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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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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非要这么做吗?”微弱而又不忍的声音从一位中年男子口中说出,眼神犹豫地望着站立在前面的阴冷青年说道。
  王琦自小是一名劫匪,在土匪窝里养成一副察言观色的伶俐,也许是上天的机遇,救起一名垂死的老人,在老人临死之前的一段时间内,倒也算是真心的照顾,想来,做恶事不可怕,可怕的是做一辈子的恶事,每个人心中总会有些慈悲之心,在不影响自身利益情况下,不介意做一回好人。这位临死的老人是位修炼者,好事做过一些,但恶事也不少,想不到临死之前,还会有人给自己端茶倒饭,倒也着实有趣,便交王琦一些修炼之法。这人呢!一旦见识了不同的世界,又岂会心甘情愿的按照原本浑浑噩噩的路迹行走,于是走出匪窝,到外面的世界辛苦挣扎,一番辛苦追寻之下,而立之年成功的加入了修炼宗派。
  “王琦,既然已经入了我血衣宗,便要遵循宗主之命,看在你是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此次便饶你,若是下次再若询问,定将禀告宗主,你且好自为之”阴冷青年左手欲挥起,似若起来某事,放了下来,阴森说道。
  眼前的一切仿若是人间地狱,充满着血色与凌厉,原本充满生机与祥和之地已不复存在,断壁残垣,房屋燃起火光,在风中怒嚎、有时,人类的的毁灭欲望真的无穷无尽。
  众多尸体被聚集在一堆,里面有着耄耋老人、中年夫妇、年轻爱人、天真幼儿以及喃喃自语的孩童,他们有的并没有死去,也没有挣扎,只是望着那群黑衣人,眼神中充满着仇恨,那些仇恨会生生世世的铭记在他们的灵魂中。在他们头上浮现着一枚玉佩,玉佩闪烁的血光缓缓的浮沉,无数血红触手从玉佩中伸出,犹如地狱之门被打开,那些触手左右摆动,宛若生命一般邪恶。陡然之间,那些触手似是闻到了生命的味道,铺天遮地一般向无助挣扎的人扑去。
  当防抗面临无效的时候,人类是如何抉择。
  聚集的人群没有哀求,因为哀求反而让那些畜生升起宛若上帝般的飘然。老者低声安抚那年幼的婴儿,夫妇握紧双手深情凝望,爱人十指相扣有些遗憾,孩童紧紧团在父母怀中,躲避着恐惧。只是刹那间,那些人群努力睁开双眼,纵使眼角迸裂,也不眨动,一双、两双、三双……无数双充满仇恨的双眼死死盯住黑衣人,纵使血色触手包裹着他们、舔舐着他们、钻人他们体内也不回头!也不罢休!身体慢慢的消瘦、枯萎、最后只剩一副骨架,但眼窝、眼球、眼睛还是盯着……盯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睁着双眼……。
  饶是那群黑衣人平日里烧杀抢掠,恶事做进,可是望着那一个个身体慢慢的只剩下骨头,可是眼窝还是注视着他们,心中不由得发寒,也得不由得退却几步。
  那黑衣首领低声嘲笑道:“你们这么脆弱的人,纵使心有不甘,可!你们又能怎么样!怎么样!”身为血衣宗首席大弟子血珀,经历无数次的杀戮,他何等的身份,又岂会在意蝼蚁之命,说完阴厉笑声响起,如同夜枭深夜啼鸣一般,左手挥动,一道血光向那群骷颅架闪去,待到望去,那些尸骨四散,再也无法互相拼凑,也再无法用仇恨的眼光凝视。
  血色触手仿若有了几分饱意,懒洋洋的向那玉佩汇聚,玉佩嗡嗡作响,似急不可耐,猛地血光闪动,那些触手被其吞噬,缓缓的落入黑衣首领手中。
  血珀凝神打量一下玉佩,果然原先玉佩中淡淡的血丝有了几分粗壮,且数量也增加了几根,但是距离圆满还有一段遥远的距离,信手之间,将其玉佩收入体内,感觉到灵气运行之间增加几分,不由得流漏出笑容,却显得尤为狰狞。
  闭眼打量片刻,朝着西南方睁开双眼压住体内的躁动道:“前面还有一处聚集地!”说完化作一道血光射去,身后跟随着一群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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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西之地,一座荒山冒出袅袅白烟,仿若从厨房飘起的淡淡青烟,细看这下,这哪是等待爱人回归的饭菜?而且一座冒着岩浆的地狱之魔,在这座荒山中,岩浆冷却后的状态千奇百怪,巨兽、飞鸟、鱼鳍等等在遥远的时空中透漏出恐惧,然后被岩浆吞噬。
  这里荒无人烟,偶尔才能瞟见几分绿色,山体布满着裂纹,犹如张开大嘴吞噬的巨兽,不时的一股股白烟从裂缝中穿梭而出,飘散在空中。突然之间,山顶上出现阵阵波纹,一道火红的神兽出现在那山顶上空,仰天长鸣,正是在空间裂缝中携带者青阳遁走的凤凰。
  凤凰张开巨喙,一道青光从口出射出,青光逐渐消散,正是那青阳,这凤凰本就是天地神兽,体内自成洞天。凤凰偏起凤头,低声长鸣望着青阳。
  青阳很是无语地望着凤凰道,眼神迷茫,他根本不明白凤凰的低鸣代表的含义,毕竟他只是通过天凤的精血化作天凤琉璃变,体内的天凤精血尚未开启灵智,化作生灵,根本不懂凤语。
  凤凰有些疑虑地摇了摇头,火光闪动,身形渐渐地缩小,在看时,一袭红衣女子出现在青阳眼前,她发髻梳成凤冠散落香肩上,眼神中充满着傲然与不羁,耳上悬挂着金丝,金色玉簪更为其荣光添上几分精致。
  “凤凰大人?”青阳失神地望着眼前容光焕发的女子,低头说道。
  “你为何吞噬我族血脉?”女人望着青阳,凌冽的说道,青阳感到阵阵空间束缚感。
  “吞噬?”青阳疑惑道:“根据典籍记载,上古年间,天玄大陆发生巨变,作为宠儿的神兽也逐渐发生变化,无法保留神志。当时人类逐渐成为新的天地宠儿,神兽在那时有了分歧,一部分坚持保留自身躯体,任凭神志逐渐消散化作巨兽,认为自身本就是巨兽,神兽相当大的能力靠的就是身体,无所谓保留神志;另一部分,打算同人类共生在一起,留下精血融入人类体中,待到时机机缘成熟之时,在现世间;这些虽说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但想来您是知道的!”
