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希洛的剧本

　　精灵比武大会是一次一对上去比赛的，第一轮的比赛大都实力悬殊，进行得很快，平均三、五分钟结束一场比赛，但即使如此也足足打了近两天才比完第一轮。精灵有一种魔法能够让精灵在施放后，几天不用睡觉也能保持充沛的精力战斗，但之后必须狠狠地昏睡几天才能补回来。林夕有点怀疑这种魔法就是专门为比武大会而创造出来的。上一届比武大会他就是被施放了魔法后，持续几天全程鸡血状态看完了所有的比赛，之后昏昏沉沉地睡了几天才恢复过来。
　　林夕的第二场比赛对手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叫“芙”的女精灵。芙主修箭术，并召唤一只未进化的狐狸协同战斗。她上一场的对手就是主修剑术的罗杰，林夕对上她，可以说是天赐的机会，说什么也得给罗杰报个仇。
　　一上场，芙就把自己的狐狸给召唤了出来，这是一只白色皮毛的稀有品种狐狸。白毛狐狸对着希洛呲牙咧嘴地低声嘶吼着、示威着，林夕哪能容它放肆？立即把自己的战虎给放了出来，当下立马见高低。身型近四米进化后的老虎与身型仅一米未进化的狐狸，单从气势上来说就完全不同了。还没开打，白毛狐狸就本能地怂了，一个劲地往后退。这怎么行，装完逼了就想跑？林夕哪能放过它？一虎一精灵直接扑了上去，把白毛狐狸按在地上就是一通暴打。打得一旁的芙花容失色、尖叫连连。最后战虎和林夕一只用爪一个用脚，踩在白毛狐狸的头上摆出胜利的姿势。林夕弯弓搭箭对着白毛狐狸的头，然后扭过头对芙说：“投降不杀。”
　　这只白毛狐狸是芙好不容易才降伏到的，芙对它倾注了全部的心血，彼此感情、默契都非常好。这次是她第一次参加比武大会，对上罗杰时，一狐一精灵默契十足地轻松打败罗杰取得胜利，让芙产生了一种错觉，以为可以继续这样打下去。结果，希洛带着战虎直接就给她上了一课。看着奄奄一息的白毛媚眼狐狸，芙的心都快碎了，留着泪认输了。她不惜耗尽全部魔力施法抢救白毛狐狸，总算是保住了它的性命。
　　“你也太狠了吧？”罗杰对刚下场的希洛说。
　　“比武大会就是这么残酷的，心疼宠物就别放出来比赛。”林夕蛮不在意地说。
　　善良的罗杰无言以对。他就是下不了重手，所以才输掉比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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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一天，林夕等到了他的第三场比赛，对手是拉曼斯长老的门生奥瑞。奥瑞主修魔法，魔法段位七级。在精灵的魔法体系中，魔法段位每上升两级，所能应用的魔法就会上升一阶。一个七级的精灵魔法师可以使出一个四阶魔法，而要成为一个八级的精灵魔法师则要求能使出至少两个不同的四阶魔法。虽说精灵天生就会魔法，但要成为个中的佼佼者，却是需要大量的材料和时间去修行，才能在魔法的高阶殿堂上拥有一席之地。那些在魔法领域排得上号的精灵法师背后都有某些长老的资助。因为越高级的魔法所需的魔法材料越多，光凭个人能力是无法承担海量魔法材料的消耗的。而每提升一个魔法段位，修炼魔法所消耗的魔法材料更是呈几何式的增长。要想在魔法领域取得一番成就，最好的办法就是投靠到某位愿意接受门生的长老门下，这样才能更专心专注地研究魔法。否则要进阶到高阶的魔法段位，光是自备材料就得花上几十到几百年的时间。
　　奥瑞上届比武大会上止步十六强，负于上届冠军劳尔。劳尔主修箭术。射手天生克法师，奥瑞输得不冤。法师必须拉开距离才有足够的时间颂咒施法，并且法师在战斗中是属于被保护的对象，其自保能力相对较差，行动上也不及射手灵敏，在一对一中容易处于劣势。
　　针对奥瑞，林夕居然准备用魔法与其正面交战。“在他最擅长的领域击败他，才能让他心服口服。”林夕如是对罗杰说。
　　我信你个鬼！罗杰嗤之以鼻强烈表示不信。这个13岁的希洛，魔法段位才三级，想越四级正面挑战一个七级的魔法师？天方夜谭！罗杰表示，希洛真要能用魔法赢了奥瑞，他愿意听希洛差遣一百年。
