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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天玺行收获甚微，不过苏心悦微信联系人里，倒是多了位好友——宁峰。也是凑巧，她走出来，迎面撞到这位太子爷。太子爷非要加她微信，扫完码，还要盯着她通过了，才放她走。
“真是怪了，林浔南最近的行程被捂得严严实实的，他都露脸了，干嘛还这样？”老严在副驾室里直接转过头来道，“哎，小悦，上次给你发消息的那姑娘是谁？要不你再向她打听打听？”
都指望到她身上了，苏心悦想老严已经病急乱投医了。
行业里，很多交易其实避不开人情，他们这一行尤盛，从顾时晏跟宁峰称兄道弟，HC能踢掉原来的代理商，把业务全部给了观览就能窥出一二。
所以也不怪老严着急上火，看他目光殷切，苏心悦哪忍心拒绝，“好，我问问看。”
“别光记得麻烦别人。”趁着等信号灯的功夫，叶晗之回头看了眼，“需要开支的地方，记得把票开好，让老严签字。”
“知道了。”苏心悦递给他个感激的笑脸。
成人的世界里，帮你是情义，不是义务。若是想从别人那里获得更多，那就要需要付出交换。
快到公司楼下，老严手机响，他看了眼屏幕上亮起的名字，手一抖，差点跌了手机，好在及时稳住。明明没有人说话，他还用力“嘘”了声，示意所有人噤声。
“您好，陈助理。”接通电话时，那是发自肺腑的客气。
“是，我是严立明。”
“小林总安排的？”
“有有有，有时间。”
“好好好，晚上见。”
收线好半晌，这人捧着手机只记得笑，叶晗之连问了两遍“什么情况？”都没反应，后来一脚急刹差点把人甩到仪表台上，才终于听到一句，“林昱约我吃……饭？你们说，神奇不神奇？”
何止神奇，听起来简直像天方夜谭。要知道林昱一直对悦安的人不冷不热，这么主动还是头一遭。
“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老严高兴得在位置上手舞足蹈，“林浔南跟我们分开没多久，林昱就让助理打电话来约饭，你们说这是不是林浔南授意的，毕竟刚才他没跟我们说上几句话。”
“晚上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叶晗之沉吟片刻，“听出那边什么安排了吗？”
“只说小林总约大家聚一聚。”老严认真回忆了下答，“小悦，你跟我一起去。”
“她不擅长这个，你带唐小米和陈笑，他俩对项目也熟悉，最关键的是酒量不差。”
不等苏心悦出声，叶晗之先给了建议。
老严听着觉得挺合理，点点头，“叶总对我们客户部真是了如指掌。”
这次叶晗之没搭理他。
好在是不用她去应酬了，苏心悦窝在后座里，长长地舒了口气。
观览易主之后，办公场地从河东搬到了河西。
顾时晏走进公司，前台小姑娘看见他，立马起身道，“顾总好。”
他点了点头，拐进楼道里。
“哇，老板帅死了。”等人看不见，小姑娘扯了把身旁的同事，“呜呜……我今天特地换了口红色号，他也没能多看我一眼。”
“哎，你说咱们老板为什么那么喜欢穿黑色呀。”同事捧脸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辈子谁这么好命，能拥有这么好看的男人。”
“别泄气，只要老板还单着，你就还有机会。”
“对，来，姐妹，抱抱，谢谢你给我打气。”
说完，两个人抱在一起。
顾时晏动手摘了袖扣，把袖子朝上挽了两层，才抬了抬下巴，示意跟进办公室的人可以说话了。
“要签字的文件都在桌上，三点云裳广告片选角，您去露个脸，四点有个采访，时长大概半小时，还有，林总的特助江凯扬打电话来询问过您近两日的行程。”
顾时晏坐到位置里，“江凯扬是林浔南身边最忠心的狗，你怎么回的他？”
“我说您最近几天都没空。”
顾时晏点点头，表情透着几分满意，“回个电话给他，就说我明晚空出来了。”
“为什么不说今晚，今晚是真空出来了。”
“敢来安排老板了，是我给你开得工资太高，养肥你的胆了吗？”
“那就明晚，我去打电话。”
人退了出去，办公室里安静下来，顾时晏坐了片刻，抬手拿起份文件翻阅起来。
苏心悦今天到点就下了班，回家第一时间放了满缸水，整个人没进水里时，舒服得让她直叹气。
今天跑马时，绷太紧，不放松下，她怕明天浑身疼得起不了床。
跟着老严去应酬的唐小米，趁着人没到齐，溜出包厢给她发视频。
“心悦，看不看得见，看不看得见？”
视频接通，唐小米对着屏幕拼命眨眼。
苏心悦挥了挥手，“看见啦。”
“我在花园里，给你看看。”
唐小米刚把摄相头调了个方向，天还没黑透，路灯已经尽数亮起，屏里有人影一晃，黑衣黑裤。
苏心悦哗啦一下从水中坐了起来，喊了声，“小米。”
“怎么了？”
“别动。”
唐小米举着手机定在那，一动也不敢动，“什么情况呀，心悦，你看到啥了？”
她问完也看向手机，显示她这边场景的屏里有几道身影，步伐匆匆很快走进游廊下，出了画面，没什么特别。倒是显示对面场景的屏里，春-光-乍-泄，好看得让人热血沸腾。
“心悦，没想到你这么有料呀，哈哈……”
唐小米故意SE眯眯地朝屏前凑了凑，苏心悦反应过来，立马缩回水里。
“小米，一会把今晚的宾客名单发给我下。”
唐小米也不问她要这个做什么，点着头道，“好，咱们这边的三个人不用发吧。”
“不用。”苏心悦看了眼屏幕上面显示的时钟，“你快进去吧，时间差不多了。”
“好，那我挂了。”
视频断开，苏心悦看着渐渐暗下去的手机屏，脑子里反复出现适才在视频里那道身影。
她确认自己没有眼花，那个人是顾时晏。
林昱把饭局安排在冯记，这家私房菜名气颇大，没有提前预约临时去根本不会有位。顾时晏此时此刻也出现在那里，是不是太巧了点？难不成林昱请了悦安和观览两方的人一起共进晚餐？那真是如此的话，林昱想干什么？不可能是让两方人马在饭桌上来场比试吧？……
苏心悦想个不停，连水冷了都没发现，直到打了个响亮的喷涕才后知后觉赶紧从浴缸里爬了出来。刚裹上浴巾，手机叮了声。她以为是唐小米发了名单过来，忙打开微信，结果被她置顶的老严头相上有个鲜红的数字1。
她点开来，对话框里只有两个字，“我操”。
苏心悦眼皮狠狠跳了跳，到底出了什么状况，让遣词造句最为严谨的老严发信息时，连标点符号都顾不上了。
“怎么了？”她手指飞快地敲着屏回复。
半刻钟后，并没有新消息进来。她忍不住又依次给唐小米、陈笑一人发了条消息过去，依旧没人回复。
苏心悦心里有点慌，她捧着手机在屋里打了几个转，最后决定还是亲自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