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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我姑且点点头。
我觉得现在还轮不到我这种外行人插嘴。
“总之。我们，不，准确来说是我所在的研究组，在我加入之前好几年都一直在研究将鸟兵器化的课题。因为鸟类从根本上比昆虫拥有更高的智力，更加复杂的自律行动以及判断能力，值得期待。”
“听起来跟猎鹰差不多啊。”
都说鸟类走三步就会忘掉以前的记忆，但这未必正确，只要按照正确的步骤脚踏实地去训练，鸟类也是能够被调教的，而且拥有大量实例。
“而且……其他组开发出的病毒……”
“病毒？和细菌武器不是没有关系么？”
“不，这种病毒并非是危害性的种类，相反的，它具有能让特定生物的智力急遽上升的效果……这个就不细说了，总之，它能改写被限制的脑细胞、神经细胞的分裂次数上限，使其增值。”
“抱歉，我听不懂。”
我耸耸肩。
我在走入地下商城的时候，启动了手机的录音机，所以详细的技术性说明之后再听一次就可以了。
只要有录音，调查的话想必很简单吧。
“总而言之，这个病毒能使一部分鸟类的大脑产生惊人的效果，这已经被证实了，对它们进行更深入的用于生物武器使用的调查和研究，便是交付于我们研究组的使命。”
有智慧的鸟么？
“我们对这种SmartBird——注入病毒的鸽子反复进行了许多实验，测试它们的智商达到了何种程度。
同时为了测试作为生物武器的强韧性，让它们在极限状况下进行了耐力试验，能够提高飞行高度就尽可能的提高，能够提升飞行速度就尽可能的提升。”
“原来如此。”
“但是——”
阿瓜的脸扭曲起来。
“在我们反复试验的途中——察觉到了一件怪事。”
“怪事？”
“‘第一百零一之猴子’的故事，你知道么？”
“嗯？那是什么？”
“这是名叫莱尔·华特森的英国动物学家曾经说过的话——属于疑似科学证据的那一类现象。”
阿瓜用低沉阴郁的声音笑起来。
“在某座岛上栖息的一只猴子，用海水洗过白薯之后再吃，应该是加上了咸味更好吃吧，于是，其他的猴子也开始效仿，就只是单纯的学习。
只是，进行类似行动的猴子数量超过阈值之后——超过一定数量之后，它在空间上就会被隔离。
比方说，猴子之间并没有交流，但聚集在别处的团体也开始洗白薯——就是主张这种情况的学说。
莱尔·华特森假定这个数字是一百，然后陈述第一百零一只猴子的情况。”
“似乎在哪听过，是怎么回事？”
“这种现象，在我们所管理的鸟类之间发生了。”
阿瓜如此说道。
“你说什么？”
“完全没有接触的SmartBird群体，做出了汲取其他群体经验的行动。详细的事例有好几个，比方说A组做了条件反射实验，在没有直接接触的情况下，养在其他房间的B组也出现了这种条件反射现象。”
“这……因为是有智慧的鸟，所以能够互相交流经验么？比方说用叫声之类的？”
海豚也好鸟类也好，一些动物会将看到或听到的某种现象记下来，不，就连昆虫也会有近似的信号交流。
蜜蜂似乎有用舞蹈向同伴报告花的位置的行动，好像在报导上看过。
“不可能。”
阿瓜摇摇头。
“我们的设施是P4级——绝对气密等级。因为我们是处理的是被病毒感染的生物，所以必须如此，声音传播是不可能的。”
“……”
“然而现实中，这种情况也开始频发，问题是……就连还未注入病毒的鸟也开始被传播了。”
“卧槽？”
这在道理上说不通吧？
“我知道，你觉得这说不通对吧？我们也这么认为，但实验的结果显示了这是场‘知识与经验’的传染。”
“……”
“假如——我是说假如。
假如意识互通是成立的，那么是怎么做到的？研究组的一个博士提出“会不会是传心术”的时候，我们也笑了。
不过半个月之后，我们笑不出来了。”
“这种事，怎么可能？”
“但事实就是如此。”
阿瓜摇摇头。
此时女服务员送来了我们点的咖啡和红茶。
不知是否察觉到了我们之间飘散的微妙气氛，显得有些尴尬的她慌慌张张放下两个茶杯后，僵硬地微笑了下，马上离开了。
“传心术，或者说是意念交流，我是这样认为。我们投入的病毒发挥出了超乎预料的效果，应该说是副作用比较好吧。”
“……然后呢？”
我催促他继续往下说。
虽然把这当成了笑话来看待，但是，我并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
“我们起初非常开心，这不就代表着，鸟类之间的网络能够确立么？只要有一只鸽子，就能拥有强大生物武器系统的机能——我们曾如此认为。”
“这不是件好事吗？”
我只能表现出叫好的样子，献上好评。
记忆和经验，或者连智力和意识都能共有的鸽群。
听上去有些恐怖。
“不，我们的想法太天真了。”
阿瓜一边向咖啡中加入方糖，一边说道。。
一次又一次——以偏执的动作。
感觉就如同藉由将方糖投入黑暗液体中来中和噩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