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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书剑纵横录 / 第二章 离别与相遇

第二章 离别与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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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要离开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平阳村,村人几番挽留依旧无用,在知晓先生去意已定的情况下,众人便不再强人所难。
  这一日早晨,陈错收拾好行囊,关上了私塾的院门,却不曾想一出门便看到了一众送行的村人。
  为首的是平阳村的村长,与陈错是本家,也姓陈,名石,人如其名,是个诚实本分的老人。
  “陈先生。”
  陈石朝陈错作揖行礼,道:“先生屈居小村三年,教导村里这些娃儿读书识字,我等不胜感激。如今先生意欲离村,我等虽不舍,但先生乃大才,不该埋没于此,只愿先生今后一展所学,鹏程万里!”
  陈错亦作揖还礼,道:“村长言重了,我打心里喜欢这个村子。只是我必须去做一些我该做的事,如果他朝事了,我一定再回这里教书,只希望那时诸位莫要嫌弃。”
  “陈先生哪里的话,平阳村永远欢迎你。”
  说话的是个中年精壮汉子,名为樊山,村里出了名的力气大,是个热心肠。
  “就是就是,陈先生,这里就是你的家,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一名妇女也附和道,名为齐二娘,是个丈夫早死的寡妇,村里人都称呼其为韩大嫂,时常会给陈错送些自己做的可口饭菜。
  众人七嘴八舌,多是些感谢话语,陈错一一答谢。
  老村长陈石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个包裹交到陈错手里,道:“先生任教三年,不收分毫学银,我等汗颜已久。如今先生既要远行,我等凑了些盘缠,还请先生收下。”
  手里的包裹沉甸甸的,想来数目不少。
  陈错并没有收下,将包裹交还给陈石,说道:“诸位管我吃住,便已是酬劳,这银子,我不能收。”
  众人刚欲说话,却被陈错一句话打住:“如果收下了这银子,那我可就没脸回村了,诸位莫不是嫌弃我了,不希望我回来了?”
  “这……”众人面露难色,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最后还是精壮汉子樊山站了出来,说道:“先生是有学问的人,我说不过你。可这出门在外,兜里没点银子咋行呢?”
  陈错笑着摆了摆手:“樊大哥,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可卖点笔墨挣钱还是可以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樊山还欲说些什么,却被身旁一个虎头虎脑的小胖子拉住了:“爹,先生不要,你说破嘴也没用,早就跟你说了先生不会要的。”
  说话的是樊山的儿子樊虎,私塾里的一个学生,村里的混世魔王,即使是樊山也管不住,却是最听陈错的一个。
  “去!”樊山训斥了一声:“你个没心没肺的小崽子,回去我再收拾你。”
  “谁说我没心没肺了!”小胖子很是不满,一甩头便招呼身后的两个玩伴:“陈双、韩齐,把东西搬出来!”
  陈双,便是村长陈石的孙子,行事稳重;
  韩齐,则是齐大嫂的独子,思维最是敏捷;
  加上力气大得惊人的樊虎,便是小村一众孩童当众最为出色的孩子。
  陈双一手拎了两壶酒,韩齐手中抱着一个包裹,而小胖子樊虎也不知从哪牵了头驴来,陈、韩二人将包裹、酒分别放进挂在驴身两侧的挂袋里。
  “先生,包裹里的是干粮,韩齐他娘……,不对,齐婶做的。那酒是陈双家里的老陈酿,这驴是我家不用的,这个您收下总没问题吧。”
  小胖子大大咧咧,一股脑说出了来龙去脉。
  陈错刚欲推辞,韩齐便站出来,说道:“先生,您包裹里肯定没带干粮,路途遥远,您又不会煮饭,如何果腹?”
  陈错一时语塞,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韩齐继续说道:“我娘说村子是先生的家,既然是家,从家里带东西上路又有何不可?还是说,先生不把村子当家?”
  “就是就是。”
  韩齐的话语瞬间引起了村人的附和。
  陈错瞬间觉得自己理亏,一时骑虎难下。
  可没想到一贯老实本分的陈双也开口添了把火:“先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做学生的孝敬您是理所应当,您就收下吧。”
  陈错一阵头大,娘的,把这两小子教太聪明了,
  无奈的摆了摆手,陈错说道:“干粮我收下,用以果腹,其他东西你们拿回去。”
  不料小胖子一瞪眼,道:“不行,都是你儿子,凭啥只收韩齐的干粮!”
  陈错气笑道:“去!我连媳妇都没有,哪来的儿子!”
