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漯河镇,距离他离开的村子有着徒步行走三年的路程。
步蟾宫最终决定了,要在这个镇子生活下去,即便如此,在这漯河镇两年来,他依然过着一天饱一天饥的日子。
这一天,步蟾宫摸算了一下时间,已经快过年了,他还是穿着很薄的烂衣服,此时他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相比步蟾宫路过的不少小镇,漯河镇明显繁荣得多,可是人情却给人一种更冷的感觉,所以在这里,即使乞讨,也要比其他地方艰难得多。
天空很灰,此时,漯河镇的街上透着冷清,可能是因为是冬天的缘故,人们都很怕冷,没什么事大部分人都选择窝在家里,也就不太愿意往街上跑。
步蟾宫缩着身子在街上游荡,两只眼睛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可以填饱肚子的食物。
他走到一个卖馒头的小摊前,摊主厌恶地看了他一眼,朝他骂道:“去去,臭乞丐,别在这里影响我做生意!”
如今十五岁的他,因为是个乞丐,去应聘一些简单的工作同样没有人愿意招收他。
一代至尊穿越后,沦落为乞丐,步蟾宫早已迈过了感到屈辱的心坎。
他想开口讨一个馒头,但心中清楚这个摊主绝对不会是个好心人,就算开口了,也是讨到一顿辱骂与毒打。
“老天呀,其实我也不想在街头流浪,但没有一个人肯招聘我,五年前嫌弃我年纪小,身板弱,现在壮实了,又嫌我是个又脏又臭的邋遢乞丐!”
步蟾宫目不转睛地盯着蒸笼里的馒头,心里顿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滚不滚?”摊主说着就要拿起擀面棍发飙了。
“哼!”步蟾宫怒哼了一下,退了两步。
卖馒头的摊主见他转身要走,放下手中的擀面棍,扭头和隔壁卖杂货的摊主闲聊,还未开口说话,买馒头的摊主陡然发现卖杂货的摊主眼睛睁得鼓鼓的,大声喊道:“那小子偷馒头!”
卖馒头的摊主急忙回头一看,原来步蟾宫趁他扭脸的时候,转身把手一伸,双手各自拿了两个馒头,此时脚底像是抹了油,拼命的往前跑。
卖馒头的摊主这回急了,抓起擀面棍狂追了过去,一边追还不忘一边喊道:“捉贼呀!捉住前面那偷馒头的小贼!”
不过步蟾宫腿上的功夫的确不赖,买馒头的摊主显然追不上他,眼看着距离已经越拉越远了。
跑跑跑,追追追。
步蟾宫不仅速度很快,而且身手敏捷,总能在快要接近障碍物或者行人的时候快速而灵活的闪避而过。
“快!快!前面的人帮忙拦住他,他是小贼,别让他跑了!”
听着卖馒头的摊主不断地叫喊,步蟾宫趁着前路通畅的间隙回头看他一眼。
砰!
殊不知,就因为这一眼,步蟾宫突然身体一震,整个人接连倒退了三四步。
步蟾宫定了定神,发现他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刚从另一条巷子走出来的少女。
那少女很美,年龄与步蟾宫相仿,有着圆而细致的脸蛋和一双迷人的大眼睛。
“你……你……”
这个少女惊叫着,受惊的小鹿似的,双臂蜷着护住翘挺的上围,此时嘴唇儿微微撅起,抬起纤细的食指,正瞪着眼睛怒视着步蟾宫。
想到刚才与少女亲密接触的柔软感,似乎还特别的有弹性,这一瞬间,即便心态已如老腊肉的步蟾宫也忍不住心神荡漾。
“你这臭乞丐,走路不长眼睛呀?撞到了本姑娘,还把我的衣服弄脏了?你想死呀?”少女面色绯红,大声呵斥,这可是她新买的衣服呀!
步蟾宫暗呼不妙,要是这少女不依不挠的话,他就惨了。
目光轻轻一挑,步蟾宫看了一眼少女身边那个大概有十八九岁的英俊少年,此时他明显还处于愣神的状态。
天啊,怎么回事?
我心目中的小清新就这样被人如此剧烈的触碰到了那个部位,而且……而且对方还是个邋遢的臭乞丐!
“混蛋!”
