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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烽火气冲天,岌岌山河任谁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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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轰!轰!
  无限深渊里发出愤怒的咆吼。
  轰隆隆天摧地塌的声响接连传出,本是被冰丘封闭双足,真气受阻的冰凤,就在巨石即将重压而下的危急关头,被無奇极力解救了。
  气脈初通的冰凤,真气从封闭的状态中苏醒,如勃勃灵气贯穿头顶般被震至惊醒,并再次恢复了些许精力。
  疲钝的眼帘昏昏沉沉勉强睁开,眼角的余光轻掠一片,以自身本能对周遭环境的感应,那怕是万年初醒,晕头转向,也不得不拖着病殃殃的弱体,迅速朝着仍散发萤火之光的洞口疾飞逃去。
  因岩石陨落而造成的滚滚浓烟越熏越烈,無奇丝毫不敢怠慢,紧随冰凤冲出当前的危境,心忖一旦壁洞被封堵住,留给自己的将会是一个恐怖的无间地狱。
  天禄与火凰在一袭东闪西躲下率先冲出洞口,一出洞外,它们的身躯却悬滞在半空中,被宛若拥有洪荒引力的天幕给拉扯上去,力量之强让它们顿时丧失了反抗的能力,只能任由这股神奇吸力的摆布……
  回观無奇,正当他尾随冰凤一起冲出壁洞的刹那,一块巨大的岩石轰然砸了下来。
  無奇迅速在脑海中东量西折一番,深知他与冰凤其中之一必定有所损伤。
  巨岩在空中愕然停顿,时间也相似完全静止不动般,無奇知道那是豁摧神隐之力后的结果。
  只是,此刻若不做出牺牲,仍在犹豫不决的话,将导致两者皆败的悲惨命运。
  于是他当机立断,随手提气向前一推,硬是把冰凤给轰出壁口处,他自己则因强劲的推力,反被震至撞向数丈之远陡峭的岩壁。
  “砰”的一声!
  不疾不徐,巨石恰恰砸了下来,破碎的岩屑掀起了层层的烟沙。
  眼见乱石嶙峋的岩石封阻了所有逃生的去路,无限深渊被络绎不绝砸落下来的巨岩堵死,壁内漆黑阴森一片,寒风刺骨,令人心理有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恐惧……
  逃出壁洞外的冰凤,身躯也像天禄与火凰先前一样朝空不停地回环旋转。
  其实,冰凤在逃出壁洞外的一刻已经损耗所有的精力,当这股神奇吸力再次发力,它也只能任凭其拉扯上天。
  可怪诞不经的是,不知是否与无限深渊被封堵有关,当最后一道光线消失的刹那,适才奇诡的天际骤然还原成了最初的模样。
  天一变色,三只神兽在经由一轮疯狂的抽拉旋晃过后,从高处疾势坠落。
  早已被转得昏头昏脑的天禄,首先惨遭狠狠抛摔落地,口吐鲜血的它,气息奄奄的完全失去了力气,也晕厥了过去。
  空中另一端昏眩的火凰其实也不好受,可当它瞧见冰凤也极速滑落,预测它坠下的落点将是茫茫云雾缭绕,深不见底的险崖。
  火凰瞬即回神,双瞳还爆发出熊熊的火光。
  呼!呼!呼!
