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人生导师志村团藏

　　第四章：人生导师志村团藏
　　木叶村从来都是一个充满平静和祥和的小村子。村子里和村子外的世界只是隔着一层结界，却像是顶着两片不一样的天。
　　但是木叶这个词所表达的，当然不仅仅是木叶村。
　　实际上木叶村在木叶这个大型组织中仅仅代表着冰山一角。
　　作为一个能够在群敌环伺的情况下还能帮助火之国牢牢占据丰沃之地的强大军事力量，木叶自然拥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在这个战乱频发，人命不如狗的年代。木叶依旧经营着一家看似没有丝毫盈利性质的教养院。
　　这是一种在火之国首都也不曾耳闻的机构。
　　教养院负责收养和教育失去直系亲人的孩子。直木就是其中的一员。
　　他的名字就叫做直木。
　　没有姓氏，代表着直木没有过去。这在教养院并不少见。
　　教养院里孩子的来历和资料是直接截留在长老团那里的，大多数时候，院长也不清楚孩子们的来历。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些孩子虽然来自战乱，但并不是本村忍者的后裔。因为对待本村忍者的遗孤，村子内另有一套消化系统。
　　这里需要特别说明一下，木叶教养院的拨款水平其实是相当高的。每一个孩子的花费几乎相当于两个木叶成年村民。毕竟，木叶教养院的实际功能是投资而不是福利。
　　对于一两岁就已经开启心智，三岁之后就可能开始思考人生的忍者儿童来说，教养院的生活情况直接影响了其忠诚和训练水平。而木叶，当然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直木就是在教养院中较为出类拔萃的那一批人。出类拔萃不仅仅指的认知水平和智力，更指的是身体素质。
　　不过三岁左右的年纪，直木已经能够在教养院的训练场里飞檐走壁了。在平时能一起玩忍者游戏的朋友普遍在五六岁左右。
　　于是，他就被安排在了木叶26年年底的讲座上，听火影大人讲述漫长的忍者故事。
　　坐在教养院的大教室里，直木有些不安，他是第一次这么久的离开院长大人的视线之外。
　　直到他看到一个缠着绷带的人影走上台来。
　　惴惴不安的直木拉了拉身边小姐姐的衣服，
　　“野乃宇姐姐，火影大人怎么没有手啊？”
　　。。。。。。。
　　木叶村中心，火影办公室。
　　团藏晃了晃自己空了半边的身子。质问猿飞：“这就是你们对待伤残忍者的做法？说好的因伤退役，光荣下岗呢？说好的半年修养呢？我才刚来领了一次补助金！你们又开始了？”
　　面对团藏的质问，猿飞视如清风拂面，丝毫不慌。
　　“志村团藏，这是村子对你的信任，希望你能认真的完成任…别，别，等一下，我刚换的办公室…”
　　眼见团藏已经开始单手结印，猿飞瞬间怂了。
　　“没办法啊兄dei，我答应了琵琶湖和小松今天要回去陪他们吃饭。是实在是没有时间去教养院了…而且这个事情，还不是有嘴就行？小春和门炎都答应让我提前两个小时下班了，你就别难为了我了吧…”
　　眼看猿飞似乎不是在开玩笑，团藏也有点慌了：“不是，你们真打算让我去吗，我也不会忽悠人啊。这不都是你们的工作吗？小春？门炎？”
　　团藏想把任务推给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
　　二人抬头看了一眼团藏，默契的举起手中的文件。小春开口道：“好啊，那你帮我把文件看了，我帮你去。”
　　团藏看了一眼小春身边接近半米高的文件，咽了口口水。
　　“几点去？”
　　…
　　刚出了火影办公室团藏就察觉到了。“果然又TM的被坑了是吗。”团藏使劲盖住了自己的脸。
　　且不说三个人处理一村个子的文件到底有多少效率…单单是下午两三点钟的时候桌子上还剩下半米高的文件绝对是不合理的。
　　不过既然被坑了，就要认赌服输。下午这一趟教养院的讲座，团藏已势必要去了。
　　“虽然我没有什么经验，但是听猴子在开会的时候忽悠的多了，也不能说一无所知，只要能把猴子的那一套什么叶子和火的理论拿出来扯一扯，蒙一群小孩子还不是手到擒来。这么一想，其实这个工作应该也挺简单的…吧？”
　　时间距离讲座开始，只剩下不到三个小时，团藏决定利用这个时间写一个演讲稿出来。
　　“树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火光将会继续照亮村子，并且让新的树叶发芽。。。所以在下。。。真的搞不定啊…到底要说什么啊…”
　　团藏感觉自己像是被塞进了一个七拐八扭的的管子里。从脑子到肠胃被扭得乱七八糟。
　　。。。。。。
　　当团藏走上前台的时候，已经迟到八分钟。但是训练有素的孩子们并没有感觉到不耐烦。甚至都在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团藏。
　　团藏也在打量着孩子们…他忘了怎么开场。
　　然后团藏就听到有人悄声的问话：“野乃宇姐姐，火影大人怎么没有手啊？”
　　“咳咳，”得到启发的团藏清了清喉咙，示意自己要开始演讲了。他觉得自己应该从自我介绍做起。
　　“教养院的诸位，与事先约定的不同，我并不是火影大人。我是火影大人长老团中的一员，名字叫做志村团藏。
