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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浓情至今留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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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吃过早餐,把必要的物资收拾妥当,向着张会廷推算出来的第二个方位寻去。
  走了大概有三里地,来到一片坟地。张会廷看了看说:“看见那个大坟包没有?应该就是那个。”
  “这里看着怎么怪怪的。怎么这么多坟?”王书舟诧异道。
  “我也觉得,看着就像农村里的普通坟地啊。”王斌亮也狐疑道。
  张会廷没有回答,他仔细观察一会儿,朝王斌亮说:“亮子,拿家伙探探。从这里到那里。”他比划了个范围,正好是围着那个大坟包。
  经他一比划,大家也瞧出来了,大坟包孤零零地在最南边,其它有七个普通小坟包都在大坟包北边按顺序排列着,也没有墓碑什么的,就是看着挺整齐,显然是每年都有人整修。
  等王书舟和王斌亮加到第9节钢管,探出来的土与正常土壤有了区别,黄黑色的。张会廷用手捻了点用鼻子一闻,说:“没错了,就是这个。三合土,妈的居然混合了‘鹤顶红’,快拿水来!”
  大伙一听,赶紧掏矿泉水瓶,给他洗手。等张会廷洗好手,大家都等着他发号施令,对盗墓他们可是一窍不通。张会廷却沉思了一会,才说:“你们继续探,看看墓的范围多大,三合土毒层有多深。”他们继续延着张会廷比划的范围向北向外探,将将挨到另一个坟包时,没了黄黑色的土壤。张会廷仿佛松了口气,说:“还算好,不是很大的墓。”
  “有一米厚的砒霜层,这样咱们怎么办?”张浩民对砒霜的毒性很了解,他想不出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里面含的砒霜量不大,是用来防止老鼠虫子破坏墓地的,最早我们都是用木桶套牛皮,后来汽油桶套上几层塑料布,把这有毒层隔离。要值得注意的是,这种年代久远的剧毒,可能会导致墓里含有一定毒气。如果有毒气,得等它排干净了才能进去。”张会廷说了一遍。
  “可这层三合土怎么挖,人不得下去才能挖到?”张浩民又提出了问题。
  “这也不难,就是有点费劲,需要挖两个盗洞。咱们先找墓门的方位。”张会廷没有过多解释,就托着罗盘围着大坟头转圈,不一会儿,张会廷用脚在地上划了1.5米长一条线,说道:“你们从线一头到另一头隔十公分探一下。”
  王书舟两个又开始用洛阳铲下探,这时张浩民还是对刚才的问题耿耿于怀,追着提问,张会廷瞅着他说:“你不是双博士吗?提醒到这程度了还没想出来,自己再想去。”
  张浩民脸上一红一白地,看来挺生气,不过出乎大家意料的是,他向着张会廷拱了躬身道:“张大爷您是前辈,我这小辈有不对的地方还请包涵包涵。”
  几人心里都对这张浩民挑起了大拇指,人家不愧是能拿双博士,这就不耻下问了。张会廷也挺意外,对这年轻的文弱书生也挺佩服,这才乐着说:“行,不愧是双博士。其实这很简单,我再说俩字你就明白了。‘火’,‘风’。”
  “啊,原来这样,佩服,佩服。”张浩民想明白后,朝张会廷伸着大拇指道。
  张会廷谦虚地说道:“这可不是我想出来的,都是倒斗的前辈留下来的常识。”
  徐倩这时也说:“刚才我也在想,两个盗洞怎么让风能朝着一个方向走,用火是不是能行,我觉得还是有风险的。”
