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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白衣佳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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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以平时的吕灀,徒手档利刃根本不在话下。谢芜菁见了这几招来往,便知道吕灀的内伤仍然妨碍着她真气的顺畅运行,不免关心道:“寒焉,你怎么样?”
  吕灀听到谢芜菁在关心自己,因回头淡淡笑道:“蔓菁你在担心我么?”谢芜菁本就是随口一问,却没有想到换来吕灀这等古怪的表情,忙道:“寒焉,其它的都莫想,此际你还是专心迎敌吧。”吕灀笑着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好得很。”说着转回头对着赤而丹道,“今天你走运的很,我心情很好,不想杀人。”
  赤而丹闻言大笑:“姑娘,你不要小看了我们。你以为我们像那苍狼营一般无能么?”他心中所想的,皆是今夜如何能既留住关辰天,又得意困住这两个女子。单单以一个小天罡阵,似乎难以困住这两个人。特别这白衣女子,身法太过迅捷强横,诚为强敌。
  这话刚说完,却听到头顶上传来了一阵笑声,这笑声虽然遥远,却又好似近在咫尺;虽然淡若无声,却又分外刺耳。谢芜菁抬头望去,只见荒山的顶部,依稀可见一个白衣翩翩的年轻公子,正站在一块挑出的大石块上。黑沉沉的夜色掩住了面容细节,却仍能让人觉得是说不出的风流潇洒。
  赤而丹也不由得向上望去,远远便认出了这人的身份,大声道:“傅暇,你偷偷摸摸的在那做什么?”谢芜菁听到此人便是傅暇,知道这便是几日后要拜会吕成风,引得吕成风有让自己离寨之意的人,忙极目多看了几眼,远远的仍然看不清容貌,却能见到他身后背着一柄长剑,双手背在身后,仰头看着星空,幽恻恻道:“今夜无事,我见大漠之上苍莽雄浑之景,更喜天阔星稀,正是心境高远、雅意渐浓之时;我本欲屏风而立,观赏夜色。却哪知被你这个屠戮风雅之辈坏了兴致。现在你还来问我偷偷地在这里做什么?”
  这句话声声无不是渺若天际,近似耳语。更奇的是,此人张口说话的时候,即便是远远立于山巅之上,众人却好似他白衣宽袍的身影就飘忽在眼前一般。想来这哥哥的传音之法,和妹妹大有些相似,只是又更高出一筹。谢芜菁凝练心神,不再受这言语攻击自己的神魂,那赤而丹手下的马贼却并非人人都有这种静心安神的心法,众人手中的刀剑渐渐的有些松弛,谷中杀意顿减,反倒是雅趣横生。
  赤而丹当然识得这言语中潜藏的淡淡玄机,沉声运气,大声道:“白衣小子,你莫名其妙的赏景却也罢了,你笑什么?”这声音由丹田真气运出,激醒了身边的手下。众马贼神思突然清醒,这才感觉山崖之上的那人如此之可怕。
  众人还想抬头看,却忽的感觉一股黑影从山巅之上直贯下来,稳稳落在了吕灀跟前,依旧淡然道:“书生所笑,自然是可笑之事。亏你还算是大漠中一个数得上名姓的人物,行事却如此乖张可笑,我为何不能笑两声?”说着回头对吕灀拱手问礼道:“吕姑娘可安好?数日之中再次相见,又是在这种情境之下。可叹可叹。”
  吕灀冷笑一声,淡淡道:“还好。”
  谢芜菁只见傅暇看着吕灀,一脸掩饰不住的柔情,心中就觉得可笑。只听那傅暇又道:“原来姑娘身上仍有内伤,姑娘万莫在牵动真气,就让傅暇替你料理了这些唐突佳人的贼子吧。”
  吕灀依旧冷冷地,不悦道:“不必你出手,我自然能够解决他们。你何不回到山上,继续看你的夜色去?”傅暇见吕灀仍是这样冰冷,脸上有些凄然,苦笑道:“姑娘身负绝艺,要料理这几个贼子自然不难,可是傅暇却不忍心看着吕姑娘被干戈和杀戮给沾染了。”
  话听到这里,谢芜菁越发觉得可笑了,忙对吕灀道:“寒焉,既然这位公子有此心意,你便笑纳了又如何?”吕灀看了看谢芜菁,道:“蔓菁,你是想让我歇一歇么?那我便听你的。”
  这是傅暇才看见吕灀身后的谢芜菁,这一看之下不禁又是痴了。他见此女子虽然不及吕灀那样天人仙姿、倾城雅致,却也称得上是顾盼有情、明艳动人。两人并立一处,谢芜菁一身黑色衣装没有吕灀那样显眼,可是一看之下,却也能令人魂牵梦绕、再难忘怀。他深深吸了口气,咽下口中津液,方道:“多谢这位姑娘为在下言说,还未知姑娘如何称呼?”
