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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阴阳剑神录 / 第八章 祸福无常

第八章 祸福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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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的失血和疲劳让南柯感到此次的病痛来势汹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重。
  剧烈的疼痛让他滚倒在地缩成一团,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地不停痉挛。他咬紧牙关,努力不让痛苦的呼喊从喉咙里钻出来。
  “你……你怎么了?”受到惊吓的小女孩踉踉跄跄地移步到他面前,眼神中充满前所未有的慌乱。
  “没……事……”南柯声音颤抖着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两个字。
  小女孩仿佛置若罔闻,逐渐冷静下来的她慢慢蹲伏在南柯身侧,用尚能行动的右手在南柯各大穴道游走,同时安慰道:“师父教过我一些缓解疼痛的手法,你忍一忍,马上就会没事了。”
  小女孩努力保持镇定,但不停飘忽的眼神却暴露了她的心虚和不安。
  为了不辜负小女孩的好意,南柯忍痛尽量把缩成一团的身体舒展开来,装出一副疼痛略有缓解的样子。小女孩看到大受鼓舞,手法更加自信从容,脸上更是逐渐漾出花来。
  “我就说一定管用的!”小女孩开心地说道。
  南柯痛苦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算作回应。
  “地上太脏了,我扶你到那边的青石上坐一会吧。”女孩善意地提议。
  南柯本想告诉她躺在地上更舒服一些,却终究无法开口拒绝,在小女孩稚嫩的身体的搀扶下,两人缓慢地向前挪移。
  南柯仿佛正在刀山火海中行走一般,每走一步都痛如刀割,额头更是大汗淋漓。
  他紧咬着早已鲜血淋漓的嘴唇,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却感到紧绷的神志正在被一点一点割断摧毁。
  终于,无尽的疼痛让他彻底崩溃!南柯仿佛一只受伤的野兽,张开血盆大口朝身边的猎物咬去,并不断发出低沉绝望的嘶吼……
  不知过了多久,南柯逐渐清醒过来,发现小女孩正躺在他的身边安睡,眼角还有残留的泪痕。
  “总算挺了过来,这次真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他的内心兀自庆幸道,眼神关切地转向身旁的小女孩,“师姐第一次见我发病吓得嚎啕大哭,这次她也应该吓坏了吧?等她醒来一定好好安慰安慰她!”
  南柯小心翼翼地起身,尽量不弄出一点动静,轻手轻脚地走出山洞。迎面而来的清新空气让他如饮甘霖,混沌迷糊的状态一扫而空。
  他望着遥远天际的那颗启明星,一边活动身体一边回想昨天发生的一切:突然出现的那群蒙面人意欲何为?这个陌生的地方究竟是哪里?自己的血液为何会具有震慑猛兽的威效?还有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女孩……太多的谜团让他疑惑不解。
  突然,一股强烈的饥饿感袭入脑海,饥肠辘辘的肚子更是不争气地配合着“咕咕”乱叫。南柯无奈一笑,决定先去找点野果野味给自己和小女孩充饥,毕竟他们已经将近一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由于天色尚早,丛林里面雾气弥漫,能见度不及平时的四分之一,南柯只好不断扩大搜索范围。好在这里本就人迹罕至,野花野果自然不少,更有许多罕见的药草,令南柯大开眼界。
  本着“来者不拒”的精神,南柯在果腹的同时自然把这些难得的药草顺手收入囊中,很快他的随身包裹就变得鼓囊囊,再也装不进一点东西。
  想到这些天灵地宝凝聚的珍贵药草将会在这里白白暴殄,南柯一阵心痛,犹豫片刻后他干脆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系成一个兜状,手脚立刻再次行动起来。
  忽然,他的目光被不远处山崖边的一株暗红色小树吸引,上面孤零零地生长着两枚火红色的果子,在微风的轻拂下随意摇曳着,不时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这……难道是赤阳圣果?”南柯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即一阵狂喜。如果真的是赤阳圣果,那他简直交了天大的好运!
  赤阳圣果被称为“疗伤圣果”,不仅能够加速伤口愈合,更有强身健体、调理血脉之功效,对于从小体弱多病的南柯无异于天降良药。
  他一边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心情,一边近距离观察,很快内心越来越笃定:这两枚果子定是赤阳圣果无疑!
  师父薛无痕曾多次在南柯面前提过这种果子,认为它对治愈南柯的病症大有好处,只是遍寻多年依旧一无所获。没想到这种人间珍品竟被南柯在机缘巧合之下遇见!
  简单平复了一下心情,南柯将身上的药草放到一边,小心翼翼地爬上生长在悬崖边的赤阳圣树。赤阳圣树根部仅两臂粗细,生长赤阳圣果的树枝更是只有一指粗,南柯四肢贴着树干缓慢前进,到树干中部已经摇摇欲坠,他看了一眼身下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浑身一阵颤抖,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感如毛毛虫般爬遍全身。
  现在的他正攀爬在生死的边界,一不留神就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理智告诉他应该适时退却,对赤阳圣果的渴求却怂恿他继续向前。他像一株无依无靠孤零零的小草,在凌冽寒风中瑟瑟发抖。
  忽然,他感到深渊下一股恐怖的力量正在迅速逼近,目标直指他和赤阳圣果!
  “难道是赤阳圣果的守护者?或者其他觊觎赤阳圣果的人?”南柯心中升腾起巨大的不安,身体一下子如猿猱般敏捷,三下两下直逼赤阳圣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两枚赤阳圣果所在的树枝一把抓在手里。
  下一刻,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传入耳际,他感到自己背生双翼,迎着寒风在广阔的天空自由翱翔。
  不,准确地说,是如一块石头在重力的作用下朝着万丈深渊迅速下降!
  他绝望地闭上眼睛,不甘的泪水缓缓地从眼角滑落。
  努力了这么久,终究还是功亏一篑!!
  他想到师父对他的殷切期盼、师姐对他的信赖和关怀,想到和他朝夕相处的山鸟虫鱼,想到病痛的折磨,想到无边无际的梦魇,想到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女孩……死亡之际,他才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竟是如此依恋!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戏弄我!为什么给我希望又要亲手埋葬……”在失去意识之前,南柯绝望地嘶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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