  张会廷看看她说:“你说的不错,这就看你怎么挖盗洞了,两个洞的角度、大小、朝向、生火的位置,以及人怎么进都是有讲究的。要……”他一通讲,把几个人都听的佩服不已,即使他们还不是很懂,但听着这么详细的介绍,也觉得一定没有问题。
  大家佩服惊叹的时候,王书舟俩却有点郁闷,他们探了四个小洞了,每个探下去十几米却没有发现三合土。这一点,让正在飘飘然的张会廷有点不高兴。他思索一下,往里挪了二十公分的样子,亲自上阵和王书舟、王斌亮一起探。结果下去十几米还是没有。张会廷拿着一段段泥土观察着,又走到之前那几个探洞那里对比了一下说:“这墓地有人下去过。”
  大家一阵慌乱,都询问着他。张会廷摆摆手,又说:“看这泥土的样子,不像是最近挖的,估计有几十年了。”
  在这种有突发事件的情况下,徐倩又变现出了那种强大的舍我其谁的气场,问张会廷道:“你是说有人从这个位置下去过?”张会廷点点头。“这墓地有十米深左右,王奎伍家的先人埋不了这么深,而且他们故意留下了墓门这里没有埋人。我怀疑就是他的先人挖的。”她肯定地说着,也不解释这其它坟为什么是王奎伍家的。
  张会廷同意地说:“不错,应该是。这也许就是他搞鬼的原因。”
  “那咱们还挖不挖?”张浩民问了声。
  “挖。”王倩肯定地答复。
  “为什么?说不定里面什么也没有了。”王斌亮不解地问道。
  “很简单,如果这墓里空了,王奎伍就没必要这么担心了。他故意放蛇,就说明他怕咱们发现这闯王坟里的秘密。”王书舟说道。王书舟理解了徐倩的想法,他也觉得肯定得挖挖看。而且他父亲说过,龙图章别人拿了没用,就跟普通的木棒一样,至多让别人觉得像紫檀或者黄花梨似得坚硬结实一点。
  张会廷这时没有说话,估计是考虑如果墓是空的,他的四十万是不是打水漂了,所以一直在那想事情。见徐倩和王书舟这么说,他才道:“其实按这个墓的规模来说,我怀疑里面现在空了。因为这种小墓,一般没有什么防御手段。但是王奎伍的表现确实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徐倩看张会廷一眼,说道:“挖吧,我相信自己的判断。还有你的钱不变。”
  张会廷明显有些没想到,有些感激地点了点头说:“那就挖。从这里沿着之前这个盗洞挖。咱们还省力气了。”
  于是王斌亮、王书舟、张浩民三人轮流往下挖,因为那个盗洞不是很大,只能一个人下去挖。不过进展很快,虽然这盗洞填埋了几十年,但是土壤毕竟是松的很好挖。近中午时,三人挖了9米来深,碰到一块大石头,张会廷下去看了看说过了石头就是墓门了。可石头一整块很大,估计有一百好几十斤,洞又很小一个人根本弄不上来。大家都怀疑是王奎伍的先辈扔进去的。
  “这个石头好弄出来。但是按我们之前的假设,想挖洞的人没有盗成功,为什么还用这块大石头堵上?即使他成功了,也没有必要弄块石头堵在这里。”徐倩分析道。
  “我的感觉也一样,挖洞的人没必要多次一举。除非……”张会廷好像有些不敢肯定地说。
  “除非什么?”一旁坐着休息的张浩民问。他累得够呛,从没有干过这么重的体力活,身体有些透支。大家都看出了他是个十分倔强的性格。
  “有一个情况在我们这行里时常发生,就是在墓外的人不想让下边的人活着出来。”张会廷语气有些沉重地说道。看样子有些伤心。
  其他人被这种事的残忍给震惊了,大家沉默着。同时,脑袋里都在脑补着那种被同伴欺骗,被生生堵在下面等死的绝望与无助。
  “咳咳,当然这种事很少发生,一般干我们这行结伴的都是亲属,或者知己朋友。”张会廷发现大家都是这行的门外汉,又没有经历过那种为珍宝不择手段、六亲不认的事情,开口缓和了一下气氛。紧接着他又说:“还有另一种情况,就是这墓里存在着什么危险的东西,盗墓的人不想让它出来。”
  王斌亮有些恍然,略带兴奋地问:“是‘粽子’吗?”这货显然是小说看多了,而且他准备了十个黑驴蹄子,看样子是想一展身手,见识见识大粽子。
