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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肯定？为什么？”林云问。
“许志东刚刚找过我，说他给那些老板送过传单，只是不屑一顾，到我去的时候当没收过一样。”吴辉说。
“哈哈！你难道信了？有一两个会这样，难道十几家都这样？”林云突然大笑。
他怎么不知道这条商业街上有一半这样的老板？
那得是多么不屑、多么傲慢、多么健忘的老板啊！
要是整条商业街上有一半这样的老板，怎么也该传遍左邻右里了。
“我是不信，但他说他也遇到这样的情况，而且去的还是我之前派过单的店铺，说我们遇到的情况一样，认为是正常现象……”
“额，我现在也觉得不可能了，那些老板既然收过我的传单，不可能当我不存在。”吴辉抓了抓头发。
林云扫了他一眼，说：“那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你大概是觉得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所以不敢肯定，那怎么不去调查？”
吴辉一怔，脑筋一下子转过弯，问：“去我派过单的店铺？”
“不然？”
“我现在就去！”吴辉立即说。
“去吧。”
林云挥手，吴辉便跑出店。
……
张恺文走出今天派单的第三十四家店，抬手看了下手表，觉得还有一点时间，转身进入附近的服装店。
“老板娘，您好。”
张恺文径直走向收银台，向坐在收银台后的老板娘打招呼。
“嗯？这里卖的都是女装，你过来是？”老板娘诧异地问。
“不好意思，我是万林宣传店的员工，前几天应该有其他员工来过，我是来做反馈服务的，想向您推荐我们店的经营改善服务，并了解下您的意愿。”张恺文说。
“哦，万林宣传，上次那个小伙子倒是讲了不少呢。”老板娘笑着说。
“他从头到尾给您讲过我们店的情况吗？”
张恺文拿出传单，继续说：“如果有没讲清楚的地方，我可以继续为您说明。”
“算了吧，你这传单上的内容要是没变，我都记得。”老板娘说。
“那您意下如何？能否与我们试试合作？”张恺文问。
同样的话他已经问了三十多次，得到的回复都是“没兴趣”、“看看吧”、“太贵了”、“考虑考虑”、“有点假”、“不相信你们”……
回复的内容五花八门，但都是同一个意思，不想合作。
因为同样的回复太多，他对这次询问不抱有任何期望，只想确认反馈。
可这次不同，老板娘出乎意料地说：“我倒是有兴趣，就是你们给出的案例只有一个，让人难以相信真的有能力提高百分之三十盈利。”
张恺文一愣，然后眼睛一亮，意识到自己遇到与以往不同的情况。
这是他许多次派单推销中，最接近成功的一次！
老板娘有意愿合作！
只是需要一个肯定！
需要一个说服！
需要一颗定心丸！
“这您放心，我们是结束服务以后才收费，您完全可以等到看见效果再付款！”
张恺文激动地说：“我们老板说了，他只接可以提高百分之三十以上盈利的单子，如果与您合作，绝对是因为有把握达成承诺！”
“这样？”
老板娘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那行，晚点与你们老板聊聊。”
“那太好了！我们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张恺文高兴地说，“能否留下您的电话，我回去让老板联系您！”
“好。”
老板娘随手从账本上撕了一页纸，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和名字，递给张恺文：“拿去吧。”
“谢谢老板娘！我回去了！”
张恺文向老板娘告别，兴高采烈地走出服装店，心里乐开了花。
这单生意做成，他可是能获得两百元奖金！
这两百元比派四五天单赚的钱还多，够他一个月的伙食费，怎么能不让他高兴？
要不是手机在2002年以后才普及，他一定会随手掏出手机，迫不及待地打给林老板，向林老板汇报这个好消息！
就在他乐呵呵地走向万林宣传店时，许志东从前面走来：“张恺文！”
“哦？许志东？”
张恺文看到他，跑过去汇合，顺便分享自己的喜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在汉风西街155号推销成功，那家店的老板娘有意愿和林老板合作！照林老板所说，我和前一个派单员都能各得两百元奖金！”
“真的！？”
许志东大吃一惊，随后皱起眉头，问：“那是家什么店？我好像没去过。”
“服装店，卖女装的！”张恺文说。
“那我没去过。”许志东一脸遗憾地说。
既然他没去过，那前一个派单员就不是他，而是吴辉了。
一想到吴辉和许志东都能各得两百元奖金，几乎等于他这一个星期所得薪水的一大半，他就有点沮丧。
吴辉、张恺文怎么这么好运？
要是我也能遇到那种老板多好啊！
真是天道不公！
张恺文猜到他在想什么，安慰道：“没事，以后机会多着呢，你一定也能拿到奖金！”
“希望如此吧，除了那家店，你有没有遇到老板态度不好的店？”许志东问。
“老板态度不好？没啊，为什么那么问？”张恺文感到莫名其妙。
“就是遇到拒收传单的老板。”
“有是有，也就一两个吧，大部分态度还是可以的。”
“他们都收过前一个派单员的传单？”许志东又问。
他隐隐猜到一个事实，大概张恺文今天一直在汉风西街155号附近派单，那附近他没印象，所以前一个派单员是吴辉。
如果吴辉认真派单，很有可能连当场拒绝的老板都说服到同意收下，从而让张恺文再次派单时，可以顺风顺水，遇到全是友善的老板。
“嗯，好像是。”张恺文点头。
“那你今天会汇报没问题？”许志东接着问。
“会，怎么了？”张恺文问。
“没什么，这样就好，我们去找林老板吧。”许志东摇头。
既然张恺文的情况跟他猜的一样，会向林云汇报没问题，那他就没必要多此一举，搞什么统一口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