  顷刻之间,萧萧扬起的噪音此起彼伏,那是火凰急速拍打双翼,引发破风的声音。
  仅仅一转眼的功夫,火凰化身成严如浑身燃烧的火鸟,奔驰如电地朝冰凤的方向火速前进。
  一阵“呼呼”声从远至近响起,闪动的火影飞至冰凤的身侧。
  火凰不假思索地围绕着仍是晕沉下坠的冰凤,狠狠地豁耗全力燃烧它。
  当灼热的火焰滋滋地划过,那股似曾熟悉被火烧伤冰肤的刺痛感直击冰凤的心坎,即温馨又悲凉,前尘往事如一幕幕疾影浮现在它深层的回忆中。
  唤醒的前因后果,让冰凤痛苦得仰首狂啸一声,双眼睁大,并拼命挣扎地拍打翅膀,重燃起昂扬的求生欲望……
  夜深,人静。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邪的气息,万家忽明忽暗的灯火更让这离天玉城不远,荒无人烟的山崖邪上加邪。
  寒风摧眠,本该是大家早已入睡的时辰,可就有一个人,其异常锐利的芒采与噪动不安的情绪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这个魁武身型,一身朦面黑服的神秘人来回踱着步,似乎在等待着一个人。
  夜雾袭来,怒号的风波如澎湃的海涛激起浓浓的尘沙,凌乱飘舞的落叶随风飞扬,所过之处,如万刃之劲横扫一切般无情,周遭的花草树木皆无一幸免。
  山地也颠簸得厉害,这是强者将临的先兆。
  嗒…嗒嗒…
  嗒嗒的脚步声猛然轰起,清晰而震撼,一种夺人心魄之感油然而生。
  神秘人即老练又世故,厚密的粗眉也仅是一皱,眼神又立即恢复了适才像剑一样阴冷的锋利。
  来者的魅影灵动如魂,飘逸的身形更显优雅,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绝世高手。
  神秘人瞧见约定之人远到而来,这才放下戒心,将黑色的面罩给摘了下来。
  这个先前早已守候多时的神秘人不是别人,正是中土众民口中祸国秧民,权倾朝野的左崇斗。
  而站在左崇斗面前的是一个全身墨黑武服的强者,这强者头上戴着一顶菅笠,由上向下的面纱遮掩了一张冷漠的脸。
  纵使看不全强者之容貌,在轻风吹拂之下,朦胧的面纱还是浮画出强者面骨的变化,当然这些细微的蜕变也只有左崇斗可以分辨清楚。
  左崇斗偷偷运气防备,皆因连他自己都有点质疑,眼前的这个人是否是暗邀自己之人。
  或许强者察觉了左崇斗的心思,冷不防轻蔑的鄙笑,道:“身为堂堂一国之相,怎么会如此疏忽,连我真正是谁也不知道吗?”
  左崇斗听闻之后大骇,即有对来者正是其约见之人的惊叹,又有对此声线如此熟悉之感,只是不知在哪听过的疑惑,应声道:“不见多日,你的容貌似乎……”
  强者插话道:“你想说…变成熟了?”
  左崇斗的眼神闪烁着一丝惶恐,不发一语的表现,似乎默认了强者的猜测。
  强者又轻笑了一下,凝视着左崇斗冷声道:“听闻钢铁镇传来了大战在即的消息,但,你却好像想瞒着小皇帝,是想让中土世界所有的城镇都来不及备战,趁机从中渔利吗?”
  本是低垂不言的左崇斗抬起头来,斜视着强者,嘴角略微上扬的谄笑道:“这些年来,我与你私会不下数十次,策划的都是如何让我达至权力的巅峰,却从未听过你如此关心平民百姓的死活。这一次,你不会反过头来坏我的好事吧!”
  看不见强者出“招”,却深深感受其“意”,连“唰”的一声都没有,他与左崇斗经已擦肩而过,还负手在背俯瞰山下的点点灯火,若有所思道:“我们一直沉谋研虑多年…不就是为了让你登上皇位吗?我又怎会在这节骨眼上横生事端呢!只不过……”
  左崇斗心中不觉一颤,强装镇定,作贼心虚的他对强者之言似乎有所顾虑,虚假答道:“只不过…什么?”
  强者放声大笑,阴笑中蕴藏着无穷的真劲,声波的震动肆意蔓延,摧毁身旁无数的草木,枯老的大树也几乎被这顽强的力量给连根拔起,群山可撼的力量前无古人,相信能达至此境界者也将会是后无来者。
  发功过后,强者沉声道:“你不是早已得到了天命纸吗?为何迟迟不向我汇报?我还真能相信你的忠诚吗?”
