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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东阳站起身,手持一双莹白光洁的玉箸,心情很是愉悦地对林渊道:“林兄应该是第一次来这万福春吧?来让在下好好给你介绍介绍这里的十八盘。”
“陆兄客气。”林渊颔首道。
“不成,不成!”史震炎拍案而起,大声嚷嚷着:“先喝酒!喝完酒再吃!”
“你这家伙,又来捣乱。”陆东阳有些生气,双目怒瞪向史鹤炎。
“史兄还是稍安勿躁,先等陆兄讲完,过了这一遭,咱们再尽兴喝酒。”林渊好心劝道。
史震炎的身子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下瘫坐在红木座椅上,无奈地摇摇头,沮丧地端起一盘点心,自顾自地吃起来。
“来,林兄,别管他,我们吃菜。”路东阳将筷子指向身前的第一道菜,说道:“这道菜,名为碧螺青海,是汤峪特产青玉螺辅以九道青菜焯制,后加特殊汤料煮成。”路东阳做出“请”的姿势,道:“林兄不妨尝尝。”
林渊也不客气,直接夹起一块螺肉放入嘴中细嚼,肉刚入口时,犹似碧玉般光滑,仔细品来,却又觉弹性十足,再加上汤料特殊的香味,简直令人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好,好吃,果然美味。”林渊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接连又夹起几筷填进嘴里。
“林兄莫急,还有很多呢,咱们先挨个尝一遍。”路东阳抿嘴轻笑,指向林渊身前,“林兄身边这道菜名为千丝幻雪,又叫琉璃霜梦,乃是以千丝九华糕为原料,往上细细撒一层糯米软磨酥,再浇之百合莲子甜汤,吃的时候再蘸上旁边的紫薯梅花酱,是一道十足解馋的甜品。”
林渊夹起一块千丝九华糕在眼前端详一番,这糕点恰一看去仿佛玉石般莹白,他在旁边小碗的紫中泛黑的黏酱中轻蘸几下,递到嘴边咬一小口。
“嗯——”林渊忍不住呻吟出声,一口将剩下的大半块吞下,说道:“简直无法形容,恨不得把自己舌头都一起吞下,吃了这块千丝九华糕,真让人心神舒畅,痛快不已。”
路东阳道:“哎,林兄,说到这千丝九华糕,我倒还另有些了解。听一位做这道菜的大厨说,这千丝九华糕的做法相当麻烦,是以九种不同面料,像拉拉面一样拉成极细的长丝,再混以香料,压切成糕状。不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一番复杂的工序后,这才有了你所见到的像网一样的糕点,也正因如此这千丝九华糕才吃起来嚼劲十足。”
“妙啊,果然是妙极了。”林渊忍不住赞叹。
“我们再来看这道‘花前月下’……”路东阳移步,又指向一旁。
“来人,给我上一瓶你们这里窖藏的竹叶青!”史震炎突然冲着门外大喊,他本就性子急躁,这会儿又听路东阳絮叨不休,早已无可耐烦,见到他这副样子,娄素初莞尔一笑,没有做声,想来是早已习惯他这般模样。
“嗯?人呢?这清雨楼办事真是越来越嚣张,叫都叫不来人!”半晌,门外迟迟没有动静,史震炎有些恼火,大手猛拍桌面,腾地站起身子。
“嘭!”木门轰然炸裂,一道身着素白纱衣的娇小身影不受控制地从门外飞入,直挺挺栽倒在地上,一把银寒短匕由前胸透体而出,血迹染湿了整片胸口,她的口中只有进气,没了出气,显然命不久矣。
“公…公子,快…走…”她费力地把手抬起指向路东阳,下一刻就仿佛脱力似的浑身瘫软,脑袋向旁边歪去,一命呜呼,再也没了生息。
“婉儿!”路东阳如临大敌,惊恐地站起,他面如土灰,心神难定。婉儿的功夫不错,他是清楚的,否则父亲不会将她派到自己身边,而能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无声无息杀死婉儿的人,比之万福春的打手还要强上许多,而且那人内功定然也不差,万万不可小觑。
紧接着一个蓝衣中年人猛冲而入,在门口站定。屋内余下几人也都警惕地站起身,大家都很清楚自己遇上了大麻烦,当下心里打起十二分警觉,不敢有丝毫大意。
“阁下何人?为何杀我婢女?”路东阳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依旧镇定,不卑不亢地问道。
中年人大笑两声,讽言道:“路东阳,你自己心里清楚,不单是她,你也得死!快快交出狗命,否则这里所有人都得死!”
路东阳紧锁眉头,问道:“阁下应该是清雨阁之人吧?而且如此功夫定然不是无名之辈,但我为何见阁下如此面生?看来阁下应该是拿钱办事的了,这样吧,清雨阁给阁下多少,我双倍奉上,以后咱们自井水不犯河水便罢了。”
“放你娘的狗屁!”中年人怒喝道:“老子是范纯义!你这小瘪犊子竟然说不认识我?”
