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幽蓝十界 / 第十二章 土地爷吃蚂蚱

第十二章 土地爷吃蚂蚱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过去两日,开心欢乐的氛围充斥着小院子。可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今天即是分别的日子。天刚蒙蒙亮,天柱就被院子里叮叮哐哐的声音吵醒,睁眼转头望,炕上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爷爷和王奶奶的被褥不知何时已经叠好放到了炕脚儿。天柱轻轻地摇摇头小声嘀咕:“这人上了年纪果然觉少啊,不知他们老两口睡没睡够三个时辰。”爷爷和王奶奶都已经早早起床,天柱也不好意思继续睡“懒觉”,便不情不愿的脱离了那温暖的被窝。
  打开屋门,“喔,好凉!”在这北方的偏远地区,这个时节的风还带着些许寒意,也就是所说的倒春寒,天柱被冻得浑身一抖发出了声音。朝院子里望去,恰巧瞅见一个头上冒着热气的背影,定睛一看,那不是爷爷吗!此时邱老九正拿着一个大号的镐头用力的挖着地上,那头上的热气应该是汗水蒸发碰上寒冷的天气所化,看样子,邱老九挖了有段时间了。
  天柱用力裹了裹身上的衣物,跑过去问到:“爷爷,您老一大早就在这挖啥呢?要不要我帮你挖呀?”
  邱老九头都没抬便回应:“你才多大,抡的动这铁镐不?呵呵!”
  天柱:“王奶奶呢,怎么没见到她老人家呢?”
  邱老九继续挖着:“你王奶奶她去院子外抱柴去了,一会儿就回来给咱们烧火做早饭。”
  “哦,爷爷您还没回答我您在挖什么东西呢?这一大早的就在这吭哧吭哧的挖。”天柱回首望了望院子外,试图瞧瞧王奶奶在哪儿抱柴,只可惜个头还没院墙高,踮了踮脚再次尝试后还是选择了放弃,然后转过头继续向邱老九追问。
  邱老九瞥了一眼天柱,然后调笑道:“小子,个头不够吧,哈哈,还得多吃两年饺子才行啊!爷爷当然是再挖埋在土里的东西啊。”
  “我当然知道您在挖埋在地下的东西,难道说,不是吧?咱家院子里有古墓,您老不会在干盗墓那缺德行当吧?”天柱惊讶转震惊。
  邱老九听到天柱这胡乱猜测气的把铁镐一丢,没好气的说到:“滚犊子!你小子在瞎猜什么呢?老子是那种掘人家祖坟的人吗?老子是在挖自己年轻时埋下的东西!你就不盼你爷爷个好。”
  “不是开人家祖上棺就好,您老埋的啥好东西,值钱不?”天柱一听是爷爷年轻时埋下的东西,一下来了精神头。
  邱老九看着天柱一脸财迷的样子,翻了翻老白眼道:“爷爷穷了一辈子,连媳妇儿都没娶上,你说我能埋下什么值钱玩意儿吗?”
  “嗯,那倒也是。”天柱蚊呐。
  “你说什么?”邱老九没听清,重新抡起了镐头。
  “没,没说什么,我是说您确定您年轻时就是埋在这个地方的吗,不会弄错吧?”天柱可不敢重复刚才说的话,接过话语连忙追问。
  邱老九手上活儿不停,嘴上也赶趟:“应该就是这儿,没错,以前啊,这儿有棵石榴树,还挺大一棵的,你小时候见过的呀,还有没有印象?”
