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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主上请用茶 / 第三章 七行典

第三章 七行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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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言二(前言是些散碎的线索。可直接跳看正文。):
  定德四年为世宗皇帝赫连季亲政的第一年,对于世宗皇帝来说今年是摆脱其父惠兴帝赫连盈统治影响的最佳政治时机,弱冠登基的赫连季颇有其七世祖昌武大帝赫连彻的风范,先于正月百官宴上诛杀辅政外戚鲜于颖,后在三月驱使江北道难民开凿典渠,沟通山东道与河南道两地的水陆商运,又在九月亲巡民生凋零的山西道,开仓赈粮抚慰万民成就仁义之风,大天朝黎明无不崇敬这位贤明之帝。
  冬至之月,银妆点缀江山,大雪漫盖燕南道,北平府长平县亭乡里的交通咽喉已被冰雪覆盖,相邻诛县的车马难以运送生活补给品,一时间小麦大米成了紧俏物件,各家只得食秋藏之粮,听说贫困破落户都已经将来年春种吃食无几。
  这等贫困时期最忌讳家中出现变故,平常人家多是自顾不暇,哪里敢操办喜事换房动土,但天有不测风云生老病死无法避免,雪上加霜更如是。
  亭乡里北落第一户,高挂污白之布,家徒四壁却遇丧葬之事,左右乡邻冒着寒风施以援手,乡老将自己备下的寿棺送予丧偶郎,富余户也帮衬几斤粗粮,都是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谁也做不到绝情。
  “阿君,莫要过于悲伤,小月的事公皙兄也会理解的,毕竟小月自小体弱多病,当年壤驷道长为苦命的孩儿测字,推断她不过二八年华,如今双十而亡,也算……唉!”
  乡里令已是老态龙钟,今为公皙月之事左右奔波,也算仁至义尽。
  “六爷,小生自幼禀读圣贤之书,世间道理也算懂得几分,亡妻之事有劳各位乡党,资借之物小生来日必定双倍奉还。”
  寿棺方桌侧,一习素袍儿郎跪于榻,纶巾长发散披,绒胡落魄模样,双目看物无神,却多生血丝,意气风发不在,挥斥方遒难存。
  “君哥,你这就见外了!亭乡里十年间只有兄长及第府县,闻人一族光宗耀祖全系于兄长一人之身,万般不可懈怠萎靡啊!乡下人的几斤粗粮和些许白布就不必记挂于心,安心入了府学,县府可期啊!”
  出言者乃是乡里令之孙闻人达,此人虽长的五大三粗,但明事理知是非,与闻人君是发小好友。公皙月之死对闻人君的打击犹如晴天霹雳,闻人达也不知如何安慰,只得将他的大好前途述说一二,望闻人君可以放下执念致学,成人上之人。
  黄纸握于手,寒风两行泪。闻人君好后悔,是自己对不起亡妻,富贵功名的欲望让他忘记了家中还有一位日夜翘首以盼的妻子。
  月儿,闻人君是卑鄙下流之人,不配再读圣贤之书,功名熏心的闻人君真不值得倾世佳人公皙月侧目。
  罢了!
  功名利禄云烟过,红粉知己不如妻。
  自今日起萱草坟头与子共观落霞孤鹜景,三寸白帐与妻沐江寒独钓月。
  闻人君让公皙月独守空闺三年,就用一辈子偿还吧!
  “六爷,小生自知品行不佳,枉为读书人!还望六爷告知东郭县取消小生入府学的资格,此外烦请六爷派人去长平县大玄观请壤驷老道为亡妻渡魂!”
  闻人君语出惊人,放弃府学便是放弃仕途大道,放弃千万寒门庶子唯一出头的路径,十数载寒窗苦读瞬间化作泡影,任谁听了都觉得心惊胆寒。
  “君哥,此事万万不可!嫂子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同意兄长的意气用事,当初君哥去北平府为了什么?嫂子又为了什么愿意苦等兄长数载!”
  闻人达一把抓起闻人君,左臂将其狠狠地顶在墙上,嫂子吃糠咽菜之时你闻人君在临仙水榭风流快活。如今人都已经去了如此作态有何意义?倒不如奋发图强博以金榜及第,这才不枉费嫂子的一片苦心。
  “是小生对不起月儿,小生无颜面对岳丈大人!无颜……”
  闻人君失魂落魄已然失了心智,少年及第县学素有高才之名,只可惜繁华世界犹如侵心魔障,一旦入世难以自拔,千般诱惑接踵而至,一乡下书郎那能抵挡,直到一纸丧书噩耗临身,悔之晚矣!