  左崇斗听闻后额头直冒冷汗,心内一惊,深知倘若得罪强者的话,自己将会死得很难看,瞬以谦卑的姿态回应道:“本丞相…并非有意隐瞒,只是希望…在破解天命纸中的谜题后,才上交给强者您过目。”
  语毕,左崇斗从怀中掏出一张残旧不堪的烂纸,那是在竞马大赛后抢获的天命纸,并恭恭敬敬的递交给强者。
  强者接收过天命纸后反复观察,心内却对左崇斗适才支支吾吾的答复有所不悦,冷眼哼声道:“在这普天之下,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别做愚蠢且多馀的东西,你的一举一动,皆在我的掌握之中。”
  强者简单的一席话,惊得左崇斗脑中一片空白,脊梁骨不禁频冒冷汗。
  因为只有他最清楚知道强者是一个怎样狠毒的人物,唯有点头苦笑承诺。
  为免让尴尬局面继续下去,左崇斗道:“我的手下试过无数的方法,但,就是解不开天命纸的谜底……”
  强者再次狂妄的哈哈大笑起来,道:“普通人怎么可能懂得如何揭开天命纸中的天机呢?这个纸要至寒之冰与极炎之火相融合方能显露密藏的文字。”
  左崇斗好奇问道:“什么是至寒之冰与极炎之火?要不要我派人去找来?”
  “如果这么轻易就能智破谜团的话,我也不用如此烦心了。”强者又瞅了天命纸沉吟道。
  左崇斗㤉道:“连料事如神的强者您也解不开?”
  强者拍打了大腿外侧数下,又提手轻拂唇边,哑笑道:“想不到在你眼中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我也有踫壁的一天…实在可笑呀!”
  左崇斗顿了一顿,这个动作好相熟,究竟在哪里见过呢?
  左崇斗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力,皆因连他自己也无法分辨强者所言是否属实?还是强者有意伪装?深怕决定天下权变的天命纸到他手中过后,一旦破解天机,便会失去了夺取江山的自主权,届时能否称皇称帝也还是个未知数。
  为了遮藏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慌,左崇斗狡狯的话锋一转,奸笑道:“一想到明日就要开战,而桑洋金钢铁人的进度又大受死亡之气破坏,我看…他的人头是准备要落地了!”
  左崇斗说完后忍不住窃喜,好像夺取桑洋那富可敌国家财的计划已在酝酿之中。
  强者瞧见左崇斗眉欢眼笑,却说了一句让他立即止住笑脸的话。
  “你真的单纯以为桑洋仅是一名善于营生的商贾吗?”
  左崇斗震惊道:“难道不是吗?”
  强者转身呵呵笑了起来,意味神秘地再瞥了左崇斗一眼,冷笑道:“你很快就会知道桑洋的真正厉害了!”
  话一说完,突然……
  远角的山峰上竟然燃起了通明的火光,这火光还盘绕着亮丽的蓝色火焰。
  冰火相融的焰彩飘飘荡荡,从一个山头接着一个山头逐步的触燃,整片大陆尚未入眠的人们也被这冉冉升起的烽火给震醒了。
  强者低声怒哮道:“可恶…想不到这两个畜牲还没死……”
  “什么畜牲?”
  左崇斗虽然抢声回应,但,在心里却恨得咬牙切齿,皱眉暗忖道:“坏了,大事不妙,究竟是哪个混蛋点燃烽火的?”
  左崇斗左想右想,百思不得其解,可是他感觉更惊悚的是,强者似乎知道这是谁干的,他又怎么这么快就知晓的呢?
  “难道…是强者派遣其他人为之?”左崇斗私忖道。
  左崇斗心想,还可以坚信这个过去五年来,一直辅佐自己稳固地位的人吗?
  两人各有所虑的俯视着中土各地,烽火荧荧相连冲天,大战一触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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