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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这个熟悉的小窝，林岳激动的差点热泪盈眶。
第一时间检查了自己与幽灵蝴蝶之间的联系，还好这枚来自星界的神奇碎片仍然在他的掌控之中。
捡起掉在地上的青铜古镜一看，原本还算完整的镜面上，已经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漆黑裂痕，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彻底破碎。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上次带幽灵蝴蝶回现实世界时，也才出现了一道裂痕。这次明明签订了主从契约，居然还差点将镜子撑爆。”
一边自言自语，林岳一边用旧报纸将布满裂痕的青铜古镜再次包好。
“咦，原来你是膜世界的居民啊？”法则书的声音直接在林岳脑海中响起。
签订了契约之后，法则书就相当于是林岳的一部分，不仅可以与后者的灵魂或身体融为一体，就连相互之间的交流，也可以直接在意识或脑海中完成。
“其实生活在这一类世界中也不错，虽然成长上限不高，但胜在环境稳定，不会因为某些莫名其妙的因素而突然毙命……等等，我收回刚才的话，你就快要死了。”
林岳听罢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由于有着契约的约束，法则书无法对林岳说谎。因此它说林岳快要死了，那林岳可能就真的快要死了。
“事先说好，这次的提醒可要算一次危险预警的。嘿嘿，刚出来就用掉了一次，你这家伙招惹麻烦的能力还真令我刮目相看啊。”
“用掉一次就用掉一次吧，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就快要死了？”
事关自己的小命，林岳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那里还顾得上计较这些。
“是寄宿在你身上的那个传送门出了问题，”法则书绕着林岳转了一圈，继续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刚刚收起来的那面镜子应该就是开启传送门的外界载体了吧？”
“差不多吧，这面镜子是我几天前得到的，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为了保命，林岳将自己得到青铜古镜后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包括他第二次进入星界时遭遇那两只怪物的情形，也包括他将幽灵蝴蝶从星界带出来的事情。
“所以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是不是第二进入星界时我的灵魂受了什么严重的创伤？”
“与那次遭遇无关，是开启传送门时的消耗问题。”法则书飘在空中左右摇摆，当场否定了林岳的猜测：
“这个传送门每开启一次都需要庞大的能量作为支持。其中大部分能量抽取自星界，而剩下的一少部分能量，则会通过抽取宿主的寿命来弥补。大概每开启一次，就会抽取你三年左右的寿命。”
“三年？！我一共进入了三次，岂不是已经损失掉十年的寿命了？”
林岳听罢倒吸一口凉气，赶忙拉开衣柜，对着柜门上的穿衣镜一照，果然发现自己的样子衰老了很多。
“以你现在的寿元，大概还能再开启个十二三次，然后就该寿终正寝，无疾而终了。”
“怎么办，这面镜子好像已经坏掉了。上次我明明没有念出启动咒语，但它却自己开启了传送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传送门载体出现裂缝了呗。”
“裂缝？你是指镜面上的哪些裂痕？”
“没错。刚开始我还挺纳闷的，你的传送门怎么会只允许灵体通过。现在终于知道原因了，因为它的载体竟然是一面镜子。镜子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让实体物质穿过呢？
而且你第二次从星界归来的时候，由于一些复杂的原因，意外地将具有实体的幽灵蝴蝶给带了回来，因此导致了传送门载体破损，启动咒语失效。
现在这个传送门随时都有可能自动开启，并且载体的破损程度越严重，自动开启的频率就会越高。”
“什么！”
林岳想起镜面上那蜘蛛网般密集的裂痕，顿时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所以我才说你快要死了。如今传送门的载体破损成这副模样，不及时处理的话，恐怕你连三天都撑不过去，就会被抽干全部寿命。”
“那我该怎么办？”林岳急切地问道。
法则书忽然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来：“自己想办法咯。本次危险预警到此为止，还剩下两次机会，要好好珍惜哦。”
“这就完了？你还没告诉我解决的办法呢！”
“危险预警只是提醒你即将发生的危险，并不包括提供解决危机的方法。”
法则书一本正经地说道：
“不过你可以消耗一次提问的机会，来向我寻求帮助啊。”
“怎么可以这样！如果不是带你出来，镜子也不会破损成这个样子，难道你不应该对此负责吗？”
“你要搞清楚这里面的因果关系。”对于林岳的诘问，法则书十分耐心地分析道：
“你把我带从那里出来，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报酬。而导致传送门载体破损，则是你必须付出的代价。假如你不带我出来，虽然传送门载体不会破损加剧，但也得不到主宰指环和其他报酬。”
“可是……”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相比你的收获，这点代价已经很微不足道了。记住我说的话，做人不能太贪婪。
另外要提问的话最好抓紧时间，不然等到传送门失控爆发，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法则书一顿分析说得头头是道，林岳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好选择妥协。
“好吧好吧，使用一次提问机会。快点告诉我，要怎样才能解决我身上的问题？”
“简单，首先要将传送门载体封印起来，让它暂时无法主动开启。”
“怎么封印？要用到什么特殊的魔法仪式吗？”
“完全不需要，根据载体自身的性质加以控制就可以了。假如载体是一扇门的话，可以找一把锁将它锁起来，假如载体是一口井的话，可以用土石将它填上。”
“那传送门载体是一面镜子的话？”
“把镜面遮起来，不让它照到光线，传送门就无法开启了。”
“就这么简单？”
虽然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但林岳还是以最快的速度从衣柜里抽出一件黑色卫衣，将青铜古镜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然而还是不放心，于是又找出一件黑色的外套，对古镜进行了第三层“封印”。
“这样只不过是暂时拖住了传送门爆发而已。即使你包裹得再严实，也会有微弱的光线照射进去。最多维持一个月，它就有可能会再次开启。”
“那……”
“要想彻底解决这个问题，最好把这个传送门转移给其他人。”
“必须是人类吗？不能转移给猫啊、狗啊之类的动物吗？”林岳低声问道。
“没错，只有人类的灵魂才可以继承这个传送门。在下次传送门开启的时候，找个替死鬼代替你进入星界，它就会自动从你身上转移到那个人身上。到时候就算传送门失控爆发，也不会再抽取你的寿命了。”
法则书说得十分平淡，仿佛只是在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这样啊……”
林岳沉默地盯着被黑衣服包裹成一团的青铜古镜，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一边是自己的生命，一边是别人的生命，虽然林岳肯定会选择前者，但他却无法做到干脆果断。
“怎么，不忍心牺牲其他无辜的人？”
“并没有。”林岳摇了摇头：“只是在想，如果传送门的宿主寿命耗尽死掉了，又会怎样呢？”
“载体完好无损的话，传送门会暂时被关闭，并主动寻找下一位宿主。不过现在嘛，大概率会导致载体完全奔溃，传送门彻底消失。”
法则书顿了顿，又继续平静地说道：
“你最好尽快解决这个隐患，拖的时间越长，结果就越难以预测。如果连这点决心都下不了的话，以后就不要再提什么‘打破命运’这种可笑的言论了。”
“我知道。”林岳起身将包好的镜子塞进了衣柜，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
“仁慈与善良从来都是属于强者的游戏，弱小的人如果不想自我牺牲，就只能选择自私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