  “阿君,六爷也不逼你!府学之事可搁置三年,待你回心转意再为闻人争光。不过如今大雪封山道路难行,只怕壤驷道长难以抵达我们这破落乡里,渡魂之事只怕要春暖之日。”
  渡魂,大天朝自古以来安葬亡人的唯一方式,只有德高望重的习道之人方可主持,如果私自下葬不仅违反了朝廷法律,而且容易引发不死骨的出现,有可能连坐整个乡里,六爷也不敢私自行事。
  “六爷,月儿等不到那么久,如若壤驷不至,小生明日便上沁儿山!”
  闻人君目光坚毅没有丝毫畏惧,即便沁儿山九死一生,也阻止不了闻人君安葬亡妻之心。
  公皙月,闻人君欠你的太多,即便要走,也要留下最美丽的你!
  “沁儿山!阿君!六爷决不同意你这么做!那是什么地方难道你不清楚吗?”
  摇一摇,龙虎潭,生人勿近腐骨滩。
  铃儿口,山囚道,将军不过一线天。
  三川地,皆不毒,沁儿山,漫天雪,神仙难度鬼门关。
  燕南道中朝廷列三大禁地:龙虎潭、铃儿口、沁儿山。因三地常有鬼神之事出现,求仙访道者多路死其骨,久而久之传开了生人勿近的凶名。三者中最令人敬畏的莫过于沁儿山,童谣千古传唱。
  “早传南陵年间有人曾请过沁儿山之士渡魂,闻人君虽非武者,但愿为亡妻一试!”
  可笑世人:生前不珍惜,死后苦相思!
  燕南之地,天朔之源,自传上古往圣期便有良家子依山而居,今立大天朝五千年人口倍增设以道府衙台,统御万民。
  次日卯时,天成红霞托日,寒风初影月暗,北户门大开,寿棺福禄相刻,闻人君为亡妻守灵一夜,双目迷离之际似乎听见耳侧有人轻声呼喊。
  “夫君,该起床了!昨日达弟送来县府公文,夫君已是官举之人,可不能再散漫哦!月儿为夫君打了洗脸水,夫君快些起床吧!夫君~!”
  素袄连衣裙,声如银川铃,漫发黑直腰,俏皮好活泼。只是那容颜犹如水中月,模糊不清实难辨,伸手触不得,愈近愈虚幻。
  “月儿!”
  榻前人惊醒,只见灵堂棺木,旧日的浮云之念好似刀柄利刃直入闻人君胸膛,莫名的伤感失落化作潮水涌动,难以平复。
  “月儿,好想再看你一眼!哈!月儿此时只怕又在嘲笑为夫吧!为夫是个混人儿,不知几世福气才修得月儿!”
  闻人君轻抚寿棺,眼中怜爱悔恨之意尽在指尖游走。
  昔年长平柳山相遇一眼惊为天人,为夫险些被月儿当作登徒子,自此立誓挥毫天下愿为月儿书写江山。
  闻人才气,公皙羞花,一时间广传长平天作之合,月儿不弃闻人四壁萧条,下嫁亭乡破落户。
  恩爱无双天涯海角断,
  相濡以沫水枯石山倾。
  少年心高要入北平府,文坛立名燕南道。正值意气风发,却世事沧桑,三两上举谗言已然不知轻重,更何况温柔乡里又断思念之肠。
  回首看来多是负心人,公皙月,闻人君值得原谅吗?
  “当当!”
  破落房前三五乡邻探门,来人厚袄粗衫裹身,肩头雪落半寸,皆是寒风久冻脸,看来已经出过远门。
  “君哥,乡党尽力了!锁子口完全被冰溜子漫盖,莫说是人,就算是虎豹也难行!”
  闻人达与几位乡党应六爷委派早间出发去长平县大玄观请壤驷道长为公皙月亡体渡魂,但由于大雪原因道路难以通行,只得折返。
  “嗯!多谢各位乡党鼎力相助!”
  闻人君表现得很淡然,昨晚他已经放弃请壤驷老道的念头,六爷所言不差,就算请来壤驷老道自己哪有银两负担渡魂,难道要让自己腆着脸去求岳丈大人吗?
  “君哥,要不然我俩强过锁子口,只要入了长平县,以公皙世叔之力还怕请不动壤驷老道!”
