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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年画小镇 / 第三章 无言以对

第三章 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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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含妍走路的时候,精神高度集中,并不感到劳累。
  这一停下来,却觉得双腿发沉,浑身酸痛,一点力气也没有。
  两个眼皮也打起架来,几乎不想睁开。
  她挤着眼,被妞妞拉进屋里,刚刚坐下,就沉沉入睡。
  “妈妈,我饿,要吃炸酱面,妞妞幌着妈妈的胳膊,她想让妈妈起来给她做饭。”
  向春平将壮壮抱到屋里,放到床上,刚准备去搬外面的东西。
  看到这样,他心里一阵酸楚,眼泪流了下来。
  他快步出去,把含妍蒸的馒头拿了回来。
  递给妞妞一个,他自己也拿了一个,蹲下来给女儿说:
  “妞妞妈妈太累了,她是步行来给咱们送吃的。
  让妈妈歇一会吧,咱先吃馍好不好。等明天妈妈醒了再让她给你做炸酱面。”
  妞妞抱着馍,大口地吃起来,边吃边说:“妈妈,你睡会吧,妞妞吃馍,妞妞可爱吃妈妈蒸的馍了。”
  向春平给女儿倒了一碗水,再也拟制不住,泪水流了出来。
  和着泪水吃了半个馍,他也是饿的不轻,昨天,大女儿回来要生活费。
  他去向穆院长张口,想借他一百元。
  穆院长资金紧张为借口,一分没给他。
  他实在没办法,就去父亲做工的地方,想支上一百元工钱。
  可是老父亲一脸的不高兴,虽然拿出了钱,却是狠狠摔了脸子。
  当着院子里的人,直说他不孝顺,居然还算计他的那一点点工资。
  他送走女儿去上学,心情极度郁闷,再看看出租屋里,竟然到了无米下锅的份上。
  没办法,他只好打电话,让妻子给他送去些粮食面粉。
  还有房租,因为再过两天,这房子就到期了。
  交不出房租,自己和妞妞就要住大街。
  “唉,关健是,这穆院长最近几个月都不给他发工资,使他实在是困窘得可以。”
  “唉”向春平吃了半个馍,肚子里有了点底,他麻溜地把车上的东西搬进屋。
  锁好车子,再看妞妞,趴在含妍的腿上睡着了。
  他抱起妞妞,将她放在大床上,再看看妻子,睡的是那样熟,嘴角还挂着笑。
  也许是她做了个好梦吧,他不忍心打扰了妻子的好梦。
  也只有在梦中,妻子才会如此开心。
  他看着她,心中涌上来心酸。
  他弯下腰,抱起含妍,将她放在床上,为她脱去鞋子。
  含妍的鞋子好难脱,好象粘在了脚底板上,他轻轻一脱,含妍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看上去很痛的样子,向春平,慢慢试着总于脱了下来,这才看到,含妍的脚底磨了血泡,有的已经破了,粘住了鞋祙。
  怪不得自己一脱她就皱眉,也许是很痛的。
  向春平心痛地把含妍的脚放进自己的胸堂。
  他觉得,他对不住老婆,让老婆受了太多的苦。
  过了一会,他站起来,去提了温水,轻轻地为含妍洗脚,希望她能舒服一些。
  含妍斜靠在床头,沉沉睡着,她嘴角挂着笑,一脸满足的微笑。
  “老婆就是这种性子,再难的日子,她总能以微笑面对,一点也不感到难过。”
  向春平想着,给含妍洗了脚,让她躺好,能更好的休息一下。
  甚至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干,争取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
  这些天,穆馆长不给他安排活,只让他东跑本跑地帮他安置印案,打个杂工。
  还一在说他的手艺还欠火候,还需要再拜师学艺,要好好当学徒。
  使他基本上没有了收入来源。
  向春平不明白,去年这个时候,穆院长请他来的时候,是那么热情,不仅刻一套版给他六百元的高价。
  还热情地给他找房子,甚至为他出房租。
  怎么过了一年,自己的技术没有提高,反而下降了,穆馆长从一开春就吵嚷着要他拜师。
  那位雕刻字老师傅人很和善,和向春平一见如故,他也很想收他这个徒弟。
  因为老人觉得,春平这孩子实在,手艺好,确实是可造之材。
  可是,冷含妍不同意春平拜师,她给春平分析说:“你如果在艺术馆拜师,那就是艺术院的学徒工,每个有只能有十几元的零花钱。
  那咱们家大大小小几口子吃什么呀。
  你还是得给穆院长说,还得让他给你开工资,如今他找了老师傅刻版不让你刻,那你跟他印画呀,总得挣了钱,咱们家才有饭吃不是。”
  向春平听妻子说的有道理,就婉言谢绝了穆院长让他拜师的好意
  同时也表明了自己需要艺术馆这份工作,希望穆院长能让他印画。
  穆院长一听,心里很是不爽,他免强同意了他在艺术馆上班,但却并没有给他安排具体的工作。
  大多数时间,只是让他打打杂。
  向春平刚来时,算是计件工,每刻好一套版,就能得到几百元的收入。
  时间也不固定,甚至并不需要每天来艺术院上班。
  而今却是要天天来,到了月底,他即没刻一套版,也没印一沓画,看着别人领工资。
  他问穆院长,他的工资是多少。
  穆院长说:“当初你来艺术馆是按计件算的,可这一月你看看你都干些啥。
  那一套版子是你刻的,没有吧,再说,印画你也没印过,都是人家印的,我咋给你开工资。”
  “可是,从月初您说,咱们艺术院要把印台安起来。
  我一直在忙这个事,准备印案,我跟着跑,准备颜料也是我去找,还有印画的棕刷,趟子,印夹不都是我在做。
  甚至垫版的沙袋还是我叫含妍做的。
  这些难道不是工作,本来您说好让我印画,可是安置好印台,你却找了个大姐来学。
  又让我教她印画,到如今我咋是啥活没干,您让我回去怎样和含妍说。”
  “你怎么跟她说,那是你的事,我就说让你拜师,你不拜,如今怎么安排你,我也做难。
  要刻版你技术不过硬,要印画,也欠火候也就就是给艺术院搭手采买些物料,可你毕竟没有完成的,我没办法给你开工资。
  这样吧,等下个月,你还继续学刻版吧,一套版给你三百,也不叫你亏。
  这个月就这样了,给你50元钱,算是跑腿钱。”
  穆院长拿出50元钱,扔给了向春平,转身走了。
  向春平捡起钱来,长叹一声,真没想到穆院长比社长更黑。
  真是无言以对,悔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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