  他人还未及反应,谢芜菁身后的关辰天先冷哼一声:“色鬼。”
  谢芜菁刚才才见这人对着吕灀一脸痴情,现在对自己又如此的不加掩饰,心中也觉得愈发有趣,笑道:“你也别这般客气,叫我谢芜菁便可。”傅暇点头道:“谢……芜菁?姑娘以食材为名,却也是别有一番雅趣。极妙。”说着长叹一声,“今日傅暇何等有幸,在这种荒天野地之中,能够见得两位国色佳人,真是快慰此生。”他话音刚落,黑影却如闪电般的一晃,一掌虚虚拍过去,两三匹离得最近的马贼连人带马一并掀翻在地。那些马挣扎半天都起不了身,只能一味的长嘶;那些马贼被马压着,一时也无法脱困。其余的马贼都是大怒,却无人敢多骂一声。
  赤而丹见状,大怒道:“书生,你是和我作对来了?”
  傅暇淡淡道:“这几人刚才仍在言语嬉笑,我便随手教训了一下。今夜你们自己让开,此事自然作罢。”
  赤而丹闻言先是叹气,后是冷笑。他指着四周埋伏着的弓弩手、长刀汉子道:“白衣书生傅暇的大名我们早有耳闻,可是谅你武艺再强,试问能够躲得过几轮乱箭齐射?我们黑风寨不想和你们战神门为敌,你走吧。”
  傅暇亦知道如果肯服软那就不是黑风寨了,仍不动声色,淡淡地:“天罡之数三十六,四方各九,为阳数之极也。炽烈营以小天罡阵法化用在这乱箭埋伏之中,看来是早有准备。妙极妙极。傅暇不才,却早想领教小天罡阵。不过我仍有一虑。”说到这里,止住了口,不再往下说下去。赤而丹道:“你想说什么?”
