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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大唐遗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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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时天空无月,史敬思凭着院中的火把照来的微光追去,两人一前一后,化作两道黑影在屋脊上闪来闪去,史敬思见那人轻功着实不弱,但距自己尚有差距,只因自己在寺院中受了内伤,才至追了许久才得以靠近。
  屋脊之上,史敬思猛的一跳,抓住那黑衣人腰间衣袋,黑衣人被拉住,猛地一惊,显是没想到史敬思轻功如此之快,顷刻间便追到自己。
  黑衣人回头便是一拳,直逼史敬思面门,史敬思松手,但听当啷一声,手中却多了个黑囔,凭着手感一捏,才知这黑囊之中装的是一个铃铛,但在夜色之中来不急细看。见黑衣人哈的一声又攻过来,急出左手去抓黑衣人胳膊,黑衣人双臂下沉,躲过史敬思这一抓,同时右腿踢向史敬思下盘,屋脊之上原不如陆地平稳,但这黑衣人在这屋脊之上单腿站立如站平地。史敬思忙向后跳,只听哗啦一声,一片瓦砾落地。
  史敬思把黑囊塞进口袋,正欲前扑,却听院中有人娇声喊道:“谁?”
  黑衣人闻声心中一慌,娇哼一声,一个跳跃飞到墙外逃走,史敬思听那黑衣人哼的一声,声音娇嫩,回过神来,才想起刚才问到一股粉黛之香,心道:“原来是个女人,难怪刚刚交战之时,见对方飞身逃走,回头应战出招之间身姿颇为飒爽。
  史敬思心想院中叫喊之声,想是被瓦片落地惊到,自己随主公前来赴宴,本是凶多吉少,此时更不应多生事节,是以见那黑衣人逃脱,也不去追了。
  史敬思跳下屋脊,转身刚要离开。
  只见院中一屋灯亮,亮灯那屋房门半开,一人探出头来道:“你是谁?”
  史敬思向那人定神一看,却是一女子,既被发现,就此避开也不好,便向前走了两步,低头抱拳道:“在下晋王手下史敬思,是受梁王之邀前来赴宴的。”
  那女子听史敬思说是晋王李克用手下,是前来赴约之人,心中一喜,问道:“你为何会在这里?是梁王派你来的么?”
  史敬思额了一声,顿了顿道:“我是经过梁王允许,放犬子到房间休息,待要回去,只是梁王的驿馆宅大,黑夜之中迷了路。”
  那女子打开房门,向前跨出几步,又确认地问道:“你当真是晋王李克用身边的史将军?”
  史敬思被她这么一问,不知所以,抬头道:“正是。”
  那女子兴奋道:“太好了,史将军,快请进来,我正有要事相告!”
  史敬思听那女子邀请自己进屋,声音带着兴奋,当下一头雾水,连连额了几声,不知怎么回答。那女子见史敬思兀自不动,忙问道:“怎么了?”
  史敬思断断续续道:“你...你是?”
  那女子道:“我是梁王的妾人。”
  史敬思心中其实早已猜到,能在此院之中居住的,不是朱温的老婆便是他的女儿了,道:“夫人认识在下?”
  那妇人道:“不认识,第一次见你!但却听过你家晋王李克用和你的名声,你快进屋来吧!”
  史敬思听那妇人一连催着自己进屋,不知所谓何事?本是男女有别,何况此地是朱温后院,此人又是朱温小妾,自己如何能进屋去?此时朱温和主公都在饭桌,自己送勖儿进房休息,如何能耽误这么长时间?
  那妇人见史敬思犹豫不答话,知其所想,便道:“将军行事不必居于小节,时间紧急,此事关乎将军和李克用生死。”
  史敬思听她说关乎主公生死,心中一慌,忙地迈步进屋。
  史敬思借着灯光见那女子约莫三十岁年纪,一副妇人装扮,身材窈窕,一张白皙的瓜子脸蛋,一双大眼顶着一对细长的眉毛,眼角兀自长者一颗小小的痣,更增美色,只看得史敬思心中微微一动。环顾屋内,见屋内陈设,装饰摆放物品极尽华丽,时不时透出一股清香之气,史敬思心想刚刚那仆人所说的梁王最爱之人住在这里,想必便是她了!
