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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我在大明当天官 / 第13章 教训

第13章 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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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诏狱正式挂牌成立,已有数日之久。看守诏狱的锦衣卫们,却还未曾见过自己那位神秘的顶头上司。也是由于冯镗从未露面的缘由,这里的日常事务,依旧由卫镇抚司派人直接管理。
  这些日子以来,在此作威作福,带着狱卒们‘勤练’刑讯技术的,正是那位空降官。
  院子正中,跪落在地的囚犯已经俨然跪不住了,膝盖周围溅得到处是血,呼嚎的声音也已经沙哑如斯,可刑罚却依旧再继续。
  手臂粗的木棍抡起来,兜着风声猛然下落。
  察觉到紧跟在侧后方的人骤然紧张的呼吸声和蠢蠢欲动的行为,冯镗眼中一厉,几乎看不出身形如何一动,人已经到了那囚犯近前,手中不知何时何地捡的一根竹棍朝上一架,看似轻飘无力,却恰好将木棍挡在半空。另一侧的行刑手见有人拦刑,似是欲有动作,冯镗一脚飞起,踹在对方腰侧。那人当即顺着力道横飞出去,身子重重砸在丈余远处标着大大的‘狱’字的院墙上,滚落在地,蜷缩着,半天都喘不过气来。
  “你是何人?”为首者自然是卫镇抚司派下来的代理官,眼见冯镗出来便‘行凶’,当即冷喝一声。
  冯镗转头拍拍衣袖,转头看了眼角门,随后又看向那位代理官,问道:“你当真不知道我是谁?”
  代理官哼了一声,“我不管你是谁!敢阻拦锦衣卫办事,谁给你的狗胆!”
  “阻拦锦衣卫办事?”冯镗把左手握着的竹棍交到右手,眯眯眼睛,笑了下。陡然出手,一棍子抽在身旁刚刚那位行刑手的背上。那行刑手吃痛,一声惨叫,跪倒在地,听声音就辨得出,这一跪着实是够结实的,两个膝盖怕是都磕青了。他弓着身子,跪在地上,喘息着直不起腰来。冯镗却看都不看他一眼,竹棍在地上轻轻点了两下,望向代理官,“我在自己的地方,教训自己的手下,又关阁下什么事呢?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毛大人指了我做司狱,这诏狱之内,就自然是我最大。在这里,我想怎样,就怎样。更何况,这等晦气的地方,站在这儿的,除了我的手下,就应都是牢里的罪囚了,原本就不该有什么闲杂人等混入。你若有不服气的地方,尽管去找毛大人评理就是。冯镗,在此恭候!倒要看看,毛大人会给谁撑腰!”
  他一副吃死了对方的模样,倒是让代理官有气没处撒了。
  原本这么多日,代理官在这儿耀武扬威,毛骧任命的司狱却连个影子都见不着。镇抚司的镇抚便以为,新来的司狱该是个任人错圆捏扁的软骨头才是,这才明目张胆的欺负到他头上来。谁想到?竟然是这么个扎手的货色!
  不仅会拉虎皮做大旗,而且手底下还有把子真功夫。两次出手,周围的锦衣卫已经全数低下了头。不管心里如何作想,总归面上是不敢放肆的了。
  代理官知道自己没有赢面了,却依旧不是很甘心,他瞪着冯镗恐吓说:“镇抚司署理诏狱是明文所令的规矩!我是蒋镇抚派来的督管此处的,你……”
  冯镗抬起竹棍,遥遥指着代理官,“你这番话,留着跟毛大人说去!也拜托你,向那位素未谋面以后最好也不要谋面的蒋镇抚带句话,我不喜欢惹事,也不喜欢被事惹。日后,他要是再把手伸到我这一亩三分地上,休怪我不允他全身而退!”
  代理官瞪了冯镗半晌,暗暗咬着牙关。但终究是秉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古训,假作怒极,匆匆拂袖而去。
  急促的脚步声渐远,直至听不到了,冯镗眼前,当值的锦衣卫已经各自跪地。
  冯镗还未开口,冉清流已经跑过来,弯下腰,将那罪囚扶着,拿衣袖抹了抹他脸上的汗渍、血渍。
  眼见罪囚奄奄一息,他焦急的抬起头,满目央求地看着冯镗。
  冯镗无奈叹了口气,冲他摆摆手。
  冉清流见了,连忙招呼身旁的人起来帮他。
  在场的没有一个是傻子,人人都懂得出门看天、进门看脸的古谚,察觉到冯镗的意思,连忙争前恐后的起身帮忙。
  眼看着罪囚被抬着进了牢内,冯镗紧跟着朝里走。
  牢门口,他停了半步,偶然间瞥见两侧的一副木刻的对联,上书:到此方知人鬼界,进出需闯屋笼关。
  冯镗浅浅一笑,心道:不知对联是谁所作,倒是有自知之明。这诏狱里面,确实是不见有人,只见有鬼。
  饱受刑责的囚犯平躺在床上,已经昏死过去,不用看,也知道伤得极重。
  小旗官以下,十个锦衣卫退在一旁,拼命稀释自己的存在感。
  冉清流守在床边,魂不守舍的频频回望。直看到冯镗走过来,他立马起身,让出位置。
  冯镗低头看了那囚犯一眼,朝旁边勾了勾手。
  小旗官赶忙上前。
  “去找个郎中过来。”冯镗吩咐说,“顺便再多买点儿药,治内伤、疗外伤的,都要!”
  吩咐完了,瞥见小旗官仍旧站在一边没动,冯镗皱眉,“怎么?我的话,你是听不见?还是听不懂?”
  小旗官位分低,又因着刚刚的一番见闻而怕了他,见他不悦,连忙低声解释,“回大人的话,此人是囚徒,按照规矩,是没有资格……”
  冯镗转头盯着他,目光硬生生把他后面的话逼回了肚子里。
  小旗官低着头不敢再言语。
  冯镗却不肯轻易饶了他,移步上前。
  冯镗的身量并不算高,中等个头,比小旗官稍矮半个脑袋。勉强算是平视,却俨然端的是居高临下的气势。
  竹棍轻轻在掌间敲了几下,猛然抡起,朝着对方臂上甩了两下。竹棍嗖嗖捋出风声,小旗官一声喊叫都没来得及出口,眼见冯镗眉毛一挑,他咬咬牙,把呼痛的声音咽了下去。
  “知道为什么打你?”冯镗问。
  小旗官动不敢动,不敢轻易回话,可也不敢不回话,纠结地眉毛眼睛挤在一处。
  冯镗好脾气的教他,“问话不回,出言顶撞,再有下次就打脸了。”
  小旗官默默垂手,躬身听训。
  冯镗见状,皱了皱眉,手里的竹棍刚一轻动,小旗官明明没看到,却有所感知似的,立马恍然大悟似的喊道:“听见了,听见了!卑职听见了,知错了,再不敢了。”
  冯镗不禁莞尔,摆手饶过他,“去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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