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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末世尘浮 / 第一章 末世初章

第一章 末世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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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毁灭一个国家需要多久?
  三天
  毁灭一个世界需要多久?
  五天
  毁灭人性的认知,需要多久?
  七天
  如果七天前,有人与方左讨论到世界未来,或者世界末日,作为一个新时代青年,一个严谨的法律人,方左或许会微微一笑,但绝不会参与这个话题,因为对方左的生活和工作而言,类似的假设没有任何意义。
  当一件事没有真切的发生在眼前时,所有的设身处地都是自欺欺人。
  就人类未来的演变而言,方左其实不算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但毫无疑问,在方左的认知里,人类的未来不会是彻底的自由。基于人类各种各样的欲望,探索的本能和对于星空的好奇心,最理想的状态,或许是全球政权成为联盟一样的存在,只有一种声音,“人类集合体”,通过对所有人力、资源更加充分的整合和调动,使人类能够依仗地球,去征服星辰大海。方左相信,这将是人类最好的发展方向。
  可是,短短七天,方左感觉所有的常识都已经崩塌,不复存在,如果现在有人问毁灭人类文明需要多久,相信没有人会怀疑,只需要短短的几天而已,方左从来没想过,人类竟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半个月前,方左终于摆脱实习律师的身份取得了执业证,至今,方左大学毕业两年。在过去的两年里,方左接触了不少行业的大腕、老板,遇到过形形色色的当事人,也被同事们一致认可为人稳重、做事努力,但是现在,这一切都不足以平静方左此时内心的恐惧与迷茫。
  这一切,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诉,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方左一个人。
  七天前,2034年10月5日。
  晚上八点,方左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房子,连续每晚加班近一周,终于在今天全部完工,能早些回家,只等下周二开庭的时候表现了。
  此时,虽然已经10月份,但是正常来说,北方这个点的夜来的并不回早,房屋视线大多情况下也还好,不会有什么影响,当方左走进小区的时候,很多窗户已经亮起灯了,天空中的夜色似乎比往常要浓郁许多,温度也有些不对劲,吹过的风居然会有了寒意。
  方左没有细想,瞥了一眼天空中的月亮,似乎依然像往常一样高高挂着,只是在视线之中有些模糊。大概是近些日子雨水比较多的原因?方左心中略过一个念头,随即又将才泛起的一点疑虑抛之脑后,毕竟吃晚饭比较重要,至于天气么,难道不成让当事人多付些代理费,还是让所里合伙人多给些提成,除非是下冰雹把这些吝啬鬼都砸成脑震荡才有可能,不然就只能做大梦了。
  此时的方左完全没有注意到,在略显昏暗的天空中,其实有着大量极其细微的颗粒状物质,用肉眼甚至无法看清楚,但是如果有特殊仪器仔细观察,一定能注意到这些微小的颗粒有着很大的差别,空气中的颗粒其实是有颜色的,有且仅有两种颜色,一种红色如血,一种漆黑如夜,彼此交叉却绝不碰触,此时正在空气中弥漫,缓缓的落向地面,颗粒像是存在于其他维度世界一样,遇到楼房、汽车、塑料、衣服,都直接穿透过去,只有落在人、动物的身体上时,才会像雪一样渗透到肉体里,在血管里不断流动,最后消失不见,又或融于水中。而且,奇怪的是,似乎除了极少的生物可以融入两种颗粒外,大量的生物体内如果已经进入某种颜色的,那么另一种颜色的颗粒就会被弹开,无法继续渗透。
  渗透的过程中,人或动物都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
  在后来大量的研究中,人类终于发现了这两种细微颗粒的特性,以及带来的全球灾难,鉴于两种颗粒物质不同的特性和影响,红色颗粒被称为狂暴之心,黑色颗粒则被命名为星云之力。但是此时,全球的人类,并没有任何预见,也完全不知晓这些颗粒的可怕,尽管在三个月前,这些颗粒在一些人烟罕至的地方被有数的国家高层、财团所发现,也因此出现了一些异变事件,但是消息被封锁的很彻底,没有任何普通民众知晓。