  傅暇淡淡道:“乱箭之下,我一人尚难得以保全,何况二位佳人。不论二位佳人与黑风寨有什么仇怨,傅暇愿意代为领教。你们让她们离开此阵吧,不要再为难她们。”
  赤尔丹虽然已有对付谢吕二人的打算,可是这两个女子已然不好对付,再加上一个傅暇,那就更非自己的箭阵能抵挡的了。是以听到傅暇这句话,赤而丹假意思虑一番,便沉声道:“罢,就算卖你白衣书生一个情面,况且如此绝色佳人伤在我赤而丹手下,传言出去也不好听。”说罢对着吕、谢二人道,“你们走罢。”
  吕灀听到这话只觉得可笑。谢芜菁却很想看看这傅暇是如何对付小天罡阵的,因拍了拍吕灀,低声道:“走吧。”吕灀不知道谢芜菁是何意,不过知道她心中必有想说而不方便说的事情,便点头道:“走吧。”说完,二人上了同一匹马,谢芜菁在吕灀身后,向傅暇拱手道:“白衣书生,我谢芜菁在青云寨恭候你光临。”说完,两人策马前驱,绝尘而去。关辰天见状,也忙退至一旁——他了解小天罡阵的威力,不敢托大仍然留在阵中。炽烈营众人因为他身上有伤,又被重重围着,料想也跑不远,也让他退在一边,只是将马扣了下来,免生事端。
  谢芜菁并没有走远,拐了个弯就勒住了马头。吕灀在身前淡淡道:“蔓菁,你难道不想看好戏么?”谢芜菁淡淡笑道:“我正是想看好戏,才离开那里的。那人自负的紧,他哪里是惦念我们的安全,分明是要独力破阵。”说着,便跃下马来,往身边的荒山飞快的攀了上去。吕灀将马寻了个地方系住,也跟着攀了上去。两人折回到刚才小谷的半山坡之上,寻了个隐蔽的所在,便往小谷中看去。
  这个位置看过去,那“小天罡阵”的阵位布局便一清二楚:此阵阵分四面,每一面都是老阳之数。山坡之上以及道路两旁,每一侧都各有九个炽烈营的弟兄守着要处,人人都是弯弓搭箭。粗略的看过去,并没有任何玄妙之处。谢芜菁是领教过这一箭阵的,可是她对于这个箭阵是如何布置却全然无知。此时看来,似乎也并未有什么奥妙。她因对吕灀道:“寒焉,你能看得出其中有啥奇妙之处么?”吕灀淡淡道:“不需着急,很快便知。”
  正说话时,却见山坡两侧飞出两支箭矢。被傅暇单手轻描淡写抓住一只,侧身避过另外一只。正欲挥掌攻向其中一方,身形动处,箭矢后发先至,封死了其进攻的路线。傅暇不退反进,黑影幻化之下,身形突进数步,让这些箭矢尽数落空,眼看就要欺至小谷中道路后方的箭阵之中,第二轮箭矢又及时的射了过来。这一轮箭矢与方才不同,二女只见傅暇不敢硬接,更不敢托大继续攻进。
  这会吕灀才淡淡道:“看到了么,我也不懂什么易理术数,可是这个箭阵非同一般。这些箭手相比经过特别的训练,配合的极为默契。现在的傅暇,就如同和好几个高手近身缠斗一般。”
  吕灀所言不虚。傅暇现在的感觉,这些箭矢分明就是拳脚刀剑的延伸。虽然他身法迅猛无比,又身负上层内功,身周四面八方射来的暗器都无法瞒过他细微的感觉。可是这些箭矢每个的来路都极为精巧,正是他旧力将老,新力未生之时,行动之间极为难过。每每正想催动内息,突施杀手,箭矢却总是能够准确的射向他不得不改逆真气运行路线的位置。好几轮下来,他只能困缩在一隅,忙于防守,根本找不到反击的机会。
  可是箭矢总会用完的吧——傅暇虽明知如此,可是不能让他感觉到丝毫的希望。因为不论自己能否攻破此阵,只要撑到箭矢耗尽,其结果和自己落败也没有更多的差别。因为他明白这个小天罡阵,以箭阵的形式出现倘若是这个结果,以其他的形式出现也不会差的很远。
  这里,谢芜菁端视良久,低声道:“寒焉,你看他的身法和真气运行,是否有一种熟悉之感?”
  吕灀迟疑了一会:“有什么问题么?”
  谢芜菁苦笑道,“可能是天下武功殊途同归吧,这几日我见识了吕成风的武功,今日又见到了傅暇的武功,怎么给我一种古怪的感觉:似乎他们都在修习我们乾坤五行功的法门,可是又学的不纯正,似乎只得其只言片语,还自己增添了许多东西进去。那吕成风就更加匪夷所思,竟然他的真气能够直接为我所用。”
  吕灀闻言,点头道:“没错,我也有此感觉,可是这又有什么值得稀奇的呢?武学一道,本来就是一处通,百处明。”
  两人闲扯一通,只因傅暇在底下仍然只是忙于招架,看来也并没有什么破阵的良策。谢芜菁皱眉道:“他为啥到了这种情况,都不舍得用他背后的那柄剑?”