  天柱挠头:“不记得了。”
  “那就是我刨掉它时,你还不记事。”邱老九指了指刚挖的坑接上句继续讲:“那棵石榴树之前就在这儿,后来枯死了,我就把它刨了。其实这个地儿早前种的是棵桃树,活了得有二三十年吧,我小时候种的。我当时就把那东西埋在了桃树下面。”
  邱老九又锄了两镐,给自己点了袋老烟斗后说:“桃树死后,我又在这儿种了一棵石榴树,你看这土里的烂树根,就是石榴树根,就埋在这儿,位置上错不了。”
  “这样啊,熬死了两棵树,那爷爷可埋了有些年头了!”天柱听后发出感叹。
  “哎嗨!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说话呢,咒你爷爷呢是不?什么叫爷爷埋了有些年头了,怎么地,现在站在这的我是诈尸啊还是僵尸啊?”邱老九老烟杆毫不客气的落在天柱的小脑门上。
  天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嬉皮笑脸的呲着两颗大门牙道歉:“爷爷,您知道我不是那意思的,呵呵,我这破嘴,掌嘴,嘴,嘴瓢了。我的意思是那东西您可埋了好久了,都熬死两茬树了!”天柱边说还边掌了两下嘴,当然了就是意思意思,自己可没舍得使劲。
  “嗯,是有些年头了,我十九埋下的,现在我都六十有九了,嗯,五十年了,对,刚好五十年了!”
  “吼,这么长时间了呀,那是个什么东西呀,值得您老埋这么久?”天柱有些疑惑:“难道是一坛好酒?爷爷我还小,不喝酒,要不您老别挖了,再给它埋几年吧。”
  “哦,忘了忘了,咱爷俩在这儿唠了半天,还没告诉你埋的是个啥呢,哈哈,那是一个护身符,准确的说是一个护身珠。是爷爷年轻时跟着你太爷爷外出贩骡子贩马时,在一个小道观里你太爷爷给我求的。”邱老九老嘴一咧,露出一排被烟熏的大黑牙,笑容着实不太雅观,都没说清楚埋的是个啥,爷俩都能在这掰扯半天。
  听邱老九说埋的是护身珠,天柱的好奇心更重了几分,连忙问道:“那,既然是求来的护身珠,自当是佩戴在身上才对啊,您老咋还把它埋起来呢?”
  “那这故事可就说来话长了。”邱老九故作深沉。
  “那您长话短说!”天柱斩金截铁。
  “额!”邱老九被天柱噎了个够呛,也不再端着:“这就要把求着护身珠的经过详细讲给你听,你才会明白。”邱老九咽了咽唾沫,权当是润了润嗓子,然后继续道:“当年啊,你太爷爷带着我去永昌县,就是咱们隔壁县,去贩骡子贩马,路遇瓢泼大雨,那雨下的,天地间什么都看不清。”
  “您老夸张了,哪有那样的雨。”
  “你小子别打岔。”邱老九话语继续:“你太爷爷和我也是头回遇到那么大的雨,继续赶路肯定是不行了,就赶着哪几匹马去了离大路不远处的道观里避避雨。”
  “然后呢?”天柱听得入神,连王奶奶抱柴经过都没注意到。
  “那个道观啊,你太爷爷跟我之前路过两次,都没进去过,哪天还是第一次进去。进去后发现外面看起来有些破败的小道观,里面竟是另一番景象。院子整洁干净,鲜花绽放,蜂蝶飞舞,在那深秋时节,观中确实一幅盛夏画面。园中还栽这两棵劲松,看样子有些年头了,高过院墙,外面却看不到。上面还有几只小松鼠窜来窜去的,完全不怕人的样子。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怪异,可配上观中的老道士和两位书童,又觉得刚好合适,不多不少。他们接待了你太爷爷和我留宿一夜。”邱老九狠狠地抽了一口老旱烟,继续说道:“第二天早上我起来后,发现你太爷爷正和那老道士一边喝茶一边对弈,清晨的阳光落在流亭下老道士身上,配上他雪白的长须以及观中的景象,现在想来,那画面是那么的,怎么讲,对,静谧自然,就是静谧自然,确有一幅世外高人的样子。”
  “哎哟,爷爷您不是没上过几年私塾吗?还能拽出静谧自然这样的文采?”天柱看邱老九一脸崇敬的样子回忆当时的情形,有些奇怪。
  “确实哈,我也不知道为啥,从今年过完年以后,我就经常梦到当年的情形,而且讲起当年的画面时,也会不由自主的说出一些不像我自己的话,跟你王奶奶讲时也是这样,你王奶奶说我是着了魔了,自己吓自己。我估计是当年那老道士有些歪门邪道。”邱老九如实说到。
  “那您继续呗,爷爷!”天柱也不知道原因,只得继续听下去。
  邱老九接刚才的话:“你太爷爷比较迷信那些道啊法啊的,就请那老道士给我算了一卦,你猜那老道士说什么?”