  闻人达咬了咬牙,过锁子口比上沁儿山可容易多了,那日兄长一人孤身可过锁子口回乡里,兄弟好歹习过几年武艺,你我二人再回长平县想来也不会太难。
  “兄弟不必再言!闻人君心意已定,明日上沁儿山请高士!”
  那日回乡里之时,闻人君丢魂失魄哪里记得自己怎么过的锁子口,如今怎可牵连兄弟再出人命。更重要的是六爷所说的钱财问题,壤驷老道仗着一手渡魂本领漫天要价,亭乡里今年新丧三位老者,哪里还有钱资助亡妻之事!至于岳丈大人,闻人君哪有脸面开口,且不说自已负月儿在先,就单论嫁女如水,岳丈大人平日里多有帮衬,又未曾享过闻人君一日之孝,闻人君就算再厚颜无耻也难开下作之口。
  为今之计,只有怀揣诚心上沁儿山请有德高士为亡妻渡魂。
  “君哥,你这是自暴自弃!沁儿山是死地!百八十年何人能生还出山!”
  在闻人达眼中闻人君此举无疑是送死,心中有愧也罢,生无可恋也好,难道嫂子的去世还没有警醒你这个浪荡子吗?
  “踏!踏!”
  二人争执之际,房外突传踏蹄之声,轻盈如翠山之响。
  众人皆惊异,这寒冬时节就算是千里良驹也难在冰雪上前行,怎么有蹄印之声。
  飞箭白身,鹿生四角,目在腿侧,化云点雪无影,过冰如履平地,其速千里驹汗颜。四兽驾车帐,帐成銮武烟丝锦,车内一方寸桌一樽酒,来人青纱掩面,散香十里。扶摇之间酒杯纹丝不动,令人叹奇。
  “是雁鹿!”
  闻人达早年间曾学艺于北平武府,有幸见过此鹿,故而惊叹!
  相传上古年间敖岸山有兽名曰夫诸,夫诸白鹿之形状,有四角可达天涯,世人见此兽出没该地便会招至铺天洪水。雁鹿便是此兽的后代,虽然没有先祖通天彻地的本领,但通水路之性,行千雪无尘,过寒冰无影,乃是顶级富贵之人的象征。
  雁鹿飞驰之时,马车后方掠过几缕黑影,平常的行军靴,松然素旦冠,腰挎点血刀,看似平平无奇异,但脚力丝毫不弱雁鹿,多显从容不迫之态。
  “敢问来者是哪方高贵?”
  此时雁鹿宝驾已至门前,两米高的巨兽喷出的热流鼻息让闻人达为之一震,更恐怖的是这几位黑衣随从武学深不可测,单看那站立之地脚下冰雪自融便知有数十年的功底,这等高贵人物怎么会到这潦倒乡里!
  “奴家可不敢自称高贵,人前牡丹也做不到濯清涟不妖,小哥见笑!杨花枝柳即墨舞见过各尊,若他日有空欢迎各位到奴家的临仙水榭一坐,茶水折半如何?”
  来者幽惑靡靡之音,行一步妩媚百笑生,举一颦盛世妖娆花,沉醉三千红尘海,一表九道临仙榭。
  何人?燕南道临仙榭大家即墨舞!
  “原来是即墨大家,不知大家来此穷乡僻壤意欲何为?”
  闻人达扯了扯闻人君的衣衫,见其没有丝毫反应只能冒昧开口,临仙榭三字在大天朝如雷贯耳,昔年昌武大帝赫连彻为一红尘女子九巡江南道,后于济宁府亲建临仙榭,后世之帝多有效仿,至今九道各有一临仙榭,俗名官家红楼。临仙榭大家即便是府台大人也要恭敬三分,更何况小小的亭乡里。
  即墨舞玉步轻摇,薄纱难掩皎月之颜,杏儿口微开吐露丝丝兰花芳香,迷离眼如水波海万千情生春沐,看她一眼犹如春暖日照,这真是人间之物吗?
  一步!
  两步!
  三步!
  倾世容颜与闻人达仅有咫尺之遥,佳人目斜看闻人君的表情,结果让她很失望,闻人君丝毫没有醋意,无趣!无趣!
  “当然……不是来找小哥的!公子君,奴家千辛万苦来寻,你就没有丝毫表示吗?”
  即墨舞迅速后退数步,只留一脸痴迷的闻人达在原地,脚尖银铃轻响,多了几分俏皮轻薄之意。
  “即墨姑娘,可否放过小生,小生已经付出代价,也就此立誓生平不再踏足临仙榭如何?”
