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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荀家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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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云飞,穆氏的前任家主。
  穆氏是聚华帝国的老牌贵族,在帝国中除四大家族外,穆氏在众多贵族中应该排的上是第一大氏族。
  穆云飞更是穆家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
  穆云飞四十八岁时从自己父亲那里继承了安国公的爵位。
  得到爵位的他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联合各家贵族组成了现在的贵族联盟。
  这么多年来,贵族联盟不但培养出大批优秀的贵族子弟,同时也变成了足以和四大家族相抗衡的帝国的另一股势力。
  而十年前,穆云飞辞去了联盟盟主的职位,并将穆氏家主的位置交给了他的儿子,穆星辰。
  而他则开始专心在家培养家族的年轻一代。
  即便这些年穆云飞已经很少出现在一些贵族的活动中,但他在帝国贵族圈内仍是一个分量十足的角色。
  今日龙鸣钟响,穆云飞原本并不打算参与其中。
  毕竟秦问天的事情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了,不要说根基深厚的穆家,即便是一些新近的小贵族,对这件事情也是知道个大概。
  穆云飞自问,若是换做他自己来经历与秦问天一样的遭遇,他不一定会比秦问天做的更好。
  所以虽然与秦问天背后的四大家族抗衡了多年,但从心底里穆云飞对他还是有一些敬佩的。
  既然这样,无论从何种角度来说,穆云飞都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再掺和进去。
  但就在刚才,一个穆云飞无法拒绝的人物前来他家拜访,并拜托穆云飞一定要在龙鸣钟响后前去帮忙。
  这才让穆云飞极不情愿的带着自己的儿子出门。
  穆云飞原本以为,凭借秦问天的修为,他此时前往秦问天必定早就已经离开了。
  但当他赶往皇宫门前时,他发现朱雀街的方向有大量的高手聚集。
  这让穆云飞心中有了一些不解。
  “难道秦问天没有走?”穆云飞看着朱雀街的方向说道。
  “应该不会,若是不走,难道秦老还另有所求不成?”穆云飞的儿子穆星辰,说道。
  “但愿如此,唉~就怕这个死脑筋突然泛起那股傻劲来,要是这样那还真就麻烦了。”穆云飞紧锁着眉头说道。
  在穆云飞的心中,他隐隐的感觉到,秦问天可能真的没走。
  而一旁的穆星辰听了父亲的话,忍不住问道“父亲可说的是武神不退?”
  “屁~什么武神不退,只不过是军中一些莽夫喊的口号而已。”穆云飞一边往朱雀街走去,一边愤愤的说道。
  对于父亲的言行,穆星辰也感到十分头疼。
  自从穆云飞卸任职位之后,他的言行便开始越来越不修边幅,最近几个月竟偶尔能听到屎尿屁之类的污秽之语。
  穆星辰觉得,自己的父亲可能是在家太久了,所以才会如此。
  他一边思索着解决的办法,一边跟在穆云飞的身后。
  穆氏父子就这样往人群聚集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人群的外面。
  而人群中的人也早就发现了他们的到来,纷纷非常客气的让出了一条道让穆氏父子通过。
  就这样穆云飞带着自己的儿子来到了人群的前面。
  这时,穆云飞也清楚的看到站在那里的秦问天,穆云飞忍不住再爆粗口的说道。
  “靠,都这个时候,还在这摆造型。”
  穆云飞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把一旁的穆星辰吓的够呛。