  小胖子不满道:“这不陈双说的嘛,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们都是你学生,可不就是你儿子嘛。”
  听得此话,众人尽皆大笑。
  这一笑,可把小胖子气的够呛,气呼呼道:“笑什么?我又没有说错!”
  陈错蹲下身,摸了摸小胖子的头:“你啊,读书不能死记硬背,以后要多请教韩齐、陈双他们俩,知道吗?”
  小胖子虽然没明白,却依旧点头答应,随后小心翼翼的问道:“那这驴?”
  看着小胖子的模样,陈错笑了笑:“我收下了。”
  小胖子一下乐开了花,得意的朝着陈错身后的陈双挤眉弄眼,陈双明白,樊虎的意思是先生收了我两的,就没收你的。
  陈双刚欲开口,陈错便转头看向了他:“陈双,我从没在你们面前饮酒,你怎么会想到送酒?是不是去过我房里?”
  陈双如实说道:“是,在先生房里我们见到很多空酒壶,所以……”
  “我们?”陈错一挑眉毛,“还有谁?”
  “我!”
  “我!”
  “我!”
  “………”
  这一问,几乎所有私塾学生都答应了。
  陈错一脸黑线,原来维持许久的形象早就没了。
  一旁的精壮汉子樊山面带笑意,道:“陈先生,孩子们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陈石等村民也一并附和。
  陈错朝众人俯首作揖,道:“大伙厚爱,我再推辞也不好,那我便收下。”
  见陈错答应,众人一脸‘这才对嘛’的表情,令陈错极为汗颜。
  一一嘱咐学生们之后,陈错同众人道别,骑上毛驴,便就离去了。
  待得陈错走远,精壮汉子樊山重重拍了小胖子肩头一下:“好小子!晚上让你娘给你烧肉吃。”
  一贯爱吃肉的小胖子却出乎意料的没有一丝高兴的劲头,跟打蔫的茄子一般耷拉着脑袋。
  一旁的韩齐、陈双二人也是一般无二,无精打采。
  樊山明白,三人这是舍不得先生,这三年来,那位年轻的陈先生对他们就如对自己亲弟弟一般,感情自然深厚。
  老村长陈石看向三人,然后看向其余学塾学生,说道:“陈先生是位大才,不管去往何处,都必定成为一位大人物。你们如果舍不得陈先生,用功读书,成为像你们先生一样的栋梁之才,这样,你们便会有机会追随在他身边,报答他的授业之恩。”
  原本消沉的韩齐、陈双、樊虎三人听得这话,眼色逐渐明亮起来,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对方的想法。
  老村长知道,三人已是下定决心。
  只是老村长陈石,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的一番话,会使得这三个如今不过十一二岁的孩子,成为了一代名臣良将,并且联手缔造出了一个史无前例的强大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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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陈错离村后,骑着毛驴,喝着小酒,晃晃悠悠的便往郡城走去,一路上好不惬意。
  可正所谓物极必反,惬意过后,往往就是膈应。
  这不,喝飘了的陈错便遇上了一群劫道的马匪。
  醉醺醺的陈错只觉得被人一脚从驴背上提了下来,紧接着眼前便一阵刺眼,仔细看去,才发觉是十几把刀光闪闪的马刀,还不待其有所动作,两把大刀便一左一右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陈错赔着笑脸,道:“各位好汉,有话好说。”
  “小子,碰上我们算是你倒霉,快把身上的钱交出来!”
  开口的是陈错左手边的马匪,是个精瘦的汉子,赤裸着上身,一条从左肩斜贯到右腰的刀疤,一看就是位有故事的好汉。
  陈错一脸真诚的看向这位江湖气极重的马匪,道:“好汉,我就是个穷书生,身上没钱。”
  如果有熟识陈错的人在场,便会提醒这个可怜人:远离一脸真诚的陈错,不然下场很凄凉。
  因为每当陈错做出一脸真诚的表情之时,便代表着他那扮猪吃老虎的恶趣味又犯了。
  陈错说的是实话,他是真的一分钱没有。可赤膊男明显不相信,道:“出门不带银子?你骗谁呢?”
  可这书生却一脸诚恳的说道:“不信的话,你可以搜我身。”
  “哼!”赤膊男冷哼一声,道:“还装,看来你是不把我虎爷放在眼里。”
  说着便将刀从陈错脖子上拿下,搜起了身,边搜边撂狠话:“要是被我搜到,看我不要了你的脑袋!”