  “精血融入体中?”女子有些惊讶道:“神兽精血力量何其之大,你们这薄弱的肉体怎么化解?莫非欺骗于我不成?至于我不知此事,却是因为我刚从沉睡中苏醒,能与你们交流,还多亏这些天融入你们生活之中,至于如何还有神志,我也不清楚”
  “据传,当时融入精血的人类确实牺牲很多,但上天留有一分生机,有人侥幸活了下来,并继承了精血的力量,最终在不断的尝试之下,开启了今日的琉璃境”青阳抬头望着眼前凤凰女子轻生说道。
  “琉璃境?便是你在空间裂缝中浮现的那虚幻的身形吗?”女子有些了然说道。
  “不错,琉璃境分为身琉璃、祖琉璃以及心琉璃,而自远古以来,融入精血的人类后代中便会有着巨兽的血脉,薪火相传,如今每一个人体内总会有多种精血,而祖琉璃便是领会体内巨兽精血,泽一化之;更有甚者,若能找寻天地间留存的精血融入体内,更是效果斐然”,青阳温声道。
  “原来此次,这也许就是天地突变之下神兽的生机所在,想必那些选择身体而抛弃神志化作巨兽的如今也已消弭了吧,可惜,我却没有任何的印象!”女子神情有些落幕,低沉接着说道:“想来,是我误会你了!”
  凤凰女子抬头望向天空,想起自己是这天地间唯一的凤凰,也可能是唯一的神兽,又涌现了几分寂寥,或许我便是机缘巧合之下从精血孕育的凤凰。如此想来,远古时代的夙愿在我身上实现了。旋即喃喃自语道:“既然我或许是最先孕育的凤凰,那么我便以元姓,名凰”。
  凤凰女子也就是元凰望着青阳深思,自己自醒来之后,徘徊了数日,这也是唯一一次感受到同族的气息。想来,琉璃境中选择凤凰作为祖琉璃的毕竟是少数,既然如此,可不能让其有损伤,旋即望着青阳,温声道:“不必叫我凤凰大人,我名元凰,你可称为元姑娘”
  “元姑娘,既然你都已了解清楚,还请送我回师门身边,我此次来到这极西之地是有要事需要办理”青阳拱手垂礼道。
  元凰没有回答,缓步向前走去说道:“我自醒来后便在这里,从来没有去过远方,也只是为了解现在的世界,去过墨脱州最近的郡城。前些日子,我打坐中感受到同族的气息,才将你带回,你既然要赶回师门处理任务,那我便陪你这一遭,也算是空间裂缝中的赔礼”,说完化作一道红光向远方射去。
  青阳有些欣喜的望着元凰,或许是可以更快的见到师叔,完成封印虚无洞体的任务,又或者可以和眼前的孤傲的女子走在一起。在玄机观中长大的他,根本不曾产生过这种感觉。
  “咦?怎么会这样!究竟是谁如此行事!”元凰的声音带着寒气身形一顿向下方射去,青阳心中暗中禀然,下方绿色的的丛林中突兀出现一片空白,想来原本是一块聚集之地,不知如今为何如此?视线慢慢清晰,断壁残垣,鲜血同雨水汇聚在一起掺杂着尘泥更显得几分刺眼,一片零散的骨骸叠落在一起,根本无法拼凑,泥径中的脚印尚未被前些日子的雨水抚平,无一不显示出这里曾经发生过毫无抵抗的屠戮!
  元凰脸色阴寒的盯着眼前一切,最终缓缓说道:“我曾经在这里生活过,为了震慑较为狂莽的野兽,留下带着几根气息羽翅,想不到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什么人竟然那么残忍,对待这些老弱病童也不放过”。
  青阳脸色也是几分阴沉,低头走到那些残骸之中,手中青光点点汇聚,触摸在那骸骨之上,片刻之后,对元凰说道:“这里的一切发生在两天之前,这村落众人一身精血被吞噬,甚至灵魂也没有逃脱,应该是邪宗的吞魂之术,以生人为食,残酷狰狞。”
  “两天之前?”元凰缓缓念道,心中有些沉闷“两天之前不正是她在虚无裂缝中同玄机观众人交手的时刻吗?若是她当时没有离去的话,想必眼前的一切就不会发生吧”。。
  青阳也明白元凰在想什么,温声道:“这不怪你,要怪就在那群畜生身上,我师尊说过,现在天玄大陆根本没有人可以施展这吞魂之术,想必是以前留下的邪物在作祟,既然如此,其他村落也可能存在危险,吞魂之术聚集的邪恶力量自然是越多越好!我们现在就在附近追踪,一定可以找到那群人”
  元凰点头示意,微闭双眼,神识向四面八方延伸,搜索着可能留下的痕迹,片刻后带着青阳化作一道红光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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