　　巴莱茵倒是很愿意相信希洛能赢，毕竟希洛赢了，以后可以到处跟人说他是希洛的朋友，脸上都有光哟！
　　哈鲁特一如既往地拍了拍希洛肩膀，目光中充满着同情。不善言辞的他直觉觉得希洛赢不了，对手可是七级魔法师啊！
　　林夕四十五度角抬头看了看哈鲁特，心想：你是不是哑？能说话就别用肢体语言，我看不懂。
　　看到希洛抬头看他，哈鲁特回了个同情的微笑表情。
　　林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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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比武大会的比赛是不间断进行的，一场打完，下一场立即准备开始，而且还多是实力悬殊的比赛，进行得很快，但这几百场低质量的比赛还是打了足足三天的时间。正当长老们看得乏味的时候，希洛的名字再次跳进了他们的耳朵。这个希洛相对其他参赛的精灵来说，是比较特殊的，能够让裁判团为他更改规则，几千年来还是第一次。长老们都很关注这场比赛，尤其是拉曼斯长老。
　　于是，林夕在万众期待中，再次登上了比武场。这次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个戴着七级火系魔法胸章的精灵魔法师。
　　奥瑞主修火系魔法。火系魔法是四大系魔法中伤害最高的，也是发动最快的。他手执一把水晶魔杖，魔法杖能够在释放魔法时提升魔法的伤害。此外，他的手上还戴了四只镶嵌了紫色魔法水晶的戒指，每只戒指储存了能够释放一个三阶魔法的魔力。并且他身上穿的那件法师长袍，还可以抵消部分魔法攻击的伤害。在七级魔法师中，奥瑞的装备已经算比较高端了。
　　对于希洛，奥瑞是有些鄙视和轻敌的。一个靠召唤出几十只战宠吓退对手不战而胜，然后打赢一个新手女精灵，闯入第三轮比赛的没有靠山的新手精灵，何足以惧？别说只给召唤一只战宠助战，就算再给他召唤几只出来又如何？奥瑞自信又得意地轻笑着。
　　随着裁判宣布比赛开始的声音响起，奥瑞按部就班地吟咒释放了一个三阶魔法保护罩，这是一个能够抵挡一次三阶魔法、或两次二阶魔法、或三次一阶魔法的保护罩。随后，他才刚放完一个爆裂火球术的四阶魔法，就开始了被希洛“摁”在原地用魔法卷轴暴打的不堪回首的“痛苦历程”。
　　当奥瑞还在吟咒释放魔法保护罩时，带着战虎上场的林夕就一边向前冲，一边掏出魔法卷轴捏碎释放。由于魔法卷轴有着无须吟唱，即用即发的效果。瞬间，他就为自己加持了加速术、风之疾走术，还为战虎也加持了加速术。在奥瑞释放出爆裂火球术时，林夕无情地指挥战虎扑上去吸引火力，而他则绕到侧面疯狂地掏出魔法卷轴捏碎了砸向奥瑞。吸引火力的战虎成功地完成了它的使命——被奥瑞的爆裂火球术炸飞到几米开外之处，血肉模糊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林夕紧紧抓住战虎换来的这个绝佳战机，不顾一切地抢攻。一张又一张的魔法卷轴像不要钱似的被挥霍着、消耗着。魔法卷轴的碎片在空中随风消逝后，并发出一道又一道的光芒，化作风刃、光箭、冰箭、火箭、地刺等低阶魔法招呼到奥瑞身上。
　　奥瑞练上七级魔法师，自然在平日练习时没少被魔法打过，但像被希洛这样拿着一堆低阶魔法卷轴劈头盖脸地近身快打，还是第一次。希洛完全把他打懵了，魔法保护罩根本来不及补上。虽说咒语念得足够快不至于被打断，但在他吟咒的期间，至少有七、八个低阶魔法打上来，而他的魔法保护罩只能抵挡三个一阶魔法、或两个二阶魔法。在释放了第二个魔法保护罩后，奥瑞就没有再释放了，因为他必须得释放中级治愈术，不然就要被打“爆”了。——精灵的比武一般都是“点到即止”，每个参赛的精灵都分配了一块“生命水晶”，该水晶装在胸口上，在受到外力或魔法攻击时，“生命水晶”就会吸收伤害并出现裂痕，达到临界点时，“生命水晶”就会爆裂，然后比赛结束。“生命水晶”可以用治愈术修复，这也是奥瑞目前正在做的事情。尽管他不断地为“生命水晶”施展中级治愈术修复，但是“生命水晶”还是被打得持续出现裂痕。突然，魔法攻击中断，一个初级治愈术被施放到奥瑞的“生命水晶”上，裂痕被稍稍修复了一点。