  他连忙向四周打量,生怕别人听到自己父亲刚刚说过的话。
  若是刚刚那些话被旁人听到了,恐怕明天穆家老爷子当众爆出口的话题就要成为各家贵族们的饭后谈资了吧。
  但穆云飞显然不在意这些,他盯着站在那里的秦问天。
  若不是现在这种情况的话,穆云飞绝对会冲上去抓着秦问天的衣领质问他为什么还不走。
  穆星辰环顾了一下四周的人群后,来到穆云飞的身边,用极小的声音说道。
  “父亲,我刚刚看了一下,各家派来的人应该都到齐了,就是不知道他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动什么手?”穆云飞对着自己儿子问道。
  “嗯?难道我们不是来阻止秦老离开的吗?”穆星辰被自己父亲问的一愣,忍不住反问道。
  “要阻止你去阻止,我是不会上的,我都一百多岁了,还能有几天活头,你小子快饶了我吧。”
  “父亲,那咱们是来做什么的?”穆星辰已经彻底蒙了。
  “我是来看热闹的,至于你...我随口说了一句,你就跟来了,我也不知道你是来干嘛的。”穆云飞一脸无辜的说道。
  而穆星辰已经彻底被他的父亲打败了,此时他心想道“您老爷子一百多岁了,你说让我来我敢不来吗?你是随口说说了,我这做儿子的怎么能放心你自己过来啊...(此处省略一万字)”
  就在穆星辰在心里发着牢骚的同时,南城门方向的人群出现了一些骚动。
  随着骚动的声音越来越近,一个人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
  来者是一位长相十分年轻俊美的男子,男子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左右,皮肤白若凝脂,足以让很多女性都为之羡慕。
  男子身着白色的墨鲤锦丝袍,腰系七彩龟纹玲珑坠,手握一副画有山水的折扇,看上去书生气十足。
  这人正是四大家族荀家的族长,名叫荀仲。
  别看他看上去只有三十岁左右,但其实他只比秦问天小一岁而已。
  因为他生来便皮肤白皙,长相俊秀,所以京城中人们常称呼他做玉公子。
  荀仲走出来后,轻轻的向众人点头,算作是与众人打了一声招呼。
  但穆云飞则眯起眼睛,用目光将荀仲牢牢锁住。
  “父亲,可是有什么不对?”穆星辰看到父亲的表情,在一旁问道。
  “嗯,刚刚荀仲和众人打招呼,有一些人回应的过于热情,恐怕他们已经私下里和荀仲达成了什么约定,回去之后你还要多加留意。”穆云飞说道。
  “约定?难道...”穆星辰听完自己父亲的话,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嗯,龙鸣钟在荀家,那么作为敲钟的人他想要干什么你应该能猜到吧。”
  “可是父亲,四大家族不是一直都是一个整体吗?为何今日会发生内斗呢?”从父亲那里验证了猜想的穆星辰有些无法理解现在的局面。
  “这不难理解,荀家是传统的皇恩派,若说有一天四大家族的力量已经威胁到了陛下,那么荀家一定是第一个出来保护陛下的人。”穆云飞皱着眉说道。
  而穆星辰听完他父亲话,便若有所思的看向荀仲。
  荀仲同样注意到了穆云飞父子的目光,他向穆氏父子微笑点了点头后,便对站在那里的秦问天说道。
  “师兄,别来无恙。”
  “不行了,年纪大了,稍微动动手脚便全身酸痛,不像师弟你,即便今日依然耳聪目明,这龙鸣钟敲的也正是时候。”秦问天的语气十分轻松,宛若闲聊家常一般的与荀仲交谈道。
  “师兄谬赞了,以师兄的本事,即便是此时想走,在场的人怕也很难拦住您的去路。”荀仲说着,目光转向秦问天插在地面的龙渊剑上。
  “不急,师弟不惜敲响龙鸣钟也要将我拦下,应该是有事要问吧。”
  听到秦问天的话,荀仲犹豫了片刻后,开口问道。
  “仲确有一事望师兄解惑。”
  “哦,说来听听。”秦问天说道。
  “不知当年黄华全族消失之事,可是师兄所为?”荀仲面色凝重的向秦问天问道。
  秦问天盯着荀仲看了好久之后,说道“是。”
  秦问天一声简单的回答,却像是一道惊雷。
  围着他的人群瞬间如炸了锅般小声的议论起来。