  张会廷明了,黑驴蹄子是他骗王斌亮买的,不便正面回答他,只是说:“这种情况下,没进去谁也不知道门后边有什么。”其实张会廷倒斗二十多年的生涯中,他没有亲眼见过僵尸这种鬼神之类的东西,都是同行们道听途说的多。他倒是在一个大墓里见过保存的栩栩如生的尸体,但那是防腐做的好,密封隔绝了温度、湿度,又用一种奇怪的半液体浸着,但根本蹦不起来。所以他一直这种违科学的东西根本不存在。
  几人听张会廷这么模糊地解释,不免各有所思,其中徐倩和张浩民是最害怕的。徐倩一直来的表现,让大家都知道这个姑娘有很厉害的洁癖,更别说墓里有可能有恶心的东西了,即便她不信有粽子,但想到里面可能有蛇虫鼠蚁就让她一身鸡皮疙瘩。张浩民生在潭湾,港澳潭那里的民众可没有经历过打到牛鬼蛇神的运动,封建迷信的土壤非常肥沃,他自小就生活在那种环境下,即使拿到双博士,这种影响也是根深蒂固的。
  “姐,你有什么办法把石头弄上来?”王斌亮问道,显然强烈的好奇心让他想尽快知道墓里的情形。
  徐倩看着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表弟,心里很佩服他的胆大,同时也十分替他担心,担心他的这种盲目的胆大与强烈的好奇心,也许哪天会给他带来危险。她其实也很好奇,她的这种好奇没有大过她对恶心事物的恐惧。可事情到了这一步,也不容她退却,只好把想法说了出来,其实很简单,就是杠杆原理,古代人们从井里打水用的那种辘轳。用绳子捆住石头,做个辘轳绞出来,也多亏这个盗洞比较直,坡度比也比较小,很陡。毕竟这石头就是从这洞里进去的,出来应该也不是问题。
  有了办法几人从车里取来工具,没多久就做出一个来。把它架在洞口,王斌亮和王书舟一前一后又爬进洞,用绳子把石头捆住往上绞,经过两次下洞调整,石头被绞了出来。
  绞出来以后张会廷怕有危险,用他带来的一个奇巧的小灯笼,用绳子绑了扔进了洞里,灯笼进到底部等了十分钟也没有异样,于是准备进洞。
  这时王书舟确坚持打头阵,他就是这样,虽然平时跟王斌亮在一起,什么事王斌亮都冲在前面,但是每到遇到大点的事,王书舟会说服王斌亮自己冲去前边。他不是认为自己比王斌亮要精明或更有本事,是即使王斌亮也清楚,他没有王书舟冷静和善于思考。“老谋深算”是王斌亮对书舟的评价。而王书舟说这叫“审时度势,随机应变。”
  王书舟收拾妥当,有把手枪悄悄放到便于掏出的位置,这才往下爬去,腰上拴着一根绳子,是张会廷安排的用于传递信息和预防不测的。等下到大石头原来的位置,王书舟发现后边果然是一个双扇的石门。只是石门并没有关严,两个门挫着,但没有缝隙。他爬到跟前用头灯照清楚后,才发现门口有一副骨骸,已经残破的骨骸紧紧贴在石门下方,双臂伸出仿佛是在推门,要把石门关上。他把头灯上移,在石门的中上部也夹着节骨头,只是伸出来的部分没有了,王书舟判断应该是手臂上的,他相信门后一定也是一副骨骸。
  王书舟瞧着这令人吃惊的一幕,觉得匪夷所思。他并没有马上打开石门,在这种地方出现这么两具奇怪的骨骸,他真的心里有了深深的害怕。他自知不如徐倩那么聪明,能见微知著,但看这两幅骨骸,他大概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这俩人按之前他们的思路推断,应该都姓王,或者可能就是兄弟、爷俩之类的,可一个推门,一个伸着胳膊被门夹着,显然是这墓里有什么令他们害怕的东西,而且是致命的东西。
  王书舟看着那道门,它仿佛变成了怪兽狰狞的大嘴,他在害怕没有勇气去开它。这时腰间的绳子动了动又停下了,他知道这是他们在问自己的安全。他想了想伸手拽住绳子扯了一下,这表示安全。因为他决定打开门,他明白这道门必须开,首先是因为龙图章,他必须要找到。不仅是要救王寄国重孙,他也对龙图章有了非常浓厚的兴趣,想看看它有多么神奇。龙图章是他先辈一直传下来的,就算它只是一个棒子,也是属于他跟他父亲的,为什么要放到别人的墓里,何况它传说的很神奇。