　　奥瑞有些错愕，他抬头看了一眼希洛心想：不会是他帮我放的吧？
　　林夕这会儿也有点错愕，看着奥瑞的“生命水晶”暗道：尴尬！扔错魔法卷轴，便宜这家伙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尬视了几秒后，又继续起刚才的节奏，一个拼命砸魔法卷轴，一个拼命吟咒施放治愈术。
　　终于，奥瑞的“生命水晶”在猛烈的低阶魔法攻击中爆裂了，比赛结束。
　　全场下巴掉了一地。一个名不经传的三级魔法师用一堆低阶魔法卷轴打得一个七级魔法师毫无招架之力。这一定是在做梦！无数精灵在自掐的倒吸冷气声中确认这是真的。很快，不止观众席上，裁判席上也议论得沸沸扬扬起来。
　　“作弊！这是无耻的作弊！”拉曼斯长老用力地喊道，涨得通红的脸与他那一头火红的红发“相映成辉”。他的得意门生被希洛以这样的方式打败，让他无法接受。奥瑞可是他花了不少代价培养出来的得意门生。卧薪尝胆十二载，并专门针对射手学习了一套能够有效反制的魔法，本想在这届比武大会上角逐冠军的，没想到第三轮就栽了。
　　“但是规则并没有规定不许用魔法卷轴啊。”坐在裁判桌右边第六位，身穿白色丝质长袍，头戴白色水晶冠的蕾雅长老说道。她是十二长老中，三位女性精灵长老之一。八千多年的时光丝毫没有给她留下岁月的痕迹，看起来就像人类一个三、四十岁成熟的贵妇。
　　“他这样用就是作弊，无耻的作弊。”拉曼斯长老似乎有点失去理智，开始不讲道理了。
　　“那你想怎么样？”史雷佛长老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道。
　　史雷佛长老的话似乎给拉曼斯火头上加了一把油，拉曼斯长老立即大声地说道：“我请求裁判团立即取消希洛的比赛资格，还奥瑞一个公道。”
　　如此偏袒的话也说得出口，看来他确实失去了理智。史雷佛忍不住心中暗地里偷笑。
　　“拉曼斯长老，你的请求有点过分了。裁判团无法通过你的请求。”泰伦斯大长老平静地说。主持公平是裁判长的权力与义务，他对拉曼斯长老的请求行使了一票否决权。
　　“可是，可是……”拉曼斯长老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导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天说不出话来，憋得一脸通红。
　　“拉曼斯长老的心情我能理解。其实，拉曼斯长老想说的应该是——像希洛这样用大量的魔法卷轴砸赢比赛，是一种不公平的行为。而且，如果让他这样一路用魔法卷轴砸上了冠军，会对其他精灵产生不好的影响。这样的话，以后大家都不用修炼了，谁魔法卷轴多，冠军就谁拿去好了。”巴陆德长老整理好思绪后，慢条斯理地替拉曼斯长老说道。
　　“对对对！其实我也是这个意思。”拉曼斯长老一拍脑袋说道。
　　“好吧！请提交你们的修改比赛规则议案。”坐在会议桌上位的裁判长泰伦斯大长老再次慢悠悠地说道，示意两边的裁判们提交修改比赛规则的议案。
　　于是，经过裁判团的一番讨论，针对希洛的新规则再次被制订出来。一场比赛只许用三张不得高于三阶的魔法卷轴。违者，取消比赛资格。
　　“怎么能这样？每次你一非常规赢了，裁判团就改规则。”听到裁判团又针对希洛修改比赛规则后，罗杰为希洛打抱不平。
　　“随便，不用多久他们还会为我改几次规则的。”林夕轻松自信地说。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按照他的剧本走。。
　　“哈哈哈！别忘了，你刚才说如果希洛赢了，你要听他差遣100年喔！”巴莱茵此时幸灾乐祸地提醒道。
　　罗杰很是后悔，当初就不该信口开河赌那么大，但说话要算数，愿赌服输，罗杰只希望希洛这一百年里不要把他往死里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