  只可惜遇上陈错这么个老实人,赤膊男搜完全身,别说银子,连一个铜钱都没有搜到。
  赤膊男不信邪,又走到陈错的小毛驴上翻找起来,结果依旧令他失望。
  “他娘的,还真遇上个穷鬼!”赤膊男骂了一句。
  接着,赤膊男走到前方,向着那群马匪中间的为首一人说道:“当家的,遇上个穷鬼,没有找到银子。”
  男子身形魁梧,长得一张方脸。
  在被踹下驴背得一霎那,陈错便注意到了这个男子,在场十来个人,也就这个勉强算得上二境武夫的男子修为最高,至于其他人,都是些入门境都不曾达到的普通人,不值一提。
  陈错的酒意早已散去,对于修行之人来说,只要念头一到,酒气便会自行散去,可很明显,马匪当中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个醉鬼书生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丝酒气。
  听得赤膊男的话,为首的男子挥了挥手:“把东西留下,让他滚。”
  赤膊男得了命令,转过头,冲着那穷书生喊道:“死穷鬼,听见没有,还不快滚!”
  陈错有些迟疑,他倒不是舍不得这些东西,反正只是暂时寄放于此,由这群马匪代为保管,之后再拿回来便是。只是一出好戏要是不佐以美酒,岂不可惜?
  赤膊男自然不知道陈错的念头,只是看得那书生待在原地许久不曾挪布,犹犹豫豫,似是想走却又舍不得走,见状,赤膊男喝道:“磨蹭什么?再不滚老子砍了你。”
  身后那个一直拿刀架着陈错脖子的马匪见这穷书生还在磨磨蹭蹭,抬起一脚便揣在他屁股上,喝道:“快滚!”
  被这么一踹,那书生只得往前走,只是走得犹犹豫豫,一步三回首,很是不舍。
  许久之后,那个磨磨蹭蹭的穷书生终于是消失在了一众马贼视线中。
  赤膊男朝着那穷书生走的方向吐了口唾沫,骂道:“真他娘晦气,遇上这么个穷鬼书生。”
  听得这话,那为首的男子笑道:“阿猫,你急什么,忘了我们今天干啥来的了?”
  自称虎爷却被称之为阿猫的赤膊男也笑了,抢那穷鬼不过是本着苍蝇肉再小也是肉的念头顺手为之,可此行真正的目标,那是个真正的大户,富得流油,富到事成之后弟兄们便可以金盆洗手,且这辈子都不愁吃喝了。
  赤膊男开始期待起来。
  没走多远便隐匿身形的陈错也同样期待,双眼冒光。
  要说起陈错这喜欢扮猪吃老虎的特殊癖好,那在旧朝时期可是有着赫赫威名,令无数流寇盗匪闻风丧胆,最后甚至在流寇盗匪圈形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路遇书生不开工。
  以至于众多游商出门做生意都做书生打扮,结果次次平安无事,不管携带多么贵重的财物,皆是如此。
  也是因此,陈错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感觉甚是无趣,不管如何伪装,都没能再得逞一次。
  而他的这一行为也令世人不解:堂堂麒麟儿,怎会有如此特殊癖好?
  直到后来,麒麟儿最为宠溺的太平公主道破了玄机:世人所求功名利禄、荣华富贵,于少保哥哥来说不过手到擒来之事,他自是感到无趣;反倒是遭人冷眼、辱骂、看轻等人间龌龊事,于他来说最是新鲜。
  而旧朝战功最为显赫的大将军魏衍则更加言简意赅:那小子就是喜欢被虐!
  世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陈少保是在求虐。
  时过境迁,如今世人早已忘了曾有这么一位奇葩的存在,也正因如此,陈错才无比激动:终于,又能一展演戏的才华了!
  话分两头,在等候许久之后,一骑飞奔而至,正是马匪们派出去的探子。
  探子在一众马匪面前停下,翻身下马,走到那为首男子面前,说道:“当家的,货来了!”
  “好!”男子站起身,“弟兄们,都打起精神来!这次的目标想必你们也知道什么身份,只要干完这票,咱可就可以安心享福了!”
  包括赤膊男在内的一众马匪顿时来了精神,激动的发出了怪叫。
  不远处的陈错也是搓了搓手,好戏上演了!
  男子大手一挥:“都上马!”
  很快马贼们便整装待发。
  片刻之后,十来骑护卫护送着一辆豪华的马车出现在了马贼们的视线之内。
  猎物来了!
  男子眼冒精光,一挥手,一种马贼便极有默契的飞驰向前,一阵冲杀,便把马车周围的护卫杀了个干净,只剩下了驾车的马夫以及车内的人。
  远处的陈错见状一愣,这护卫水平怎么会这么差?
