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生是本我,死是本人

　　“林漫，飞船的事情如果我在其他地方听到，你就死定了知道吗？”
　　徐梦莹并没有像秦慕白想象的那样大吵大闹，他只是回去换了之前的长裙，然后一言不发地和他一起坐车去管理中心。
　　“放心，我嘴巴很严的。”秦慕白对着徐梦莹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出来这是一个男人。如果是男人，他胸口的这个是什么？填充物品吗？当他把视线转移到下身的裙子上的时候，那里真的有东西吗？
　　感受到徐梦莹充满杀气的视线，秦慕白没敢多看，把视线转移到车窗外。
　　外面的大屏幕上，到处都是有关胚胎培育中心的最新成果，有关动物选择性基因培育的信息。
　　选择性基因培育是最新的基因科技成果，你可以在基因库里选取想要的特征，无论是外观还是个性，都可以按你的期望生成。但前提是绝对不能对人类使用。
　　虽然基因编辑技术在接收了艾姆人的科技成果后，已经达到了一个很高的水平。但联盟始终没有开放这个技术对人类胚胎使用的权限，每个人可以在成年后根据自己的意愿来调整修改自己的容貌，甚至更换器官，但都需要花费巨额的钱财。
　　但在《本人法》未被废除的情况下，基因编辑是不能对人类使用的。《本人法》是开拓战争以后实行的，由于当时艾姆人在战争中使用了大量的基因改造武器，当时的民众为此感到恐慌。
　　这种恐慌在联盟政府宣布全面接收艾姆人科技成果以后达到一个顶峰，这迫使当时的政府指定法律向公民承诺，永远不对人类使用非医疗性的基因技术。
　　当时迫使政府立法的公民运动中，所使用的口号就是“生是本我，死是本人”，所以这条法律又被称为《本人法》。
　　但现在想来却有点讽刺，正是《本人法》的实行才导致财团们能够以教育来划分固化阶级，在人人生来不同的时代，钱财就成了硬通货。
　　不过就算不实行《本人法》也是一样，那样花费甚巨的教育费用就会变成耗资巨大的基因编辑费用，情况也不会有太多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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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阅胚胎的资料需要的权限较高，秦慕白只能坐在管理中心的大厅外面等着徐梦莹进去查看资料。
　　大厅里有很多来取定制的动物胚胎的人，大部分是定制了自己的宠物，能够自己定制的外观足够吸引众多的宠物爱好者花费不菲的金钱了。
　　正在四处摸宠物的时候，徐梦莹出来了，脸色看上去不太好。秦慕白赶紧上前询问：
　　“什么情况？查到资料了吗？他们不让查吗？”
　　徐梦莹摇了摇头回答道：“和你想象的情况不一样，他们最近根本就没有大的胚胎库存转入。”
　　“那就没办法了，看来我想的是错的，可能联盟警卫队压根就没和艾姆人做什么协定，这下该怎么办呢？在整个中央星海搜索那两个艾姆人？不免有些大海捞针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但是也想不出什么解决办法，只好出门打车回去，准备回飞船上再想。
　　回去的时间路上恰好发生了事故，秦慕白他们的车在拥挤中还发生了摩擦，司机师父现场来了一场全武行。
　　无奈地在车里等了一会儿，司机师父也没有停手开车的意思，都差不多是午饭时间了，饥肠辘辘的两个人在管理中心附近找了家馆子吃饭。
　　秦慕白刚刚坐到座位上，还没来得及点菜，就听见外面传来玻璃破碎的爆炸声，随后是人群慌乱的呼喊。
　　透着窗户向外看，一帮荷枪实弹的家伙冲进了胚胎管理中心，街上的人群四散逃离。
　　他和徐梦莹对视了一眼，意识到可能有恶性事件发生了，拿出手环，发现信号已经被屏蔽了。
　　秦慕白让徐梦莹出去寻求当地警局帮助，他留下来观察事态发展。
　　等徐梦莹跑出街角，秦慕白默念空间异常，偷偷潜入胚胎管理中心的内部。
　　由于他刚才只看到了大厅，里面的具体情况并不清楚，他也不敢直接在大厅出现，所以只是想了一个深入的位置，并不知道自己会跨越空间到哪里。
　　转移的位置黑漆漆的，并看不清楚这是哪里，秦慕白开启眼镜的夜视功能，才看到这里好像是一处库房，周围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
　　贴着墙边向前走，不远处有微微的灯光从门下传来，秦慕白蹑手蹑脚地走近，听见门外传来“噔噔”靠近的脚步声。
