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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道医眉州显神通 送子观音改送女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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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德经五千八百余字,自己可说是倒背如流。它字字珠矶,尽含玄机。道为自然,独立不改,始行不殆。天道、地道周而复始。而这人道,乃为‘德’道。读着、读着,袁天罡忽一愣神。多年解读《道德经》,均是将天、地、人联想,从未曾将这‘道’与‘德’分解。我今何不试着将‘道’、‘德’分别解试一番呢?想到此,即逐字逐句将书中‘道’与‘德’部分分解。解至一半时,心中豁然明朗。
  取过《天工系》,书中数页,一百单八之数,似字、似画、似图。多年研读,袁天罡已识得它们均为古文字组成。有的四五字,有的甚至七、八字。数年前,自己有幸见得《河图》、《洛书》,方知此《天工系》为古文字组成。如今将‘道’、‘德’分解,忽然间想到,《天工系》画中文字必定每一字都有它之含意。例如这五字画中,只要自己识得五字,且解得每字之意,五字合并,必就是此画之秘。哦!我今夜分解道、德就是找到了钥匙。所幸这些年对古文字的研修从未放松,如今这一百单八画中,实则有不少字今已识得。古人留下《天工系》,他们不是留下隐秘,而是要想把自己掌握之信息传与后世。然年代久远,天下大乱,常造成道家断代。后世解读不了,它自然就成为秘密。如今我从分解道经、德经中,已获得钥匙。打开《天工系》之门,解它已仅需时日。想到此,竟不住一阵兴奋。既与美女山灵气结缘,我何不在此住上几日,接受灵气洗礼。
  天色微明,袁天罡步出居士房,沿山溪往山上行去。到得相思树溪畔,心中一惊,此情景除却无有月光,竟和昨夜梦中场景一般。晨风吹来,只觉清爽中含有无尽灵气,禁不着深吸几口。情不自禁,徘徊漫步于棵棵红豆树之间,感受着林中气息。神女仿佛在这闻得的气息中,调皮的观注着自已。
  
  神女庵晨钟敲响,回荡在山间。袁天罡知道,山门应开启,逐漫步下山。
  从侧门进得前殿,只见那观世音菩萨端坐莲台,一脸肃然。她左手握甘露宝瓶,右手执菩提神枝,眼观着脚下大地以及众生。慈祥的菩萨,似在言说佛法,欲把这祥和施与世间。
  对着救苦救难的神灵,袁天罡拜得两拜。观得菩萨身边躬立的金童、玉女时,心中大吃一惊!菩萨身边的玉女,面容、穿着、完全同昨夜红豆树林中所见之神女一模一样,眼神中还有几分娇笑调皮。天罡连忙取过案上香烛燃放,再拜几拜,默祈数语,方才离去。
  回到居士房,正值小尼请居士去斋房用膳,天罡对小尼言道:
  “凡请小师傅禀报师太,百丈山袁天罡饭后欲去禅房拜见。”
  此言一出,把个小尼惊得!略一愣神后,转身便跑,袁天罡径直去往膳房。
  刚落坐端起饭碗,师太白云急急赶到:
  “阿弥陀佛,果然是天师驾到,贫尼失礼,还望天师见谅。”言毕深施一礼。
  天罡起身,宣得一声‘无量天尊’,还礼言道:
  “贫道只因夜晚方至,故不便叨扰。正欲饭后去禅房面见,不曾想师太竟然来到。”
  说话间,有其它居士来至斋房,袁天罡以手示意,用饭后再言。白云叫小尼也给自己送来斋饭。二人默不作声用起饭来。
  原来,佛、道两家均有戒礼所规,用饭时不得言语。需要什么,皆用手势表明,故尔二人用饭时默不作声。
  
