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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烟弥漫的房间里，有身穿红色旗袍的美人玉体横陈。
她懒懒的横躺在一座白色的欧式沙发上，身形舒展，自然的像是没有骨头一样。
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一尊香炉，香炉里燃烧着不知名的香料。
青烟笔直升腾，又在半空散开。
沙发上的美人在这袅袅青烟之中，胸口起伏平缓，气息悠长似在小憩，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噗！”
忽然，美人的细眉微挑，口中喷出一团血雾。
白净的额头上多出一块红色，又很快鼓起一处肉眼可见的肿包。
“嘶嘶.....怎么这么凶？.....
得换一种方式了....
《聊斋》上是怎么教的来着.....哦，用色....嘶嘶....”
......
王泽走到水箱前，水箱的隔音效果太好，想要交谈，还要掀开压盖才行。
将压盖推出一米左右的缝隙，他的脸上带着老领导般和善的笑容，笑着问：
“喂，你有名字吗？”
哗！
绝美人鱼破水而出，双臂搭在水箱边缘，略微低头看着水箱下的王泽。
“我？....余柔。”
此时她的伤口已好的七七八八，两副鱼骨静静的躺在水箱底部。
“余柔？噗~”王泽差点笑出声：“谁给你取得这个破名？”
“是...之前的那个人类。”
“哦，怪不得。”
王泽了然的点了点头，余柔，鱼肉，司马之心啊。
也没心思探究她名字背后有怎样的故事，想了想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问道：
“这么晚了怎么不睡觉？”
“睡不着...你不也一样？”
“我？我是饿了，下来找点宵夜吃。”
“哦...”余柔点了点头，扶着水缸探出半个身子，将如白玉般的手臂伸向王泽。
王泽向后退了一步，不解的问：
“你要干嘛？”
“你...不是饿了吗？”
“.....”王泽无语了：“我把你弄回来可不是为了吃的...我又不馋你的身子....”
“不吃？”
“当然！”王泽仰头看着她：
“看你现在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从明天起，你就开始给我打工吧，以后要叫我老板，懂？”
“打工？老板？那是什么？”
“你看啊，我给你算笔账，你也别说我坑你....”王泽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我把带回来，也就是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了，对吧？”
余柔点了点头。
“先不说你本身值多少钱，单说这水箱吧，就价值28万....
我知道你想离开，讲道理，让你离开可以，但不能让我亏吧，对吧？”
余柔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所以从明天开始，你就在这里为我吸引客人。
你也别说我坑你，你看你啥也不会，也没工作经验的，一个月1800不过分吧？
用度开销从工资里面扣，啥时候攒够了28万，啥时候我放你离开，很合理吧？”
余柔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激动，而后又有些不解的问：
“吸引...客人？你不怕我....被其它人类发现？”
“怕啥啊，谁家高档水族馆里还没个美人鱼咋的...”
王泽摊着手表示，那都不算事。
“我的族人很常见？不可能....我的族人没有那么多....”
“他们都是假的，人自己扮的。”
“假的？....为什么要扮演我们？”
“因为喜欢啊！”王泽理所当然的说：“谁不喜欢人鱼啊，有人鱼的水族馆才能吸引更多客人！”
“喜欢？”余柔笑了，
“不可能的....”
“你咋知道不可能？”
“从古至今人类每次与我们相遇，都红着眼睛，恨不得将我等剥皮抽筋，食肉喝血，鳞甲磨粉，膏脂点灯....
世间哪有这种喜欢？”
“唔...可能因为你们得罪中医了吧....”
王泽想了想，拿出手机在网上搜出一张图片拿给她看。
图片上的一处海岸，金黄的沙滩前，不知几公里的海域，皆是一片血海。
“这是什么？”
“这是海豚...”王泽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这是人类对海豚的喜爱。”
“......”余柔沉默了一会儿，
“人类喜爱...还真是沉重啊....”
“嗯，其实也没那么复杂，我前几天刚刚有点心得，你知道人类的本质是啥吗？”
“是什么？”
“我告诉你哈....”王泽神秘兮兮的把脸探过去，沉声说道：“其实我们的本质...是，
复读机！”
“复读机？”
“没错！我给你讲讲我自己的感觉哈....”王泽靠在水箱上，悄悄地在人鱼小姐姐的耳畔说道：
“我总是会想要什么东西，或者说，是给自己定下一个目标....