  再有就是王斌亮,王书舟清楚,他要是现在上去了,那么接下来王斌亮一定会下来看究竟,以这货的大胆肯定会开门。与其让他冒险还不如自己进去,因为王书舟清楚自己要比王斌亮要冷静,也更知道进退。还有一点事是包括王斌亮都不知道的,王书舟自从照着《天元调神决》锻炼以后,他的反应速度以及力量都成倍增加。虽然这只是很少的一点口诀,增加到一定程度后也就作用不大了,但身体素质也超出了一般人。他有自信自己现在肯定比王斌亮身体素质强,那又何必让他再下来呢。
  想到这里,王书舟戴上了口罩,右手掏出了手枪,左手掏出一只荧光棒。深深呼吸两下,他用拿着荧光棒的手去推石门,因为从石门的挫位看,应该是向里开的。门没有费太大的劲就被他推开了,他把门推得开不动后,把手里的荧光棒在门上折了一下,马上扔进了里面。
  红色的荧光棒划出一道光线,照亮了墓里的一部分情况,他没有急着进,又掏出两支,折亮后扔在了两个方向。发现这墓室很简单,就像一个大房间,里面被三个荧光棒照的一览无余。墓室中间有一个高出的石台,第一个荧光棒掉在了上边。石台上却没有成行的棺椁,是一堆破烂样。石台的后边一部分被遮挡着看不清楚,两侧有些杂乱的东西。
  王书舟也没有看到有什么危险的东西,于是他迈步走了进去。等他走了几步快到高台时,他猛然想起门后的那具骨骸没有看见,于是又拿了一个荧光棒,敲折扔在了另一扇门后。可那里什么也没有,他一愣,又四下看看还是没有!他不由得害怕起来,这很不正常,他下意识地往后退,想退出去。他并没有仔细推敲原因,他也没时间想,他的精神必须集中预防危险,他知道自己必须马上退出去!!
  他刚退了两步,正准备退第三步,一道黑影,带着两点红光朝他扑来。他早忘了手里拿着枪了,直接甩臂轮了出去,也是他反应快,用拳头五指这面砸上了那黑影。黑影有兔子那么大,被他一下砸出去砸在墓壁上。他的手这一下砸也痛的不行,这才感觉到手里还拿着枪。也大致看清了那东西是什么,一只巨大的老鼠,皮肤灰白色,眼睛红红的,一条恶心的没有毛的尾巴。他趁那个东西刚翻起身,起手给了它一枪,正打在脖子的部位。这时他腰里的绳子又拽了拽,他下意识地也拽了一下,拽了以后他才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告诉上边这里有危险。
  他正打算走进大老鼠看看究竟,这时高台后边突然又有动静。吓得他赶紧退向墓门,但是晚了,五只大老鼠进入了他的视线,其中两只已经窜到了墓门口。这些恶心的大老鼠嘴里发着吱吱的短促的叫声,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他,仿佛他是一顿美味的大餐。王书舟抬着手臂,用枪描着正对面的一只,他另一只手还攥着绳子,不知道该不该发出危险的信号。这些恐怖的恶心畜生能不能给他们下来的机会?再说可能只有王斌亮和张会廷能有手段,能对付一只两只的,可这里就这五只吗?这五只大老鼠好像智商不低,只围而不攻,王书舟确越来越担心,担心它们在等其它同伴。
  正这时腰间的绳子又动了动,这根绳子成了导火索,五只老鼠一起朝王书舟扑来过来,五对巨大的门牙朝他咬到,他只开了一枪,打中了那一直瞄着的老鼠,也不看它到底怎么样了,就朝它所在方向跑了过去。
  还好他赌对了,那只被打中的老鼠死掉了,其它四只也没能咬到他。只是双方的位置显让王书舟尴尬了,四只老鼠把他和墓门隔开开了。因为他担心刚才的剧烈活动让上边的人误以为他有危险,如果是这样他们会往外拽他的,那他的活动就受限制了。他脑门冒汗地祈祷着,又赶紧轻轻拽了一下绳子,希望还来得及。可,他妈的,绳子可能是老鼠咬断了!