  “怎么说的?”
  “那老道士说我是光棍儿命,一辈子都不会婚娶,也没有子女,说我这辈子命里有一死劫,为了化解此劫,送了我那一颗护身珠,说是关键时刻能抱我一命,结果还收了你太爷爷三十多两的香火钱。当时我那个气啊,让你太爷爷别给,你太爷爷像着了魔一般,硬是把身上所有的银两总共三十多两银子全给了出去,当时一匹好马也才三两银子啊,三十多两银子差不多是家里七成的家当了啊!说我一辈子娶不上媳妇儿,当然不会有子女啊,人活一辈子老来死去理所应当,谁敢说没有这一劫?我拗不过你太爷爷,气的我当时立马就离开了那道观,那护身珠是你太爷爷替我收下的。回到家后,你太爷爷让我戴上,还说道长讲了五十年后会用到。我当时是不信的,就把它埋在了院子里的桃树下。再后来你太爷爷和你太奶奶相继离世,也没留下什么值钱的东西。”
  “那您现在想把它挖出来,难道您现在又信那老道长的话了?”天柱狐疑。
  “嘿嘿,那倒不是,爷爷是觉得那珠子也算是个好物件儿,五十年前就花了你太爷爷三十多两,现在应该能卖个好价钱。爷爷这辈子啊从来就没信过那些牛鬼蛇神之类的话。”邱老九眼珠子轱辘咕噜转了两圈,一幅狡猾的嘴脸,像是在调笑天柱一般。
  “嗐!还真被老爷子您的话晃到了,差点闪了腰。”天柱无奈道。
  “小孩子家哪有腰!”邱老九笑呵呵道。
  天柱撇撇嘴,说到:“那您老继续挖吧,不过,挖了这么久才挖这么浅个坑,看来您不得不服老了呀!”
  “你说什么,难道你小子真觉得我老得抡不镐了?”邱老九就听不得别人说他老。
  “不然呢?”天柱爽快的回应传来。
  “你个毛头小子,你知道个屁,这是因为天冷地硬。在咱们这大北方,这个时间还很冷,土里的冻还没化开。等你以后有出息了,去南方看看,听说哪儿一年四季都热的穿不了衣服。”
  “您听谁说的?”天柱问到。
  “邻村黄庄子你黄麻子爷爷啊,他说他去过南方。”邱老九这话说的有些漂浮,显然他也不是很相信黄麻子。
  “您啊,净听些不靠谱的人讲那胡扯的话,还不穿衣服,难道一年到头男女老少都裸奔啊?光着屁股耍来耍去?那是人又不是兽,您觉得会有这种事儿吗?”天柱还没有变声,稚嫩的嗓音带着一幅教育的口吻。
  “哎,哎?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跟爷爷说话呢?没大没小的,爷爷这是小夸张一下,小夸张,懂不?”邱老九那从不敢在王奶奶身上发的小脾气在天柱身上撒了起来。
  天柱一瞅老爷子的脾气上来了,脖子一缩,慌忙撂下一句“你继续”,就跑回屋里。
  村里的早饭比较简单,一锅玉米粥再配上几碟小咸菜,将就吃,穷苦老百姓可没那么挑剔,管饱就行。粥菜刚上桌,邱老九也刚结束战斗进屋,手里还捧着一颗花杏仁大小还黏着些许泥土的白玉珠子,珠上有系孔,却没有穿绳,看来是埋在地下的时间太久,已经腐烂殆尽。
  邱老九顾不得洗手,把珠子在胸口衣襟上来回擦了几遍,将柱子上的泥土擦拭干净后递给天柱,然后说道:“小柱儿啊,咱们家上去三代呢都是贫苦人家,也没能给后人留下点儿传家宝啥的,到我这儿还差点儿断了香火。爷爷呢,也没啥本事,一辈子也没能攒下多少银钱。说来可笑也惭愧,思来想去,着家中唯一值钱的也就是这珠子了,现在你要出远门了,老话说得好,穷家富路,这珠子就算是你的盘缠了。”
  天柱伸手接过那白玉珠子,放在手心把玩着,然后伸头凑到邱老九脸前,小声的问道:“爷爷,这东西现在究竟能值多少钱啊?”