  师太禅房内,小尼献上香茶,白云请天师坐下后,再次施礼言道:
  “贫尼今当先拜谢天师。”
  “数年不见,何谢之有?”天罡笑问。
  “天师慧眼识珠,为此山命名,传言甚美甚多。贫尼云游至此,闻天师为此山命名,即选在此山落脚,自然得谢过天师。我佛进入东土,比之道家,常觉不足。尤其是这医术,承蒙道家相授。早年在百丈山习学时,常得天师相助。一别数年,白云常将天师及山中师父们记挂心中。今日得见,更要谢过当年授艺之恩。算来天师今年至花甲,看你红光满面,仅四十来岁之人,可喜可贺。”
  听白云一番快语,袁天罡知她是见到自己高兴。这丫头居然还记得自己年岁,说明她将百丈山人记在心中。
  确如白云所言,佛家进入东土时不懂医术,故向道家习学。峨眉山普贤寺凡尘法师,专程至百丈山拜访孙思邈。大度神医,欣然接受佛家弟子至百丈山习学医技。如今的青云观,常年有佛家弟子在习学。见白云有些高兴失态,袁天罡调侃笑道:
  “昔日的小丫头,不曾想今已半百,成为了佛家一方住持,贫道恭喜了。”
  “哎!没有秋姝师父与天师,哪有白云今日。神女庵宣讲佛法不假,昔日在百丈山习得医技,如今派上了大用场。神女庵每日都有周边妇幼,来庵中诊治。加之袁天师为山命名,人道此山有灵,故今庵中香火旺盛。然白云常觉技艺不精,耽误病人。今天师至此,还请您老多住几日,得闲与白云指点一些妇幼疑难症诊治之技,望天师成全。”
  天师笑道:“贫道此番外出云游返回,因思念这美女山风景,故而至此。承蒙师太邀请,也合了吾意,贫道也就多住几日吧!你之所求,我当尽力而为。只是我住庵中,师太切勿声张,以免扰我清静。”
  “白云自当照办。”
  说话间,小尼来至,对师父言说,有一送上山之妇女,肚子疼痛难忍,急需师父前去诊治。白云辞过,匆匆而去。袁天罡回房。
  居士房中,袁天罡取出《天工系》,闭门用心研修起来。自己知道,这古老之书,不知引来世间多少人窥伺觊觎。闹哄哄若干年,后传言,要解《天工系》须是缘分。方才有所止息。
  自从自己得到此书后,多次观看,知道它之画是由多个古文字组成。昨夜分解道经、德经,明白了它每一画中必是述说一件事。这些事分别由每一个字各表明一段。诸字意思相连,就应是此画所言之事。而要解古老文字之意,则是极难之事。
  观得《天工系》之初,冥冥之中,自己就对古文字研究感了兴趣。自仓颉造字后,天下不知有多少人造字。尤其是在春秋、战国时期,造字者更多。各国都在造,同样的一个字,赵人读它为‘天’、齐人则读它为‘地’。始皇帝焚书,就是为了统一文字。这远古传来之书,实则就是先秦时一种文字,这些字也不知是谁人所造。如今已数清,一百零八画由六百一十八字组成。多年努力,已识得其中半数以上,也解得这些字之意。待我回至青云观,书库中那些先、后天圆方图、河图、洛书类,定然助我解得这些文字。
  另有画中有些方、圆、锥、椭圆形图案,倒是又费了袁天罡几日心思。最终一下想到,自己正著编之《乾坤数运算》,就是研讨前人诸《算经》、以及《孔明算》后,发觉前人术算之误处而修订所作。一时豁然明白,《天工系》中图形,与自已正编著的《乾坤数运算》相关。乾坤数运算法,正是解这些异形之算式。心中开朗后,即又专心致志研读起来。饭时已过,小尼前来相请,方知时已至晚。
  
  十余日一晃过去,袁天罡虽然解得辛苦,然而每日却心清气爽,对书中之意越来越明白。
  每日晚饭后,天师总会用近一个时辰,为白云释解讲授。仅十余日授教,以致晚年时的白云,成为佛家中妇、幼医技高超之人。
  多日研读《天工系》至深夜,袁天罡忽觉少了些什么。哦!来至美女山数日,还未曾夜观天象。算来今晚无月,亦应至山头观望一番。
  是夜,目力极好的袁天罡,踏着夜色,顺溪水去至美女山头。驻足仰望,自己竟然大吃一惊!天际之中,繁星点点,那些往日自己时常关注之星辰,今晚离自己如此之近,似乎伸手可摘。更有众多的、从未见过之星辰,也清晰可见。
  惊悸中的袁天罡知道,如今与美女山灵气结缘,自己功力大增,今已能观得传说中的九重之天。放眼而望,那些如今自己叫不出名的流星、行星、帚星数不胜数。透过黑暗,苍穹竟是五颜六色,再不灰蒙。北西方处,窜起一股王气,势欲将周边黑暗驱散。袁天罡观得王气,高兴不己。掐指推来,多则八年,太平盛世必降临华夏!
  忘情的袁天站立山头仰望,忘却了时间。忽闻山中远处传来鸡啼之声,方恋恋不舍,踏着启明星光,往山下行去。
  
  半月后,天师向师太辞行,赠与师太金馃子一粒,请其代为观世音菩萨及金童玉女再塑金身。师太欣然收下,送天师至山门。
  白云与天师相识多年,也听过他不少传闻。有些佛学功底的师太,此次与袁天师相处短短半月,总感觉天师有些些微变化,但又道说不明。也许自己对天师不甚了解吧!望着那下山的背影,师太赞道:
  “真真世上高人,世上好人!”
  其实白云怎会知晓,如今的袁天罡,不仅是世间第一高人,且是世间‘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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