  四只老鼠好像也被死掉的同伴吓到了,不敢再发动进攻,只是用血红的眼睛盯着他。王书舟看到四只老鼠没动,他下了狠心,用枪又瞄准一只,瞄准后他果断开枪打中了它的脑袋。剩下三只一听枪响,吓得掉头就跑,却是从盗洞里往上跑去。
  “操,妈的。”王书舟一看,急了,上边的人不知道这东西,可别伤了谁。一边想着一边也朝盗洞跑去,冲洞里喊道:“小心!有大老鼠。”喊完他就往上爬,可老鼠爬洞那叫一个快,已经没影了,他只得一边攀着洞壁上留的小坑一步步爬,嘴里一个劲地喊着。
  等他爬上来,才看到三只老鼠被打死了,而王斌亮却被其中一只把手给咬了,晕倒在地。张浩亮在帮她打破伤风后,正处理伤口,徐倩在打下手。
  “浩民,怎么样?有事吗?”王书舟窜到跟前问。
  “伤口不是很大,但是这东西牙齿上估计有毒。被咬后就晕倒了。”张浩民担忧地说。
  “张博士,你一定想想办法,亮子还年轻。”张会廷一脸焦急地恳求张浩民。
  王书舟看看张会廷,张会廷说:“亮子是给我挡的。要不是亮子,我脖子估计都破洞了。”
  张浩民处理完伤口,站起来说:“这几只大老鼠一看就是变异的,嘴里的毒很厉害,亮子需要马上送到大医院去,晚了怕是……”徐倩蹲在亮子身边,紧紧地抓着他挖好的那只手.王书舟脑袋嗡嗡地站在那里,他根本没想到自己就下去一会儿,为什么上来后做好的朋友就这样了。
  “我要从这些东西上取样,一起送到医院,希望赶得及。”说完他从医药箱里出去来几个塑料盒子,一把小刀和几个注射器,围着老鼠一通采集。
  “书舟,下边怎么样了?”徐倩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问道,但看他紧抓王斌亮的手还是知道她非常担心的。
  王书舟平静一下,简单说了一遍。
  “看来今天不能再下去了。书舟,你把那个大石头还推下去。咱们赶紧把亮子送医院。”徐倩镇定自若地说着。
  “好的。”王书舟说完,就去推石头,张会廷帮忙很快搞定,王书舟问:“这个辘轳呢?”
  “别管了,就在这吧。”
  于是大家简单收拾一下,用几件衣服绑了个担架,王书舟一头,张会廷和张浩民一头,抬着往山下走。走了大概有一里多地,徐倩突然说:“好了停下吧。”
  王书舟一头雾水,其他几个却小声笑了起来,包括担架上‘昏迷’的王斌亮。王书舟心里一松,他放下手中的担架,转身一看,这小子正冲他乐呢。王书舟上去照她胸口一拳道:“怎么回事?”王斌亮冲他乐着说:“咋样,我演的不错吧!”
  王书舟见他果然没事,这才站起来,冲他屁股又踢了一脚,说:“吓死你叔叔了,快起来给我解释解释。”
  王斌亮站起来,拍拍屁股说:“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我姐让我装晕的。”说完看向徐倩。
  徐倩这时看了下张会廷,说:“我们怀疑有人在偷窥咱们,正好跑出来三只大耗子,亮子手里的驴蹄子被咬住了,我们就将计就计。先来个金蝉脱壳,现在再去杀回马枪。”说道这,她又对张浩民说:“没想到你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演的也这么逼真。不愧是双博士。”
  张浩民神色如常道:“这没有什么,我以前演过话剧,何况那些老鼠真的是珍贵的样本。”
  “现在时间差不多了,咱们杀回去吧。”张会廷拿手里拿着双管猎枪道。
  “好的,走。”徐倩迎合道,把手枪逃了出来。
  大家改变了一下方向,悄悄地向坟地摸去。这时已到中午,大家一边走一遍掏出压缩饼干吃着,这时徐倩从部队搞出来的,小小一块就能泡成一锅粥,大家各自吃了。等能看到时,发现果然那里有三个人。张会廷掏出一个小小的单筒望远镜,看了一下说:“王奎伍在。”说完把望远镜给了身边的王斌亮,他拿住一看,气呼呼地小声道:“妈的。王新安也在。”说完给了王书舟,王书舟看了看,确实是王奎伍与王新安两人,还有一个壮实的大黑个子。三人在盗洞那里争执着什么。
  徐倩观察一下,说:“书舟和亮子你俩从那个方向包围,给你们十分钟,十分钟后我们一起围上去。”
  “好的。”两人应了声,就朝指定的位置跑去。
  王书舟两人赶到指定地点用了八分钟,稍事休息两分钟,两人掏出抢来就冲了上去。五人冲到盗洞那里一看,就剩王奎伍一人了。
  王奎伍一看到王斌亮,就明白之前被蒙蔽了,再看几人手里的家伙,立马老实地抱头蹲下。
  徐倩看看那块本来堵在洞里的大石头,过去问他道:“那俩人下去了?”
