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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静悄悄的,云岚在专心练字,娄俊博则捧着他心爱的游记继续看着。
突然,墨砚站在门口,悄然推在房门,朝里面张望了一下,娄俊博立即感觉到了,抬眼看去,发现墨砚对着他做了个手势。
娄俊博看了看云岚,她正沉浸在练字的过程中,没有发现这边的动静,便小心地转动轮椅,走出书房。
云岚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复又低下头,继续心无旁骛地练字。
走廊外,墨砚正在等着娄俊博,一看见他便上前要推轮椅。
“什么事?”娄俊博奇怪地问道。
墨砚朝书房里多看了一眼,为难地说道:“大少爷,林管家过来了,可少奶奶在书房……”
娄俊博剑眉紧蹙,想了想便道:“你推我到院子里去。”
墨砚蠕动一下嘴唇,本想劝娄俊博把云岚叫走,但看到娄俊博那不容置疑的表情,还是乖乖地应道:“是,大少爷。”
院子外头,林管家正等在那里,看见墨砚居然把娄俊博给推了出来,诧异地叫道:“大少爷,您怎么亲自出来了?”说罢,他还狠狠地瞪了墨砚一眼。“不是让你看着点大少爷吗?这么推他出来,万一吹了风可怎么办?”
墨砚苦着脸,想要解释什么,但被林管家这么一瞪,他哪里还有胆子解释哟。
娄俊博淡笑道:“不怪他,是我自己要出来的。”
“大少爷,您这是……”林管家还想劝说娄俊博回到书房,结果墨砚在边上拼命向他使眼色,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墨砚曾说过,那个新来的大少奶奶喜欢在书房里看书练字,便改口道:“大少爷,我们到那边去说吧?”他指了指一个三面是墙的角落,那里背风,就算风再大也吹不到那里去。
娄俊博也看到了那个地方,点头道:“也好!”
到了角落,林管家打发墨砚到墙的外面守着,以防隔墙有耳,而他自己则谨慎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了,才从怀里取出一张纸,双手交给娄俊博:“大少爷,您要的结果。”
纸上的内容如果细看的话,会发现那赫然是谢云岚的生平事迹,而且是事无巨细,几乎从她出生的那一天起就被查了个底朝天。
娄俊博接过纸张,粗略地扫了一眼上面所写的内容:“可查清了?”
“老奴已经再三确认过了,身家清白,没有任何有疑点的地方。”
“也是,他们找的人,如果身份有问题,光是我这一关就过不了。”娄俊博讽刺地轻笑了下,小心地把纸张折好,放在袖子里。
虽说管家给他的纸张上的内容都真实可靠,但他依然不敢完全依赖这份资料,毕竟有些东西是从表面调查不出来的,他更相信的,是自己的感觉。
根据这几日的观察,他很确定,云岚是会写字的,只是她写字的习惯似乎与他不同,有些字的笔划好像要少一些,只不过她及时反应过来,没把那字写完就立即涂黑,然后换另一张纸。
他想,这个云岚的秘密还真不少。
林管家听了娄俊博那颇为自信的话,却仍不怎么放心:“那大少爷,您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先观察一段时间,看看她想做什么。”
“是的,大少爷,老奴明白。”林管家应了下来,随即又想到什么,迟疑了片刻,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娄俊博察觉到林管家的异样,问道:“怎么?还有事?”
“老奴听墨砚说,大少奶奶似乎对医术类的书籍特别感兴趣?”想了想,林管家还是问出心中的疑问。
“嗯,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云岚原以为自己的瞒得很好,每次在书房里练字时,都尽量控制着自己的眼神,不要飘到关于医术的书籍上去,却不知道娄俊博和墨砚早把她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只是看破不说破而已。
“她这是想做什么?”林管家狐疑的皱起了眉头。“难道是想对大少爷您……”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但眼底却是闪过一丝狠戾。
如果云岚真的对娄俊博怀有恶意,林管家不介意送她去死!
娄俊博不在意地笑了笑:“我也想知道她的用意。”
“大少爷。”林管家面上的担忧更甚。“听老奴一句劝吧,这么居心叵测的人,留在身边不安全,不如尽早除去……”说以最后,他以手为刀,做出一个切割的动作,那意思就是让娄俊博杀人灭口。
娄俊博却笑着反对:“除了她,他们还能弄出第二个、第三个来,总没有停歇的时候,倒不留着这一个,至少在目前来说,她对我并无恶意。”
“大少爷……”
林管家还想再劝,娄俊博却突然说起了另一件事:“她早上去请安的时候,好像遇见我那个好二弟了。”
“什么?”林管家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他们两个碰到了?那她,那她……”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娄俊博开口,只能小心斟酌着用词,就怕说错了话,不小心伤害到娄俊博。
毕竟这种事不是没有发生过。
虽说大少爷向来不喜丫鬟近身服侍,但院子里的粗使丫鬟还是有几个的,可这些丫鬟一旦长到十四、五岁情窦初开的年龄,便一个个对娄俊楠动了心思,想方设法要调到离娄俊楠最近的地方,导致这慎心院里几乎留不住人。
那些丫鬟都是陆氏在管,她乐得看娄俊博吃瘪,但凡有丫鬟想申请调离慎心院,她都大手一挥,爽快的同意了。
这么些年下来,慎心院都成了下人们最不乐意到来的地方,一般只有在下人们中受到排挤,或者没有后台的人才会被调来这里,可只要寻到门路,他们一准就会离开,片刻都不愿多呆。
正因为这个,林管家对那个娄俊楠是诸多怨言,总觉得他是故意抢大少爷的人,现在大少奶奶刚嫁进来,本就对大少爷没什么感情,现在再碰到丰神俊朗的二少爷,恐怕……
思及此,林管家惴惴不安的看向娄俊博,就怕云岚已经对娄俊楠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回来给娄俊博脸色看。
娄俊博明白林管家的担心,朝他笑得高深莫测:“且看着吧。”娄俊博相信,如果云岚真的动了心思,有些事想瞒,那是瞒不住的,所以,他要做的,只是耐心地等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