这并不是刻意的，而是自然而然定下的目标，然后我内心里就会出现一个声音...
它会不停得催促我，想要，想要...要得到....得到会怎样怎样....
这个感觉会随着时间不断加强，一但我因某种原因放弃了，我就会变得非常失落....
可一但我得到了...你猜，我会怎样？”
“怎...很开心吧。”余柔想了想，说道。
“不！我会很空虚！....也许会开心一会儿，但更多的还是空虚！”王泽摇了摇头：“想要的到时有多迫切，得到后就有多空虚！
你能明白这种感觉吗？”
“不能...”余柔摇了摇头。
“就像复读机一样，复读机读一万篇文章，它也不是为了读完。
它只是为了读而读，只是在重复读这个过程，人也一样.....”
王泽神秘兮兮把嘴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
“X前如魔，X后如佛。这句名言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你明白了没？”
余柔呆呆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算了，不懂也好....”王泽轻叹口气，
“把鱼骨头捡出来给我，我该回去睡觉了。”
“哦.......”
第二天一早，王泽起床穿好衣服后，找出一件白衬衫走下了楼梯。
来到大厅把衬衫扔进了余柔的水箱，
“我给你在网上买了衣服，过几天才能送来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生意还是要做的，你先凑合穿这个接，客吧....
看你这样，C应该差不多了....”
“哦...”
余柔点点头穿上衬衫，系好纽扣后还不停的扭动的身体，看起来很不适应的样子。
王泽在一旁看着，眼中露出满意之色。
还别说，挺好看的。
余柔的身子修长，虽近三米，但她的上半身骨架也就跟一米七出头的女生差不多。
一米八五的王泽穿着正好合身的衬衫，穿在她身上却跟裙子差不多。
真挺好看的......
“饿.......饿........”
许是过了饭点，小女鬼离开了她亲爱的电饭锅先生，再次挂在了王泽身上。
拖着长长的语调发泄着她心中的不满，两只眼睛红红的，像是一言不合就哭给王泽看。
“好好，马上吃饭，真怕了你了...”
王泽偏过头瞅了瞅，举着双手带小女鬼走进厨房。
还是别让她哭了吧，她一哭也太吓人了....
王泽的早餐依旧是如此简单。
简简单单的给小女鬼煮了碗白米饭，又给自己简简单单的弄了点生蚝，鱿鱼仔，海参饭。
十几分钟后，把饭菜端上餐桌，一边敲着小女鬼的饭碗，一边单手吃生蚝。
“铛...铛...铛...”
安静的水族馆里，只有清脆的敲碗声在有节奏的回响着。
余柔浮在水箱里，怔怔的看着吃饭中的王泽与小女鬼，不知在想些什么。
角落的水箱里，两只小龙虾相互比划着一对小钳子，也不知在密谋着什么。
吃过早餐后，王泽来到店前‘哗’的一声拉开卷帘门。
然后坐回到前台，静静的...玩着手机。
嗯，今天的生意依旧冷清....
开了一局游戏，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盈跃动，隐约可见几道残影。
几十分钟后，在一阵响亮的‘defeat’语音中，王泽结束了游戏。
看着屏幕上‘0-5’的战绩，默默地放下手机。
不由得思考起了水族馆日后的经营。
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却没有一人因王泽的水族馆驻足...
王泽心想“这不对啊，美人鱼都有了，咋没人进来看看呢....”
哦，对....没宣传...算了，等过几天余柔的衣服到了，拍几张照片，做几张海报挂在门口吧。
心里有了主意，王泽起身走到余柔的水箱前。
余柔水箱的压盖始终留有近一米宽的缝隙，就是为了二人更好的交流。
见王泽走来，余柔扶着边缘探出半个身子，
“怎么了？...老...老板。”
“嗯...”这一声‘老板’叫得...虽然王泽表面依旧是不悲不喜，但心里属实是乐开了花。
“咳咳...”清咳了两声后，淡淡的说道：
“你现在也算是正式上岗了，咱们来做个简单的培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