  王奎伍抬起头,一副哀求的神色道:“你们有枪,能不能下去把我儿子就上来?要什么都行。”
  大家没有想到他会如此说,互相看了看,眼神交流过后,张会廷慢慢开口说:“凭什么?”
  王奎伍一脸悔恨,但听到张会廷如此问,证明还是有机会的,于是简短沉默之后,他说:“用这闯王墓的秘密换。”
  “哦,那你说说这墓里有什么秘密?”徐倩不紧不慢地说。
  王奎伍也没犹豫,直接就说:“这座墓里有一件非常神秘的东西,能医治百病。即便是癌症也能治疗。”
  大家一听他说,都明白他确实是知道实情。
  “那我问你,你祖上是不是进去过?”王书舟想起了那两具骨骸问道。
  “是。进去过。但是没有能出来。”他痛快承认,眼睛不时看一看盗洞。他清楚老鼠都是成窝地,下边一定还有。他儿子与王新安一人就拿了两把砍刀,王新安又是半老头子,以他儿子的脾气秉性肯定是冲在前边,在下面多待一秒都是有性命之忧的。
  王书舟看着他的神情,知道他在担心儿子,心里有些不忍,开口说:“你详细说一下。”他想弄明白下边两人的身份,他隐隐觉得有些蹊跷,想证实一下。
  王奎伍看看他,又看看其他几人,实在是有求于人,只得加快语气道:“我爹跟我说,爷爷当年兄弟两个,我有个小爷爷,一直在外地经商。一天我小爷爷带叔叔突然从外地回来,找到我爷爷说想把那件宝贝,从墓里找出来,我爷爷反对。两人吵了两天,我奶奶劝我爷爷同意了,就下了墓。但是出了意外,我小爷爷和叔叔都死在墓里了。”
  王书舟又问:“你爷爷他们怎么知道这墓里有宝贝?”
  “我家祖上是闯王的护卫,闯王临死时留给我祖上不少值钱的东西,说是让我们家守墓。据我爷爷跟我说,闯王手里有一个宝贝,能治病救人,也埋在墓里了。”王奎伍道。
  “那么王新安为什么找你?”王斌亮问道。
  王奎伍气愤道:“他也知道宝贝的事,来找我说他家祖上进献给闯王的,而且说我跟祖上是本家。这宝贝本来就是王家的。”王奎伍没有说全,其实王新安给他看了一张图,图上有一个简约的龙形图章,跟他家祖传的一张图章图一模一样,他才会信的。
  “于是你就动了心,想把那个宝贝挖出来,还放蛇咬我们?”徐倩道。
  “对不起,都是王新安让我干的。那些蛇都是毒液取干净的,被咬了最多会发发烧,没有危险。”王奎伍冲着大家赔礼解释道。
  王书舟想了想说:“你知道那宝贝是什么吗?别想着隐瞒我们。”他看出王奎伍没有说实话,如果像他说的那么他就应该知道更多关于龙图章的事情才对。同时如果他知道更多,那么他肯定就是父亲提到的那支王家。如果是就得让他说清楚龙图章的事,他们才好下去救人。
  王奎伍看看王书舟,犹豫一下说:“是龙图棒。”
  几人一阵疑惑,王书舟接着问:“你知道他的用法吗?”
  王奎伍吃惊地看着王书舟,低下头说:“知道。”他确实知道,这一点就是他敢陪王新安来挖宝的最大凭借。因为他知道王新安再说的天花乱坠他也用不了。
  “你会用!?”王斌亮和王书舟同时问了出来。
  王奎伍也很吃惊地看看他俩,说:“我能用。”
  除了张会廷不知道龙图章,剩下四人被震惊了,除了王书舟父子居然还有人能用龙图章。这说明什么?难道他和王书舟本来是一家?四人心里都各自想着这事情。
  王书舟这时不能再考虑了,救人要紧,他走过去把王奎伍扶起来,也不跟一头雾水的王奎伍解释。转身对王斌亮说:“走,下去救人。”
  两人稍微准备一下,就要下去。王奎伍一直盯着他俩,看他俩备好弹夹了,正要下,这才有些不敢置信地说:“到底为什么?”