路东阳不惊反笑道:“原来是范氏五虎中的范纯义范前辈,幸会幸会,不知小的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能惹得前辈如此出手?”
“聒噪!小命拿来!”范纯义凌空一跃,大手直接向路东阳抓去。
“陆兄,让我来试试这老鬼的身手!”史震炎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根足有一人高的灰黑色镔铁棍,双腿一跃跨过桌子与范纯义战到一起。
范纯义赤手空拳对上史鹤炎的镔铁棍,双拳对单棍,丝毫不落下风,反而有一副要将史鹤炎压着打的架势,两下里交接,竟发出如金属敲击般的“铛铛铛”的声音。
路东阳见范纯义如此强势,有些担忧地低声道:“这下可坏了,早听说清雨阁范氏五虎个个外家拳登峰造极,一双手臂赛铜似铁,雷打不动。今日得见更是比想象中更可怕,这一双铁打似的拳头与镔铁棍硬撼竟都不让分毫。”
镔铁棍越舞越快,到后来便如雨点般打将下来,而范纯义的一双拳头也是挥舞地密不透风,皮肉间隐隐透露出红光,渐渐地竟如火炭般红炽,升腾起缕缕白烟,让人看了头皮发麻,不敢靠近。
“史兄小心,这是范氏绝学真阳拳!”路东阳提醒道。
“哈哈!来来来,让我领教领教所谓的范氏绝学!”史震炎意气风发,战意更浓,使出浑身解数来抵抗真阳拳的强大力道。
“铛!”范纯义上勾拳拆掉史震炎下迫的一棍,紧接着一记扫堂腿荡向史鹤炎下盘,史震炎双腿一跃,腾空躲掉,却不想范纯义的拳头比他来得更灵活,泛着红光灼烧着空气一拳捶在胸口,史鹤炎不堪重负,爆吐一口鲜血倒飞而出,与桌子来了个亲密接触,将一桌美食都掀翻在地,汤汁横流,镔铁棍也自骨碌碌滚到一旁,没人再理会。
娄素初大惊,急忙跑过去扶起史震炎,只见他的胸口衣料早已不耐高温而变得焦黑一片,娄素初用力扯下将之扔在一旁,胸口情况更是不容乐观,红中带黑,仿佛烙铁烧烫过一般,隐隐间飘出烤肉的气味。
“嘶——好疼啊!这龟儿子下手竟如此狠重。”史震炎疼得呲牙咧嘴,但还是不忘记损上一句。
“你少说两句吧!”娄素初将之扶到一旁,美眸流转不离他的伤口,有些担忧地轻声斥道。
“放心,这点小伤老子还死不了。”史震炎很豪迈地道,然后忍不住用手捂了一下伤口,但立马条件反射似地弹开,大叫:“哎呦!哎呦!疼死老子啦!”
“真是长见识,范氏真阳拳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你身为鼎鼎大名的范老二,欺负我们这些小辈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路东阳板着脸道。
范纯义冷笑道:“这时候还跟我说什么欺负不欺负的,告诉你,路东阳,你大哥陆东辉已经被我四弟杀了,而且就是在你鹿鸣山庄里动的手。你们陆家二代无能撑大梁之人,只要你一死,鹿鸣山庄就彻底任由我们拿捏啦!”
“你休想。”路东阳听到大哥的死讯,并没有表现得过于伤感,而是反驳道:“我陆家老爷子尚健在人世,你们就敢如此横行无忌,不怕我家老爷子动怒,直接杀到你清雨阁吗?”
范纯义得意地大笑道:“得了吧,小子,陆老爷子中了五步太阴散,这会儿哪里也没法去,只能坐着等死啦!哈哈哈!”
路东阳的脸上这才现出一抹忧虑之色,但事已至此,似乎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他亦如热锅上的蚂蚁,无可奈何,生与死,唯有看天命。
“嘭!”“嘭!”突然间,包间两侧窗户瞬间破碎,二人闪身而入,看到这二人,路东阳面若死灰,双眼中充满绝望,嘶哑着嗓音道:“范纯礼,范纯信。”
路东阳问道:“听闻范氏五虎老大几乎从不露面,这下五虎来其三,不知范老四又是何在?”
范纯礼嗤笑一声,回道:“还不是因为陆老爷子,老四在鹿鸣山庄杀掉陆东辉时跟陆老爷子对了两掌,身受重伤,这会儿正躺床上养伤呢!不过多亏得有人内应给陆老爷子下了五步太阴散,这才逃得性命。我可是听说陆老爷子走了四步后,直接在原地坐下哪也不去了,想来也是清楚这五步太阴散的厉害之处吧!”说着伸出四根指头挑衅般在路东阳眼前晃了晃,嘴角咧出残忍的笑意。
“该死!”路东阳低声怒骂。
范纯信有些不耐烦地道:“二哥,三哥,别跟这小犊子啰嗦了,赶快弄死他,咱好去鹿鸣山庄,我还想赶紧见识见识鹿鸣山庄底蕴丰富的藏宝库呢。”
范纯义开怀笑道:“哈哈,也是,路东阳你就快把命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