少年回过神来,英俊的脸庞明显抽搐了一下,旋即抡起拳头就要往步蟾宫的头上砸去。
少年见步蟾宫是个乞丐,也就没有动用到体内的斗气,谁知这一拳竟被躲了过去。
步蟾宫稳住身躯,余光瞄到了就要追上来的摊主。
姥姥的,好汉不吃眼前亏!
步蟾宫连忙点头,冲着这对少男少女道了声:“对不起,姑娘、公子……我还有事,那就不多逗留了。”
旋即,步蟾宫就绕过他们疯狂地跑起来,耳边还清晰地听到那个卖馒头的摊主在后面喊道:“捉住前面那偷馒头的小贼!”
就在卖馒头的摊主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步蟾宫立即感到肩膀上的衣服被人揪住了。
步蟾宫心慌了,感觉肩上瞬间拉着一口千钧巨鼎,无论他怎么跑,都跑不动了。
他回头一看,发现自己正被那少年抓住了,心头一急,慌道:“求你放了我,我会被打的!”
那少年目光冰冷地扫了他一眼,道:“你撞了我舒师妹也就算了,不想,你这人品行还如此下作,居然偷人家东西,我北堂傲最讨厌你这种偷鸡摸狗之人,你被打也是活该!”
舒思敏见到步蟾宫那副可怜的模样忽然心有不忍,轻声道:“北堂师兄,你还是放了他吧!
我看他这么可怜,这么冷的天气,只穿着一件烂衣服,估计他是饿坏了,才会偷馒头的。”
“额!”
北堂傲愣了一下,心道,刚刚是谁在生气呵斥的,怎么突然间又变成老好人了,女人真是善变。
不过,北堂傲想了想,最后还是说道:“不行,这种人绝不能姑息!”
“师兄……”
“你……”北堂傲愤怒地看了一眼舒思敏,不过这道眼神很快的就消失了,因为在没有得到舒思敏芳心之前,他并不打算惹她不高兴。
“好,就听师妹的。”
说着,北堂傲嘴角一勾,狠狠地将步蟾宫往后摔了出去。
砰!
步蟾宫瞬间被甩了个狗啃泥,刚想怒骂几句,却发现卖馒头的摊主已经追上来了,努力地挣扎着要爬起来,但已来不及了。
“放开我!”
步蟾宫已经被摊主揪住衣服,接着脸上又啪啪啪地挨了几巴掌,到底被甩了多少下,他已经被打蒙了,哪里还计算得清楚。
藏在身上的四个馒头也被摊主抢了回去,他以为这次大概就这样结束了,谁知愤怒的摊主又往他的胸口踹了几脚,痛得他抱着肚子翻滚在地上。
卖馒头的摊主这才有所解气,旋即狠狠地骂道:“你这种小贼,就是不能同情!
姥姥的,又让我损失了四个馒头,老子拿回去喂狗,也不给你这种人渣果腹,这种浪费粮食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今天没有打死你,算你好运,下次再让我碰见你,我保证废了你的双腿。”
然后,卖馒头的摊主又朝着步蟾宫啐了一口痰,转过身对着北堂傲与舒思敏拱了拱手,道:“公子,姑娘,谢谢你们了。”
卖馒头的摊主向舒思敏与北堂傲道谢后,回头再赏了步蟾宫一脚,才心甘情愿地往来时的路回去了。
北堂傲转过身,看着舒思敏道:“师妹,我们走吧!”
舒思敏迷人的眼眸看了看步蟾宫,“嗯”了一声,转身跟着北堂傲慢慢地走了。
步蟾宫忽然从地上爬起来,忍着巨痛,愤怒地朝着北堂傲,喊道:“臭小子,你别得意,你今天害我饿肚子又被打,老子记住你了!
“记住我?你有这个资格么?”北堂傲本来就对步蟾宫不爽,心高气傲的他听到这话,刷的一声取出来了随身的三角菱形剑,转身就掠到了步蟾宫面前。
“给我死去吧!”北堂傲面露凶残,在他看来,早在亵渎了舒思敏那一刻,步蟾宫早就该死了。
面对已达到青铜斗师中期的北堂傲,步蟾宫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胸前就中了剑,鲜血瞬间从他的胸口喷出来。
步蟾宫没想到北堂傲如此心狠手辣,坚强地摸摸不断喷血的伤口,冷笑道:“算你够狠!”
然后,整个人僵直地向后倒下,在他的意识中,仿佛整条街刹那间恢复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