  方左,24岁,身高172,体重125,虽然身体看起来和实际一样单薄,但是好歹体质比较好,大病没有,小病更少,生性不算内向,更喜欢一个人独处,看书,思考或者胡思乱想,在任何地方都不是一个乐意出风头的人,除此之外,大概只能算是中人之姿,比上不足,比下也还好。作为一个非重点大学非重点专业的本科生,目前,在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律所里工作。
  吃过晚饭,方左在卫生间洗脸冲澡,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两个细小的颗粒从额头处的创可贴渗透进去,在接触到伤口一刹那,相互吸引靠近,最后融合在一起,随着血液流进心脏最深处。随后,方左的身体像是一个黑洞一样,周边的颗粒不断靠近,彼此融合,渗入血管中,随着血液流入心脏,似乎达到了一个饱和度,各自消失在血液中。
  洗漱结束,9点59分,方左躺在床上,关掉手机,准备从夜晚开始度过一个安静、美好的周末。
  一个小时后,方左做梦了,与以往做的其他梦不一样,虽然会看不清身旁两个人的面貌,但是除此之外,方左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其他所有东西。
  眼前是一颗蓝色的星球,方左第一眼就认出来了,地球,此时正有极其细微的红色颗粒星球表面缓缓飘落。
  即便没有办法看到身旁两个人的样貌,但是其中一个人胸部隆起的样子,很容易就让方左分辨除出了两个人的性别。两个人身着白色长袍,星云为底、金丝镶边,头发在身后滑下,既像西方的传教士,又向是传说中的神使。
  “伽罗,这是众神的意志,众神之下,皆是蝼蚁,何况你我“,说话的是男声,那么没出声的那个女人,就是伽罗了。
  “离殇,我懂,可是,实验结果尚不明确,这些进化基因被投放在地球上,没有任何人知道会发生什么,即便众神……”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五十年前,天罗大神湮灭,众神惶恐,已经没有耐心了,以往可以数百年数千年的等待,只希望自然演变的过程能够弥补生命的不足,现在却是不行了,必须加快进度”
  “伽罗,我们创造了人类,他们有了思想、有了杂念,有了如今这令人惊叹的成就,哪怕在你我看来,依然如小孩子过家家般幼稚,依然是一件了不得的事。可是,在众神看来,人类,不过是长生的实验体而已”
  “离殇,你知道的,我希望人类能够靠自己的力量走得更长远,如果有一天,人类能够真正的走出地球,来到你我的世界,我是愿意平等对待他们的”
  “希望我的这些小心思能够有用”那个被称作伽罗的女人,手中升起一个沙盘一样的容器,缓缓的向地球飘去,容器中又有数量极大的黑色颗粒飘出来,随后与红色颗粒混合在一起,各自界限清楚,一起向地求飘落。
  “我向你承诺,这事止于你我,不会被任何人知道。但是,众神之下,皆是蝼蚁,你的善心未必能如愿。”
  “……”
  方左断断续续听了好些话,到了后来,逐渐悄无声息。回过头来,凝视着脚下的地球,没一会,地球竟然在眼里慢慢放大,缓缓转动,一圈之后,如气泡般破裂开来,消失不见
  “小家伙,我好看么”耳边传来温柔的声音,伽罗的声音。
  “好看”,方左没反应过来,随即回应道,转过头来,伽罗的脸竟然清楚可见,眼神动人,左侧嘴角微微上扬,比方左见过的任何女人都要好看,浑身散发出一股魅惑的气息,让方左一时竟看呆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另一边的离殇轻哼了一声。
  “小家伙,我叫伽罗,这是离殇。”女人并不在意方左的注视,
  “你很不幸,身体同时融合了两种基因序列,正常来说,十有八九会死掉;不过,幸运的是,你遇到了我和离殇,这算是我送你的一份礼物,能够让你避免被基因序列害死,还有一点小惊喜”伽罗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的点了一下方左胸口心脏处,一道白光闪过,消失不见。
  “哼,我觉得他会死的很快”,旁边的离殇不满道
  “为什么”
  “因为某个人会发现你的“神光”削弱了”
  “哈哈,离殇,你别吓唬这个小家伙了,我们走吧”
  伽罗和离殇的身影一闪而逝,消失在星空中。
  遥远的星空处传来一句话,“我不知道你会如何进化,我也不知道人类未来会如何演进,但是,我只希望能有一个好的结局”,这是方左最后听到伽罗声音。
  随后像是从几万里高空坠落一般的失重,方左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过来。。
  梦醒时分,便是疼痛袭来之时,方左只感觉浑身如被刀割一般,一丝丝的斫近肉体、骨头,甚至能够听到肉被撕裂、骨被划开的声音,四周异常冰冷却又如身处烈火之间,头疼欲裂,身体上下却是没有一处能够动弹。
  刹那间,方左就疼的出了一身水,随即昏死过去。心脏处,一丝淡淡的白光飘出,缓缓覆盖住方左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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