  邱老九捋了捋下巴上不长的小胡子,故作神秘的说:“你小子瞧仔细了,是不是不是很透,像冰块儿一样,放在手心里还凉飕飕的?”
  “是唉,很值钱对不对?”天柱双眼冒光。
  “嗯,这就对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上好的冰种,这么一小块儿都得值千八百两银子吧!”邱老九望着天柱希冀的小眼神说到。
  这时王奶奶从灶台哪儿钻了出来,接过珠子上下反复看了几遍,转头对着邱老九说:“我说老九大哥,我都活到这把年纪了还是头回听说冰种不透彻这么个说法哩。”
  邱老九老脸一红,内心想着:完了,穿帮了。但是嘴上依旧不退缩:“嘿嘿,别这么称呼,你比我大,比我大。它不是冰种,那它肯定是水种。”
  王奶奶:“那水种不是更透彻?”
  邱老九摸了摸鼻头,然后磕磕巴巴的说:“是,是吗?你这老婆子是不是记错了?”
  王奶奶像还没看到邱老九的窘样一般,继续说:“我戴了一辈子的玉镯子,不比你懂?”说罢,扬了扬手腕,露出一个玉镯。
  这时,天柱接过话茬:“爷爷,我听说这玉里带点儿绿意会好点儿,咱这珠子里好像没有唉。”
  邱老九:“哦,是吗?没带点儿绿?”
  天柱用力的点头肯定的回答:“没,一点儿都没有!”
  邱老九不死心,继续追问:“没带点儿别的?紫的,黑的,蓝的?”
  天柱又把那珠子反反复复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再次点头:“对,没有别的颜色,但是好像有团东西。”
  邱老九内心大喜,急切的问到:“是啥东西?爷爷岁数大了,眼神没以前好使了,快,快给爷爷形容一下!”
  天柱挠了挠头,一时找不到词语形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天上的云彩?不对,不对,哦,我知道了,像余家地里种的棉花。爷爷有这东西会值钱一些是吧?”
  邱老九心里拔凉,还以为有什么惊喜呢,果然刚才自己没看错啊,是棉絮,最差的玉之一,当年那看起来有些除尘之一的老道士竟然这么抠,用的竟然是最次品质的玉做的这护身珠。。
  邱老九一看包不住了,硬着头皮跟天柱讲:“这玉珠啊,它确实不是块儿好玉,但它毕竟有些年份了,现在应该也能换头牛。说来,它也算是个护身珠,待会儿让你王奶奶帮你系条红绳,平日里就戴在身上吧,有用没用的,权当是那么回事儿吧。若是在外需要银两时,拿去当铺挡掉,也能解个燃眉之急不是。现在送与你了,也别嫌弃,这老话说得好,土地爷吃蚂蚱,多少是点荤腥儿!”
  王奶奶催促道:“好了,小柱儿,待会奶奶给你找条红绳系上,先吃饭吧,粥都快凉了。”
热门推荐
飞剑问道 无疆 我是仙凡 一念永恒 天影 六迹之万宗朝天录 飞剑问道 无疆 我是仙凡 一念永恒 天影 六迹之万宗朝天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