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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杂艺之王 / 第二節

第二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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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先生,」記者打斷了赫瑋,「抱歉打算打斷你一下,這個訪問會將會在各大電視台和視頻網站轉播,請您不要說髒話好嗎?」
  赫瑋尷尬地笑了笑:「對不起各位記者。」
  記者道:「接照你剛才的說法,你在學生的時期已經擁有夢想,這的確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
  赫瑋長嘆一聲:「我身邊的所有人,包括我父母都反對我這個夢想。」
  一位女記者直視着赫瑋的墨鏡:「追夢的過程很辛苦,我明白你。但你的努力並無白費,因為你如今已經是雜藝之王,你的夢想亦……」
  赫瑋透過眼前的墨鏡看着這位女記者的眼睛。這個眼神……好熟悉,好像自己的當年,正在追夢的曾經。赫瑋打斷這位女記者:「請問你叫甚麼名字?」
  女記者忽然被唐突一問,顯得有點不知所措,女記者把身上的名牌舉到赫瑋眼前:「我的名字印了在這裡。」
  赫瑋微笑:「曾紫桐,真是一個好名字。」
  另一位記者把收音裝置調整了一下:「剛才聽你所說,你都只是擁有一個雜耍夢,但你未有付諸實行。」
  赫瑋搖頭:「自從我愛上雜耍的一刻,我就開始在網上找教學視頻,自己嘗試一下練習。」
  記者又問:「我看你剛才在雜藝之王大賽中所用的雜耍道具都經過特別設計,那麼請問你剛開始練習時,都是用如此精美的道具?」
  赫瑋想了想:「當然不是,那麼貴的道具,而且容易捽壞,剛開始練習就用,我豈不是破產?」一陣哄堂大笑充斥着雜藝之王大賽的比賽場地,「雜耍都有很多種,不是所有雜耍都要用道具,例如拋球,可以用橘子練習。」
  記者們全都直直看着赫瑋,不敢置信。「你在追夢的路上應該會遇到一些志同道合的人吧?」
  赫瑋連連點頭:「有遇到,我敢肯定如果沒有他們,就不會有今日的雜藝之王……」
  「你最近好像荒廢了學習了,」母親對赫瑋道:「不要再練習了,雜耍不是正確的出路。」
  赫瑋沒有理會母親,隨手拿走三個橘子。「站住!」父親洪亮而震懾的聲線使赫瑋為之一震,父親一個箭步擋在門前。
  赫瑋沒好氣道:「你們幹甚麼?」
  「不淮再練習,你已經嚴重影響到學習了!」父親一臉威嚴地道。
  「從小到大,我的成績都不是很好。我不是一流學生,卻讀上一流學校。成績差和雜耍無關,而是我本身不是讀書的料。」
  「只要你夠努力,我不相信你的成績上不了去。」
  赫瑋倏然安靜下來,看着玄關,若有所思。幾秒後,赫瑋點了點頭:「你說的非常有道理,我的確應該好好學習。」
  父親的表情即由一臉憤怒轉為一臉慈祥,他笑了笑,往床頭走去,在父親往前踏兩步之際,赫瑋以瞬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開大門,踏出玄關,父親還未來得及作出反應,赫瑋已經不見影縱。
  在一個狹窄的公屋單位中,根本沒有足夠空間以供練習,雜耍需要一個較大的空間以作大幅度的拋接動作。
  赫瑋離開這個狹小的公屋,到了附近的一處空地,以三個橘子練習雜耍拋球。
  赫瑋的手腳極之靈活,很快就精通了一些基本動作:「層疊法」和「外拋」。
  「層疊」是拋球雜耍中最基本的動作,指拋球時右手順時針運動,左手作逆時針運動。而「外拋」亦屬基本動作,與「層疊」相反,「外拋」是以右手作逆時針運動,左手作順時針運動。對於一般人來說,「外拋」較難控制。然而,對於赫瑋而言,兩組基本動作都十分簡單。
  開始向更高難度的動作挑戰:一招行內稱為「過手」的招式。
  「過手」就是在三波拋球的過程中,雙手不斷來回交疊。需要精通「外拋」的技術。
  「你去問吧!」遠處傳來一把男聲,聲音聽起來很年輕。
  幾秒後,一個人拍了赫瑋的肩膀一下,赫瑋好奇轉過頭去,三個陌生的年輕男孩站在他身後,「你們是誰?」赫瑋問。
  「你在練習嗎?」其中一個男孩問。
  赫瑋尷尬地笑了笑:「對啊,沒有錢,只好拿橘子來練習囉。」
  男孩興奮地跳了起來:「難得遇上知音人,我們也很喜歡雜耍,可以交流一下嗎?」
  赫瑋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們,一股興奮之感如瀑布般襲來。男孩從背包拿出三個黑白相間的雜耍拋球,赫瑋從未見過真正的雜耍拋球,只是在網站視頻中稍有看過。
  男孩展示了他的「過手」動作,招式生硬且時有失手,男孩向赫瑋道:「我看你的動作很流暢,很連貫,你是怎麼做到的?」
  「你的問題是不能控制三個球在同一平面上,意思就是你拋的時候,球一時往前,一時往後,這樣不好,三個球必須處於同一平面才好控制,你試試向着牆壁練習,這樣,即使你不自覺地要球拋往前,球碰到牆壁會回彈,容易控制許多。練練手感,然後,你的動作會越來越順暢。」
  男孩走到牆壁前,嘗試着,果不其然,失手的情況大有改善。男孩笑着走到赫瑋面前:「果然可行,感覺好多了!」
  「再練習幾天,你就可以精通這一招。」
  「我們交個朋友吧,以後就一起練習,不要再用橘子了。食物很珍貴,切勿浪費。雜耍道具我可以借你。對了,我叫吳大同,好高興認識你。」
  吳大同伸出右手,赫瑋與他握了一下手,「我叫張赫瑋。」
  「你好,我叫趙牧。」吳大同身旁兩位男孩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霍文希。」
  趙牧走前兩步:「那麼,一個月後的雜耍大賽你應該會參加吧?」
  赫瑋驚訝道:「甚麼雜耍大賽?我不知道。」
  吳大同稍皺眉頭:「我們都是上網知道的,這個比賽規模不大,宣傳也做得不好,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赫瑋回道:「其實對於我而言,上網費很貴,所以我都不常上網。」
  霍文希驚訝道:「很貴?你家裡很窮嗎?」
  赫瑋點頭:「家庭月入都不過萬。」
  吳大同拍一拍赫瑋的肩膀:「明白,以後如果有甚麼困難,儘管跟我們說,作為朋友的我們,一定會幫你。赫瑋,很高興認識你。」
  「你高興得太早了。」赫瑋幽默回道。。
  吳大同、霍文希和趙牧都出身於小康之家,是高收入住戶。他們都愛雜耍,赫瑋知道,如果沒有他們幾位知音人,就不會有九年後的自己。
  赫瑋和三位朋友都報名了一個月後的雜耍大賽,四人團體作賽。真正的挑戰來臨了,赫瑋心想。只有一個月的時間,我們要訓練默契和技巧,這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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