  王斌亮瞅着他,指指王书舟说:“因为他也能用。”说完就跟王书舟下去了。留下一脸震惊的万奎伍愣在那里。
  两人还没下到墓里,就听到里面打斗的动静。王书舟加快速度朝墓里爬去,来到墓门一看,里面只有一点荧光棒微弱的红光了,根本看不清,于是又掏出两支折一下扔了出去。王斌亮随后赶到,也扔出一只后王书舟没让再扔,“不多了,三只够了。”
  这时打斗声停止了,可能是突然的光亮让老鼠有所忌惮,就见那个大个子手里拿着两把砍刀,站在一个角落,身前死了十几只变异老鼠。他身后是坐在角落奄奄一息的王新安,在他们前方稍暗的区域有一堆红着眼睛的大老鼠。
  “你们怎么回来了?”大个子大声喊道。
  王斌亮也跟着喊道:“你爹让我们来就你的。”
  大个子一愣,咧嘴笑了笑,映在红光里就跟神话里的勇士一样,说:“太好了,这些耗子很厉害。”
  王书舟看着那对老鼠说:“亮子散弹。”王斌亮抄起双管猎枪就连着冲鼠群开了两枪,老鼠们被枪声一吓,就往高台后退去,留下十几只死在地上。两人拿枪跟了上去,发现高台后的石壁上有一个水桶粗的洞口,老鼠们应该都进去了。
  “快找东西堵上。”王书舟说道。
  三人在墓室里转了一圈也没合适的东西,王斌亮把背包摘下来道:“黑驴蹄子。”王书舟心领神会,他让王斌亮拿着换了子弹的猎枪对着鼠洞,他把黑驴蹄子一个挨个摞在背包里,挤进了洞口里。
  “亮子,你守着。大个找到没有?没有,赶紧找东西。”王书舟也不说找什么,就上高台上找起来。两人一阵翻腾,也没有找到棒子之类的东西。四下里又找。
  这时王斌亮道:“老鼠们回来了,正在咬。快点。”黑驴蹄子干透后的硬度,堪比钢铁,可这些变异的老鼠也还是能咬动。
  两人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王斌亮又喊:“有吗?快,坚持不了多久了。”
  “大个不找了,救人再说。”王书舟看找不到,就决定先上去,猎枪就一把,震慑作用也不见得没次都有用。
  大个背起王新安就跑进了盗洞,看样子是不想再看到那些东西了。王书舟随后,王斌亮拿着猎枪断后。
  等四人爬出洞口,王书舟说:“想把大石头推下去。”
  大个过去两手轻轻一推就下去了,力量贼大。石头落地时听到了几声鼠叫,几人后怕不已。
  王斌亮坐地下松了口气,又蹭地站起来,走到躺地下的王新安身边,沉声说道:“新安爷爷,你咋在这呢?”
  王新安看着他,有气无力地说:“亮子,谢谢你下去救我。我这也是为了咱们王家家族不是。”“呸!你还有脸说为家族,那我咋没听说这事呢?咱王家谁知道,我看就你自己吧。”王斌亮对这个族长是一点也不心软。
  王奎伍也过来了,看着他阴阳怪气地说:“大哥,我刚才听说这个小伙子怎么能用龙图棒?你知道不知道这事?”
  王新安这时满脸已经浮肿,皮肤黑里透红很是狰狞,他叹口气说道:“算了,不用绕弯了,实说吧,我就是来找龙图章的,就是奎伍说的龙图棒。既然成这样了也是我自作自受。但是我家里人都不知道这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骗你们。在王家我这一支,几代都在找龙图章,说起来还是因为这封信。”说着他伸着肿胀紫红的手,从上衣内侧掏出来一个小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张东西,打开后上边是一些毛笔写的正楷,字下边画着一个圆形的图案,上边画着一条歪歪曲曲的线条,接着他又说:“这就是奎伍的祖上,往王家村写的信,这封是抄写的。好困啊,你们明白了吧,我好想睡觉,别告诉家里我在这……”说到这里他睡着了,再也醒不了了。
  王书舟把他手里的东西拿过来看了看,大致的内容是说,闯王已经过世,东西随着闯王被下葬了,他要为闯王守陵。最后没有署名,只有那个图章。王书舟这才知道了来龙去脉,看着王新安的尸体,他觉得他死的太不值得了,因为他即使拿到了也用不了。
  几人挖了一个坑,把王新安埋了。他既然不愿意让家人知道,那么埋那里就随便了。买好后一直观察王书舟的王奎伍说:“王书舟,你为什么觉得自己能使用龙图棒?”
