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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宇宙,无垠空间。
时间:2021年。
地点:克莱因座结界处。
一声狼吼冲破苍穹,悲哀凄婉。
“银月,说句心里话,有了你,我真的很开心。”黑衣男子摸了摸它的头,语气也不如以前那样狂妄自大,“但是我不想让你也像苍殷那样,那样……”
尸骨无存。连魂魄都没了。他咽下这句话。
他拿掉背后的苍殷刀,把它融入银月的身体里,又念叨几句咒语,一个复杂的印记生成,按在了它的头上。
“嗷呜~”银月不甘的冲他吼叫,他却看也没看,一个法诀就丢到它的脚下,瞬间它就消失了。
他攥紧拳头,第三次,他第三次撒谎。他曾经发誓,却三次违背。他苦笑一声,不管怎样,却没有下一次了。
“喂,你们好了没有啊?”他平复情绪,冲着虚空的空间喊了一声,片刻,灵力浮动后,出现二男一女。
一名紫衣男子面色冷酷,看似与周围格格不入,一副天塌下来也与我无关的淡漠。另一名蓝衣男子却与之相反,无论何时都露着一脸笑容,那狭长的狐狸眼,狡猾中流露出一丝危险。而那名女子就显得有点和善了,虽然没有笑容,但眼底的温柔将她的气质提升了好几个档次,给人一种淡然恬静的舒适。
就在这时,另一名黄衣女子风风火火地破空而现,“赶得及吧,我没有迟到吧?”大嗓门一出,震得四人耳膜嗡嗡作响。虽然不知道她是如何在没有空气的太空中传播声音的。
“喂,我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去参加什么婚礼呢!”蓝衣男子无奈地笑道。
“我这不是被缠着了吗。”她尴尬地回答。
“开始吧。”
看着其他人都是轻装上阵,每个人都明白其中的原因。不知为何,气氛一下子凝固起来。
他们各自走向一个角落,黄衣女子向前走了一步,就在她施法之前,认真地看了四人一眼,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记忆就暂存在你们那里了啊。”
她没有预料到,真有一天,会选择这条路——
清除记忆!
“以吾忆象,换子之溯。上古世纪,神诅之怒!时空,焕!”
黄衣女子念下咒语,咬破手指在空中挥动手臂,画了一个复杂的符篆,双眸已经不如常人的黑白瞳孔,泛着黄色的灵力。不,不只是她的双眸,就连她流出的血液,也慢慢地从红色变成了黄色。
神的传承!传承开始!
四周的景象由实体逐渐变得透明,她的双眸却看不见一丝景象,只是从中出现的一个个小的颗粒,开始悬浮。
在其他四人的眼里,却是她的身影逐渐开始透明。他们紧张地盯着这个关键时刻,唯恐出现一丁点的差错。
“止!”黄衣女子停下动作,在她的视角里,一个个颗粒冲向她的脑海,与此同时,她的后脑部分,一丝丝黄色的线被颗粒吸取,刚刚黯下的光芒重拾光彩。
“滴答”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划过。
以自己的记忆为代价,和“溯源”产生共鸣。
颗粒吸收完之后,她的身影再次变成实体,黄色光芒褪去,一股黄色灵力传向其他四人。
一道道记忆涌入他们的脑海,记忆里的符篆,站立位置,操控手法,操控时间,不需要学习,就已被记忆。
“开始。”那名紫衣男子下达了命令。
五人开始寻找自己的位置,一同吟唱咒语,五种不同的灵力开始波动起来。
黄衣女子疑惑地盯着他们,停下动作,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我做一些不利于自己的事情?我又为什么会在这?
“凝殇!继续!”紫衣男子率先发现她的迟疑,低沉道。
咦?本姑娘什么时候开始听到别人的训斥却不恼怒了?还有一种幸灾乐祸?我在幸灾乐祸什么?他们是谁?我又是谁?
蓝衣男子眯了眯狐狸眼,分明将她的内心活动分析个七七八八,说道:“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你必须继续下去。你的内心也有关于接下来的事情的执着吧。”
虽然在劝导她,但手上的动作却依旧没有被干扰住的迹象。
对,我有一件必须要完成的事情。那是……我的使命?
不再犹豫,黄衣女子按照记忆里唯一存在的阵法,开始画符。
九夜阵法,是上古世纪失传的补灵阵,区别于其他上古阵法,这是一个只能由神才能操纵起来的阵法。因为这个阵法的介质,是灵匣子。
周围的场景变得虚幻,唯有周围九个颗粒变得越来越亮,但在最中央的位置,已然是黯然无光。它们只是,“燃”着往昔的辉煌罢了。
“九夜之匣,一曰先者,二曰审判,三曰愈燎,四曰战奚,五曰溯源,六曰骨氏,七曰魂者,八曰有浊,九曰以真。”五人齐声念道。
与此同时,五人血液中的灵力开始扩展,将外面的骨头,皮肤吞噬,仅是片刻,五人的人型不复存在,成为了能量体。
而这五团能量,被灵匣子吞噬。
蓝衣男子计算着时间,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他们的意识开始游离,一生的经历,一生的记忆,以及那些即将忘记他们的人。被剥离的意识游离在天地间,这个阵法让他们接受了传承,却没有更多的时间让他们好好领悟神的身份。超越时空,超越位面,超越世界法则,不老不死,不生不灭。
哦,不。当自身的能量消耗完之后,神就不存在了。神,只是一个代名词,一个拥有意识的能量体。
而现在,能量用完之后,意识再强,消失,也只会是唯一的结局。
这个结局,也是他们早就选择好的。
黑衣男子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当他开着玩笑问先者后人:“喂,让我们替你做事,你好歹给我们一个金手指啊。”
他淡淡地回答:“你们的存在,于你们而言,就是一个金手指。”
而现在,他们正以神的身份,人的意识,第一次用了金手指,以泯灭为代价,换取母系纬度的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