  站在另一侧的穆云飞也神情凝重,他盯着秦问天等待着他之后要说的话。
  “不知黄华之人是生是死?”荀仲继续问道。
  “若无变故的话,应该是还活着?”秦问天仍然平淡的回答道。
  “师兄你可知黄华曾向帝国索要材料暗中资助紫华与蓝华两国兵器一事?”荀仲的脸上开始出现怒容。
  “是吗?我知道的为何与师弟说的不大一样。”
  秦问天表情坦然的继续说道“据我所知,黄华虽为国家,但其根本乃是帮派神兵宗,黄华自开国以来便以铸器而闻名,多年来也从未有归顺帝国的意思。
  至于说索要材料也不过是早先帝国与黄华签订的协议,由帝国提供铸器的材料,而黄华国负责制造,材料中的一成归黄华所有,但协议中并未规定黄华不得为其他国家制造兵器。”
  “但帝国已经有士兵死于黄华所铸的兵器之下。”荀仲打断了秦问天的话,大声的说道。
  秦问天并没有因为荀仲的打断而感到不悦,他依然平静的看着荀仲,缓缓的说道。
  “但他们终究只是一群痴迷于铸器的匠人,就如同你我痴迷于武学一般。”
  “难道师兄你忘记当年报效国家的誓言了吗?”荀仲大声质问道。
  “记得,我所作为亦是效忠于帝国,帝国本就是设计让黄华资助紫、蓝两国,我不能让帝国的历史上出现这样贪婪杀戮的记载。”
  “这就是你帮助他们的理由?”荀仲难以置信的说道。
  “不全是,这其中也是为了宛心。”秦问天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移向手中的龙渊剑。
  “师兄,你们不过是政治联姻,你都不能确定她是否爱你吧?难道你就为此而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荀仲发现,他可能并不了解秦问天。
  当年黄华为了向帝国适好,便想要与帝国进行联姻。
  经过多日商谈之后,最终决定将黄华的公主姜宛心嫁给当时还是大将军的秦问天为妻。
  当时荀仲并未对这场政治联姻有太多的关注,在他看来,秦问天不会将太多的感情投入到这种带有目的性的政治联姻中去。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姜宛心除了为秦问天生下过一个名叫秦宇轩的男孩后便再无所出,这也成为了秦问天唯一的孩子。
  在荀仲看来,这正验证了他的猜想,秦问天并未对这名女子有太多的青睐。
  但是今天,当荀仲知道秦问天竟为了这名女子帮助黄华一族之人逃离的事情后,他才发现,原来他的猜想一直都是错的。
  荀仲咬着牙说道“师兄,你糊涂啊。”
  “是吗?”秦问天依然表情平静。
  “师兄,你可曾考虑过,若她心中有你,她又怎么会让你去做这等危险之事呢?”荀仲对自己判断的错误感到十分的懊悔,此刻的他十分想让秦问天清醒一些。
  “也许是吧,但我知道,我爱着她,难道这还不够吗?”说到这,秦问天好像回忆起了一些美好的事情,脸上竟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看到秦问天的表情,荀仲的心里感觉又气又恼,他气的是秦问天竟敢做出如此妄为之事,恼的是自己竟然没能早点察觉。
  想到这里,荀仲将手在自己的玉坠上一抹,一块翠绿的圆形令牌出现在荀仲的手上。
  荀仲举着令牌说道“截玺令在此,传陛下口谕。”
  秦问天看了一眼令牌后连忙单膝跪地,而四周的众人也纷纷跟着跪下。
  这枚令牌名叫截玺令,相传是从玉玺上截下一块原料制作而成的。
  令牌有手掌大小,表面光滑,正面无字,背面刻有龙凤龟麒麟的图案。
  在帝国之中,这块令牌便是陛下的象征,但凡见到这块令牌的人都要下跪朝拜以示尊重。。
  荀仲看到秦问天及众人跪下后,开口说道“秦氏前任族长秦问天私通黄华敌国,其子秦宇轩私放黄华余孽,虽上报其以自尽谢罪,但查无实证,现将秦问天与其孙暂且收监,待陛下日后发落,钦此。”
  “草民秦问天,恕难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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