  那妇人道:“史将军请坐!”
  史敬思回过神来,道:“夫人刚才所说我家主公有危险?”
  那妇人道:“是!”
  史敬思疑道:“你是朱温小妾?就算有危险,你会告诉我?”
  那妇人哀叹一声,道:“因为我有事情要拜托将军?”
  史敬思盯着那妇人,道:“哦?有事拜托我?你是梁王爱妻,有什么事是梁王做不到的?”
  那妇人脸色忽变,恨恨道:“梁王?嘿嘿,正是有朱温那老贼,我才只能求助将军!”
  史敬思听她她称朱温老贼,大出意料之外。
  只听那妇人一字一顿续道:“我原本是哀帝的后妃!”
  史敬思听他说是大唐皇帝后妃,身子猛地一震,惊的睁大眼睛,道:“当...真?”
  那妇人脸色恢复平静,道:“是!我姓何,是哀帝第四妃子。”
  史敬思正欲问她如何会在这里,不及插话,听何氏续道:“朱温那贼杀了哀帝,俘虏了我,逼迫我做了他的妻妾。我原当自刎以保清洁,只是有余事未了。”何氏伤忆往事,感叹身世,不知不觉泪从中来。
  史敬思见他落泪,心中兀自生出疼惜,正不知如何出言安慰,只听何氏长叹一声,擦了擦眼泪,盯住史敬思,突然跪下,道:“我有一事相求,还请将军帮我。”
  史敬思见何氏突然跪下,猛地一慌,连上前扶起何氏,道:“快...快请起。”
  史敬思双手碰到何氏胳膊,只觉得软绵绵的,像是扶到了海绵一般,随即想到此时正是半夜,男女共处一室已是不合事宜,何氏站起后,史敬思神情尴尬,退了一步,刻意保持距离,道:“夫人有事但说无妨。”
  何氏也是羞的脸上晕红,低着的头缓缓抬起,又道:“我有一女,乃是皇室血脉,黄巢攻入皇宫时,我托身边贴身宫女带出宫外,本来约好青州城相见,不料几经转折,我被朱温再纳为妻妾,无法逃脱,我忍辱苟生时至今日,就是为了能够见到我的孩子,倘若知道她好好的活着,就是现在死了也无憾了。”说罢何氏又是流出泪来。
  史敬思见何氏哭的伤心,不免起了恻隐之心,顿了顿道:“我愿帮助妇人,只是天下大乱,人茫茫,找一个人何其难啊。”
  何氏道:“我那贴身宫女身上还带了一间东西,倘若她还活着,你找到那样东西,自然可以找到她,也就找到我的女儿了。”
  史敬思问道:“什么东西?”
  何氏表情凝重,一字一句道:“紫电剑!”
  史敬思浑身一震,征讨黄巢回来的路上,李克用在马车之内曾给自己说过这青霜紫电剑的事,青霜剑自黄巢入宫取得后,名声已然播于江湖,人人均想取得青霜剑,破解安史宝藏,称霸天下,现如今青霜剑主公已然取到,紫电剑在江湖上全无音讯,此刻听得紫电剑的消息,让他如何不心神激荡?
  史敬思回了回神,道:“好,等此间事了,我便去查找妇人的孩子去向。”
  他顿了一顿,挠挠头续道:“妇人为何如此相信我,托我去办?我们可是刚刚偶然相识呀。”
  何氏道:“我在这还接触什么外人么?唉、怕只怕将军活不过此夜了。”
  史敬思道:“夫人不必叹气,假以时日我定救夫人出去!”
  何氏见史敬思言语诚恳,不免心生感动,兀自盯着史敬思看了看。
  史敬思被她盯得满脸尴尬,道:“怎么?”
  何氏道:“没,我叹气不是为此,我叹气是怕连将军自己恐怕都难活着出去了!”
  史敬思方才想起何氏叫自己进屋时所说的话,慌道:“妇人刚刚说我家主公有生命危险,不知何事?”
  何氏道:“前两日,我偶然听到朱温与下属对话,方才知道今夜邀请晋王赴宴,他们是为了杀晋王取青霜剑。”
  史敬思严肃道:“请夫人详细告知!”
