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上将

　　东帝国1052年11月30日耀城
　　雪已经停了，两人出门没有拿伞，“车在一百米外的街边停着。”准将略微转头对维克多说道。
　　但维克多并没有理他径直向前走，刚刚维克多不希望米切尔和准将打，但既然动起手了，赢了自然最好。
　　米切尔的能耐维克多十分清楚，在不用枪的情况下一个准将想打败他十分不易。可这位准将却将米切尔几下打败，而蹊跷就在他的手臂上。
　　维克多瞟了瞟他的手套，他戴着橡胶夹层手套肯定不是因为要操作机械，军衔偏高的士兵几乎很少看到机械操作装置，更别提操作。
　　维克多思考的时候两人已经走到了车旁，司机从车上下来为两人打开车门。
　　机车亮起灯缓缓飘起，反重力引擎在地上照出柔亮的光。“迪亚兹想要什么?”在车上，维克多侧头问道，“到了你就会知道了。”
　　准将并没有告诉他想要的，或许他不想告诉自己，或许迪亚兹想让自己猜，但准将一定不会不知道，凡是被迪亚兹派来执行人数较少的任务的，基本都是迪亚兹的心腹，在这些人手下，事情很少出现偏差。
　　一路再无话，没有颠簸的反重力漂浮机车停在了军事大厦前，机车缓缓降落，司机迅速下车为他们打开车门，向准将行了个礼，开车离开。
　　映入维克多眼帘的是他久违的地方，整个建筑大部分是由当年炼金炼制的黑岩晶混合钢铁所筑。
　　地面上有25层地下有5层，顶层是一个停置机甲的仓库，只要接到命令，楼顶立刻就可以打开，出动大批“影翼”机甲；地下一层同样是一个仓库，一架架“铁骑”机甲整齐地排列。
　　可以说，军事大厦几乎是整个耀城乃至整个东帝国的军事心脏。大厦上有一个巨大的由黄铜晶铸造的徽章，是东帝国的国徽，28个齿轮簇拥着中间7个各有特点的偏大的齿轮，一个个相咬合。
　　7个大徽章代表着东帝国人民所恪守和追求的7种品质：勇敢、自由、友善、刻苦、团结、和平和坚毅。而28个小齿轮则代表着辽阔帝国所分为的28个区域。
　　大厦的门前是两名身着强化装甲的守卫，装甲算得上是帝国最强的发明，并不笨重的装甲中安置各种武器，大部分装甲都拥有飞行能力，特殊合成材料让他们刀枪不入。
　　在背后的特制长剑是最为整齐的配置，在真正的战斗当中，火力固然重要，但近身搏杀的力量是更必不可少的，在真正强者的战斗中，许多的远程攻击都没有用处，强劲的身体和迅捷的反应能力，会让很多攻击无效，所以在面对劲敌时，近战的搏杀要比枪的火力有用的多。
　　两人走进大厦，守卫向准将恭敬地致礼，几乎忽略了他身边的老人。
　　大厦中一如平常的清静，训练有素的人员和士兵将工作处理得井井有条，一路不少人向准将敬礼，只有少数几位上了年纪的认出了维克多，脸上满是惊讶和崇拜。
　　走进电梯，到了20层，转了了几个弯，两人到了一个房间前，是上将的专属工作室。
　　维克多直接推门而入，准将跟在他身后，一进门，准将就关上了门，站在了门口。
　　宽敞的房间中还站着好几个人，桌子前摆放着一个凳子，而桌子后，一个头发泛白身着军装的老人坐在那里，精神抖擞，眼神略有些凌厉，脸上挂着笑容。
　　“真是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维克多。”老人看到维克多立刻和他打起了招呼，像看到了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
　　“是啊，好久不见了迪亚兹。”维克多显然没有像她那么兴奋，冷冷地回应着。
　　“请坐。”迪亚兹好像没有看到他冷冷的表情一般，立刻招呼他坐下，对于这位当年首席研究员，上将依然保持着十分的尊敬。
　　维克多抬眼看了看他，倒没有犹豫，直接坐了下去。