　　我和火影大人是非常亲密的伙伴，这一次，火影大人委托我来和你们谈一谈，你们生活的村子和你们现在所处的世界。
　　我听见有人问我的手臂，这只手臂是在我执行忍者任务时失去的。和它一起失去的还有我的同伴。
　　但是这并不使我痛苦，因为这就是一名忍者的使命。一个木叶忍者的使命。
　　树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火光将会继续照亮村子，并且让新的树叶发芽。我其实…我其实…”
　　“wc后面该怎么说来着？”团藏的头上开始有点冒汗了。“这才刚说了五十九秒，后面怎么说啊…“团藏感觉他又被人从七扭八拐的管子的另一头给推了回来。
　　与此相比，他甚至更愿意去打一场生死战。此时他眼前的不是他熟悉的同僚，不是生死仇敌，不是他熟知的任何人，而是一群懵懵懂懂，与斗争毫不相干的孩子。提前准备好的台词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天可怜见，团藏真的是准备过的。他专门在讲座开始前背了好多遍稿子，可是现在他的脑子里真的是一片空白。
　　正在这绝望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稚嫩的声音：“野乃宇姐姐，长老团是什么？”
　　团藏抬眼望去，看到了一张胖乎乎的小脸，一双大大的眼睛和两只黝黑的双瞳。很平凡的一张童子脸，但是团藏感觉自己看到了光。
　　“问得好！众所周知，火影是五大忍村之一，木叶忍村的首领。负责管理木叶忍村，但是由于木叶忍村的管辖范围太大，事务众多，火影一人难以在担任战斗职责的同时事无巨细的处理各种组织工作。
　　因此，木叶村成立了长老团。长老团就是帮助火影管理村子，处理事务的一个机构。”谈起了自己熟悉的话题，团藏瞬间找回了自我。
　　“总而言之，就是这样。”在用十多分钟的时间解释完长老团和长老团的功绩之后。团藏再次陷入了困境。
　　他求助性的看向刚才的角落。然而他看到的只有一双认真而又无辜的黑眼睛。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团藏主动请求支援。
　　直木想了一下，问道：“团藏大人，请问您说的那个树叶，燃烧，发芽是什么意思？”
　　团藏松了一口气，解释到：“树叶就是指我们这一代忍者，我们在任务中战斗，负伤，战死，燃烧自己，带来光明，传承意志。而你们就是新生的萌芽，在光明中成长成新的树叶，并为了比你们更加年轻的一代带来光明。这就是忍村传承下去的意义。”
　　直木又问道：“为什么我们要燃烧呢？”
　　团藏想当然的解释到：“忍者的力量只有在他们想要保护自己珍惜的人的时候，才会真正的显现出来。试想当你的父母，兄弟，孩子，遭受苦难的时候，你会怎么做？”
　　直木沉默了一下，轻轻地说：“抱歉，团藏大人，我没有父母，兄弟，孩子。”
　　“呃…”团藏的后脑勺像是被抽了一下…“我tm的都说了些什么…完了，全tm完了。垮掉了…”如果不是在演讲，团藏几乎想遮住自己的脸。
　　突然间脑子里灵光一闪，团藏语气急促的解释道：“嗯，我是说，木叶村就是我们的大家庭，当村子里的同伴受到了攻击，难道我们就能置之不理吗？你们不是我的孩子，但我依旧愿意为了你们而战斗，因为你们是木叶的孩子。我也希望，你们能够为了那些和你们没有关系的人去战斗，因为，我们是木叶的人。”
　　团藏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节奏，把话题强行圆了回来。看着台下孩子们崇拜的眼光。志村团藏总算是找回了一点可怜的自尊心。
　　“那，团藏大人，您能讲一讲关于您手臂的那一场战斗吗？”直木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心。
　　“当然可以，”团藏答应的很爽快，“但是因为任务等级，我只能告诉你们故事的过程，具体任务内容可是机密。”
　　“那是一个夏天，我前往国境线带队执行一个任务…”团藏走到孩子中间，开始讲述自己的最后一次任务。
　　……
　　“我的手臂和我的同伴在那一战中被敌人最后的爆炸带走。其实，他是有机会活下来的，但是，面对剧烈的爆炸，他没有后退半分。为了封死敌人最后的退路，他用生命完成了忍术，也完成了任务。”
　　团藏思虑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三浅的名字。
　　“团藏大人，这就是树叶燃烧的样子吗？”孩子们的神色有些动容。在爆炸临身之时一动不动的释放忍术，实在是太坚毅了。
　　团藏眼里看着的是这些孩子，脑子里却想起了那些不能被刻在慰灵碑上的名字。
　　他想起被销毁的资料信息，想起至今没有被交换回来的尸体。想起破碎的手足，断裂的护额，想起了自己前半生忍者生涯的足迹。
　　团藏走神了。
　　他喃喃道：“树叶…燃烧的话…怎么没有光呢？没有名字，亦无感情，没有过去，亦无未来，只有任务。他们哪里是树叶，他们是在背后支撑起木叶这棵大树的，深扎于大地之中的，根啊。”
　　直木的心突然就悸动了一下，这简直就像是在黑暗中看到的灯塔。迷雾一下子就变得不重要了。直木相信有这种感觉的绝不止自己一个人。
　　团藏回过神来，想要再说些什么，却看到了一张张激动的脸，和一双双闪闪发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