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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天眼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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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耀山!
  位于黄蛟江中下游的东廊省,历史悠久,古称双绝山,近代更名为九耀,山中奇峰怪峦,古木参天,绿海波涛,钟灵毓秀。
  外是松木田,深有毛竹林,有江南山川典型的秀美,偏生还带着几分塞北岭岳之雄、险、奇,气势恢宏。
  山中有座道观——也许曾经是一座道观,但在历经百年沧海桑田后,早已沦为一角躲藏在爬山虎底下的断壁残垣,只能勉强还看得出个轮廓,就连观名都早已不为人知。
  若不是偶尔还升起一些香火气和炊烟,完全看不出来这里还住着活口。
  好在。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青砖灰瓦,主殿侧堂分明,道台香案还有生活家具一应俱全,虽然残旧,但总算是还能凑合着用。
  “唉……这苦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一大早,叶无心小心翼翼地用鸡毛掸子把元始天尊像腋下的蜘蛛网清扫干净,而后上了一炷香,便盘膝坐在蒲团上,闭目打坐。
  香还没烧一半。
  就响起一阵均匀的打鼾声……
  睡到自然醒,不是,是完成了半天的打坐功课后,叶无心长身而起,迎着夕阳的余晖伸了个懒腰,然后来到后殿灵堂。
  灵位上摆放着数不清的牌位,最底下那一块上面歪歪扭扭地刻着李道玄三个字。
  这块蹩脚的牌位一看就不是行家的手笔,毕竟雕刻这块牌位的叶无心活了一十八岁,还真没学过这门手艺。
  传承了不知几百年,沦落到今天连个专业刻牌的人都没有,不得不说也是这座不知名道观的悲哀了。
  李道玄就是叶无心的便宜师父,这座道观上一任观主,这一任是叶无心。
  想当年,老头子三五句话就把年仅八岁的叶无心忽悠上了山,准确地说是忽悠他爸,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还上小学的叶无心莫名其妙一连几天高烧不退,走遍了周围所有医院都束手无策,眼看着就要不行了,恰逢此时来了个仙(衣)风(衫)道(褴)骨(褛)的老道长。这老道长就是李道玄,掐指一算说是叶无心命里第一劫到了,然后给他灌了碗符水还是啥玩意儿的,总之就是难吃到他至今回味起来都面色发紫,然而良药苦口,效果立竿见影,小叶子当时就病愈了,活蹦乱跳。
  李道玄说叶无心命中还有三劫,如果未能化解,十八岁上第二劫至,就是他的死期。
  见识了李道玄的通天手段后,叶家上下自然是无坚信不疑,苦求李道玄赐下化解之法,李道玄只说了一句:“这孩子与我有缘,首先,他需要改个名字,叫无心,后需随我上山修道,便可化灾度厄,甚至证道长生。”
  叶无心的父母是改革开放初期就下海经商的生意人,产业发展得有鼻子有眼的,头脑精明的很,居然连这等叶无心这个孩子都要发笑的话都信,起码叶无心就觉得改名就能转运这话有点扯,当然后来他还是觉得人的命运和名字确实有点关系,因为这些年来……他真的活得越来越没心没肺。
  叶无心自然相当排斥和抗拒上山,甚至还激烈地为唯物主义辩护,不断从侧面提醒父母这老道士是个骗子,但最后他还是选择了乖乖听话——他爸揍了他一顿。
  上了山。
  叶无心就负责给老头子打水烧饭洗衣服。
  李道玄对他说,这就是修行。
  叶无心心说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奈何不认识下山的路,只好选择屈从。
  十三岁那年,叶无心渐入叛逆期,山里的路也摸熟了,于是忍不住以离家出走提出质疑。
  这回轮到李道玄无可奈何了,几次把人逮回来之后许下承诺,等你十六岁我就正式教你长生之术。
  好说歹说把叶无心按了下来,时光荏苒,终于,到了叶无心十六岁那年!
  老头子两脚一蹬,死了……
  死了……
  了……
  叶无心:“???”
  “师父,说好的长生之术呢?”