  闻人君言辞凿凿要与即墨舞划清界限,这个女人是泥潭,流沙般的存在!只要踏足就无法自拔,唯有退让避祸。
  “这可不像奴家认识的公子君!天下文豪燕南地,子书提笔定疆国。南宫并珠无双言,九鼎高才公子君。奴家是多么仰慕闻人公子哦!”
  即墨舞对这位才气高达天听的闻人君的确仰慕之至,只可惜千般温柔乡抵不了一份穷酸家书,今日本姑娘便要看看闻人君的公皙月是何等迷人,以至于他在梦间都不忘其名。
  “即墨舞,闻人君已经家破人亡,莫要再做纠缠,算……我求你!”
  向来心比天高的闻人君竟然开口求人真是奇异景,有道是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公皙月……”
  即墨舞竟然感到有些失落,这就好比一个参照物突然间消失,三年间的邯郸学步似乎变得毫无意义,甚至到最后都没有看见本尊一眼。
  “死了!满意了吧!”
  闻人君并不想呵斥即墨舞,这有违圣贤之道,而且自己才是整个事件的元凶,但这股愤闷气似乎对即墨舞宣泄更加合理。
  “君哥哥莫要悲伤,舞妹立即差人去北平府,三个时辰以内必定请来燕南第一道子书文渊为姐姐渡魂。”
  即墨舞看着委靡的闻人君心如刀绞,似乎就要失去最珍贵的东西,这一点她万般做不到,她也自认为放弃的东西并不比公皙月少一分,所以即墨舞定会据理力争,闻人君你逃不脱我的手心。
  “即墨舞你还想那般,真要撕破脸皮做那乱夫污妇吗?闻人君已经对不起月儿,请姑娘速速离开!”
  一脸邋遢破衣乱袍的闻人君已经不配再入世为人,也不会再提笔书写一篇文章,即墨舞!将一生之笔赔与你如何?但求自此路人。
  “我不在乎!”
  即墨舞不在乎世人如何言语,为你踏入临仙水榭的那一刻一切都已经放下了!
  “即墨大家,请回!”
  “闻人君!真当如此绝情!”
  “情已断!莫要再叙!”
  即墨舞看着绝情人儿银牙紧咬,心素两行绝情泪,看来天意如此,公子君!莫要后悔啊!
  “闻人君!”
  罗袜蒙尘起舞,断肠难相守,一曲燕南小调,越行越远!绝情人未曾回头,一切尽在不言…………
  “君哥,真当要去?”
  “七日为期,如若闻人君不还,烦请兄弟告知岳丈为亡妻处理身后之事,也莫要来寻,全当闻人君兑现承诺,与妻成比翼双飞!”
  “可曾后悔?”
  “何出此言?没有公皙月的定德四年寒冬真的好冷!如若能选,三年前绝不踏足北平府!”
  闻人君远行沁儿山,亭乡里广传负心汉,尽管他怀抱一片赤诚之心,但在旁人看来仅是惺惺作态。直至公皙月下葬之时也未曾见其露面。有人曾传在沁儿山麓见过闻人君,后又说是北平府,细枝末节难以诉说,只得天下第一文豪公子君自此销声匿迹。
  ……………………………………………………
  正文:
  话分两路,各表一支。
  密北枯竹林位于烂木集与千钰城中段,枯黄叶覆盖整个地面,随风而动的悉索声更添几分秋凉意。
  竹间官道之上一队人马缓慢前行,身后六七架囚车中关着各色人物,全是千钰城周边会些道行的修行人。
  “沁儿山上雪呦,赫连皇庭前唉!六柱国呀寻长生,七行典呀问道途,几家香火宗正寺,不知读书弘立院,幽冥府……”
  悠扬的小曲从黑袍首领口中传出,只见那断臂首领斜躺在飞剑之上,右手中指勾着酒壶,左腿在半空中随风荡漾,貌似心情还不错。
  “师祖,那位大人已经离开赵北五州了,我等该如何处理这些散修士。”
  一位黑袍人踏空而上,停在首领身后。
  “不急,走慢些!等到了千钰城便放他们各自归家。”黑袍首领醉醺醺的说道。
  “那位老祖宗也太小心了吧!莫说是这些杂鱼辈,就算这天地间一流人物也难入那位大人的法眼,如此小事竟让师祖失了左臂!”黑袍人讨好说道。
  “啪!”
