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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茅屋里,灶台和木质桌椅,统统都凑在一间小小的屋子里。屋里只有一老一少两个人。
“煮好了······煮好了!”苍老的声音传出,一个老人在在灶台上忙碌着。他满头大汗,手里端着一大锅肉汤走来。
石锅也被煮的滚烫。锅内肉汤沸腾着气泡,热气滚滚。老人双手端着,手指明显被烫的发红。
“阿爹,我来吧······”坐在木桌前的少年连忙起身,打算接过石锅。
“不用不用!嘿嘿,阿爹还中用呢。”老人一边笑容满面的说,一边几步小跑到木桌前放下石锅,然后龇牙咧嘴的对着双手吹气。这模样说不出的滑稽。
“快尝一下。”说着,锅里盛出三碗。二人每人一份,还有一碗肉汤放在一把空椅前。老父亲说道:“儿子,你们平日也不常在家用食,今日阿爹尝尝阿爹的手艺进步没有。”
闻言,叶苍下意识的看了空椅一眼,马上缩回了目光。眼角的神色,变的更加黯淡的几分。
他喝了一口肉汤,一股剧烈的苦味冲击而来,伴随着腥臭。他忍不住口中停顿了一下,随即便将碗里肉汤一饮而尽。
往日他都在山里打些野味烤了吃,很少在家里吃饭。并非老父亲做的难吃,而是这个世界的饭菜都是这样。
这里没有盐巴、没有调料。有的全部都是最原始的食材。
“还不错,有进步啊!”叶苍称赞了一声。
老父亲更加高兴了,又替他盛了满满的一碗,看的叶苍眉头直跳。“来,多喝点。这奎狼肉十分滋补。”
看着叶苍又吃了一些,老父亲又道:“小二儿,你先吃。阿爹去一下院里。”
他向院里走去。
茅屋外,不远处走来几个少年,莫约十来岁左右。说说笑笑的向这里靠近。其中一个,正是昨日林中那位姓古的年轻男子。
“古大哥,我们真的要去他家吗?”其中一位少年问。
“你怕什么?!叶苍如今已经沦落成为一个废物,他的大哥又被他自己害死。家里现在只有一个糟老头子。”姓古少年冷哼一声。
他的话立即引起旁人的呼应。
“没错!叶苍妄为狩猎队队长,害那么多族人一起命丧森林。不杀他,已经算对的起他了。”另一个少年,双目通红的出言。
······
说话间,其中一位少年裹着浑身的怒气,一脚踹开了叶苍家的木门。一群人朝着正在用餐的叶苍冲了过去。
“你们······”叶苍一怔。
就在他楞神的瞬间,一群少年已经来到他的面前,一把踹翻了他的汤碗。肉汤倒翻,撒的遍地都是。汤水浇湿了粗布衣裳。
“你们想干什么?这里是我家!”叶苍眉头一皱,开口说道。
“我等找的就是你家。”古姓男子冷声说道。随即又嫌弃的扫了一遍四周的地上,那满地的肉沫。用脚将它们划开远离自己,仿佛沾上一点,便会弄脏了他的衣服。
一群少年将叶苍围在圈内,俯视着他。其中一人像是不满叶苍坐着,蛮横的踢翻了他的椅子。叶苍在一道闷哼声中,被踹翻了出去,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废物!你莫不是以为躲在家中,便可以万事大吉了?”有人狠狠说道。
“昨日让你献上来补给,你当做耳旁风了不成?!”另一人补充道,说完就在叶苍脸上抽了一巴掌。
叶苍的脸被抽出了几道血痕,一夜修复的伤势顿时又加重了许多。口中忍不住淌出了血迹。一时间,连站立起来的气力也统统没了。
“我今日未领补给······”他说的如实,今天一整日叶苍都在家中养伤,确实没有出过家门。
“还敢欺瞒?!找死不成!”一人怒喝道。作势要再将叶苍毒打一顿。
古姓男子将其拦住。这人一脸不解。古姓男子冷笑一声说道:“不必心急。”
他蹲在叶苍面前,眼神像是在看一头待宰的猪羊。叶苍强撑着半个身子,脸上的肌肉都痛苦挤在了一块儿。衣服破破烂烂,说不出的狼狈。
“以前的大天才,这可是全族人的骄傲啊。想必这几年也留了不少资源,此地是他家。我们找寻一番,必有收获!”古姓男子扬着脑袋,这般对待当初高高在上的叶苍,令他心中十分的舒坦。
“没错,必定有资源藏在家中······”
“我们赶紧找寻一番,必定会有大收获······”
几个少年开始在家中翻箱倒柜搜寻起来,不过片刻功夫,家中已经是一片狼藉。叶苍想要阻止,可是伤势太重,完全无力反抗。
家中的物件大多比较老旧,哪里经得起他们折腾,桌椅家具顿时支离破碎。茅屋内,木屑杂物被扔的到处都是。
他看着几人任意施为,最终忍不住低吼:“古昔,你们过分了!往日我对你们不薄······”
“没错!”他的话被古姓男子打断,古姓男子说道:“你当初是对我们不薄,所以这么多狩猎队的族人因为你决策失误而死,我们也没有讨了你性命······”
“何况如今你废物一个,资源对你无用,不如拿来帮助我等!”
古姓男子的话宛如尖刀,一片一片的割着他的肉,鲜血淋漓,极其难看。叶苍无言反驳,痛苦的闭上了双目。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了一道老迈的声。
“你们在干什么?”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一位老人独自站在家门口,他的手里,还捧着两枚鸟卵。
他的出现,顿时引来了几个少年的视线,停下了手中破坏。这个人正是叶苍的阿爹。
“老东西,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一人有些吃惊,又难以置信的看着老父亲手中之物。
“好像是泥鸟卵······”
“真的是啊,这可是好东西!”
老父亲方才离开,特意舔着脸去向族里其他老人,换来了这两枚鸟卵,据说吃了它们可以快速的恢复外伤。为此,他几乎被换去大量仅剩的余粮。
“把它交给我们!”古姓男子喝道。像是下达了命令。
老父亲却是像没听到一般,满脸焦急的快步朝重伤的儿子冲去。他脚步飞快,年迈的身影在此刻,却爆发出了极为不相符的速度。
“小二儿,你怎么啦·····”他焦急万分。
“阿爹。别过来!!”叶苍艰难的喊道。
阿爹依然向前跑,就在跑到叶苍面前的时候。老人家喷出了一口鲜血,瞬间倒飞了出去。鲜血在空中飞扬,溅在了他的脸上。
老人家被古姓男子踢飞,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不——爹!!”叶苍爆发出野兽的咆哮,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跃起起身子撞飞了男子。扑向自己的父亲。
老人家紧闭双目,鲜血已经迅速染红了他的衣裳。
“阿爹······”叶苍抱起父亲,泪水再次湿润了他整张脸庞。双眼一瞬间充血,变的血红一片。。
哥哥死后,阿爹就是他唯一的亲人。
只是叶苍没有发现。此时此刻,他的破旧衣服里忽然多出了一块,散着微弱光晕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