  点燃了灵堂里的长明灯,叶无心对着牌位上歪歪斜斜的李道玄三个字幽幽地叹了口气。
  “就知道你这老头子就是个招摇撞骗的老神棍。”
  话虽如此,好歹抚养了他那么多年,叶无心是个有恩必报的人,所以李道玄死后他依然守着这座破道观,不曾离去。
  但是他越来越怀疑自己的坚持到底有没有价值。
  毕竟这座破道观,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存在必要的样子了。
  要不然,还是下山当富二代算了。
  就在这时,无端吹来一阵风,刚点亮的长明灯顿时明灭了一下,叶无心身处本就有些阴冷的灵堂,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
  “叮!”
  “道长救命系统正在绑定……”
  “绑定成功!”
  “恭喜道长,获得【呼吸修炼法】,你的每一次呼吸都是在修炼”
  “每一次呼吸,都会获得0.00001元真气”
  “消耗真气产生经验值”
  “当前系统等级LV1”
  “当前经验值0/100”
  “完成随机触发任务可以获得随机奖励”
  看到脑海里突然跳出来的一系列机械风的对话框,叶无心懵了一下,然后又懵了一下。
  “啥啥啥?系统?”
  “叮!”
  “新手大礼包已到账,是否查收?”
  叶无心尝试着在心里选择了是。
  “叮!”
  “恭喜道长,获得【天眼神通】,修行开局必备技能,可预测吉凶察天机断生死!”
  下一刻,叶无心的眉心多出了一道火焰神纹。
  同时一股关于天眼神通的使用说明信息流涌入了脑海。
  一瞬间,叶无心欣喜若狂!
  天眼神通,多厉害的装逼利器啊!
  关键,以后还能升级!
  平复了一下心情后,他就跑到大殿的蒲团上盘腿坐下,仔细感受自己呼吸的微妙,要看看是否真的有所谓的真气,毕竟过去他一直对道啊佛啊这些东西抱持质疑,有时候甚至有想要去教堂信耶稣的冲动。
  坐了一会儿……
  “呼,呼……”
  均匀的打鼾声。
  一觉睡醒,已经天亮了。
  叶无心仔细感受了一下,惊喜地发现,小腹丹田之中,竟然真的有一股火热之意。
  有一股气流在其中运转着!
  真气是真的!
  确定了这一点后,看到了一丝修道机遇的叶无心,一下子精神抖擞,再也没有了半分质疑,也不想再心安理得当一条咸鱼,盘坐在蒲团上快速呼吸起来。
  “轰隆隆……”
  大概是今年的第一声春雷。
  紧接着,天色就慢慢变得阴沉下来。
  开始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雨。
  娇嫩的新叶被雨冲刷过后,青翠欲滴。
  崎岖的山路上。
  一行五人,两男三女,穿的是行军靴,背的是登山包,正冒着雨急匆匆地往山上赶。
  “山上有一座道观,就在不远,赶紧的,要不然都得成落汤鸡。”
  为首的男生叫吕向东,瘦瘦高高,面颊深陷,手拿一根枝条在最前面探路。
  “姑娘们,也要注意脚下,山路泥泞,小心摔跤!”
  另一个男生楚腾飞好意提醒道。
  “到了到了!嗨呀!累死宝宝了!”
  五个人冲刺着跑进道观里,纷纷放下行囊,或整理妆容,或掸身上的雨水。
  “天气预报不是说好不下雨的嘛。”
  “天气预报啥时候准过了?”
  “emmm,你们难道不知道跑着的时候淋的雨是最多的么?”
  最后一个到的楚腾飞摘下了眼镜边擦拭边说道。
  “那你不还是跑得脚底生风嘛。”
  吕向东嘿嘿一笑,旋即没坏好意地眨眨眼,示意楚腾飞往旁边看。
  楚腾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三个女生正在那整理身上湿透的衣物,一个个衣衫紧贴着皮肤,青春诱人的曲线毕露。
  “里面好像有人!”
  没有觉察到二男注视的高挑妹子陈怡然突然透过大门的缝隙看到内殿。
  另外两个妹子顿时也来了兴趣,往里头张望。
  “是个年轻道士,诶,长得还挺帅!”
  杜菲菲惊叹道。
  “古装美男,我天,恋爱了!谁去问他要个微信啊!”