  王书舟看看他说:“不是我认为自己能用,你祖上那封信应该是给我不知道那辈的爷爷的。”
  王奎伍惊讶地看着他,伸出了两只手,手背朝上,说道:“你看看我的手,有什么特殊?”
  王书舟看了看,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常人,只是左右手中指的指甲下边是深红色的。王奎伍盯着他的视线,见他看了自己的中指没有感到奇怪,有些诧异地说:“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王书舟被问的一愣。
  “原来你真不知道。”王奎伍又道。
  说的王书舟丈二的和尚似得,问:“什么?”
  王奎伍这才说:“这就是龙图棒留下的印记。”
  王书舟看着王奎伍伸出了右手中指,一阵恶寒,这要是换个场景会以为骂人呢。他明白了王奎伍的意思,就是那指甲下边的‘月牙’,他的月牙是深红色的,虽然不大但很显眼。于是说道:“难道你已经拿到了龙图章?”说到这里他不寒而栗,顿时觉得眼前的王奎伍太不是人了……
  “没有。这是遗传的。被龙图棒救过得人,手指的月牙会变成深红色。而且他的后代也会是这样。区别是,被救的当事人手指、脚趾的月牙都是深红色,传到后代身上时,有的多,有的少。我身上是两个,我儿子身上是五个。大宝过来,让你爷爷看看。”王奎伍说着又喊他儿子道。
  那个叫大宝的黑大个走过来,王书舟比这人矮了多半头。这大宝抓着脑袋问王奎伍:“爹,谁是我爷爷?爷爷不是早死了。”
  王奎伍用伸着的中指,指指王书舟说:“就是他。”
  所有人都被王奎伍弄晕了,不明白王书舟怎么转眼成了他叔叔了。
  大宝也是一愣,道:“爹,他咋成了我爷爷了?他有我大吗。”说完又冲王书舟道:“喂,你多大了?”
  王书舟被问的一愣神,说:“马上23了。”大宝盯着他,一副不敢置信说:“你这么点高,咋比我大三岁的。”这还真把王书舟给问住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让你叫就得叫,那里那么多废话。”王奎伍教训大宝道。
  “哦。”冲王书舟叫:“爷爷。”
  王斌亮这时窜了过来,对大宝道:“叫叔。”
  大宝看看他,又看看他爹,他爹一点头,他只得冲王斌亮叫了一声叔。
  王斌亮过去抱住大宝说:“你真的叫对了。我叫他叔,你叫他爷爷,正正好。来我再给你介绍介绍你姑姑。”说着把大宝拉倒了徐倩身前。这次大宝不用看他爹了,直接叫了声姑姑。徐倩倒是没怎么,只笑了笑。
  大宝挣脱回来,对他爹道:“爹,这几人跟咱家什么关系?咋咱们辈就这么下去了。”
  王奎伍苦笑着说:“不会错。王书舟家最早是咱们王家的族长,咱们祖上辈分小,见了族长就叫爷爷是咱这一支的规矩。”
  王斌亮这时说:“大宝你不用这样,咱们这么大的叫他‘爷爷’的好几个。”
  王书舟有点不好意思,对大宝说:“你和亮子一样叫我名字就行。”
  闹腾过后,王书舟也知道了为什么李闯王和王奎伍都能使用龙图章,原来经过龙图章救治的人,不经手指月牙会变成深红色,也可以使用龙图章,只是作用差很多而已。
  大家又研究了对方变异老鼠的办法,最后都同意了张会廷提出的方案。其实很简单用老鼠的天敌对付,就是王奎伍弄得蛇,准确地说就是用蛇毒。弄些蛇毒给鸡鸭注射上放墓里去,老鼠吃了蛇毒也许就会死掉。。
  王书舟拿出王寄国给的银行卡,让王奎伍去买蛇毒和鸡鸭。王奎伍再三推辞也没能拒绝,和王小宝(大宝)去了。几人在墓地等着。
  这时就傍晚了,徐倩和王斌亮去取了帐篷和车子过来,几人又生起了篝火,晚上就在这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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