  吕灀闻言,也是笑了起来。可不是么,傅暇在阵中,不论是徒手格挡,还是侧身闪避,无论箭矢从哪个角度射过来,他从没有去想过摘下背后的那柄剑来,仿佛根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一般。不过她随即一想,这世上本来就有一些剑法流派,长剑绝不能轻易出鞘,但是一出鞘胜负立判。想来这白衣书生所练的也是这门剑术。
  可是如果傅暇再不有所动作,那就和坐以待毙没什么区别了。眼见那些箭矢配合的越来越紧密,傅暇活动的余地越来越小,动作越来越难受。小天罡阵的威力之可怕,就在于它不是一下子就发挥至极致,而是慢慢的将你所有的行动都限制住,然后一点一点的剥夺阵中之人的活动能力,除非阵中之人是刀枪不入,箭矢不侵,否则在箭矢耗完之前,无论武功多么高明,都难逃落败身亡之局。这一感受,谢芜菁曾经有着切身的体会。所以她此时看得颇为认真,也替傅暇苦苦思索破局之策。当日她觉得只需自己有内力傍身,当可一战。而此时看来,即便是身负内力,这一箭阵照样圆转自如。
  可是傅暇岂是坐以待毙之人,他不信这四九三十六个人,真能配合的有如一个人一般。其中必有调度之人。小天罡阵,四九之数,九易满,满则过犹不及。如果没有人居中调度,则此阵威力发挥至极致的时候,就必然是其最为薄弱的一刻。
  可是调度之人在何处呢?赤而丹在阵外按着刀,一动不动已经许久了,绝不可能是他在居中调度,四周除了部下小天罡阵的这三十六人,其余持刀站立的马贼更不像是有人能够调得动这精妙的箭阵。
  难道说,调度之人就在这三十六人之中?从这个念头想开去,那分立在四面的九人一组,好似真的有一人居中调度,指挥全局。那么只需这四人配合紧密,阵法就能运作下去。
  这些思虑虽然复杂,但是实际上只是一瞬之间的念头而已。情势已经容不得他再想,这时他分明感觉到这个小天罡箭阵已经到了极盛而衰,极盈将溢的时候,正是易中所言的“亢龙有悔”。他本能的感觉,破阵之时就在此刻。
  可是,应该往那里进攻呢?如果攻击之点有误,那不但不能使这条“亢龙”“有悔”,反而会把自己陪进去。
  只能凭感觉进攻了。
  黑影大盛,傅暇背后的长剑发出一阵奇异的嗡鸣声,下一刻,他已经将长剑握于手中。长剑出鞘,傅暇身影幻化成数道令人疑惑的光芒,剑风所及,已经穿过射过来的数颗箭矢,只往赤而丹身前的处于阵中的那名弓箭手挑去。
  小天罡阵的精髓,原本就在于料敌机先,以箭矢代替刀剑,一步步引导着阵中之敌走向末路。可是就是在这个阵意发展到最为强盛的时候,反而变得反客为主,再无法起到引导之功效。此时,傅暇身后万箭齐发,他却无法回身格挡或者躲闪,因为他已经挡无可档,闪无可闪。
  只要能自己的身形能切入原本绝无可能到达的位置,那这一切箭矢都将落空,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可是就在此时,赤而丹却突然发难。他“吭”地一声祭出长刀,往傅暇身形毕竟之路上迎了过去。他显然也知道,傅暇现在已经把握住了击破小天罡阵的唯一机会。而这一刀,则完全能够将这一闪即逝的战机给封死。
  如此危急时刻,又遇到赤而丹这样的敌手,傅暇难道全无解困的机会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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