门。
  原本喧闹的屋内,瞬间寂静,李长乐不把自己当外人,挑了个空位坐下,自斟一碗黄酒,仰头饮尽,再斟第二碗。
  李长乐举酒开口:“从此都是自家人。”
  说完饮尽,李长乐抽出两张银票,酒碗压上,看向冯奎。。
  “视老幼多寡,全数分发,商号抚恤另算。”
  李长乐离桌,身后冯奎率先举碗,众人齐声:“敬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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