　　脚步声在门前停下来，秦慕白贴着钥匙孔向外看，外面站了两个刚才看到的荷枪实弹的家伙，正在给对方点烟。
　　左面的那个往地上啐了一口：“玛德，连烟都不让吸，这娘们管得真宽。”
　　右面的语气有些紧张：“别乱说话，被她听见你就完蛋了，别娘们娘们的了，人现在是队长，要叫队长。”
　　左面深吸了一口烟：“什么队长？还不是因为老大看上她了，凭她的资历，想当队长还得等一百年呢。”
　　右面的那个吐了个烟圈：“别废话了，人家已经是队长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干活吧，一共有三千个胚胎，我们要在警察来之前都搬到车上去。”
　　左面的叹了口气说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话说你知不知道我们这次搬的这些胚胎到底有什么用啊？”
　　右面的把烟掐了：“我也不清楚，吃饭时听人说我们这次运的是武器，可明明是胚胎，怎么就成武器了我也是不太明白。别抽了，走回去干活了，被队长抓到就惨了。”
　　等门外的两个人走远了，秦慕白才轻轻把门打开走出来，把眼镜打成痕迹分析模式，他顺着烟味跟了上去。
　　没走多久就能远远看到刚才那两个人，正在冷库里搬运胚胎样本，他们带了空间折叠的冰柜，一个女人正指挥他们不停地把胚胎往里面塞。
　　等胚胎放完了，女队长突然从怀里拿出一个水晶球放了进去，随后一帮人很快从楼梯上撤离。
　　那个水晶球，感觉好熟悉啊，就像是……他从小人国书稿里拿到的世界异常能量，所以，那就是世界异常的产物吗？
　　他赶紧在手环上呼唤芙拉，虽然没有网，芙拉还是用空间异常来到秦慕白身边。
　　“芙拉，那个水晶球是世界异常吗？”
　　芙拉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不知道，我没看见你说的东西在哪，不过这里有很浓的世界异常的味道。”
　　“那就应该没错了，不过这帮家伙抢胚胎干什么呢？你能帮我标记他们吗？我想看看这些人究竟想干什么。”
　　芙拉点了点头，在地图上给出这些人的实时定位，秦慕白顺着定位用空间异常跟在身后。
　　这些人开的装甲车是可以低空飞行的，无视路上的拥堵，这帮人很快就出了城，来到不远处的一个地下基地。
　　这个地下基地的门隐藏在树林间的一个山洞中，有一条长长的阶梯直接通向地下。
　　秦慕白跟到这里没太敢深入下去，地下基地一定有相应的安保措施，他这么拙劣的潜行肯定是不行的。
　　把定位发给徐梦莹，秦慕白蹲在灌木丛中盯着山洞门口，小声问起芙拉。
　　“芙拉，你知道把世界异常和胚胎放在一起会发生什么吗？”
　　芙拉打字说道：“知道，这个方法可以培养具有某些特殊才能的人，就是你们说的超能者。不过概率不高，而且消耗的世界异常能量太多，所以管理局仍然用异常物品来作为工作人员的装备，而不是把他们变成超能者。”
　　“超能者？这些家伙究竟是些什么人？”疑惑间，一辆越野车开进树林，在山洞门口停了下来。
　　车下下来一个秦慕白非常熟悉的身影，正是他是中央星海见到的第一个奥托人，拉普斯队长。
　　看来这件事和联盟警卫队脱不了干系，本来以为查找艾姆人的线索已经断了，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秦慕白毫不犹豫地给D发了消息，告诉他发现了联盟警卫队的诡异行动，请他立刻派部队过来查证。
　　可是还没等到D的到来，地下就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不一会儿，拉普斯队长灰头土脸地跑了出来，连脸上的触须都断了两根。
　　他站在山洞门口对着里面破口大骂：“该死的叛徒，毁了我们的全盘计划，差点就把我干掉了，等我找出来是谁泄露的情报，我一定让他体验一下什么是地狱！”
　　等到拉普斯走远，山洞里很久都没有人再出来，秦慕白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查看，发现通道都已经垮塌掉了，亏得拉普斯还能跑出来，真是命大。
　　想到那个水晶球，秦慕白还是有些不甘心，但不确定下方是否有危险，他也不敢贸然使用空间异常下去，万一下面有毒气就完蛋了。
　　犹豫了一下，地下突然传来连续的爆炸声，整个山洞的洞顶都摇摇欲坠，秦慕白赶紧使用空间异常来到远处。
　　回头看，刚才的树林已经整个凹陷下去，还有烟雾从地下的裂口里传出来，秦慕白看了看，也只能不甘心地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