  林雅也两眼冒星星。
  “有人?”吕向东眉头微微一挑,直接上前推开了大门,“走,去打声招呼。”
  “嘎吱——”
  叶无心一早就觉察到外边有人,主要是他现在争分夺秒要呼吸要修炼,没空招呼。
  吕向东走到他面前:“你就是这座道观的主人吗?”
  叶无心看了他一眼,没吭声,你这特么不废话吗,我不是难道鬼是?
  吕向东碰了个软钉子,心中顿生不悦,这时楚腾飞上前道:“道长你好,我们是东廊美术学院的学生,想在你的道观躲一下雨,不知道有人,冒昧造访,还望海涵。”
  这个倒是很有礼貌,叶无心虽然全神贯注呼吸,无暇分神,但还是点了点头。
  楚腾飞很开心,笑道:“谢谢道长!”
  杜菲菲和林雅在一边交头接耳轻声道:“哇塞,居然还是禁欲系……”
  一旁的陈怡然抱着饱满的酥胸,玩味地看着这两个花痴,她的身高足足有一米七,在女生当中算相当出众了,两条大长腿笔直纤细,更令人惊奇的是,一般高个子女生都是飞机场,而她居然规模宏大,调笑道:“刚不是说要加微信么?怎么,怂了?”
  她虽然也觉得叶无心长得很帅,但她性子恬淡,还不至于像那两个小姑娘一样咋咋呼呼的,起码跟男生要微信这种事,她是做不出来。
  “谁说的。我去!”
  杜菲菲当即挺了挺不怎么挺的胸膛,鼓起勇气走到叶无心面前,道:“那个,道长,能加个微信不?我们对修道也挺感兴趣的……”
  叶无心看着她白皙的小脸,呼吸节奏不变,一脸不解,而后说了一句让杜菲菲整个人都不好了的话:“什么是微信?”
  “呃……”
  不光杜菲菲,其他人也愣住了,看叶无心表情不似作假,顿时也惊了。
  “靠,不是在装蒜吧。”吕向东撇撇嘴,嘀咕道,大约是叶无心长得比他帅,把身边三个妹子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心里本就有点不爽。
  事实上,叶无心还真不是装蒜,他用的是塞班系统的老式诺基亚,还是老头子用剩下的,平时上上网看看小说还可以,微信……还是算了吧。
  叶无心没再搭理他们,一行人也就识相地没再打扰,管自己四处看看摸摸,最后也是一无所获,没能淘到什么宝贝。
  疾风骤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没到半小时,外面就已经天朗气清,晴空万里。
  雨过天晴的山间空气,格外清新。
  “雨停了,走吧。”吕向东第一个拿起登山包就要往外走,楚腾飞倒没着急,先彬彬有礼地对叶无心说:“感谢道长准许我们在此避雨,雨已经停了,我们还要上山写生,就不打扰了,先行告辞。”
  叶无心不语。
  五个大学生收拾收拾就准备走了。
  叶无心突然想到自己刚获得了天眼神通,于是心神一动,额头的天眼神纹顿时亮起,笼罩五个大学生。
  下一刻,他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陌生的场景。
  场景的主人公就是眼前这五个大学生,他们一起坐在山坡上写生,那个没什么礼貌的男生,也就是吕向东不小心把笔掉进了一处杂草石碓里。
  他伸手去捡笔,不料突然大叫一声,被一条藏在里边的七彩虺蛇咬了一口。
  叶无心一喜。
  这天眼神通,居然这么神奇,还能预知未来?
  不过预知到的画面让他略有些心悸,七彩虺,那可是九耀山上的双绝。
  昔年,这座山被称之为双绝山,正是因为山中有双绝,说的就这七彩虺。
  众所周知,有毒的蛇头一般都是三角形,并且色彩极其花里胡哨的,比如眼镜蛇,竹叶青,七步蛇等等,而七彩虺蛇,额头上都快长尖角了,形貌像极了神话传说中的虺,所以才叫虺蛇,而且身有七彩,其毒之烈,被咬的人活不过一小时。
  这东西令周边老百姓闻风丧胆,是在山里长大的土著们唯一惧怕的东西,是为一绝。
  还有一绝,是这七彩虺入药后,竟能包解天下一切奇毒。。
  包括七彩虺本身的毒。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系统还承诺做好事能升级,叶无心只好暂停快速呼吸,开口道:“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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