  何氏点了点头,道:“那日我在服侍朱温饮酒,他的一个手下汪启深前来上报,说是发现了青霜剑的下落,朱温便让我下去,与他那个手下密谋。”
  史敬思道:“汪启深?怎么没听过他的名字?”
  何氏解释道:“他就是朱温的临渊洞门下老大,听旁人说他是朱仙镇的首富,投靠了朱温,有钱又有武艺,朱温当然愿意收到门下了。”
  史敬思突然想起,前日路过朱仙镇,在酒楼之中所见的汪聪,那他便是汪启深的儿子了。
  只听何氏续道:“朱温与汪启深密谋,我下去后,躲在了内房后面听到他俩说话,朱温听到青霜剑后,便道:‘青霜剑在哪?’
  ‘在李克用手里!’,
  ‘你从哪听来的消息?’
  汪启深道:‘小人的一个看家武夫亲眼看到的,李克用在朱仙镇与我家武夫交手,用的就是青霜剑!想必是在狼虎谷取到的。’
  我听朱温声音带着怒气,道:‘那宗明跟公目进去怎么没有发现!废物!’
  那朱温又哼了一声,续问道:‘可靠吗?’
  汪启深道:‘我家武夫跟了我多年,我想他不会骗我!’”
  史敬思听何氏一字一句的重述这朱温与汪启深的对话,心中懊悔不已,悔不该当初在朱仙镇让青霜剑示人。
  何氏见史敬思脸色忽变,顿了顿,咽了口吐沫,才续道:“后来他们打探到你们驻扎在封禅寺,朱温听又与汪启深商议,说你们回去必然经过汴梁,便以宴请的名义邀请你们进入汴梁城。朱温说狼虎谷中他的两个手下都曾与将军你交过手,说将军你武功高强,有你保护李克用不易得手,汪启深便决定自己去给你们送信,送信的时候与你交手,只求两败俱伤。”
  史敬思想起今早与那送信的黑衣人交手,如此说来那人便是这汪启深了,不由的一股冷汗直冒。
  史敬思不插话,又听何氏续道:“他们还说,怕伤你不重,在你们进城门的时候,在派人与你们为难,逼你们动手,查看你的伤势,及时汇报过来。”
  史敬思听得头皮发麻,后背冷汗涔涔直流,心道:“怪不得在城门,本以贿赂了守将,他们却还逼着切磋武艺。怪不得在刚到驿馆门口的时候,见到城门的那名军官匆匆从驿馆出来,原来是比武之后复命来了。”
  史敬思脑袋嗡嗡直响,才明白了与那守城门将曾诚临别时,他回头叫住自己说的那句意味深长的“多加小心”的含义了。
  史敬思心想:“原来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都在朱温的算计之中,那里李度领兵走的小路放信号求救,想必定是被朱温围剿了无疑了。朱温贼子之心,阴险毒辣,可恨可诛。”
  史敬思一生跟随主公李克用碰到无数大风大浪,却从未如今天这般步步被人算计,也从未遭遇如今天这般困境,不由得心神大乱。
  何氏见史敬思心神慌张,便安慰道:“将军不必慌张,朱温与晋王表面还没闹破,现在将军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或许还能求得生机。”
  史敬思看着何氏,听她一字一句安抚自己,眼神了里满是镇定,心想或许是因为此时的生死无关于她,她才得以保持如此镇定,亦或许眼前这个女人在经历了宫变,流落,被掳,失子一系列的人生际遇后,无事能让其心神大乱了吧。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史敬思不由的又是心疼又是感激,突然抱拳朗声道:“多谢夫人告知详情,史某感激不尽,生死当前,恕我不能再陪,倘若史某能够逃生,待此间事了,夫人委托之事,定会倾心相助!”
  言罢,转身走出了屋门。
  何氏不知何时,眼中兀自又挂满了泪水,跟上两步,倚着门,用着说不清的神情看着史敬思,见他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史敬思不知怎地,黑暗之中停下脚步回望了一眼,见何氏兀自满含泪水倚门目送自己,一时间心砰砰直跳,也不知是因为他是担心此刻的境遇,还是因为这个女人,无论是因为什么,这都是他三十年来第一次有这番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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