  而此时,马车内的人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福伯,发生了什么事?”车内,一个清丽如黄鹂的声音传来。
  被称之为福伯的马夫闻言,答道:“陆小姐,小事,有不长眼的马贼劫咱道。”
  “哦。”女子的声音再次传来,语调里没有一丝慌张,“那就有劳福伯了。”
  “小姐说的哪里话,这是老奴的分内之事。”马夫福伯笑了笑,便跳下了马车,朝着一众马匪走去。
  显然,这位福伯是个高手,至少能撂翻十几个马匪的高手,所以马车内的女才如此有恃无恐。
  可出乎意料的是,见得那名老马夫走上前,马匪中为首的那个壮硕男子竟翻身下马,快步上前,一个熊抱抱住了老马夫,之后更是语出惊人:“大哥,辛苦了!”
  “马方贤弟,久违了。”老马夫福伯微笑着拍了拍为首马匪的肩头。
  看到这一慕,傻子都清楚这二人是一伙的。
  老马夫接着说道:“贤弟,大哥这次给你准备了个礼物,你肯定喜欢。”
  礼物?
  被称为马方的马匪首领疑惑的看向马夫福伯。
  只见老马夫转身朝着马车内喊道:“夫人、小姐,马匪已经解决了,只是一众弟兄横尸于此,老奴心有不忍,能否请夫人、小姐稍等片刻,老奴就地将这些弟兄埋了。”
  远处的陈错听得这话,看向老马夫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欣赏,是个演戏的好苗子!
  “即是如此,便让他们入土为安吧。”传出的却不再是那年轻女子的声音,而是一个老妇的声音。
  马夫福伯又喊道:“夫人、小姐,此事需耗费些功夫,车内闷得慌,不如下车透透气。”
  “也好。”老妇的声音再次传来。
  随后,一道清丽身影掀起车帘,跳下了马车,待见得眼前活生生的一众马匪,惊得捂住了嘴巴。
  在清丽身影出现的那一刻,马匪首领便再也移不开眼睛,身后的一种马贼亦是如此。
  原因无他,因为那道清丽身影,是个无比美丽的绝色女子。
  饶是见惯了后宫佳丽的陈错也是被这女子吸引,如此天姿国色,陈错平生见过的美人中只有两人能与之媲美,一是旧朝皇后,二是塞外蛮族的那位圣女。
  此女现身后,马夫福伯看向马匪首领,笑问道:“贤弟,此女如何?”
  “倾国倾城!”马贼首领咽了下口水,答道。
  “这便是我送你的礼物。”福伯接下来的话,更是让马贼首领口干舌燥。“我知贤弟至今未曾婚娶,便劝说那老妇将此女带出,为的就是给贤弟你找位夫人。”
  短暂的短路之后,马匪首领陷入狂喜:“多谢大哥!”
  而此时,那位老妇人也从车内走出,看到眼前的阵仗,瞬间明白了许多想不通的事。
  比如吴国境内一向太平,少有马匪劫道,此地更不是劫道的好去处,可偏偏自己却遇上了马匪,如今看来,分明就是自家马夫与他们一同串通好的。
  老妇人看向那马夫福伯,语气平静的问道:“马福,我待你不薄,何故如此?”
  那马福轻笑一声:“老夫人,你待我确实不薄,所以老奴一直希望有一日能将您请到自家山头小住几日,以表谢意。”
  “哦?可老身不曾携带登门之礼,怕是不能前往了。”老妇人答道。
  马福摆摆手,道:“无妨,相信令公子会补送上门的。”
  老妇人出身富贵,见多识广,岂会不明白言语之内的意思?不过是想以自己为人质,换取儿子的赎金而已。
  老妇人继续说道:“那是自然,可若是你招待不周,我儿恐怕难免行刀兵之礼。”
  马福脸上依旧挂着笑,道:“老奴定会好生招待,况且……”
  停顿了一下,马福看向那名绝色女子:“况且我这兄弟回山之后便会迎娶陆小姐国门,等咱们成为亲家之后,相信令郎会仔细考虑送礼一事的。”
  “你做梦!”
  那绝色女子,听得这话瞬间急眼,要她嫁给这种人,还如死了算了。
  老妇人也是面有怒容,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夫人、小姐,看来你们还不明白啊。”马福闻言,笑道:”这可不是在府里,现在,我说了算。”
  老妇人气极反笑,道:“马福,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奴才竟如此狂妄!”
  马福听得此话,笑道:“我便是狂妄又如何?难不成还会有人跳出来割了我脑袋?”
  那马匪首领马方和那赤膊男听得此话,暗暗竖起大拇指:大哥就是大哥,说话简直不要太霸气。
  老妇人无言以对,这附近,除了自己二人与这群马匪,哪还有人??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那个,能不能商量一下,把酒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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