  一个巴掌凌空抽在黑袍人脸上,将其扇退了数十米,而断臂首领右指上悬挂的酒壶竟然纹丝未动。
  “慎言慎行!区区一条左臂而已,换得一副天行甲已算占了大便宜!更何况老祖的这半步结婴在人家眼中与蝼蚁无异。出了赵北五州,天下还大的很啊!”
  黑袍首领没有半点怨言,或者说不敢生半点怨言,同时修道人,玄天与泥土岂能相比?
  “索索索!”
  枯竹林间突然传来一阵落叶声,不少竹子折断开裂,原本悠闲的黑袍首领一跃而起立于飞剑之上,只见那飞剑通体紫光将地面枯竹叶荡起数丈,周围黑袍人瞬间移到师祖剑下,警惕的看着周围做御敌状。
  “嗡!崩!”
  几个身影以肉眼难见的速度在竹林上空穿行,每落脚之处枯竹瞬间崩裂,那飞溅的碎末将周围枯竹也顺势打断。
  “不知是哪位道友!可否现身一见!”
  黑袍首领口中念了一句法诀,右手酒壶中激荡出一缕青液,液体化作滴滴水状如飞矢一般散射向竹间,青水滴遇物变炸,周围枯竹林被炸开了一个圆场,有数十丈之宽大。
  “刘文仕,数百年未见你还是这般喜欢与人做狗啊!”
  一声轻喝从竹林上空传来,几个身影瞬间落地,这几人腰配古制官刀,身着地蟒青衫,大袖乌靴,可谓气派。
  “七行……典!”
  刘文仕对这种装扮十分熟悉,一眼便认出了他们的来历,本来淡定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你也配提这个称号!当日你叛逃之时就应该想过有如此下场!”
  此时竹间枯叶之上立着一位身材敦厚的中年男人,装扮与其他七行典成员一样,只是衣服的颜色变成了赤红。
  “典狱使!”刘文仕惊呼道。
  “某家姓周,今日依大典律处你死罪,你可有不服?”
  典狱使玩弄着手中新摘的一片竹叶,目光从刘文仕身上扫过,嘴角多了一丝笑意。
  “不服!当年叛逃之人何止千百,即便留在七行典的修士,也不敢称问心无愧!”
  刘文仕做了几百年的赵北主人,自然不会轻易束手,言辞之中火味儿十足。
  “哼!当年若不是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家伙,如今天下早就归大夏城!还敢在此饶舌!”
  典狱使双目一横,枯叶从手中弹出直接将刘文仕的法宝酒壶击碎,如此实力可见高下。
  “痴心妄想!当年五大天尊复辟大天朝,声势何等浩大,还不是陨落在东海之滨!这方天地早已不是凤鸣龙吟年间,更不是十天尊鼎立之期,现在的天叫琳琅天!天下之主是第五青莲,天道承认的最后一位的陆地仙人!”
  刘文仕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与琳琅天宫密不可分,他自然要为琳琅天说话。
  “认贼作父还好意思聒噪!九重天宫永远也不会承认第五老魔的女儿!贫道倒要看看今日女魔头会来救你吗?”
  “老祖不需他人救!火候一试便知。”
  ………………………………………………
  次日,竹林官道。
  李随缘呆呆地站在道路中央,眼前的景象让他这个平凡人难以置信。
  整个密北竹林被推为平地,折断的枯竹随处可见,竹林中央化作一个龟裂数百丈的巨坑,巨坑中心躺着一具断臂的尸体,尸体血水混杂处可见几株血色竹笋露头。至于囚车的断木与其他尸体的残骸散落一地,根本分不清是哪家人户。
  “五姐!你可别吓本少啊!”
  李随缘跳下巨坑,从尸体中翻找线索,既希望又害怕,直到看见那血泥混合的木发簪。
  李随缘顿时觉得脑中空白,昔日红五姐教训他的一幕幕从眼前划过,泪水不由自主的从眼角滑落。
  正值此时,那具断臂尸身中悬浮起一缕白光,如婴儿模样迅速飞向李随缘的眉心处。
  原来刘文仕这么多年修为一直停留在半步结婴是备了后手。七行典狱使只是取走了他的金丹,万般没想到这家伙神识已经达到结婴地步,现在李随缘成了他的夺舍目标。
  “嗡!”。
  一声剑鸣,铁锈剑汇聚一道剑光腾升半空,其间伴随龙吟之声,直接洞穿刘文仕的神识,自此半步结婴的老祖彻底消散在人世间,当然李随缘可看不到这场危机的化解,一心沉浸在悲痛之中,誓要为亡亲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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