　　“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迪亚兹丝毫没有要威胁维克多的意思，热情地向他介绍站在自己身边的两人，“这是我的儿子尤里，”迪亚兹的脸上满是自豪“他是唯一一名有权利和能力操纵'灰烬'的人。”
　　话了，维克多的眼中的惊讶和慌张一闪而逝，惊讶是因为这名有些弱不禁风毫无军人样子年龄与米切尔相仿的人居然有能力操纵'灰烬'，而慌张则是迪亚兹把他弄来至少是要重启'灰烬'了。
　　尤里向维克多致礼。
　　“这位是格鲁特，和麦克一样，是我最信任的副手。”站在迪亚兹另一边的人向前一步也向维克多致礼，格鲁特的腿略长，看得出是一名训练有素的军人，站在那里像一把锋利的剑，只是天气寒冷，他下身穿的衣物却很薄，并没有什么保暖的效果。
　　“麦克您已经见过了。”迪亚兹，说着目光看向门口的准将。
　　“你把我弄的不会就是想向我介绍你的儿子和手下吧。”维克多显然对迪亚兹的手下没什么兴趣，冷冷的说，“直说吧，你想要什么？”
　　“不瞒你说，我确实是想和你叙叙旧的。”迪亚兹笑着回答，“但我更想要的是天启。”话一出口，维克多立刻脸色惨白，他最不希望的事还是发生了。
　　迪亚兹看到他的脸色，轻笑了一下，“别这么激动，其实我们已经知道不少了。”迪亚兹说着，向一旁的格鲁特使了个眼色，对方点了点头，在自己的腿侧轻轻一按，修长的双腿突然弹出了数个刀刃，几乎遍布了整条腿，如同树上的树枝，一般，穿着裤子也被刀划开，被这样的腿踢到估计会和扔到绞肉机里一样，立刻血肉模糊。维克多明白了为什么米切尔面对准将时会毫无还手之力，麦克的手臂十有八九和格鲁特一样，机械肢体的力量，人是无法撼动的。
　　迪亚兹站起身来，“麦克和格鲁特原本已经退役，迈克在一场事故中失去了一条胳膊，而格鲁特在一场车祸中没有了双腿，直到我得到了罗允留下的资料。”
　　迪亚兹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感情，这才是他原本的样子，阴郁而深沉。
　　“大部分人都以为他销毁了资料，可他没有。他希望可以用这项技术帮助人们，但这项技术的不稳定性让他不敢公之于众。而我，成功了。”
　　迪亚兹缓缓走到维克多身边，“我已经开始复制天启了。”
　　迪亚兹嘴角挂着一道若有若无的笑容，而维克多脸色已经恢复，抬头看了看他，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以为你拿到了罗允的资料就可以复制出天启了？你连门槛都没看到!”维克多的眼里满是嘲弄，“天启足以改变一个帝国，它强大根本不是你能想象的。”
　　“对，我知道。”迪亚兹说到，“这就是我请你来的原因。”“只有你这个设计者才有天启图，天启的图纸!”迪亚兹的脸色有些狰狞，“只要有了你，就有了最强的武器，我当时居然浑然不知，让它在你手上积了这么久的灰。”
　　迪亚兹注视着维克多，如果眼神有威力，恐怕维克多已经被迪亚兹扯成两半了。
　　“把他交给我吧，维克多，我能让他真正成为现实，而不是资料里的图纸。你们花费了15年，你甚至没有机会陪伴儿子长大，你就甘心让你们的成果就这么放着吗?”迪亚兹转为劝说。
　　可维克多一直不为所动，他抬起头，直面迪亚兹的目光：“天启的职责是守护生命，而不是战场上的屠刀，即便我死了，我们毕生的心血明珠蒙尘，天启也绝不会是你战争的工具!”
　　迪亚兹的面色一时阴沉无比，“你变了，迪亚兹，不，你已经疯了。”
　　维克多叹息地摇了摇头，“你到底怎么了，我印象中的迪亚兹-桑德曼绝对不是这样的。”
　　“人总会变的，维克多。人总会变的。”看着他，维克多忽然被触动了，他意识到上将此时的仇恨绝不是装出来的，真的有什么事将这个曾正直忠心，热爱和平的士兵改变了。
　　“南玄界的人，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